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国公-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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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时候。如今让张居正告诉他,为达目的用什么手段都可以,这岂不是要张居正自打嘴巴,摆明了说自己在经筵上所教导他的都是虚的吗?张居正可不会那么傻。
而冯宝也不能。虽然说如今冯宝极为受到里天后这个当权人的宠信,并且冯宝如今一天当中有很多时间也是陪在朱翊钧的身边的。但是朱翊钧对冯宝是什么反应,相信冯宝自己比外人更加明白。
如今,朱翊钧对于冯宝是有些害怕的,倒不是害怕冯宝本身,毕竟他身为皇帝,冯宝在怎么样不会对他作出什么来。朱翊钧所害怕的是,自己稍稍有所不对的时候,冯宝就威胁他要到李太后的面前去告状。这对朱翊钧来说是最致命的,毕竟他很敬爱自己的母亲。但是从出生至今,李太后对他虽然关爱,但是从来都是严词无比的。
这种情况,让朱翊钧对于冯宝的害怕也慢慢地转变成了一种怨恨。当然,如今这个阶段,朱翊钧对于冯宝的害怕还是要大于怨恨,而且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将来,总有一天,朱翊钧对于冯宝的怨恨要超过对他的害怕。什么时候?自然是他感觉到冯宝不能再对他产生威胁的时候。再说白一点,那就是朱翊钧不再要惧怕自己的母后的时候,也就是他亲政的时候。
那个时候,恐怕他对于冯宝的满腔不满全都会转化成为愤怒和怨恨。至于那个时候的冯宝会有什么下场,这个如今还不是过问的时候。
总而言之就是一点,那就是如今的朱翊钧讨厌冯宝。这一点冯宝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所以说冯宝有自知之明,他明白如果这件事情由他站出来向朱翊钧解释的话,朱翊钧根本就不会相信,甚至于还会反对。这就有可能坏了张居正和他的大事。
只是不知道冯宝为何在这上面有自知之明,但是对于自己的将来,却是一点都没有。
当然,李太后却也不可能去对朱翊钧解释什么。她毕竟是朱翊钧的母亲,而且是皇太后,自然要有属于她自己的威严和矜持。如今让她去告诉自己做皇帝的儿子,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且不说对于朱翊钧会有什么样的转变,就是她自己也开不了这个口。
环顾四周,如今在场的人当中,能够给朱翊钧做解释的人,最合适的就是张凡了。
张凡的身份,以及他和朱翊钧之间的关系,这就让张凡所说的话可以被朱翊钧相信,却是不会觉得张凡是要欺骗他什么。再说了,就连李太后也觉得,让朱翊钧掌握一些人情世故也并非坏事,毕竟他将来是要君临天下的,光是靠着那些圣贤教诲,还远远的不够。
“可是……可是太傅……”听到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顿时迷惑起来了,“太傅以前教导朕,不是说……”说到这里,朱翊钧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他自然是相信张凡的,所以说刚才张凡所说的话,他也是相信的。但是张凡所说的话,却跟他以往所受到的教育大相径庭。毕竟以往不论是张居正还是张凡对他的教导,那些圣贤话语,全都与张凡如今所说的这些背道而驰。
这让年纪幼小的朱翊钧深深地迷惑了,此刻的他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什么了。
“微臣明白陛下要说什么。”张凡见到朱翊钧为难的模样,赶忙开口说道,“其实,微臣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与陛下往日所受的教诲并无不合。”
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更是听不懂了。明明两种根本就是背道而驰的理论,张凡却告诉他并无不合,这让他如何能够明白。
“圣人教诲固然重要,也是陛下往后为君的根本。”张凡解释道,“但是光靠圣人教诲,却是不足以治理天下的。想来刚才张大人对太后所说的话,还有呈上的奏折都已经告诉陛下,如今朝廷当真的局势如何了。试问陛下,圣人教诲要宽厚仁和,即便是对待奸佞之臣也要仁慈。但是陛下觉得,倘若是对待他们仁慈,他们就会悔改吗?”
面对张凡的问题,这么一个浅显的问题,朱翊钧却是思量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正是如此。”张凡见他摇头了,说道,“甚至于,倘若对他们仁慈,他们不但不会悔改,反而会更甚。因此朝廷才需要用非常的手段,来让他们明白倘若继续贪赃枉法的话,会有雷霆之怒降临其头上。圣人教人仁慈,却没有说面对这种人却也要心慈手软。
“虽然说如今这么做的话,太过不合了。但是这种手段虽然让人觉得不妥,却是能够让这些贪官污吏停下,让百官们得意警惕,如此才能好好地为官,为国为民做些实事。
“如此手段虽然看似不妥,而实际上却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张凡这么说,实际上很多事情他还说的并不完全。但是如今,他也只能这么跟朱翊钧说了,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之间能够解释清楚的。剩下的,只有在以后的日子里,在对朱翊钧循循善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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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吏治之法
如今可不是讨论什么仁义或者为君之道的时候,毕竟现在,既然张居正提出了这个提议,那就应该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赶紧想出解决的办法。// 好在张居正也已经有了办法了,不过众人可没有功夫去给朱翊钧解释这些人生哲理。
就如同刚才,张凡对他所说的那番话一般。说的只是一些大道理,并没有嘻嘻对朱翊钧解释。不过即便是这些大道理,在朱翊钧看起来都是有些无法让他想通的,毕竟在他看来,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为何这两个能够共存下来。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去给他细细解释,李太后也没有让他继续在追问的意思。就从现如今的状况来看,张凡对他解释这么多也就已经够了。重点不是要朱翊钧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就弄明白这一切,重点是要让朱翊钧知道,有着这种观点的存在,那就足够了。
显然,现在的朱翊钧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里面有着太多的疑问需要人来帮助他解答。当然,现在自然不是时候。但是等过了这会,显然这个“重任”还是要落在张凡的肩上。虽然张凡对此也是稍稍有些头疼,但是也仅仅是稍稍而已。张凡相信自己能够说得通朱翊钧,不论是从朱翊钧和他之间的关系,对他的信任来说,亦或是从朱翊钧个人的因素来说,张凡都觉得自己说通朱翊钧,让他能够接受这一切,不要在将来在这方面遇到什么麻烦,张凡觉得自己能成功。
“可是……”显然,朱翊钧不这么认为,他也不知道几人心中到底是什么打算。毕竟如今正有着一个巨大的疑问,一个能够颠覆他心中这么多年所坚信的东西的疑问存在,他自然是想要马上就弄明白。
“皇儿。”李太后开口打断了朱翊钧的问话,“现在张卿家正要说话,皇儿若是心中有什么疑问,就暂且放在心里,稍后自然会有人为皇儿解答。”
“是,儿臣明白。”听到自己母亲已经这么说了,朱翊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他面上露出来的那副模样,显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毕竟自己的母后发话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看了看张居正,李太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回太后。”张居正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微臣这段日子思量,觉得整顿朝廷吏治乃是当务之急。其中又以其四为主。”
“哦?又有哪其四?”李太后问道。
“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张居正说道,“这四项是必要之举,绝对不可动摇。”
“张卿家所言不虚。”李太后听他这么一说,面上反倒是疑惑了起来,“只不过……所说以前没有人如同张卿家这般说出来,但是朝廷里不是一直在说这么个吗?”
“这点微臣自然是明白。”张居正继续开口说道,“无论历朝历代,这四项从来无人敢说不遵。但是想来太后也明白,如今的朝中到底来由多少人还遵从这四项。”
听张居正这么一说,李太后也就不再说话了。是啊,光是有条条框框的还不够,毕竟倘若无人去遵守的话,那么在繁复严谨的律法也是形同虚设,犹如废纸一般。
“那不知张卿家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朝中的官员们能遵从这些?”李太后问道。既然张居正这么说了,那就代表他已经是想到了办法了。她如今只要问出来就好了。
“就如同微臣刚才所说的那样。”张居正说道,“虽然如今朝中的官吏大多都有些事情,不论事大事小,终究不是好事。倘若全都弹劾的话,凭着吏部或者都察院去审理,估计这些人要么就是被罢官,要么就是被贬官。到那个时候,朝中没有那么多的人顶蘀这些人的位置,恐怕会乱起来。”
“哀家也正是在烦恼此事。”李太后也是露出了一脸苦恼的模样,“可是,这些人既然已经被说出来了,又怎么能够放任不问呢?”
“问,是自然要问的。”张居正说道,“只是,惩治他们的时候,不能再像过去那般了,应当‘以事责人’才是。”
“‘以事责人’?”听到张居正说出这么个词,李太后不由得在嘴中咀嚼起来。
“不错。”张居正说道,“首先一点,何人犯错,那就应当罪指其人,不应当波及到旁的人。除非那人当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否则还是莫要伤及无辜的好。再有,赏罚之事,不能入原先那般极端。微臣记得早年间,太祖、成祖治下,官员们若是有了过失,却也不都是大刑伺候,要么丢官、要么去命,那些罚俸惩处之举,并非不能用。当然,这也要确保那些官员不再贪赃枉法,同时也要抄没他们往日所贪渎的脏银,要不然可就没什么用了。”
“这倒是。”李太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么一说,哀家倒是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犯了错的官员,不是贬官、罢官,就是抄家问罪了!”
说到这里,李太后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张凡和冯宝两人:“张卿家、冯宝,想来你们两人比哀家要清楚的多,哀家问你们,不让你们回去查,就现在说说。大明朝有多少官吏只不过贪渎了少许银钱,却是因为和朝中的某些人不合,而被抄家问斩的又多少?”
说实话,李太后如今这么问倒也不是什么讥讽张凡和冯宝的话,她还真是想要了解一番而已。但是她这么一问,张凡和冯宝一时之间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在大明朝,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某个官员只不过有些黑暗的过去,甚至只不过是贪渎了几百上千两的银子,甚至也没有干出来过什么罪恶滔天的大过,就因为和朝中的某些人不合,因此而被人弹劾,丢官不说,还丢了脑袋,并且牵扯了自己一家几十口子为自己陪葬或者受罪。
且不说是朝中的权力斗争,光是锦衣卫和东厂,这样的事情就不知道干出来过多少。张凡倒还好些,心中没什么愧疚。虽然说自从他坐上了锦衣卫的头把交椅之后,这种事情确实也还有发生,但是大都是在他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手下按照“惯例”去办的。经手张凡的,的的确确是没有一件这样的冤案,甚至于只要是张凡过问过的案子,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丢掉性命的。但是张凡毕竟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李太后既然这么问了,那么他也是责无旁贷。
但是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