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魔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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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定明年前来拜访,就在平定以那些精良武器征服的土地之后。我知道只要我女儿一看到他,预言就会实现,我就能把他钓上手。”说到这儿,他的视线愤怒的转向亚伯杜拉,“然而我的计划却被像你这样的臭虫破坏了!”
“很不幸的,确实如此。最小心的统治者啊,”亚伯杜拉问道:“请告诉我,这位奥青斯坦国的王子会不会有点老,又有点丑?”
“我相信他跟这些佣兵一样,都是一副难看的北佬样子。”苏丹回答。亚伯杜拉可以感觉到,听了这话后那些大多数长有雀斑和红头发的士兵身体都僵硬起来。“你问这干嘛?”
“吾国的养育者啊,如果你能原谅我对你伟大的智慧作进一步的批评的话,我要说这对你的女儿多少有些不公平。”说完,他觉得那些士兵的眼睛全转向他,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大胆。但是亚伯杜拉毫不在乎,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损失的。
“女人微不足道,”苏丹说:“因此,称不上对她们不公平。”
“我不同意。”亚伯杜拉说。士兵们听了,眼睛全瞪得更大。
苏丹对他怒目而视,有力的双手绞弄着那顶睡帽,仿佛那是亚伯杜拉的脖子一般。“闭嘴!你这只有病的癞蛤蟆!”他吼道:“惹火了我,我就马上命人把你的头砍掉。”
亚伯杜拉闻言,略觉得安心了些。“噢,对平民握有生杀大权的王啊,我请求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他说:“我犯了法,侵入你的夜花园。。。。。。”
亚伯杜拉更安心了。“尊贵的审判者,你的奴才不懂你的想法。”他抗议道:“我要求你现在就处死我。”
苏丹对着他大声咆哮:“如果我由这件令人伤心的事件里学到任何教训的话,那就是即使身为参吉的苏丹,我也无法欺骗命运,我知道那个预言无论如何都会实现的,因此如果要我女儿嫁给奥青斯坦王子的话,我就得先让那个预言实现。”
亚伯杜拉现在几乎是完全放心了,他当然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但他想确定苏丹也是同样的想法。夜之花的逻辑显然遗传自她的父亲。
“所以,我女儿在哪里”苏丹问。
“照耀参吉德太阳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亚伯杜拉说:“神灵”
“什么神灵,我一句也不相信!”苏丹怒道:“编这样的藉口未免太简单了,你一定把她藏在什么地方。把他带走!”他对士兵下令:“关在我们最安全的地牢里。链子不准解开,他一定用了什么法术才能进入花园。如果我们不小心点,他搞不好会用同样的方法逃出去。”
亚伯杜拉忍不住萎缩了一下。苏丹注意到了,狰狞的微笑道:“我要你们逐户搜查我的女儿。一旦找到,马上把她带到地牢,举行婚礼。”说完,眼睛若有所思的转向亚伯杜拉,“在那之前,我会高高兴兴地思索用什么新方法来杀你。目前我比较想要将你钉在四十呎高的木桩上,然后放出秃鹰,让他们将你一点一点的啄食。不过,若我想到其他更好的方法的话,我随时会改变主意。”
士兵将亚伯杜拉拖走时,他几乎又开始感到绝望。他想到预言家在他刚出生时作的预言一个四十呎高的木桩,当然会将他举到远高于这块土地上所有人之上。
【第六章 陷入另一个困境】
这些佣兵将亚伯杜拉丢到一个深入地下又发臭的地窖里,地窖里唯一的光线来自窖顶一个小小的、有栅栏的开口,那光线还不是直接照射的日光或许是来自上一层建筑走道尽头某扇遥远的窗户?窖顶那个有栅栏的开口,不过是上层地板的一部分。
亚伯杜拉深知他被丢进地窖后将不见天日,因此当士兵将他拖往地窖时,他的眼睛贪婪的看着日光,希望将它牢记在心。当士兵停下来打开地窖的门锁时,他抬眼看着天空以及周遭,他们在一个小小的、黑暗的中庭,四周围着高如峭壁、由石块砌成的高墙。但是当他将头往后仰时,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瘦瘦的角楼,被破晓得金色阳光映照得十分清晰。他很讶异,当时离黎明居然不过一小时光景。角楼上头的天空是一片深蓝,只有一片云静静的躺卧其中。晨光将云朵染成红色和金色,看起来仿如一座有金色窗户、高高砌就的城堡。一只白鸟在角楼上方盘旋,金色的晨曦正照在它展开的双翼上。亚伯杜拉确信这是他这一生所见到最后的美景,他就这样往后仰视,任由士兵们将他拖进地窖。
地窖是另一个世界,在被关进那寒冷灰暗的地窖后,亚伯杜拉试着在脑中回想这幅美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难过得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被铁链绑得有多难过,当他终于注意到之后,就在冰冷的地上一直换姿势,试图找出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然而无论怎么调整,只是徒然让铁链撞击出铿锵铿锵的声音,对他自己却没什么帮助。
“只怕往后的日子都得在这里度过了,”他跟自己说:“除非有人救出夜之花。”但那似乎极不可能,因为苏丹根本不肯相信是神灵带走了她。
亚伯杜拉想藉着白日梦来安抚心中的绝望,但是想像自己是一位被绑架的王子对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帮助。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而且他一想到夜之花居然相信自己编的这个故事,就觉得非常良心不安。她一定是认定了他是个王子才决定嫁给他的,因为正如他现在所知道的,她是个公主。他简直无法想像该如何才能鼓起勇气告诉她真相。好一阵子,他觉得自己是活该承受苏丹想出来最严酷的惩罚。
然后,他想到夜之花。不论她身在何处,无庸置疑的,她至少是跟他一样害怕、难过。亚伯杜拉渴望能够安慰她,他想救她的意念是那么强烈,于是花了许多时间想由那些铁链挣脱,但是徒劳无功。
“没有别人会试着去救她,”他喃喃自语:“我一定得逃出去。”
接着亚伯杜拉开始试着呼唤地毯,虽然他知道那不过跟他的白日梦一样。纯粹是愚蠢的空想。他想象着魔毯正躺在他摊位的地上,然后一遍遍的、大声地唤它。他将所能想到的、类似魔术咒语的声音都用上了,希望其中一个会碰巧是那个命令咒语。
四周依旧毫无动静,本来就是嘛,真是一厢情愿的傻念头!就算魔毯可以听到他在地窖里的呼唤,又假设他终于说对了咒语,它又怎能由上方那小小的开口鑚进来?纵使它真的钻了进来,又如何载着亚伯杜拉飞出去?
亚伯杜拉终于放弃了。他靠着墙,边打盹边觉得绝望。现在一定是日正炎热、大多数参吉人至少要稍稍休息一会的时刻。以亚伯杜拉不是到公园去,就是会在摊位前找个阴凉处,在较便宜的地毯堆上坐下喝喝果汁,如果有钱的话则喝点酒,然后和贾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然而现在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而这才不过是第一天!他毛骨悚然的想着,我现在是数着分秒在过日子,再过多久我会连日子都不清呢?
他闭上眼睛。只有一件事情颇堪安慰逐户搜查夜之花多少会给法提玛、哈金及阿昔夫带来困扰,因为人们知道他们是亚伯杜拉仅有的亲戚。他希望士兵会把那间紫色的店整个翻过来,他希望他们把墙割开、把所有卷好的地毯都摊开,他希望他们。。。。。。
突然有东西掉在亚伯杜拉双脚前方的地上。
亚伯杜拉想着,他们丢食物下来给我了,但是我宁可挨饿。他懒洋洋的张开眼睛,然后眼睛差点掉下出。
地窖就在的地上,躺着他的地毯,而毯子上谁得正香的,竟是贾玛那只坏脾气的狗。
亚伯杜拉瞪着眼前的魔毯和狗。他可以想象日正当中时,狗在他的摊位找个阴凉处休息,因为睡地毯比较舒服,它就在这张魔毯上躺下,但是一只狗如何能凑巧说出魔毯的命令咒语呢?这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狗在他的注视下似乎在作梦,他动了动脚掌,鼻子皱起来,哼哼作声,仿佛捕捉到最美味的食物香气,同时嘴里狺狺低吠,好像梦里那美味的食物正在逃难似的。
亚伯杜拉跟它说:“朋友啊,你会不会正梦到我?梦到上次我把大部分的早餐给你的情景?”
狗在梦中听到了,发出好响的一声鼾声,然后醒过来。狗的本能使它马上警觉到自己正在一个很奇怪的地窖里。它觉得不解,又闻又嗅的,嗅到亚伯杜拉时,高兴的叫了一声,跳起来将前掌搭在亚伯杜拉胸前的铁链上,然后很热情地舔他的脸。
亚伯杜拉笑起来,将脸转开以免鼻子一直嗅到那狗带有乌贼味的口臭。“所以你梦到我了!”他说:“亲爱的朋友,以后我每天都赏你一碗乌贼。你救了我,可能也救了夜之花。”
当狗的热情稍微减退后,亚伯杜拉开始打滚,戴着铁链在地上移动,直到他在魔毯上躺卧下来,只手撑起上半身。他大大吁了口气,现在安全了。“来这儿,”他跟狗说:“到魔毯上来。”
但是狗在地窖的角落兴奋得哼着,显然是闻到老鼠的味道在找老鼠。它每哼一声,亚伯杜拉就感到身下的魔毯颤动一下。他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快来,”他跟狗说:“若我把你留在这儿,他们来拷问我时会以为我变成了狗,我的命运就会变成你的。你替我带来魔毯,又替我找出了它的秘密,我不能任由你被钉在四十呎高的木椿上处死。”
狗把鼻子塞在墙角里,对亚伯杜拉的话不理不睬。然而即使隔着地窖厚厚的墙壁,亚伯杜拉仍旧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和钥匙晃动的声音。有人来了!他放弃了说服狗的打算,在魔毯上躺下。
“嘿,狗儿。”他唤道:“来,来舔我的脸。”
狗听懂了,它离开墙角,跳上亚伯杜拉的胸膛开始舔他。
亚伯杜拉在那忙碌的狗舌头下轻声地说:“魔毯,到市场上去,但是不要著地。就在贾玛的摊位边盘旋。”
魔毯升高,急速向旁侧飞。他听到有人拿锁在开地窖的门,然后因为狗一直在舔他的脸,逼得他不得不闭起眼睛,所以他也不知道魔毯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他们就离开了地窖。亚伯杜拉感到一阵阴湿的空气由身上掠过,也许那就是他们穿墙而过的时候,然后他们就处身明亮的日光下了。狗抬起头来看着日光,显得十分困惑。亚伯杜拉越过链子斜眼看过去,看到前头有座高墙,魔毯升高,平稳的飞越墙头,将它抛在身后。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塔和屋顶,虽然亚伯杜拉只在夜里见过一次,但觉得像当眼熟。接着魔毯往下朝市场最外角飞去,原来苏丹的宫殿离亚伯杜拉的摊位不过五分钟的脚程而已。
贾玛的摊位进入了亚伯杜拉的视线,旁边是他被捣毁的摊位。地毯被扔得到处都是,显然士兵们已来这里搜索过夜之花了。贾玛正在打盹,头靠在手臂上,摊位一边是一锅滚烫的乌贼,一边是冒着烟的炭烤串烧。他抬起头来,独眼直勾勾的盯着这块挂在他前头上空的地毯。
“狗儿,下去。”亚伯杜拉说:“贾玛。叫你的狗。”
贾玛显然吓坏了,把摊位摆在一个苏丹想钉到木椿上的人的旁边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他似乎说不出话来。因为狗对他们两人都不理不睬。亚伯杜拉只好挣扎着坐起来,身上的铁链哗啦啦乱响,他则累得满头大汗。狗于是往下跳,很灵巧的跳到摊位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