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之新中华帝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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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堂下的十位父母官已经有人冒出了一身冷汗来,特别是文登县令,自己辖地内的盐政如何他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本官刚刚接任山东盐道,虽知其间不堪者众多却未曾想会糜烂若此!”这时周晨忠声音猛地一高,“五百担的盐引,竟装了一千三百担有余。”怒目圆睁扫视着堂下众人,“登州盐政如此不堪,实乃天下之奇闻!”
看着正气凛然的周晨忠,堂下的十位知县心中虽是不服,却也无人敢与之顶撞,但个个冷眼旁观,想来心中是丝毫不以为怪。
周晨忠为官二十余年,能爬到一省盐道的肥差上自然不是迂腐之人,察言观色的本领是一点都不疏于他人的,当然看得出堂下十位知县的心思。冷冷一笑,他接着说道:“姚大人已经会知了抚台大人(巡抚,富明安),大人很是恼火……”堂下的县令霎时间好似冷水淋头,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
“山东盐政糜烂,本官自然身负其责,此间来此就是为了清查登州盐政。”再次拱手,周晨忠一撩后摆大刺刺的坐了下来,“还望各位父母协助一二。”
“那里,那里,我等治下……”
“周大人说哪里话,此事自然……”
……………………
不提蓬莱,梁明他们现在日子过的很舒坦,俚岛、外遮岛的盐田已经开到了最大的限度,每月产盐至少也六百担靠上,加上威山镇的产出,贩盐这一行每月便有了**百两的收入。而有了人手后,霜糖的产量也翻了一番,每月三四百两的收益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收益大增,但他们的支出也随之节节攀升。主要是三个方面,一是自己的人手,俚岛、外遮二岛上有二十来号人;赖老四本身只有一艘小沙船,显然是不够的,梁明通过柳风的关系从东汛水营淘来了四条脚船,如此一来人手也增长至了十多个;最后是霜糖,为了增加产量同时也是为了保密,梁明从青州府招募了十个没后顾之忧的单身汉,直接住进了成山庄;三个地方的人手一加,好家伙足有五十号汉子,每人一月一两定钱,加上必要的奖赏,一百两没了。
二是,柳风手下如今也有了四艘战船,按编制是一百七十人,虽然事实上只有六十号人水勇。营中每月的饷银只有一半的份额,他和梁明都是聪明人,知道是那千总和把总扣下的,但赚了天大便宜的他们也不好找上门去,只得自己下了,在清军水师饷银数目的基础上加一两纹银。
三是,官面上的打点。生意是做大了,但这种生意要是上面没人照料可就要糟了,所以这方面梁明很大方。荣成知县陶汝成一百两,东汛水师千总四十两、把总三十两,巡检司主事五十两、手下盐丁共三十两。本钱下的很大,效果也是奇好,只要没有大的人事变动成山庄是安如泰山。
为什么说世道多艰,现在就是。你打点的再好,事做的再漂亮,又如何?上头的一句话胜过千万,少了你这条钱路,自有后来者补上,当官的永远不缺送上门的钱。命是最重要的,官是更重要的。
作为事的所在地,文登县令是最紧张的,而紧随其后的就是荣成县令陶汝成了。文登有盐场,而且规模不小,虽然官面上的效益很差劲但文登县上上下下却吃的肚子涨,而且张毅等州府官员每月也有一份令人满意的孝敬。所以在散会后,张毅特意留下了二人嘱咐一番,也是安安他们的心。
之所以还有陶汝成是因为他是张毅的死党之一,而且那盐商的招供中还有荣成的份。
富明安出身镶红旗,雍正年间就步入官场,至今已有四十年,是个名副其实的老油子。在山东做巡抚也有一段时日了,山东的盐政如何他早就心知肚明,此次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为挣一个脸面。在姚立德(山东按察使兼河东河道总督)前失了脸面可不是富明安的想要的。因此只要此次能多捉拿一些盐枭,非但无罪返会有功,且更不用去担心朝廷是否会因为有如此多的盐枭而责怪地方官员。
……………………
陶汝成很无奈,他真的不想将荣成的八股盐枭一网打尽,但现实逼着他做出了选择。虽然每月少了八百两的“收入”,但官位是更重要的。想想往后的日子,假如能在这次抚台大人亲自督促的案子中一展手段,那……
ps:富明安(?-1774)富察氏,满洲镶红旗人。雍正间由笔帖式累迁户部郎中。乾隆十一年(1746),授广东惠潮嘉道,历福建、广西按察使。二十六年,迁江西布政使。二十八年,受命赴新疆办事。三十二年,授山西布政使、山东巡抚,兴修水利,挑浚河渠。三十八年,授闽浙总督。三十九年(1774),卒。赠太子太保,谥恭恪。
姚立德(?-1783)浙江仁和人。吏部侍郎姚三辰之孙。荫生。历官直隶景州知州、山东按察使兼河东河道总督、加兵部尚书。乾隆中,禁景州贩卖奴婢、哭庙陋俗。修筑阳武汛堤防,筹划运河南旺、马场、微山、昭阳诸湖蓄泄事宜。后得罪罢官。乾隆四十八年卒。
第十六节 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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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咣咣咣……”
………………
已经睡下的梁明一跃而起,扯过衣架上的外衫披套在身上,来不及扣上就跑了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从青州府招募了十个青壮,自然不能让人家住草棚,加上霜糖加工也要占不少的地方,索性就盖起了一个大院。
十个青壮汉子,每晚有两个跟随庄里的男丁巡夜,剩下八个就在厢房中休息。说起着巡夜也是最近才有,是他们生意做大后开始的。
来到院中,剩下的八个人都已经到了,掂棒那棍的是一个空手的都没。没啥说的,梁明随手抓过了一条扁担,大声吼道:“跟我走!”
刚走不多远,梁明就见前面的拐弯处七八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离近了一看那人竟是李狗儿。“咯噔”一下,梁明心中凉了半截。想到傍晚被陶汝成使人招去的王石、陈兴,他更是心急似火。
“六儿(李狗儿排行老六),六儿”,梁明使劲的摇晃着半昏死状态的李狗儿,大声喊道:“出啥事了?啊?”
李狗儿的伤势很重,后背中了一箭不说,胸口也挨了刀,强撑到成山庄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被梁明这一晃,自然触痛了伤势,这是疼痛反倒激醒了他,李狗儿勉强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的梁明不由的伸手去抓,刚抬起就垂了下去。梁明赶紧抓住,捂在手中,轻声道:“你现在伤势很重,省些力气。啊!”虽然心急如焚,看着眼前的李狗儿他也不好催促。
“二爷儿”,李狗儿断断续续的说道:“陶汝成这老狗太毒了,荣成的八股盐贩全陷进去了,大爷被关进大牢了。老陈他们也都关进去了。”
梁明脸色气的青,心里恨不得把陶汝成碎尸万段,但他知道现在最迫切的是撤退,撤到了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陶汝成既然敢向盐枭下手,那肯定是要一扫而光的,不然单是八位老大手下兄弟的报复就不是一个荣成县的衙役和巡检司的盐丁所应付的了的。
登州府除水师外另有绿营驻军四百有余,而陶汝成作为张毅的亲信,他的事自然少不了张毅的支持,那么登州府的驻军一定是到了荣成,所以要……撤。
“你们两个,抬着六儿到船上去。”梁明指着巡夜的两名手下说道,接着抓住刚刚赶来的柴坤,吩咐道:“立刻收拾钱财,让大伙撤到海边的船上去。”说着指着身后的八人,“你们也过去。”
“大娘的药不要忘了,还有就是先不要告诉他们。”拉住就要回去的柴坤,梁明细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一包都少不了。”柴坤先是一愣,接着狠狠的点了点头,带着八人急忙赶了回去。看着那八人听话的离去,梁明不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在青州府招募的这十人,名义上说是帮工,实际应算作是家丁。他们本就是一无所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无产阶级”,说不定连去年的冬天都熬不过,而现在吃喝用住不愁,这样的日子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所以他们对于给他们吃,给他们住的梁明是极为感激的,就算梁明他们犯了杀头的案子,这十人也是绝对的跟随。
看着静静地围在四周的乡邻,梁明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感受,本以为为大家找了条活路,没想到才三四个月的功夫就……惭愧吗?
“诸位乡亲,大家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六儿的话。我不想瞒大家,官府的人估计就快要到了,我们几家是一定要走的,至于乡亲们怎么说也要受点牵连。”看着静静的人群,梁明深深地鞠了一躬,“对此,梁明惭愧万分,对不住了。”
……………………
成山庄西面十多里外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小村庄,靠海处有面矮小的石崖却正好可做停船的码头,正因为这王家坝才成了梁明他们运搭私盐的地方。成山庄虽然方便,可双篷船、趕缯船再小也是大清朝的主力战船啊,数十吨的战船是靠近不了海岸的,要是用帆板分运实在是过于麻烦,所以王家坝就成了威山镇私盐的集结地。
接近四更时分,一条小型沙船悠悠荡荡的驶到了王家坝,虽然是深夜但操船的水勇还是极为纯熟的靠上了岸,十二条手持棍棒的大汉接连跳上岸来,转眼间消失在黑夜中。
这十二人就是梁明、王东和十名家丁,柴坤就留在船上照料。
在梁明等人消失后,沙船也快的驶离了王家坝,他们要到东流口去,那儿有梁明暗中置下的一个基地,虽然也是一个小岛,但安置下十几二十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二郎,要是城门关了,咱们进不去城可怎么办哪?”王东满头的大汗,但这个时候可不能休息,累的气喘吁吁的他犹自担心王石、陈兴的情况。
“按理说,今夜绿营出去抓人,城门是不会关的。”梁明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这是一个机会不是?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那王石、陈兴和陈大等人就真的救不回来了。“要真是关了就翻城墙,荣成县的城墙也就两丈上下,底下托一个人就过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梁明安慰道:“放松点,没事的。陶汝成这老狗绝对不会想到咱们会在今夜劫狱的,大哥他们救得回来。”
“嗯。”王东没有再说话,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浪费再说话上了,离荣成还有七八里地呢?
ps:沙船,是一种平底、方头、方艄的海船,是我国最古老的一种船型。在唐宋时期,它已经成型,成为我国北方海区航行的主要海船。记载说载重量是四千石到六千石(约合五百吨到八百吨),一说是二千石到三千石(约合二百五十吨到四百吨),元代海运大船**千石(一千二百吨以上)。
第十七节 王石死了
“崔先生,我大哥的病情……?”梁明看着脸色青的大夫急切的问道。王石的病根是在大牢里落下的,他和陈兴被抓后气恼之下对陶汝成破口大骂,结果自然是被毒打一顿。自从在被救回后王石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无奈之下梁明只得从俚岛镇绑来了一个郎中。
这个郎中姓崔,大号唤作崔源,自从半月前被绑到这里就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尽心尽力的照料王石。但是天不遂人愿,王石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想到戏文里盗贼的戏码,崔源觉得今天大概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摇头惨然一笑,崔源很坦白的说道:“二爷,大爷是留不住了,也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