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念-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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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踏过，似是一个世界，木可可安静的伏在王鑫肩头，眸光迷离的看着那人间灯火，从这里他感受到一股家的气息，那是她十几年来，很少感受到的经历。那是自从其母亲死亡之后，就消失的感觉。此刻随着王鑫的脚步慢慢踏进，木可可似乎又感受到，那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其目光随和，偶尔调皮的揉着王鑫的头发，时不时的呵口香气，吹的王鑫，皱起眉头，又会偶尔转角之时，在镇民目光看不到之时，酡红着脸颊，偷偷亲一下王鑫的侧脸，那一路，就如此，渐渐烙印进王鑫的魂，成为了岁月中的永不忘记。
直至王鑫的脚步停下，其目光怅然的看着那个熟悉的家，那个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家。
小小的几间茅草房，却是带着王鑫记忆中，所有的香，那里有着兰似的疼爱，有着小花的撒娇，有着王老实永远不变的呵护，那里，对于王鑫而言，是生命中，唯一的家…
此刻小院中的灯火已然熄灭，王老实似乎睡去，院中打扫的一尘不染，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那一幕幕，使得王鑫眼角再次出现一抹回忆。
“鑫儿，有空记得回来，我做你最喜欢吃的菜等你…”那曲灵观庙之时，王老实憨厚的话语，以及嘱咐，那小花降生之时，王老实那露出的笑容以及满足…使得王鑫嘴角渐渐挂起一丝笑容，那笑容里，似乎亦是消除了王鑫心中的最后一丝隔阂，亦是在此时没看着那多年未见得家，王鑫心中，幼时渴望的身影，渐渐被王老实那敢打厚重的身影取代，直到两个身影完全重叠，化作王鑫嘴角的笑容。而就在王鑫伸出手，要去推开篱墙之上的木门之时，院中的灯火突然亮起。
一声苍老的咳嗽声，猛地从中传出…
“是鑫儿回来了吗？鑫儿，是你吗？”熟悉的声音，带着王鑫灵魂中的颤抖，此刻蓦然响起。使得王鑫那里，眼角出现湿润。曾经的他，讨厌王老实，认为王老实毁灭了他的一切，只是到最后，经年回首，他才发现，王老实，给他的最多。
“爹…鑫儿回来了…”带着一丝颤抖，带着一丝愧疚，王鑫的话语从门外轻声响起，那是十几年来，。王鑫第一次开口，叫王老实爹…从前他都是喊着叔叔…
王鑫的那一声爹，使得屋中沙哑的声音有了瞬间的凝滞直到片刻后，一个带着几丝喜悦的声音传来。
“我老早就听到你娘告诉我，说你要回来，小花也吵着要见你，没想到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兰儿没有骗我…那话语中带着一丝沧桑，带着一丝颤抖，此刻伴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顿时显露出一张苍老的脸颊，长须长发，显得苍老不堪。
王鑫看到王老实的刹那，其眼中的泪水蓦然流出，一别经年，原来老人独自凄凉，亦变得如此苍老。那苍老像是岁月染上的，无法消除，给人一种深深地疲惫与深沉。”你这孩子，好好地哭个什么…来来…回家了，进屋里来…咦…这位是？”王老实似乎责备王鑫，有些回护的伸出手，将王鑫拉进屋中，但是其伸手的刹那，借着微弱的火光，顿时发现王鑫身后的木可可，其眼中立刻出现了一抹惊喜。
“爹…”木可可很是乖巧的喊了一句，脸上有些羞涩，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的缩在王鑫背后。
那一声爹，更是让王老师眼中一亮，随即猛地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鑫儿这么快，就找到媳妇了…嗯…比我强多了…”那一夜阑珊灯火，在王家始终未灭，一直亮到天明。
王鑫目中露出一股哀伤，看着王老实，从王老实的言行举止，以及苍老的样子，王鑫如何不悲伤不流泪。
其还未进门，王老实就点亮了灯火，随即平静的开口，这一切王鑫起初还未在意，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鑫看到王老实做什么都是看着空空如也房间，甚至做饭都是永远的四副碗筷。这一切使得王鑫心中出现了颤抖，让他明白了，王老实不是真的知道他会回来，而是这些年里，那半夜中，或许老人经常如此，突然的亮起灯火。盼着王鑫会回来，只是那回家的灯，不知明灭千回，始终不见人回来。
“鑫儿，你娘啊！整天说你的不是？说你这孩子太野，整天在外面跑。不知道回家…但你娘也总在门口张望，她盼着你回来呢？昨天，你娘说你要回来，我还没有当真，没想到今天你真的回来了…”王老实很是开心的看着王鑫开口，目光时不时落在王鑫背后，似乎在此时，王鑫背后，兰似正一脸慈祥的看着儿子一样。
那一幕幕，使得王鑫眼中的悲伤越加沉重，兰似和小花的死，曾几何时，王鑫认为自己的世界崩塌，但是他直至此时才明白，比他更为悲伤地是王老实，那个失去了妻子和女儿的王老实。
只是王鑫看着此时的王老实，却是一言不发。
“鑫儿啊！小花已经长大了，她很漂亮，你有没有看到，小花在冲着你笑…她在喊你呢？王老实此刻看着王鑫，微笑着开口，说话之时，目光却转移到王鑫身旁的一张凳子上。王鑫顺着王老实的目光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空空的房间中，只是他和王老实两人，木可可已然睡了。
“爹…她们…”王鑫目光露出不忍，此刻准备劝慰。只是话语出口，就被王老实打断。
其目光沧桑的看着王鑫，其中有着王鑫看不懂的深沉以及一抹美好。“鑫儿，不要告诉我，你娘和小花是假…我看到的，是他们存在，只是你的目光看不到罢了，这些年中，她们一直陪着我…此刻你回来，我们一家，又团聚了…”王老师的话语使得王鑫一震，使得他到口的话语，硬生生的咽下，没有说出。
沉默中，王鑫和王老实一夜到天明，王老实絮叨着许多这些年来的琐碎事情，而王鑫一直安静地聆听，时不时的顺着王老师的目光眼神，去看兰似和小花，却是只有一片空白。
翌日清晨，王老实依旧不见丝毫疲惫，老早就去做了几个小菜，煨上一壶老酒，喊着王鑫吃饭。看着那忙碌的身影，王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鑫儿，把你媳妇喊起来，我们好好吃一顿…”王鑫笑着点点头，起身之间，走到内屋中，此刻可可似乎还是一副酣睡的样子，睫毛闭合，一张俏脸上散发着慵懒，给人一种贪睡的小花猫的感觉。
只不过王鑫看到熟睡的木可可，其嘴角顿时露出一抹不换好意的笑容，慢慢走近，王鑫脸上的笑容更加深沉，渐渐变得很是怪异。
“呜呜……你想干什么…”王鑫那里还未接近木可可，木可可就陡然一副受惊的小鹿模样，滋溜一声坐起来，紧紧地捂着被子，恶狠狠地看着王鑫，那娇俏的模样，使得王鑫陡然笑起来，嘴角的坏笑声更加浓厚。
“你不是睡着了了吗？怎么又醒了…”
看着王鑫嘴角的笑容，以及明显的作弄，使得木可可气结。“你…你…你明知…”木可可一脸通红，你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好半天，只剩下恶狠狠地盯着王鑫。
王鑫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多了，“你什么…怎么不说了…”
看到王鑫脸上的笑容，木可可顿时脖子一梗，“你明知道没有你，人家睡不着…你还…还…”木可可涨红着脸，小声的抗议着。那话语使得王鑫好险没一口血喷出来，顿时他脸上的笑意褪尽，变得比木可可还要难看。貌似想起了某些悲惨的遭遇，顿时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明天晚上，你给我暖被窝好不好，小可怜…”木可可脸上流露出一丝紫芯的娇俏，很是楚楚可怜的开口，王鑫脸上再次狠狠一抽，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一脸的纠结。
“不好…你…你…爹叫我们吃饭了…”王鑫脸上纠结着，说出此话，瞬间落荒而逃。看着木可可的脸上，已然变得无比的不自然。隐隐带着一抹苦意。
早上三人吃饭，却是有着五个人的碗筷，桌上，王老实细心的看着空无一人的两个座位，眼中露出慈祥。
“兰儿啊！来吃个鸡腿，你啊！这些年就是挑食，看看，都瘦了…”
“来，小花，鑫儿，可儿，你们一人一块猪排，这可是上等的野猪肉，镇上的老张去年打猎猎到的，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
王老实忙活着，很是开心的给几人夹着菜，只是王鑫看到那空空的座位之时，眼中透着一丝落寞，以及悲恸。
吃晚饭，王老实就一个人独自溜达去了，王鑫能看到老人顺着夕阳额方向，走向了小花以及兰似的墓地，老人本就知道，小花和兰似去世，只是他所执着的，是两人的魂，似乎这些年里，兰似和小花的魂，从没有离开过，依如王老实做着四个人的饭菜，似乎也留住王鑫的魂，而今后王鑫可以预见到，那饭桌之上，将会是五个人的碗筷…沉默中王鑫没有打扰老人的寂静与思念，而是将目光看向木可可。
“可儿，你想要什么…”木可可有些疑惑的看着王鑫，但是随着其目光看到王鑫眼中的笑意之时，顿时变得极为警惕。
“你…你不要以为讨好我…我就会放过你…你…你…你就是讨好我，也得给我暖被窝…”木可可警惕的看着王鑫，说出的话语，顿时使得王鑫脸上的笑容，支离破碎。
“咳咳…可儿，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不好，除非…除非你带我去碧水湖玩…哼，你个坏蛋，以前还抢人家的…”木可可一说到碧水湖，顿时眼中又流露出一丝不善，貌似想起当年那凄惨的模样。
“那不是我抢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怎么在你这里…它自己长腿了…”
“我…我…”
“看！还是你…”
王鑫带着木可可去了碧水湖，一路上镇上的乡亲父老都看稀奇一样的看着王鑫和木可可，王鑫离开这里已然太久，使得许多人都认不得他，而木可可更是新丁一个，再加上两人出众的气质，使得此地人人都露出羡慕之色。
“这两个孩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看看那小姑娘，模样真是俊俏，要是我家闺女…唉，这辈子就不愁了…”
“天啊！这男的是谁？我怎么从没有见过，这小身板，啧啧…老娘我不要钱…要是能倒贴一晚上，死都值了…”
“呸，不要脸…”
“你高尚，那你不要盯着看…”
“你…”
一路上的指指点点，使得木可可脸上有些羞囧，尤其是一些火辣辣的目光，更是使得木可可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王鑫顿时苦笑一阵，抱起木可可，脚下一踏，顿时连个人化作道道残影，瞬间消失，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镇民。
“我擦，神仙下凡了…我看到仙女了…我…我…还看到仙女不好意思了…”
相对于镇民的惶恐与惊骇，木可可这里却满眼甜蜜，将头捂在王鑫怀里，看着周围急速消失的风景，其脸上满是幸福，周围是红香满谢，眼前是王鑫那带着几丝温和的笑脸，看着风儿轻吟，握住一丝微暖，头枕江山，手握臂弯，一生都是甜…
如此时光，不到多久就到了湖边，此刻的碧水湖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似乎从当年几个小屁孩胡闹一番，此地就变得冷清了。王鑫到此之时，额头已经微微有了汗渍。
“咳咳…可儿，你该减肥了…”王鑫看着满脸幸福的木可可，顿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使得木可可脸上的笑容僵住，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
“你…你…我哪里重了…”
看到木可可似乎要露出凶狠之色，只是又有些忐忑，似乎真的害怕自己变得…肥了…的样子，使得王鑫猛地哈哈大笑。
“好啊！王鑫你骗我…”
落叶片片，打湿在湖水边，两人相依坐在一起，没有世俗的侵染，没有尘世的厮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