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木同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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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盛十分疑惑地问:“你没事吧?见到把普通的斧头也那么兴奋?”
司马季淳情不自禁地诉说:“实不相瞒,我自幼就开始习武,其中有一项就是被安排去破柴,所以特别喜欢砍柴,以至对斧头也有了一种很深的感情,那种砍柴的声音听着特别亲切——哦,对了,小弟名‘淳’,昨日如有不敬之处,望请见谅!”他恭敬地抱拳施了一礼。
柴盛也回礼道:“哦。你好,我叫柴盛。昨天之事,我早就忘了。那么说你跟我一样,也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地主家替人砍柴咯?”
“呃……算是吧。对了,你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山上呢?黑成这样你都能看得见?”
柴盛先是急忙说了句“我可是已经得到许可了呀!”然后才不慌不忙地答道:“习惯后就好了,适应后就清晰了,熟悉后就不成问题了。樵夫只是我的副业,如果我晚上不来,这副业就没了。”
他们俩一起坐到火堆旁聊了起来,柴盛反问了同样的问题:“那你又为何这么晚还在这?”
司马季淳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来锻炼…夜间行动力的。”
柴盛看着他那两个黑眼圈,问:“你怎么好像总是精神不振、没睡醒似的?不光是没睡好吧?”
“啊……”司马季淳闭上眼睛想了一下,“我觉得心里总是有两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在吵架,经常听他们吵架我觉得非常累。”
“是那样啊,怪不得你会觉得很累了,换成是我听人吵架,听多了也会觉得烦的。以前我家对面有两户关系不错紧挨着的邻居,突然有一天,两家人同时在两间屋相隔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块很大的不知从哪来的腊肉。两家人都很想占为己有,互不相让,最后被一只流浪犬给叼走了。但事情并未因此而结束,此后两家人互相埋怨,有时因一点琐碎的事就大吵大闹,弄得街坊邻居人人不得安宁,最后只能告上官府,因而被勒令搬迁。”
柴盛感慨总结道:“好好的两家人却因为一块得不到的肉,弄得鸡犬不宁,各奔东西。可是对我们而言,只有让他们分开才能让事件平息。你如果喜欢砍柴的话,我明天准备多一把斧头,你帮我砍一些吧?”
司马季淳睁亮了眼睛看着柴盛,“你是说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
“当然。”
司马季淳“唰——”地站了起来,紧握刚才被烧伤的左手,泥土如干枯的树皮般脱落,“这是我期盼已久的,重新拿起斧头砍柴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你的手不痛了吗?”柴盛暗想:想拿把斧头而已,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难吗?
“完全没事!手的灼伤只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试炼,为的是考验我能否再次承受斧的‘重量’。”司马季淳仰首望着夜空,慷慨激昂中又带几分深情的语调,说了一段积极乐观的话。
………
这天比起以往干起活来特别地让匠诚觉得不自在,他停下手中的敲打活,转成了磨铁,“你看够了没?你盯着我看都有一个多时辰了罢?”
一直站在门旁的田真回道:“虽然你这个人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不知怎么的?最近每次独自去交货收账时一想到你,就会觉得很有力量,很有安全感,总之就是很有底气?看了那么久,还真是觉得你很有力量,很认真做事。”
匠诚两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已经很久没有外人这样夸奖过他了。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男人该做的事。”他突然声调一转:“你也是——不要闲在那里。盛呢,上哪去了?”
田真因他的语气突然转变而小吃了一惊:“柴盛最近心情好像很好,一吃完晚饭就消失了,把碗全都留给我洗。而且还多带了一根竹竿和一把斧头,他最近在练双砍么?”
第十九章 暴风雨扰梦
更新时间20111218 9:06:44 字数:2364
这夜天气闷热得让人难以入睡,田真刚合上眼没多久,就又被热醒了,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回后,他决定先到屋外周围闲逛一阵再睡。无意中发现从匠诚房间的窗户里,跑出一道微弱的灯光,于是他悄悄地走到窗户底下,透过窗缝往里望。
只见匠诚枕着手臂躺在地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来回摆荡着,一只鞋半脱着挂在摆荡的脚上。
此刻,匠诚眼睛瞧着手里悬挂的那颗核桃,笑着轻轻地念道:“呵呵,如果我也有孩子,年纪应该与他相当吧?等等,我怎可想这种东西?”
田真迅即转身蹲下捂住嘴巴:真是意外呀!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我还以为他不会笑呢!
深山里,一前一后两个人正砍着枯枝,一人拄竹而行,一人手持火把。其中拿着火把的人,行动看似十分的不便。拄竹的人则熟练麻利地挥动着斧头。
“柴盛,你每天捡那么多树枝用来做什么的,都是拿去卖?”
“不是。”柴盛卸下身后背着的树枝,挨着树干坐下休息,“今天就这样吧,不砍了,今晚热得无法形容。”
司马季淳也跟着卸下柴枝坐到旁边的树下,“今天这么闷热的天气,估计明天会刮大风下大雨吧?若是下足一整天或是山上很湿,那样的天气你还出来吗?”
“当然不出!记住,如果真是那样的天气,你也别来了!”柴盛非常严肃认真地对司马季淳说。
司马季淳笑着回应他:“放心吧!连你都不愿出来的天气,我又怎会来呢?!”
柴盛看着那些部分被烧焦的树枝,“自从十几天前的一场奇怪山林大火后,就一直没下过一场畅快的大雨。这次应该不会再让人失望了吧?”
“奇怪的山火?是挺奇怪的,外围完好无损……”司马季淳低下头,心跳突然加快:难道是它造成的?
………
柴盛把两捆柴担到家时,已过了子时。他洗完澡回到房间,惊讶地发现平时早已睡着的田真不见了。
他几乎找遍了整间屋子的大小角落杂物堆,就连后院里也没有,最后神色慌张地跑到了匠诚的房间,“师父,田真不见了,他跑了?!”他这喊声把熟睡中的匠诚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匠诚惊醒,捂住耳朵,瞪大眼睛,压低嗓音冲着柴盛骂道:“你疯了吗?半夜三更的那么大声,会把邻居吵醒的,到底怎么回事?”
但柴盛还是一副很着急的样,“田真不见了?!”
匠诚摸了摸枕边用麻布包好的剑,呼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说:“放心吧,东西还在这,他或许只是出去玩了而已。”
柴盛听完后,一溜烟地跑到屋外,转了一圈,在后院围墙外找到了田真。“干嘛不到院子里睡?真是的,害我担心。”
他扛起田真,正准备回屋,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夜空,随即而来的是“轰隆——”一声闷响。
抬头望向夜空,不久前还是天高星朗,此时却是厚厚的云层越降越低。他不免担忧起来:“这鬼天气也来得太快了点吧,淳……应该不会有事的?”
才刚把田真安置好后,强光透过窗缝照亮房间,一声爆响——将睡着的田真惊醒,他猛坐起来,冒着冷汗,喘着粗气,问:“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不是,只是打雷而已。”
田真转过脸,反光中看见一双眼睛正对着他眨了一下,他一把推开那张脸,额上的汗水流到脖子处,脸色发青地说:“你……把我下了一跳!”
“我有事要出去。”听到匠诚的声音传来后,两个人一同朝着门口望去。匠诚一手拿着一盏油灯,一手像是拿着田真的那把剑,站在门口瞪了他俩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屋里的灯光一灭,紧接着是一阵开门关门的响声。
柴盛也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间,田真独自在那听着骇人的雷响傻坐着,不知该干什么好。听着柴盛跑回来的脚步声,田真自然而然地循声望去。
只见柴盛手里拿着两顶斗笠,一把拉起田真跑到门外,然后把其中一顶斗笠塞到他手里。将其推向西面,指着前方,道:“你朝西行去追我师父,追的时候千万别喊出声……”
“为什么?”田真不解地忙问。
“他拿了你的剑,可能会在大风大雨中丢掉。他有个毛病……”
田真听后眉毛一扬,立刻戴上斗笠,拔腿就跑。他跑了一段路后,远远地看见匠诚快步稳健前行的背影。
风不时地从四面八方吹来,而且越来越大,刚下起的雨也随着风从不同的方向洒来,弄得田真的身子很快就已经湿了一半,这些都对他产生了阻碍,减慢了他的步伐。
可匠诚却没有减慢,反倒加快了。就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看见匠诚走进了一间比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大几倍的砖瓦房。
正当匠诚准备关门时,一眼认出了一手扶着墙小跑而来的田真,他赶忙走上前把田真拉进屋,问:“你为何不与盛呆在一起?”
田真擦着脸上的水答道:“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有个毛病:‘行走于风雨中时,若有人呼喊你的名字,你就会向远处乱扔东西。’所以……”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地上坐满了老人。
“笨蛋呀——我怎么会有那种毛病?”匠诚气得脸都涨红了,“你看见了吧,我现在很好。你应该去帮他,光凭他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那么多孩子?”
匠诚把田真推到门外,先是把已经挂好核桃的剑交到他手上,然后对他道:“你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跑去……”
“我不认识这里的路,分不清哪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田真很诚恳地打断了他的话。
匠诚顿时感到眼前这个人不怎么可靠,却又有着一种对柴盛般严厉,想试炼试炼他的意思,“你往回走,跑到村前小湖那里远眺,只要看见一颗参天的杉树,朝着杉树所在的方向跑就行。之后,会看到一小片灌木林——总之走进灌木林你就知道了,快去罢!”
虽然田真不太明白匠诚在说什么,但凭着“照顾不了那么多孩子”这几个字,他还是扶着笠,顶着风雨雷电,朝着小湖走去,心中念着:小湖、参天、杉树——尖顶树、灌木林……
他不时地听见风在肆意破坏的声音,甚至还看见小树被风连根拔起刮倒了。风中还舞动着碎石和杂物,这时,碎石打落到地面的声音显得很刺耳,忽然,他扶笠的手臂像是被什么硬物砸中了,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那声音不是碎石发出的,而是冰粒。
他加快了步伐,跑到了小湖边,果然看见了一棵平日不大注意的参天尖顶树。并不是因为那棵尖顶树不显眼,而是因为这附近的村庄里都种了很多尖顶树。比起杉树,田真平时更喜欢看松树。他站在小湖边,朝着来时的方向望去,才确定了其中一棵最高的,于是向其跑去。
第二十章 暴风雨过后
更新时间20111218 9:40:14 字数:2314
在田真眼前的灌木与杉树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杉树就长在——距离一间被砌得很整齐、很光滑的围墙包围着的木屋,十丈开外的地方。房子周围种着稀疏的灌木。
院门是紧紧关着的,虽然围墙有些高,可田真心想这对于他来说不成问题。一个助跑起跳——双手够到了围墙,他顺利爬了进去。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木屋的门却是开着的,还被风吹得咯咯直响。他正想进屋,“轰隆——轰隆隆——”,“汪——汪——汪汪”。几声犬吠伴着闪电与雷鸣出现,不料被一只大黄犬给拦住了去路。“柴盛——”田真往漆黑一片的屋内大喊了一声。
“小斧,别叫了,那是我朋友,让他进来!”屋里传来了柴盛的声音,那只犬颇有灵性的闻声后立即走开了。
田真一进屋借着电光看见柴盛正抱着一根大柱子,目光坚定神情肃然地望向自己。他周围还站着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