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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商博良-第30章

小说: 商博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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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回头,看见彭黎狰狞的脸,竟有几分像死去的祁烈。

“用我们炼蛊,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彭黎低吼。

****************

商博良睁开眼睛,他们三人围着的那堆火已经熄灭,剩下一堆红热的灰烬,大约已经是后半夜了。商博良微微一惊,压在石头下的铁链已经不在了,女人和老磨也都不见了。

他看向彭黎和苏青那边,骡马们还站着安安静静的睡着,没有任何异样。在这片林子里,没有骡马无法逃生。

商博良无声的提刀而起。

************

此时的星月之光铺天盖地的洒下,老磨站在深不见底的潭边。星光照不透潭水,潭水碧幽幽的透着寒意。不拨开蕨叶和灌木,很难发现这里的深潭,它靠近山脚,只有一条极细小溪从山上流下,源源不断的把水注入潭里。小溪是银白色的,水珠在月光下跳跃,从一块岩石上跃入潭里的时候,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女人在深潭的中央游着,如同一尾灵巧的鱼儿。她身上的纱裙在水中湿透了,飘洒开来难以遮蔽身体,老磨可以看见她玉石般的双腿在一层碧水下缓缓的踢着,几尾红色的小鱼贪着女人身体附近的温暖而跟着她游动。

她潜入水中,长发在水面上像是一缕浓墨点进清水似的。

星光下深潭的表面忽然寂静起来,只有一圈复一圈的涟漪。老磨忽的惊慌起来,伸长了脖子眺望,可是女人就像是融化在水中的水精似的,再没有痕迹。

老磨也不知道自己在怕着什么,也许是因为女人求他带自己出来洗洗身上的汗,若是被她逃走了,彭黎怕是要杀了老磨,也许是怕女人淹死在潭水里,也卸不脱這個责任,也许就是怕没了这个女人。

老磨已经这么呆呆的看着她游了很久,这些天的辛苦忽然都不见了,心里只想着天地间有了这个女人,竟是那样的静谧舒服。

老磨不太会水,卷起裤腿就踩进水里。脚下是光滑的鹅卵石,也不知在这里被流水磨了几千年,石头上还生着一些水草,老磨一脚踩上去,立刻失去平衡,挥舞着双手就要栽向水里。

这时候“哗啦”一声水响,洁白的身影从水中跃起,抱住了老磨。老磨浑身溅的都是水,呆呆的看着女人,女人身上的绛纱裙没有了,玉石般的身体上带着水珠,留不住的从乳胸间下滑,湿透的头发缠在她修长的脖子里,她的皮肤因为潭水的冷而微微发红,血色是从肌肤里面晕出来的。

老磨双手颤抖着,不敢去抱她,像是羊角风的病人发作似的。他的鼻翼却张开,贪婪的吸着她吐出来的气息,幽幽的带着兰草的香气。

“你看了我好些天,对不对?”女人轻声问。

老磨点了点头。

“你想跟我在一起,对不对?”女人又问。

老磨还是点头。

“那你怕什么?若是怕,抱抱我,便什么都不怕了。”女人的声音仿佛从梦里传来。

老磨发疯似的点头,用尽全力抱住女人。他一边抱着,感觉着女人的肌肤融化般贴在他身上,一边嚎啕大哭。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觉得世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也没有比这更悲伤的事。

“别哭,别哭,”女人轻柔的搂着他的脖子,“你想着我,我不就来了么?我就在你身边呢。你现在抱着我,是不是觉得很安心,很快活?”

老磨含着泪点头。

“那这样便好了,我们解了蛊毒,两个人从这里逃出去,只有我们两个,永远都在一起,永远都很安心很快活,你说好不好?”

“好……好……一起逃出去,永远都在一起。”老磨一发力把女人抱了起来,大步往岸边跑。他把女人放在一块柔软的草甸上,扑了上去,死死的咬住女人的嘴唇,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看不到女人的眼睛,也不知道她的眼神安静。女人和老磨的脖子贴在一起,目光从老磨的肩膀看过去,看着自己的胳膊,手腕上的金鳞没有感觉到杀机,依然静静的休眠,胳膊深处的纹理在月光下隐隐约约,像是玉石烧热了再投入冷水,从内里炸开似的。

女人忽的一惊。

月光下再那条溪水流经的岩石上,站着跨着长刀的黑色人影,长衣飞扬,而他的人寂静有如雕塑。女人不由得惶急起来,想把身上压着得老磨推开,可老磨疯魔般的咬着她的脖子,女人敌不过他的力气。

女人再次看向那边的时候,溪水边已经没有人,被惊动的鸟儿清锐的鸣着穿过密林而去,花落在水面上,花瓣碎裂旋转。刚才的一幕如同幻觉。




第十六章


第九日,人和骡马都已经疲惫不堪。

马帮离开了土路,再次踏上了石道。和他们接近鬼神头的石道一样,这条路隐没在灌木和杂草中,断断续续,但是凡有路的地方,修建用的每一块石头都切割整齐,石道狭窄却平坦。没有人欢呼,谁也不知道什么在紫血峒等着他们,所有人都催赶着骡马加紧前行。

龙神节只有十日,龙神节过去蛇母是否还在紫血峒谁也不知道。而任何时候石头蛊都可能发作。

商博良忽的抓住女人的手腕让她停下。

女人拉下了蒙眼的纱,犹豫着:“我拿不准了,这里路太乱,记不清楚。”

“我知道。”商博良说。

老磨和彭黎都从后面追了上来,所有人都看见两条路在他们前面分岔而行。这两条石道所行的方向几乎完全一样,仅有略微的差别,它们通向前面一片不透风的林子,看过去的时候林子里没有一丝光,完全被遮天的密荫挡住了。两条石道中间是层层叠叠的蛇骨藤,密的根本无法穿越。

“怎么回事?”彭黎问。

“你能感觉到哪条路是对的么?”商博良问女人。

女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岔道口很久,最终茫然的摇头:“还是拿不准。”

“永远不见阳光的地方,是说这片林子么?”彭黎低声说。

“大概是,我想我们走在迷宫里了。”商博良低声说,“这个岔道口我们昨天来过的。”

“来过的?”彭黎大惊。

商博良点头,“是的,彭都尉你看看我们背后,那里的林子也一样密不透风。”

彭黎回身望向背后,心里隐隐的一寒。商博良说的没错,他们其实已经站在了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中。他们在云荒走到那么久的路,没有一片林子那么密集,头顶的浓荫把一切的光都吞了,偶尔有个金铢大的光斑落在地下,那是风短暂的吹开了树枝。他们走的太快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第一次遇见这个岔道的时候我们走了左边,我在这里留了一个印记。”商博良指着插进地面的三根树枝。摆出品字形,“我当时很诧异有这样的岔路,所以记了下来。现在果然又遇见了。”

“那么我们这次便走右边。”彭黎说。

商博良摇头:“不,这只是其中一个岔道,算上石道和土路,我们在找到石道后已经走了近百个路口。这么走下去,我们必须一个一个的标记路口,最终才能找到正确的路。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是否错在这个路口上。”

彭黎的心一沉,转头看着女人:“你真的认不出路了?”

女人畏惧的往后缩了缩。

“我想巫民也知道有人可能会用阳光来分辨方向,他们是蒙着她的眼睛带她去紫血峒的,如果有人不蒙眼去过,那么记路会更加容易。所以他们把最后的路障放在一片密林里,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且几乎不见阳光,无论走在那里,看起来都差不多,睁眼的人都会被绕昏。”商博良转向女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带你去紫血峒的时候点了火把,对不对?”

女人点头。

“所以你的感觉在这里不可靠,走这么黑的路必然会打火把,这里本来没有什么阳光,火光照在你的身上,你还会产生错觉。”

“只差最后一步了,难道想不出办法过去?”彭黎看着商博良。

“有办法,我们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商博良看了一眼密林外渐渐黯淡下去的天空。


人们在石道中央点起了火堆,五个人围着火堆而坐,放了骡马在周围吃草。商博良和苏青取出包袱里风干的鸡肉和糍粑架在火堆上烤着,很快食物的香味就弥漫在周围。

可是没有人有食欲,随着太阳落山,密林里透出越来越重的寒气,往人的骨骼里侵入。女人冻得打着哆嗦,商博良瞥了一眼老磨,看他偷偷看着女人,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冷么?”商博良盯着火堆问。

女人的嘴唇发乌,她哆嗦着点了点头。

商博良解开了外衣扔给女人。他没有穿里衣,赤裸着肌肉分明胸膛,龟裂的纹路遍布他的上身,无处不是干涸的血迹。女人看了,微微一抖,把商博良的外衣披上,此时她缩在厚重的黑衣里,脸色白白,脸儿娇娇小小的,垂着头,像个无辜的孩子。

“我想大家都不会比我好多少。”商博良环顾众人。

男人们都点了点头。

“彭都尉那里有解石头蛊的解药,蛊母本意大概是要我们为了抢药自相杀戮,好在我们走到这里还没有死人。”商博良轻声说,“无论现在大家心里想着什么,如果找不到蛇母不能解石头蛊,在大家各自举刀之前,我只想大家能够想想这一路上的不容易。”

“我会兑现我的许诺,既然商兄弟和老磨一路艰险陪我们来了这里,那枚解药是你们两个的。”彭黎说。

“最后是商兄弟和老磨要拔刀拼个输赢来争那枚药么?”苏青冷冷的笑,“我倒希望我死的慢点还能看到结尾。”

男人们一个个神色都冷冷的。

“我还想去云号山,不想死在这里。”商博良摇头,“但我不会为了一颗药杀人,我的刀已经很久不用了。”

“不说这个,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我们此时还是兄弟!”彭黎起身,从骡马背筐里拎出一只罐子里,敲开了泥封,幽幽的酒香飘散出来。

彭黎抽动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那酒气:“宛州正宗的冰烧春,和蛮族的古尔沁老酒一样烈,巫民的米酒跟它没法比,藏了那么久,喝了吧!”

他给五个杯子都斟上酒。一个个的挨着传过去。

“何当痛饮,与子同仇。”商博良举杯。

“何当痛饮,与子同仇!”彭黎一拍膝盖,也举杯。

老磨茫然不解,他听不懂这诗文的意思。

“何当痛饮,与子同仇!”苏青举起杯子,解释说,“这句话说何时该要痛饮?就是大家是朋友,有同样敌手的时候!”

女人和老磨也都举杯。

“我答应了老磨和商兄弟,解药归他们两个,”彭黎看着女人,嘿嘿的笑,“要是他们两个哪个愿意让给你,我不管,可要是他们不让给你,我就一刀给你个干净利落的死法,保证一点不痛,比我死得要爽快!你是我们的对头,但也指路给我们,这算我的报答。”

女人用力点点头,把杯子又举高了些。

五个人酒杯一碰,一齐饮下。烈酒如同火流似的在喉咙里烧着,女人大声咳嗽起来。

彭黎幸灾乐祸似的笑了起来:“看来你在宛州的时候,可不太陪客喝酒啊。”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商博良转向女人,“他们带你去紫血峒,他们为什么要带你去紫血峒?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他们在那里教我跳舞,他们说我天生的体格很好,可要让上千人完全被我迷住,一定要学会他们的媚术和舞蹈。有个女人,在那里教我,教了很久。”

“女人?”商博良问。

“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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