纵横天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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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将碗凑近许格非的面前,继续道:“现在可以喝下去了吧?”
许格非看了尧庭苇一眼,再看了看碗内?立即将碗接过,一气喝了下去。
尧庭苇一俟许格非喝完,立即将碗接过,顺势转交给侍女小慧。
接着,她起身搀扶着许格非,亲切地道:“来,躺下来休息,最好再睡一会儿。”
许格非仰面望着尧庭苇明媚绝美的娇靥,同时解释道:“我不睡,我不想睡。”
尧庭苇一笑道:“不睡躺一会也好。”
说话之间,不由许格非分说,已把他按下。
许格非立即迷惑地问:“林姑娘……”
尧庭苇一听,也故装迷惑地道:“咦,你以前都喊我林妹妹,今天为何称呼我林姑娘?”
许格非一听,面现难色,但他却开门见山地问:“我怎的会来到此地?”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上半夜小妹不是在路上碰见你吗?当时小妹见你很疲倦,脸上又
破了块皮,就把你接到我家里来了。”
说此一顿,见许格非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立即继续道:“记得吗?你当时正在追赶魔扇
书生尧恨天……”
话未说完,许格非早已满面杀气的嗔目厉声道:“还有他的女儿尧庭苇。”
尧庭苇急忙黯然解释道:“小妹只听说尧恨天有个儿子尧兆世,并没有女儿,他只有一
个捡来的女婴把她认作女儿,给她取个名字叫尧庭苇……”
许格非立即怒声问:“你认识她?”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我曾在她那儿住了几天,也曾见到令堂李女侠。”
许格非一听,急忙撑臂坐起,急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我娘?”
尧庭苇神色凄然地道:“小妹去时,许伯母正因前一天翻车而负了重伤。”
许格非听得脱口哭声问:“我娘负了重伤?”
尧庭苇凄然颔首道:“翻车的当时,李女侠鲜血狂吐,不停地呼着你的名字。”
许格非一听,不由痛哭地失声道:“我娘死得太惨了,这都是尧恨天和尧庭苇害的……”
尧庭苇断然道:“不,据小妹所知,这件事非但与尧庭苇无关,而且,你还应该感激她
对令堂大人的日夜照顾。”
许格非立即道:“你不必替她辩护,在我未得到确切的证据前,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
的。”
尧庭苇心平气和地道:“据我所知,好像许伯母在临终的时候,曾经留有遗嘱和信物。”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含着满眶的热泪,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问:“遗物?遗物在哪里,
快拿来!”
尧庭苇佯装一愣,道:“我又不是尧庭苇?我能给你什么!”
许格非听得一呆,目光愣愣地望着尧庭苇的艳丽娇靥,久久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最担心地是尧庭苇已看出了他已完全恢复了神志。
也许,尧庭苇明明早巳看破,但为了不使他难堪而故意不加点破。
而他许格非这时的心理是矛盾的,因为他早在睡醒的一刹那,他已恢复了神志。
他根据司徒华和尧庭苇的谈话,他知道司徒华虽然美若仙子,但她的心地却远不如尧庭
苇十分之一。
当他听说司徒华把丁倩文引进九曲谷内置之不顾时,他本来准备纵下床来,马上赶去相
救。
但是,他因为不熟悉山区中的形势,而他更不知道九曲谷的位置,去了也是徒然。
因而,他决定倒不如暂时仍装做神智迷失,将计就计,也许能探出一些真象虚实。
现在,听说母亲留有遗嘱和信物,心中虽然急切地想看到,但是,想到自己仍在伪装神
智迷失,自然感到非常后悔。
是以,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尧庭苇的娇靥,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位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美
丽少女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
就在他难定取舍之际,娇靥突然通红的尧庭苇已笑着问:“许哥哥,你为什么一直望着
小妹发愣?”
许格非被问得也顿时俊面通红,只得急忙支吾道:“哦……我是说……我是说,我的确
看得你有些面熟,但却想不起来你曾是我家的邻居林幼梅……”
尧庭苇,笑道:“我实在不知道,自我昨天晚上遇见你之后,一直觉得你怪怪的,对以
往的事情。好像都已不再记得。”
许格非心急想看到母亲遗留下来的遗嘱和信物.所以才有上面的一问。
如果尧庭苇趁机表明身份,他可以就此向他索取。
但是,尧庭苇却依然自承是林幼梅,迫使他不得不改口问:“林家妹妹,我可以告诉你,
除了昨夜我见到我娘的巨碑新冢以前的事,我还依稀记得,至于以后又发生了些什么,我一
点也不清楚。”
这话已经点明,意思是我已经想起你就是尧庭苇,而不是林幼梅。
但是,尧庭苇依然笑着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必须要等明天我见过了尧庭苇才知
道……”
许格非的心中当然感到迷惑,他闹不清尧庭苇何以不愿承认她自己的身份。
到这般时候,许格非只得关切地问:“怎么?天明你就要去看尧庭苇?”
尧庭苇道:“我途中遇到你时,正是要去见她。”
许格非见尧庭苇睁着两眼说瞎话,只得请求道:“林家妹子见了尧庭苇,可否清她将先
母的遗嘱遗!勿交你带来?”
许格非却煞有介事地道:“我会请她一同和我前来。”
许格非见尧庭苇说得就像她真的是林幼梅一样,而且对答自然,他简直觉得词穷口拙,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但是,尧庭苇却继续认真地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已恨她入骨,如果我把她千辛万
苦的引了来,你一剑把她给杀了,那该怎么办?”
许格非刻意地看了尧庭苇一眼,知道她说话的动机,是以不答反问道:“林家妹子,你
确实知道我娘翻车重伤的经过?”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因为我也算是许家庄的一份子?许伯母对我也格外亲切。所以,
在地老人家重伤期间,我也一直伺候在病榻前,甚至,她老人家入殓,还是我捧头敛入
的……”
说至最后,强忍悲痛,目旋泪光,最后终于掩面哭了。
许格非心如刀绞,泪下如雨,但他因为清楚说话的人就是尧庭苇,他不能只听她一面之
词。
是以,强抑悲痛,流泪戚声问:“林家妹子,能否请你讲一讲我娘重伤不治的经过。”
尧庭苇一面举袖拭泪,一面抬头看看许格非。
但是,当她抬头一和许格非的目光接触时,立时正色道:“清神散的药效已产生作用,
现在你先小睡个把时辰吧?”
如此一说,许格非也突然觉得面孔发胀,两眼艰涩,的确有了几分睡意。
但是,他强自运功提气,立即摇首道:“不碍事,你讲你的,我还不睡。”
尧庭苇当然了解许格非这时的心情,因而她只得颔首称可,打着许格非什么时候着了,
便什么时候停止述说的主意。
是以,神情悲切,目注许格非,郑重地道:“当时她老人家在马车翻覆的一刹那,惊急
间未看方向,飞身一跃,却是落下斜崖,而马车也随着她老人家的身形翻滚而下,因而车身
压在她老人家的胸部。”
许格非听至此处,虽然五内痛裂,泪下如雨,但他却睡意浓重,欲哭无声。
尧庭苇则继续道:“当时的尧庭苇,奋不顾身,一面疾呼许伯母,一面过去将鲜血狂吐
的许伯母抱起来,急忙奔上山道,火速奔回宅中。”
说至此处,她发现许格非已将泪眼合上,因而也停止不说了。
但是,双目流泪的许格非却强力睁开眼皮,催促道:“说下去。”
尧庭苇一看,只得继续道:“进入宅中,尚未登楼,许伯母已自己止住呕血,并焦急痛
苦地向尧庭苇要求,要尧庭苇不要管她,火速去救地的非儿……”
说至此处,她发现许格非的眼帘欲睁,脸肉颤动,内心显得极为悲痛。
尧庭苇一看,内心难过得也不由抽噎着哭了。
她伸出双手握住许格非的两臂,不由流泪悲痛地低呼道:“许哥哥……”
但是,许格非再没有应声。
他眼中的泪水停止了流出,他俊面上的肌肉也停止了颤动。
尧庭苇一看,知道许格非已经睡着了。
是以,急忙回身向着静立室门帘下的黄衣侍女小慧一招手,同时悄声道:“你过来。”
小慧一见招手,业已机伶地走了过左。
走至近前,立即悄声道:“小姐您……”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俏声叮嘱道:“你在这儿好好照顾许少侠,我先回去看一看总分舵
主情形,最迟日出前我一定赶回来。”
小慧怯怯的道:“小婢怕许少侠醒来……”
尧庭苇立即道:“他这一睡至少两三个时辰,你放心,在我回来前他不会醒来。”
小慧胆怯的看了一眼仰面睡在床上的许格非,继续不安地道:“小姐,万一许少侠醒来,
而您还没有回来……”
尧庭苇一听,也深觉有道理,因为许格非功力深厚,加之他心有悬念,很可能略微小睡
就会醒来。
是以,急忙道:“这样好了,万一在引还没回来之前许少侠醒了.你就说我去请尧姑娘
了。”
小慧却关切地问:“万一许少侠醒了问小婢什么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你可以回答他不知道。”
小慧却面现难色地道:“这样答复,许少侠一定不会答应,也很可能惹他生气。”
尧庭苇略微沉吟道:“如果许少侠门起李女侠的事时,你可以实话实说,把我们日夜照
顾她老人家,直到数月之后才因思念爱儿,身体过份虚弱而逝世的事说给他听。”
小慧立即有些笑意地问:“李女侠在遗嘱上命令许少侠……”
尧庭苇立即肃容警告道:“这件事李女侠的遗嘱上写得明白,用不着你多嘴。”
小慧一听,赶紧恭谨地应了声是。
尧庭苇随即起身,又将许格非的小包和宝剑拿起放在床头的中柜上,才叮嘱了小慧几句,
掀帘走了出去。
想是尧庭苇心急赶回总分舵去,是以,门闩声响的同时,立即传来一阵极速离去的衣袂
破风声。
小慧没有去关门,因为,她知道,再有半个多时辰天就亮了,而且,她也急于要看一看
小姐深爱的这位许少侠。
是以,她一听到衣袂风响消失,立即兴奋地急步走向床前。
她也学着尧庭苇,轻巧地坐在床缘上,心跳脸红,内心惶恐地看向许格非。
因为,她非常清楚,她现在的举动,如果被小姐发现了,即使不杀她,也会将她剥一层
皮。
是以,她只希望匆匆看几眼。立即离开床前,坐到一边去。
由于,她内心的紧张,在她细看许格非前,有一种小偷心虚之感,不自觉地先要看一眼
门帘。
因为,她这种行为,实在怕有人一步闯进来看见。
但是,当她转首看向门帘时,门帘竟真的被人掀开了。
由于室内没有灯光,小慧看不清那人面目和衣着。
在她惶恐震惊的一刹那,她只恍惚的看到,那人身影宽大,有如幽灵魔鬼,面部似乎有
一盏耀眼慑人的灯,使她不得不张口惊呼。
但是,她的嘴刚刚张开,声音尚未出口的一刹那,那道宽大黑影已到了她的身前。
她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形一旋,立即栽向床前,连一丝跌地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因为,就在她身形一旋的同时,那个飘忽已到近前的宽大黑影,已一手将她提起,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