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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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力挺司马光,司马光自然也不能干看着,于是也启奏到:“臣认为太子与欧阳大人所说皆有道理,请圣上斟酌王旁之言,考证延州治盐依据和这通商还能再赚银两之说。”
这话问出来,即使包大人和王安石再有心向着王旁,也不能替王旁辩解,王旁的好友薛纯粹,曾布,程颐等人也只能眼睛看着王旁,等着他回答。
仁宗即使有心袒护王旁,但见大臣们说的也在理,他看看曾公亮和韩琦,曾公亮是刚刚任命,他一脸茫然的看这仁宗等皇上定夺,韩琦则始终是看热闹的心态,他见仁宗不出声,知道仁宗等人圆场,他连看都不看皇上,心说太子的主见我可不想掺合。
仁宗又看向王旁,这会他已经收起了坏笑,一脸严肃的说到:“臣请殿上呈上一幅图,这二十万两怎么赚,我会等图准许送到殿上之前说明,二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我还要西夏每年送我宋国马匹,众位大人觉得如何?”
大殿之上已经哗然不起来了,不少人被王旁说的,惊讶的张开嘴,只差用手拖住下巴。
第一百三十章 商战西夏
宋仁宗高高的端坐在御座之上,大殿之上官员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王旁已经不是当年菊花宴上戏弄大臣顽皮的孩子,他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的回答中不进透着沉稳,却也不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赵曙看王旁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想想司马光的用意,心想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若是王旁办事不利,也可以趁机弹劾王旁。他打定主意,抬头看到仁宗正看着自己:“父皇,既然王侍郎有如此把握,那就听一听他如何说。”仁宗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传旨下去召王旁带图随从进殿。
刚刚还在猜着皇上和太子心气的大臣们,听太子口风有点转变,似乎朝堂上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也都看着王旁等他的回答。
王旁不想卖关子,他向仁宗启奏到:“启禀圣上,檀渊之盟以来,宋辽边境常年太平,不仅贸易兴旺民生也安定。我国靠税收基本能填平岁赐辽国的银两亏空;对于西夏也是一样。”
“我所说的增加收入是在此之外开设茶场。据我此行西夏所见,西夏人由于饮食习惯,常年酒肉荤腥,每餐餐后必须饮浓茶,所以茶叶在西夏的消耗非常大。这也是我国岁赐中西夏比辽国多了两万斤茶一项的缘故。但两万斤基本只是皇宫内和赏赐大臣的消耗,对于百姓日常饮茶并不计入其中。所以,如果在边境开设茶场,这一项朝廷的盈利就很可观。”
王旁说完这些气定神闲的站在那,等着大伙提问。
朝廷之上立刻又是群臣的低声议论,仁宗向赵曙问道:“皇儿,依你看这盈利可有多少?”他故意留给赵曙一个说话的机会。
就在去年王旁接茶场的时候,赵曙不当当时在场,还和王旁有约定,现在想起来他当然知道这茶利多少,他不敢隐瞒说到:“王侍郎赴任之前,做汴京茶场一年的茶利也有二十万两。”
“哇!”朝堂之上议论之声更大了些。种谔拉了拉包拯大人,朝他立了大拇指,低声说到:“包大人这义子认的可是厉害。”包拯得意的哼哼一笑。
宰相曾公亮有些困惑,过去十几年禁私茶,官卖茶利全国加一起,有时候不过十几万两。他站出来说到:“老臣有一事不明,如何这茶如此高的利?莫非是王侍郎专行卖茶之暴利?”
王旁见曾公亮这么问,想必如果不说清楚,必定落人话柄,王旁拱手向曾公亮说到:“曾大人不要误会,茶利多并不是茶利润高,这要得益于皇上圣明,下令取消专卖,实行通商。”
仁宗听王旁这么说,心里也是欣慰,哪个皇上不愿意听人说自己圣明呢?他微微一笑。指点王旁说到:“你就将通商好处讲讲给这些老臣。”
王旁自然不会怯阵,该展示自己的时候,绝不能让人看扁,他手往身后一背挺胸抬头高声说到:“想我宋国实行‘见钱法’以来,在东京交钱,在南方提货。政府垄断茶叶价格高昂,而且收购部门压级压价,茶农也不愿意把好茶卖给政府。铤而走险走私茶的人自然就多。结果就是茶产量的锐减,政府收入不断减少。
自皇上下令取消专卖,实行通商。茶如同普通货物一样纳税,对于老百姓来说,可以喝价廉物美的茶销量自然大增。政府收入还高于以往,这才是茶利暴增之所在。”
王旁说完,朝堂一片赞扬“好啊!”“对啊!”“皇上圣明!”赞叹之声充斥朝堂。
司马光见王旁说了半天,这会说到茶利,心想这小子又想大捞一笔,于是站出来说到:“即是如此,王侍郎在边境所设茶场是官做还是私为?”你不是说管家垄断不好么?我看你怎么回答。
王旁并不直接回到,他看看太子说到:“我只说有此盈利,至于皇上和太子如何安排,我只有听命的份。”一句话就把司马光噎了回去。仁宗一笑,这小子可是鬼精灵,看来也要兑现去年对王旁开放茶场的承诺。
王旁见欧阳修板着脸看着自己,他接着说到:“我此番去延州治理盐务,也是应用价格对策,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平衡了青盐和我宋国境内盐价,就不会再有人铤而走险。这并非一时之策,若是与夏国通商,我国尽可储青盐,应对价格浮动。”
欧阳修知道王旁这话是说向自己,转脸问道:“那王侍郎如何知道青盐之浮动?”
王旁总不能告诉欧阳修自己西夏有内应,但是即使不说内应之事他也能应对。就在此时,宣召王旁的带图侍从已来到殿外。
折克隽手中抱着图,张平站在折克隽身边低声嘀咕道:“折大哥,公子这图你看了吗?就他这画工能行吗?”
带路的内臣狠狠瞪了张平一眼:“肃静”然后走进大殿回话,张平赶紧闭上嘴。很快内臣就出来让他两上殿还给他们讲了规矩,比如不许乱看,不许乱说话。张平使劲的点头。
王旁见他们到的刚好是时候,于是命他们将手中的图打开。二人分执画的两端展开图,展到快到尽处,折克隽手中卷轴上还残留了一部分。
王旁指着图对仁宗和大臣们说到,这就是我画的“商战西夏图”。他说完,仁宗和大臣们都朝那图看去,朝堂之上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包大人,王安石的表情是哭笑不得。张平的手心直出汗,心说公子这是搞什么名堂。
仁宗左边歪歪脑袋,右边歪歪脑袋,他离的图比较远,远远看去这画好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画的。这图远看像一副山水:图的上半幅都是曲曲折折的山峰,中间似乎是一小片和一匹马,这马画的大的不成比例,图的最西面好像还写了一排什么字,他实在看不清楚指着图问王旁:“王旁,你这画最下面那行字是什么?”
王旁仰着头说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这下群臣更是笑个不停,有的干脆一边大笑指着王旁说到:“王侍郎,你若是不会作画,就不要作画。这花要是挂在云轩,你云轩的招牌就砸了。”
仁宗让王旁弄的也是哭笑不得,他也跟着干笑了几声:“王旁,你要好好讲述,否则我可要责罚你搅闹朝堂了。”
王旁见效果达到,便让折克隽将没打开的部分也打开,正副图的最左边,就像标尺一样也标着数字,王旁指着图对仁宗说到。
“启禀皇上,这是臣在延州数月来,所话的西夏盐马价格走势图。您请看这高低不同的山峰,就是相对左边的价格,和下面月份的波动。从这图可看出,西夏主要对我国通商的最大的两种物资盐和马,在一年四季中的价格变化。”
王旁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定睛望去,见图上山峰或高或地,也就是由于这高低错落,才让仁宗从远处看又似看山的感觉。嘲笑之声渐渐平息,多数官员也跟着仔细看这图,似乎也好像发现了什么玄机。
仁宗明白了最下面那行字的用意,他指着图中央问道:“这图中间部分是什么?”
王旁环视了一下众人,此时众位官员的都收起了轻视的神情,等着王旁回答仁宗的问题。王旁这才说到:“这水是青海湖,西夏的青盐产于此。受季节影响,每年六到八月份是产盐期,从图上可见,产盐期及过后一两月,是青盐价格最低迷的时候。所以,到现在西夏的青盐还消耗不动的话,后面一段时间会更加影响销盐。这才是西夏人紧张的地方。”
仁宗一拍御座的扶手:“分析的好,只是为何将马画的如此大?”
此时包大人和王安石以及支持王旁的官员,已经不紧张了,他们一边点头一般看着王旁。
王旁此时心中有底,他更加中气十足的说到:“西夏的党项马,也是西夏作为贩卖给我国的重要之物,但是西夏的马场就这么大,如果卖不出去,马多了就会去践踏良田,以此循环将导致粮食产减少,人心不稳。所以我有把握,让西夏送马减少马场负担。”
朝堂之上又是顿时一片赞叹,就连曾公亮也因为自己提议通商的建议感到高兴。本来三种主张,现在王旁已经将两种归到了一类。
宰相韩琦想了半天,想找出点王旁的漏洞,不然自己也没面子,他问道:“照王侍郎这么说,如果西夏人都不养马了,西夏也就没马送我国了?”
王旁一笑心说:养马的牧民宁可低价买马,多半也不会杀马。更何况牧民不养马改种地也不得其要领,但是他还是要给韩琦一个台阶:“韩大人做了枢密使甚久,自是知道马匹在战场的重要。要是西夏人没有马,那我们就可大大方方,一步一步的占领西夏。”
赵曙见王旁大局在握,干脆将他一军:“王旁,你可敢立下军令状?出使西夏通商取马?”
王旁哈哈一笑,他的字典里面,就没有“不敢”这两个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支招治辽境
王旁紫宸殿上立下军令状,将草拟好的通商细则上奏给了仁宗,其中包括建立榷场;有王旁专门负责的茶场;还包括对于夏国商人不同品种商品的不同税率;另有规定盐商需用马匹交换入场资格。
仁宗一边看一边点头,心里却替王旁捏把汗,要知道西夏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看罢奏折仁宗环视大殿,人人哑口无言。再看王旁,神态坦然自若,举止玉树临风。他身后的两名侍从也是威风凛凛,更是由衷的喜欢这个年轻人。他不由得看看赵曙,一副愁容弱不禁风。两下一对比,仁宗真恨王旁并非皇家后裔,否则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接班人。
仁宗退朝之后宣召西夏使者至垂拱殿议事,王旁则在垂拱殿等候稍加休息的仁宗皇上,两名侍从则去执宰下马处等候王旁。
折克隽和张平二人在树荫下找了一处坐下,看着周围府衙中官员及办事的人出出进进,张平便又问道:“折大哥,你说王侍郎说的这事能成吗?”
折克隽一路没有说话,这会才从容说到:“你我尽管听命行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打咱就打。”
张平用胳膊肘捅了下折克隽:“折大哥,你看这人装束,是不是就是西夏使者?这西夏派这么年轻的使者来,这事能谈成吗?”
折克隽朝张平所说望去,传旨官领着一个西夏装束的年轻人,在执宰下马处下了马,朝大殿走去。这人看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折克隽看着他说到:“你若这么说咱们侍郎不是更年轻?”
他们说的人正是西夏使者李锡哩,李锡哩这次来宋国有半月,这段时间他对宋夏通商更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