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神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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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必然有水潭。
当二人走进，适才发现并非水潭，而是一片水域，水的颜色深蓝，带着几分诡异，二人皆是微微吃惊，方才还走在羊肠小道之上，没想到这里竟有这样一片宽广的水域，探照灯的光线并不能囊括甚至无法达到对岸，飞宇心中升起不祥之感，他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邪气，如若那九头蛇怪是从这里出来，那这片水域定还有其他妖邪之物！直觉告诉他，已经站在绝地的门口了，也许只需要再往前迈一步，真的就到达传说中的绝地了！
“你快看这里！”艾迦走到一颗被粗大的虬藤覆盖的凸起的物体面前，探照灯光将它照得清楚，但却又有一份说不出的怪异。
飞宇走过去，心头一紧，取出随身匕首，三两下切断粗藤，露出一块约两米高的古碑，古碑上镌刻着两个大字：妖域！
这两个字同样是用上古文字刻成，却形走妖异，扭扭曲曲，如同一条条毒蛇构成。
“上面写的什么？”
飞宇巡视一周，道：“妖物聚集之地！”
“妖物？”
“东方上古传说中的存在，天地初生，万物通灵，有六域之说：神域、红尘域、妖域、修罗域、鬼域、虚无域，就像西方传说中有精灵、矮人一样，东方也有异族，他们被人类称作妖，妖生活在妖域！”
“若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们现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先前遇到的死人花和那块怪碑只是很多人死后带有怨气而形成的，而这里，则是传说中妖聚集的地方，刚才我们遇到的九头蛇怪算是低等的妖！”
“那高等呢？”
“高等妖能幻化人形，寿命很长，妖术非常厉害，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妖与人之间发动过很多场战争，可以说，妖、人互不两立！”
二人都不再说话，周围静得诡异。
飞宇道：“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快到了，就在这里，一定就在这某个地方！”
两个时辰后，两人依旧一无所获，不得不休息，周围粗藤盘根，不知名的植物分错交织，听不到任何动物的声音，诡异的是，水域如同一面波纹不起的魔镜，似乎有一种魔力，而看不见的那头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存在。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诡异突生！
却见水域上方蓦地出现了一轮明月，可那月亮竟是蓝色的！出现得很诡异，仿佛是凭空蹦出，说出来就出来了，挂在漆黑的虚空。
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一时也毫无它法，只得静观其变，飞宇心中早已计策好，若出现了强敌，打不过自然可以凭着九转流星步逃脱，这样想来倒是心安不少。
哗啦啦……
水域开始有动静，声势浩大，不过片刻，水位却下降了很多。
再过片刻，水域中的水已经很少，就好下面有什么东西将水全部吸了进去，几乎快要消失，此时此景，两人又惊又奇。
“怎么回事？”艾迦问。
飞宇摇头，四处巡视，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猫腻，只得作罢。
水域消失不见，红月亮却还在。
“走！”艾迦沉吟道。
二人拿着探照灯走下去，河床很低，由石头组成，没有一丝淤泥，也没有植物，更谈不上鱼虾之类的了。
向前面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程，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周围渐渐出现一些白骨，有巨鱼的骨骸，有人形骨骸，还有巨鸟的骨骸，很多种类，还有一些是二人见所未见的，这里就像一出乱葬岗，怪异的气氛令人窒息。
飞宇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心中笼罩一种不详之感，不敢在此多留，加快脚步向前，也不知走了多久，腿已经有些发麻了，一路还算安全，并没有出现妖物，渐渐地，心中的不详之感褪去。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慢慢变亮，周围再次出现很多树，二人这才发现正位于山腰，缓了口气，几个时辰后终于来到山最高的地方，一副巨大的画面呈现在二人视野里。
如果从高处鸟瞰，可以看到下面躺着一个巨大的圆口，就像一口巨锅，这口锅恐怕可以一次性煮一个小城市了，而里面是一片模糊的混沌之态。
“我们到了！”飞宇有些激动。
“这就是绝地！”艾迦微微惊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绝地的？”
“我当然知道，都跟你说过了，我可是很专业的！”飞宇开始打混，其实心中却在说：我也不知道，猜的！
无风无云，悬崖峭壁，万丈深渊，站在这里，二人心里没底起来，绳索他们自然早有准备，但这种情况下，天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一旦途中发现绳索不够长，岂不是又要爬上来。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没有好的办法，必须得先让一个人下去试探，这个人稍不留神摔了下去，恐怕连妈都认不出来了！
飞宇脑中意念急闪，突然倒在地上，手捂胸口，两眼翻白，全身颤抖，那副样子有点像一口气吃了八碗巴豆。
“你怎么了？”艾迦问。
“我感觉头很痛！”
“可是你捂着肚子干嘛？”
“肚子也痛！”
“那是胃！摆脱，那是心脏，那是手臂，你的腿也很疼？你的头发也很疼！”
飞宇握住艾迦的手，艰难地沉吟道：“艾迦小姐，我突然觉得全身巨痛，看来我已是行将就死之人，这达到绝地的大任就交给你了，不要管我，快下去吧！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伟大的梦想！”
“可是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来，我学过一些东方医术，让我给你把把脉！”
“千万不要啊！”飞宇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知道为什么我敢跟着你来绝地吗？”
这个问题艾迦开始很好奇，这个小子胆小如鼠，虽然贪财，却不像视财如命之辈，直到后来，飞宇展露本领，她才知道这小子很不简单！她开始怀疑这小子另有所图！
“为什么？”
飞宇全身颤抖，额头大汗如雨，仿佛真的大限已至，他对自己的演技一向自信，“因为我早已得了不治之症！已是必死之人，只想在临死之前看看传说中的绝地，现在我已经看到了……是以……”飞宇说话已经断断续续了，“是以……我心满意足了……”
他见艾迦似乎还在怀疑，便双眼含泪，动之以情：“艾迦小姐，谢谢你陪我度过我短暂的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而且帮我实现了我的最后一个愿望，我带你来到了这里，你一定要下去，去绝地，找到圣灵石！也不枉我的努力，放心，要是你不快点下去，我死后会天天去找你，你睡觉的时候去找你，你吃饭的时候去找你，我会问你为什么不下去，然后会再将你带到这里来，下去……”
“想不到你的命运如此坎坷，好吧，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我一定会下去找到圣灵石的！”
飞宇心中大喜：小妞，快下去吧，拜拜！老子可不想陪你玩了！
“飞鱼，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飞宇马上换了一副死鱼脸，断断续续道：“你有这份决心和毅力，我当然高兴！”
“不过在下去之前，我还想帮你一把！”


、第十三章真亦假，假亦真

“帮我一把？”飞宇心中诧异：这小妞该不会想帮老子搞治疗那一套吧，不行！
“艾迦小姐，不用了，我患的是不治之症，你救不了我的！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虽然救不活你，减轻你临死前的痛苦也是好的！”艾迦取出匕首水寒，轻声道。
飞宇后脑勺顿时凉气嗖嗖，当即从地上蹦了起来，仿佛是在展现他那无限的活力，立马义正言辞地高呼：“艾迦小姐，前些日，算命先生对在下说在在下临死之前会遇到生命中的福星，她会救在下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说在下的不治之症将会被治好，如今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就在刚才你接近我的那一刹那，在下突然看到七彩神光乍然而显，瑞霞漫天，灵气氤氲，佛光熠熠，又仿佛有仙女降临，于是在下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可是，虽然在下的病好了，但按照医学常识来说，大病初愈之人不宜受到很大的刺激，以免再次发作，不如你先下去，待在下休息片刻，再下去找你，你看如何？”
“本小姐看你是想开溜吧！”
飞宇老脸一红：“今天天气不错！”
艾迦白了他一眼，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下去吧，若几个小时之后我还没有上来，你就离开吧！”
艾迦这么一说，飞宇马上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仔细想想，其实这小丫头待人还是蛮不错的！不禁有些惭愧，终于咬了咬牙，道：“算了，还是让我先下去吧，您是老板，我哪敢让您去冒险啊！”
艾迦正欲说话，被飞宇止住：“好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还是我先下去吧！不会有事的！”
看着少年俊朗的面容与那明澈的双眸，美丽的少女突然愣在原地，那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依旧带着一份年少的意气。
在艾迦愣神之际，飞宇走过来，清秀的面容带着几分和悦的笑意，但他的语气却坚定不移：“艾迦小姐，在下去之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什么事，说吧！”
“如果你待会下去了，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是对的！好吗？”
艾迦不明白飞宇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从他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判断，他所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好，我会的，你小心一点，还有五千金币在等着你呢！”
“放心吧，那五千金币我势在必得！”说着，飞宇转身锁上绳索，沿着悬崖峭壁向下而去。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飞宇并没有上来，艾迦按捺不住，带上皮手套，另固定了一根绳索，向下而去。
这一路上，所见皆是朦胧一片，就像天地初开的混沌，而且越往下，竟感觉身体越发沉重起来，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似乎到了实地，可以站立行走了，艾迦四处巡视，除了朦胧一片，什么都没有。
在这种地方人是辨别不了方向的，但她除了往前走别无它法，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飞宇，太好了，我们到了吗？”突然见到飞宇，艾迦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飞宇奇怪地看着她，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突然倒地：“艾迦小姐，我突然觉得全身巨痛，看来我已是行将就死之人，这达到绝地的大任就交给你了，不要管我，快下去吧！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伟大的梦想！”
“你……”艾迦很吃惊，这一幕似乎很熟悉，这不是先前飞宇在装病的时候吗？
“别闹了，我们都到绝地了！”
“艾迦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们还没有到绝地！”
艾迦一愣，巡视周围，突然发现有一些不对劲，一股不安分的情绪迅速蔓延。
“怎么可能，我看见你下来的，先前你还装病呢！”
飞宇面色古怪，道：“艾迦小姐，你记错了吧，我们确实还没有到绝地，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仔细看周围，艾迦熟悉的景物，赫然是先前的地方，艾迦慌忙走过去，抓住飞宇，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前几天啊，我去应聘，在秋水街二十二号！”
“你还欠我二十个金币，什么时候还？”艾迦继续问道。
飞宇道：“瞎说！我什么时候欠你二十个金币了，那二十个金币不是你预付我的订金吗！”
艾迦放开飞宇，这个飞宇不可能是假的，她糊涂了，莫非自己真的还没有下去，先前是在做梦？
“艾迦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飞宇道。
“哦，我没事！”艾迦叹了口气，原来刚才是在做梦！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
飞宇突然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
“艾迦小姐，我突然觉得全身巨痛，看来我已是行将就死之人，这达到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