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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盗版天鹅湖-第13章

小说: 盗版天鹅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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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廊里的仆从正在接受训练。这些被特别甄选出的年轻侍从有着雌雄莫辨的精致容颜,波提切利画中人物优雅修长的身段,他们统一穿着优质的亚麻衬衫和红色马裤,外罩低开领齐腰紧身套杉,上面灿烂繁复的花纹全部是手工织就。他们头上搽了发粉,神情恭谨而谦顺。 
皇室还从各地请来三个极负盛名的管弦乐团,各自位于庞大舞厅的南北西三个方位。他们要接替——或许还会合奏——完成整个通宵的舞会配乐,他们的报酬是平日里的四倍。宫殿附近的人可以每晚听到乐队的排演,小提琴的尖锐,圆号的朦胧,还有竖琴不疾不徐的调弦。 
我坐在西格菲尔多的窗下,他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不,或者说是死寂——整座宫殿里只有这里与欢腾的喜庆气氛全然不协。他的桌上摆着一尊猫头鹰的雕塑,他每天都要对此膜拜。用他的话说,那就是他的守护天使。他那双求恳迷醉的眼睛实在让我恶心,这个白痴,难道他真的相信有天使存在,相信奥杰托会在舞会上拯救他?很多次了,我和他一起坐在湖边,隔着茂密的芦苇丛,看他百无聊赖的神情,拣起身边的鹅卵石一颗颗抛向波光潋滟的水面。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里默默计算着日子,在舞会上,我将勾引他的母亲,然后摧垮他,得到纯净的王族灵魂和鲜血。我将取而代之,得到权利、自由和财富,他的家庭,还有这整个王国。西格菲尔多的梦想已经践踏在我脚下,一并献上的还有他年轻的生命——可悲的人类啊,我桀桀冷笑,振翅隐入夜空——难道这就是你们悲哀的宿命? 
到了舞会当天,中午才过,各式各样的华丽马车已经停靠在宫殿之外,来自各个地区、甚至海峡之外的受邀贵族们陆续到场,他们被领入包厢,有的则坐在客厅里闲谈。高高的台阶是来自托斯卡纳的金色岩石,台阶尽头,通往舞会大厅的走廊两边摆放的不是花木,而是镜子。进入舞厅之前,打扮得像孔雀一样的赴宴嘉宾将在这里最后整理他们的头饰与服装。 
六点,正对厅门的乐队开始奏响第一支华尔兹舞曲。天色尚早,舞会的举办者,皇后还没有露面,只是总管出来待客,接着王子出场,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高潮,但奇怪的是,他拒绝了所有舞伴的邀约,只一个人远远坐在大厅角落的包厢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艾米莉也在,今天她难得穿了件有品味的玫瑰色低胸晚礼服,还外罩一层讲究的网纱,她轻飘飘的在王子眼前转来转去,希望能引起对方注意。可无奈西格菲尔多好像瞎了一般,竟对她不理不睬。 
德库拉那小子比我想象的要早到许多,天才擦黑,他驾了一辆全黑的马车,当那毒蛇一样的长鞭刺空划出冷冽,四匹马同时直立长嘶。那是四匹通体乌黑的纯血马,一般高矮,神骏异常。未等侍者前来,雕满宝石和金饰的镂空车门已被推开,德库拉随手挥出拜帖,回身接一位小姐走下马车。他华贵的黑色燕尾服式样极其简单,而他的女伴却穿了件你所能想象最繁琐的三层礼服,同时周身上下缀满累赘的首饰,如同一块大钻石在夜幕下闪闪发亮。 
“特兰西瓦尼亚伯爵到!”不知道是受制于德库拉的逼人气势,还是惊诧于妲尔维拉爆发户一般的打扮——我充分怀疑是后者——台阶上闲聊的人群自动让开,目送这两位神秘的贵客进入舞厅。他们未被邀请,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 
与此同时舞厅的角落,艾米莉的忍耐力正在突破极限,她回身,看到了那位正向她走来的陌生绅士。她立刻就被对方的风度和迷人气质所吸引,甚至根本没有注意他身边已经有位珠光宝气的舞伴——“您准时到了,这真好,”她对他说,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迟到真是一种坏习气。” 
没有人再对神秘客人的身份产生怀疑,“是的,他是我的朋友,”王子的女朋友说,“他是……啊,抱歉,请问你叫什么来着?” 
“德库拉。”陌生人微笑了。 
“对,德库拉,我们是很久的朋友了。比认识西格菲尔多还要早。” 
下一支华尔兹舞曲奏起,德库拉搂住她的腰,“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哦,当然。”艾米莉把左手搭上对方的肩头,合着音乐的拍子,她那双穿着玫瑰色皮鞋的小脚开始轻飘飘地在光滑的镶花地板上移动。 
“哦,天哪,您跳得真好,”艾米莉稍有些惊诧,因为父亲的关系,她熟悉这种场合,舞厅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毫无新意,初出茅庐的青年,贪得无厌的老头子,还有那些八面玲珑的交际花——她自问已经了解一切。然而她今日的舞伴,这个自称特兰西瓦尼亚伯爵的陌生男子,艾米莉从没有见过他,但对方灰色的眼睛却好像洞透一切,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幻般的魅力……“天哪,您快把我转晕了,天哪,天哪!” 
“再跳一曲吗?还是……您已经累了?” 
艾米莉趴在对方的肩上喘息,抬起头看到对方嘴角一丝邪魅的笑意。 
“哦不,不……抱歉,我只是有些头晕。” 
“我送您回包厢,”德库拉轻笑,“要喝点凉的吗?”两人穿过华尔兹舞蹈的人群,来到大厅一侧的狭长餐桌。艾米莉端起一杯五彩斑斓的鸡尾酒,长长的玫瑰色指甲拨弄着冰块。 
德库拉招呼一边的侍从说了什么,片刻后侍从端来一杯加了冰的红色液体——比葡萄酒的颜色浅,而且浓稠。 
“那是什么?” 
“番茄汁,我不喝酒。” 
“你不喝酒?” 
“我对酒精过敏,”德库拉解释,“很可笑,是么?” 
“哦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艾米莉望着对方,一支快速舞曲下来,她额已见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可对方不但没有一丝气喘的意思,连面色都没有发红——苍白,尤其在灯光下,对方的皮肤几乎白得透明,而且精致得看不到一个毛孔。 
“天哪,不可思议……”她盯着对方的脸,“我从未见过您这样的人——美丽如同天使,却拥有人类的实体。这真不可思议,您太完美了。对了,您是……斯特拉迪瓦里伯爵?” 
“是特兰西瓦尼亚,小姐。” 
“哦,那斯特拉迪瓦里……” 
“他是做小提琴的。” 
艾米莉有点脸红,虽说她总是习惯性记差,但在这位陌生绅士面前却突然觉得手足无措。然而当她抬起头——德库拉却在微笑,没有一丝责备与嘲笑的意思。 
另一边,被撇下的妲尔维拉悄悄走到窗边——我想她看到我了,可皇后还没有出场,那只扁毛畜生又不知躲在怎么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我独自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无奈地看着她对我隐身的橡树拼命做鬼脸——大概因为我不理她,最后妲尔维拉生气了,她砰的关上窗户,回到王子的包厢。 
妲尔维拉是女妖,懂得许多巫术,这世上没有可以抗拒她魅力的男人。至于西格菲尔多那个纯情家伙,没几句话就被灌得七荤八素,主动向她邀舞。不过奇怪的是,那个幸运儿暖香软玉抱个满怀,眼睛居然还在四处看,而且满面惶急,好像要找什么人。 
“喂,我们来跳一场卡德里尔舞如何?”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 
餐桌前的艾米莉回过头,面前的人似乎有点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是他的表妹,”那个妖艳的女孩指指德库拉。 
艾米莉这才想起——她似乎是随德库拉一起来的,她先前还以为那是他的舞伴。 
“我们来跳四人舞吧!”女孩说。此刻一脸恍惚的西格菲尔多正拉着她的小手。 
小提琴第一声清晰的音调响起,奏乐者从正西换到了东南,附近的宾客们让开地方,留给王子和他的朋友。两对舞者同时下场,交换舞伴,接连幻变出繁复的舞式。精彩的舞姿使人目不暇接,不少人拿出单眼镜,肆无忌惮地对准舞者细细端详——他们中有些是大臣,为王子选妃而审查这两位姑娘,另些人则纯是为舞姿所吸引,那两位神秘的客人——德库拉和妲尔维拉,带着他们从未感受过的摄人魅力和超凡气质,捕获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喂,你到底在等谁啊?”随着夜越来越深,西格菲尔多明显越来越心不在焉,面色也愈见焦急,不停的往门口张望。 
“没,没有啊……”王子一惊回头,勉强笑笑,可过一会又忍不住去看挂钟。 
临近午夜,提琴优雅的旋律间或夹杂着风声,在会场入口,那巨大火炬上粗如儿臂的白蜡已经被吹熄了好几根。抬头看看天色,积雨云密密层层,我嗅到树林间愈加湿黏的空气。黑沉沉的夜空中,远处旷野划下紫色电光,雷声由远而近,如同运送灵柩的马车奔驰而过——马车全黑,四匹来自地狱的纯血马,拖着沉重的灵车轰隆隆驶过黑魆魆的天庭。 
一曲未终,西格菲尔多甩开妲尔维拉的手,“对不起,我累了。” 
他没有返回包厢,摆脱舞伴后,他在会场中四处游荡,面色焦急,不停抬头看着墙上巨大的挂钟。美丽的贵族小姐们不时走到他身边,但西格菲尔多却没有再跨入舞池一步。 
午夜时分,忽然欢声雷动,八名手持火炬的士官开路,皇后身穿紫色天鹅绒的长袍,穿过彩灯照亮的画廊步入会场。王子上前相迎,与皇后在台阶上相遇。循规蹈矩的施礼后,他挽起皇后走上铺着厚厚地毯的金色岩石,进入灯火通明的舞会大厅。 
先前的不羁和叛逆被无情的压制,看到她,西格菲尔多的脸上立刻出现一种惶惑和顺服的神色,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皇后微笑起来,似乎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全部的注意力。她雍容华贵的姿态是迷人的,她纤长细嫩的手指是迷人的,她那挂着塔西缇黑珍珠的白皙粉颈是迷人的,她挽起高髻的褐色鬈发是迷人的,她容颜的美丽是迷人的,她步履的优雅是迷人的——但在她的迷人之中总有些可怕和残酷的东西。 
她是位成熟的女人,保养极好,你看不出她的年纪。她的发髻梳得很高,必是用蛋清固定,夹杂着合衬的淡色假发做成造型。褐色的发鬈没有一丝散落,银色发冠上一排小钻,簇拥着中间形状美好的整块车矢菊蓝宝,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智慧与权力。侍从接下她的天鹅绒披风,深紫色低胸晚礼服配以同色长手套,肩头肌肤在灯光下裸露出细腻的象牙质感。 
此时大厅两侧的乐队加入合奏,皇后把手伸向西格菲尔多。在舞厅正中,人们再次空出场地,待到这一曲终了,皇后走入王子对面自己的包厢,舞会继续。德库拉对着我的方向举杯,恶作剧的表情,之后整了整领结,换成他自认为最有魅力的微笑,来到皇后的包厢。 
流苏帘幕之后侍立着两个孩子,天使一般的容颜,结实的体格,抬头,却见羊羔一般顺服的神色。是那些舞会侍从中的两个,只没有穿套衫,红色马裤之上,宽松的亚麻衬衣敞开着领口。 
皇后伸出一只嫩白的手,德库拉轻轻握着,俯身一吻,再盯住她的脸,她的手仍留在他掌心。很显然,她对这种随便闯入的不速之客并不讨厌。 
“亲爱的陛下,”他说,“今夜我从遥远的国度赶来,只为一睹您绝世的容颜。” 
细长颈的玻璃瓶里盛溢着金黄色的油,木塞下散发着醉人的奢靡香气。像稠奶油、蜂蜜,或者最甜最甜的槐花香——德库拉轻轻拔开塞子,摇动中金色液体如黏稠的琥珀,喷薄出热烈滑腻的浓香。 
“它来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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