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木同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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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你这怎么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不符合事实,不要再往下说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顿时,黑油胡子长官的脸拉长得跟马脸似的:这臭小子在大家都听得兴致盎然的时候来打断我,真是不识趣。他也不想想我一武将,为了增进自己的文化修养,才刻意地去不惜千辛万苦地学文学,他也不懂得去欣赏别人的学习成果,反而在这泼冷水。要不是念在你驱怪有功的份上……
黑油胡子长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堆起笑容道:“哎呀!刚好肉都烤熟了,大家也饿了,那就吃肉吧!”
“是呀——”船上的人欢呼声喊成一片。田真被岳莲拉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岳莲的气色看上去比自己的还要难看,“岳莲姐,你是不是中毒了?”田真关心地问道。
岳莲低着头语气轻柔地说:“大家似乎接受了黑油胡子的解释,我也不想去多想关于水怪的事。但一天不到岸上,我的心就总觉得不安。”
扑鼻而来的香味,吸引了他们几人的注意力。手捧烤肉迎面而来的人,正是那个被鱼鳍缠着的士兵,他面带笑容地坐下,奉命把烤肉分给田真他们,随后说了句:“谢谢你们救了我!”
田真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向士兵问道:“当时你被鱼鳍缠上后有什么感觉?”
岳莲恢复精神般瞪了田真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要总问这种让人后怕的问题?”
“不行,在我的印象中,我是唯一被鱼怪恶意袭击的那个,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的感受如何?”
士兵笑了笑:“没关系,我说就是了。除了被鱼鳍缠上前,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之后我只是记得是你们让我得救的!”
岳莲看看张着好奇眼睛望着士兵的小花,对士兵甜美地笑道:“不要再说鱼怪的事了,会吓着小孩的。不如说说为什么要用坏人来祭河神的事吧!”
田真斜了岳莲一眼,心道:用坏人祭河神之事就不会吓着小孩?
虽然年青的士兵因岁月的磨练,褐色油亮的脸上多了不少成熟神态,却也掩盖不住被年轻女子盯着眼睛时的害羞。
他望向后方,见长官和其他士兵一起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烤肉,并没有注意自己。于是应少女的要求回道:“据我所知其实他只是想省下一只猪,才把那些稍有犯错的倒霉蛋……扔进河里,到时猪肉就归他自己所有。”
“什么?”
士兵见岳莲的双眼瞪得老大,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便立刻急匆匆地走开了。
岳莲把烤肉扔给田真后,径自向黑油胡子所在方向走去,关氏有点担心地抱着小花跟了上去。
岳莲走到黑油胡子面前,张口就骂:“你这贪官,居然为了省下一只猪,而拿我们去喂鱼?我们的命居然比一只猪还不值钱?”
黑油胡子长官丢下烤肉,道:“美女,你误会了。这是谁跟你说的?”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我只是问你究竟是不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黑油胡子左右看了看乘客们的神情,连忙摆手否认:“当然不是!我一直将人的生命视作如珍如宝,正因如此,我才不容它被黑暗所劳役,才将其投之于河神得到净化。如今得知原来那非威力强大的河神,自然这种事以后就不会发生。”
岳莲冷笑道:“说得真好听啊……。”
正当黑油胡子与岳莲争辩之时,靠在船头无心看热闹的田真,自顾自地享受着美味。忽然他的心头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竟不自觉地抬头向前方望去,一个头戴大斗笠的男子绕过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仿佛正向自己走来。
第九章 淡却但不能忘记的人
更新时间20111215 15:51:29 字数:3176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他的脸部轮廓,却让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是刚才心中所造成的错觉?
田真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帽檐下的面孔,直至他真的停在了面前,却也还是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能够感受到他那淡淡微笑的表情,似曾相识。
“你好!我方才一直在楼上看着你对付鱼怪的情景,真是令人惊讶,我见了它都觉得害怕,你却能在他的嘴上站了那么久,真是厉害。”
被人夸赞后,田真有些脸红地礼貌站起,把拿着烤肉的手放在身后,“啊,是吗?当时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会怪我当时没有出手帮忙吧?”那个男子从走近到发问一直面带友善的微笑。
田真哈哈笑道:“怎么会呢,换成是清醒的我,没准早就躲起来,连看都不敢看了。”田真虽然不爱说假话,但他也不喜欢对着友善的人说出令人不快的话,更何况他这次说的并非假话。只是他心中的另一个真实回答是:哼,被你这样提醒,不怪才怪呢,换成是你站在一个大嘴边,快要被吞进去了,却只发现,其他人都只是看热闹,你会有什么想法?
这个男子身后斜背着一段绿色的粗竹筒,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箭筒。“我记起来了,你是那天私学——”田真口中的话戛然而止是为了听清楚下面那句话中的最后几个字。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孙毅行。”
男子的话音刚落,田真神情突然一变,显得有些呆滞,他把手里拿着的肉叼在嘴里,猛地抓起男子的右手,用油腻腻的右手食指在他的掌心写了两个字。写完后田真还是紧紧地抓住眼前人的手,不想放开。
孙毅行在船上想知道眼前少年的姓名,一点也不难。“你希望我称呼你为田真?”
感知田真脉搏跳动得厉害,看着他微颤的手,以及用渴望得到某种结果般的眼神望着自己。孙毅行的手指动了几下,问:“小兄弟你的手很烫,没事吧?”
他猜对了我的名字?!田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松开了手,回道:“没事。”
这个少年看着我时怎么总感觉怪怪的?有意思的是他是在故意考我识不识字吗?孙毅行看着手掌上那个发着油光的字。他此刻的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又问:“我们以前不曾认识吧?”
田真再次把放大眼睛端量他面部轮廓的目光收了回来,“不好意思,我只是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惊讶,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同名同姓,而且除了声音之外还长得很像!”视线从那张面孔转移到了他那大斗笠下,一头乌黑飘逸的头发上,田真羡慕之余心情越发激动。
“是么,那真是巧!他…你认得的那个人不会是个坏人吧?”
田真快速应答:“不是的!他是我表兄。”他语气缓速道:“你们的脸部轮廓有点像,笑的时候就更像了,可惜声音不像。”
孙毅行顿时一脸轻松地笑道:“哈哈——那真是荣幸。”
田真的激动很快被脑海中闪过的一丝绿光所制造出的失落感所取代,心顿觉凉飕飕的,看着那张活生生的脸,再记起被当成祭品烧死,剩下的骨头和骨灰。他黯然神伤道:“可惜,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孙毅行脸色一冷,道:“对不起!”
田真笑笑说:“没关系,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有兄弟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没有兄弟,家里还有个父亲。”孙毅行淡淡一笑。从这位小兄弟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希望我真的是他表兄。“你若是不嫌弃,可以暂时把我当成是你的表兄。”
耳中的话实在来得突然,田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真的吗?”
“哈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孙毅行笑着走到一侧船舷的角落边,看着河面的风光。
田真仰头大笑:“啊哈哈哈,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可能说当就当……”
田真虽然心里很希望那是真的,哪怕时间很短暂,只能跟“他”的影子在一起或许也不错。但转念一想,不行,有些东西是无法替代的。
“田真兄弟,你身上的那把挂着核桃的剑是谁送给你的?”
“怎么,你对武器感兴趣?还是说你跟我一样,一开始也对这颗核桃感兴趣?不过这颗核桃是假的不能吃,这把剑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送给我的。”
“我只是觉得它很像是我曾经在画上见过的那把。”孙毅行收住了嘴,眼睛所视之方向,一少女气冲冲地步近。
“气死我了,那个诸多狡辩的混蛋。田真你在跟谁说话呢?”岳莲走到田真身旁,瞪着那个一靠近便让她感到有着奇怪气场的人,随后她又慢慢地走近了几步。
孙毅行见到距离如此之近,目带火光的少女后,顿觉身后没有退路,一脸茫然地别过脸去。
田真回答:“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想把人都吓跑啊?”
“朋友。”岳莲视线所在意的不是这个男子的长相与气质,而是他身上一条如麻绳般粗细,看似新鲜带叶的墨绿花藤;以及花藤连接着的背后一段鲜艳光泽如刚砍下的绿色粗竹筒。
植物被砍断后还能保持这么久的新鲜度?还散发着两种植物的清新气息?他应该是跟我们同时搭船的吧?而且现在是夏天!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不会又是什么妖怪吧?还是让田真暂时不要靠他太近的好。她一改怒容,微笑着打招呼道:“你好!我是他姐姐。”
孙毅行仍旧别着头回了句“你好”后,紧接着,低头抱拳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岳莲叫住了他,“等等,我刚才的样子有那么可怕吗?怎么看见我像是看见妖怪似的?”
孙毅行背对着他们道:“不是的,请别误会!因为从小到大我很少接触女性,尤其是……所以……还是很不适应与异性相处。”
“真是这样?”岳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在正常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就算很少跟异性接触,也不可能害羞成这样。
通常这种情况下,眼睛看不见女人,或是耳朵听不到女声,孙毅行就不会显得那么紧张了。“是的,仅此而已。”
岳莲每和他说一句话,都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真是令人失望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而害羞地走开了呢。”
对话的二人并没因这句话而脸红,反而是旁听的田真脸顿时红了,他快步走到孙毅行面前,解释道:“你别听她胡说,她不是我姐姐,我哪有可能有个这么不知羞的姐姐,这种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田真的心里一直认为世间上的女孩子,都应该是像她母亲或姨母那样温柔、有爱心,即使说了过分的话,仍旧带着慈爱影子的女性;另外就是像邻居大婶那样唠唠叨叨,又热情勤劳等等的女性。而岳莲这样的性格倒是突然让他联想起了那位悦婆婆来。
“她不是你姐姐?”这句话,孙毅行只是为了应付田真前面所说的那句话。
田真非常肯定地:“没错,她不是。”
岳莲用满不在乎的口气道:“我倒不介意有个这么笨的弟弟。我只是希望他的倒霉运气能够少点给别人添麻烦!”
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命运一辈子倒霉的,此时的田真如同沉浸在雨后彩虹的美丽想象中。感觉气氛开始变得轻松了,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上船后遭遇的不幸似乎一抛脑后。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不仅和自己表兄长得很像,而且认为他有着跟自己不同,却又相似的经历——只能见到有限的人。
田真看到了山崖边的一棵竹子,他的脑海里随之生成了这样一个想法:如果将他带回去给姨母看,说不定姨母的病情会有所好转,因此还会原谅我。
田真弯着眼睛,傻笑着走到孙毅行身旁问:“毅,你知道静竹国么?”
孙毅行心中一震,他是这样称呼他表兄的?回道:“听说过,但没去过。”
田真敲了敲孙毅行背后的那段竹筒,“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竹子的,我的家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