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情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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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想要解释,却哪里纠缠得清,两人从此要跟定了他,非要做他随从不可,缠了半天,他毫无办法,只得说道:“两位吴兄,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事要请两位做,两位请回吧。”
吴氏兄弟哪肯罢休。
吴永文道:“现在杭州城里要跟孟公子比武的人多得很,你们去料理一下,就说要跟孟公子比武,得先过了你们这关。”
两人道:“我们不听你吩咐,又没输给你。”“你刚才不敢上,我们没输给你。”
江南忙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两人答应着,欢天喜地去了,江南生怕他们伤了人命,忙道:“不要伤人!”
两人遥遥回答:“我们理会得。”已是跑出百余丈,内力悠长。
江南道:“这两人动起手来的确是高手风范,为人却是疯疯癫癫。”
吴永文道:“你也是高手,为人却是傻里傻气,武功比他们高,人也比他们傻。”说完笑了笑,面带娇羞之色。
江南一怔,道:“吴公子……”
吴永文道:“你叫我吴公子?你,你,你傻瓜!笨蛋!”一扭腰,已是跑了。江南跑了一天,又剧斗数场,哪里追得上。忙大喊:“吴公子……。”忽然想到他不肯让自己叫他吴公子,急忙改口道:“啊,吴大侠!哦不,吴兄!呃,吴爷!这个……,吴……。”一时不知该叫他什么,但见他已经跑得远了,心想:“这吴公子武功见识处处高人一筹,偏偏就是一付女儿家模样,行事有点疯疯癫癫,跟吴氏双雄倒有一拼。骂人也怪,骂我笨蛋,真是奇哉怪也。”突然想到:“他说段大哥有断袖之癖,难道是他自己有此癖好,我看不出就说我是笨蛋?自己可是绝无此意啊!可想想他的女儿模样,却毫无做作之态,绝不令人厌恶,还有点令人思念。自己和清儿、鹤鸣相处很好,绝非断袖之人,可怎么偏偏会想他呢。”想到这里,忙警告自己不准想他,以免爱上男风。
回家的路上自己也在想:“天下第一,谁敢说是天下第一,宇文垂和梅寒林是都传说中的人物,马太师叔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幸亏他教了自己两招,才一开始就伤了嗜血狂魔,不然胜负之数还很难说。也许他是天下第一,但天外有天,谁敢说是天下第一呢?”想起鹤鸣,自信的想:“她一定是天下第一美女了,再不会有人比她更美了。”心里甜甜的。又想:“吴氏双雄定是天下第一怪人。吴公子岂不更怪?唉!怎么又想到他?”
一路跑回杭州,毫无倦意,一时思念清儿,一时想起鹤鸣,偏偏一想到鹤鸣就想起吴公子,怎么也甩不掉。
一天,起更十分,杜家庄。鹤鸣坐在窗前,支颐相思,两眼呆呆望着天空,口中念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不日不见,如三秋兮……。”
忽听墙头有人一声冷笑,道:“哼,大小姐思春,好不知耻。”
鹤鸣一惊,只见一个白衣公子跃下墙头,翩翩而来,神采奕奕,儒雅俊俏,*倜傥,让人一见倾心。拿他和江南一比,无论相貌风度,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鹤鸣正在相思,给他撞到,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阁下究竟何人,夤夜逾墙而入,非奸即盗。”
那公子道:“小生姓吴,名永文,闻小姐芳名,心甚慕之,特来拜见。”
鹤鸣道:“我又不认识你,阁下请回。”
吴永文道:“小生一向听说江南双姝,闻名武林,那日拜见了铁琴剑姑娘,觉得不过尔尔,可谓见面不如闻名,看来武林传闻未可深信。”
鹤鸣怒道:“哼,我等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公子法眼,公子请回。”
吴永文道:“今日见到杜姑娘,才知武林传言不可信也,世人以姑娘和铁姑娘齐名,可谓谬矣。铁姑娘之比姑娘,如鱼眼之比明珠,寒鸦之比彩凤,姑娘之颜色,纵然用尽天下最美的语言,也不能说其一二,如此人间*,只应天上有,如何到人间。”
鹤鸣听他夸奖自己美貌,心中也高兴,但想他半夜逾墙而入,绝非善辈,便道:“听公子言语,也曾读过诗书,奈何作那逾墙之人。”
吴永文道:“得见姑娘,虽死何憾。”
鹤鸣冷笑道:“吴永文,勿用问,不敢以真名相见,花言巧语,徒说无用,请阁下直言来意。”
吴永文道:“好!爽快,果然是江湖儿女。我是来找姑娘比武的,如果姑娘输了,可不能再嫁给孟江南。”
鹤鸣道:“你这个赌注好怪,我嫁不嫁碍你什么事了?总不成你去嫁给孟公子。”
吴永文道:“反正你就是得跟我比,不然我杀了你。”
鹤鸣道:“你杀我何用,就算杀了我,你也还是个男人,嫁不了孟公子。”
吴永文道:“如果你不跟我赌,我就去杀了杜氏昆仲。”
鹤鸣道:“你有那个能耐?”
吴永文道:“我见过姑娘出手,武功实在令尊之上,若是胜过你,自然胜过令尊。”
鹤鸣想,这个吴公子真是无赖,但若是他真的要对父亲不利,那可怎么办?有事弟子服其劳,不能让他对父亲不利,如果他胜过自己,对父亲是很危险的。于是道:“好,我就跟你比。”说罢,拔出长剑,跃到院中。
吴永文道:“这里比武,好不公平,你家冲出几十个人把我围住,你说你胜了有什么值得夸耀。”
鹤鸣不想跟他多言,轻声道:“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庄外,吴永文忽道:“好了,就在这里,走远了我怕你走不动,到时候输了不认账。”
鹤鸣道:“好,接招。”也不待他说话,一剑刺出。鹤鸣自习武以来,从未伤过人命,此时一剑也十分斯文,只是杜家庄的寻常剑法。但鹤鸣出剑极有法度,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但出招时似招非招,似守似攻,飘忽不定,令对手难以判断。
吴永文叫了一声好,并未考虑鹤鸣这招的后着变化,一剑直接抢攻,剑招后发先至。鹤鸣也是一惊,自她当年得到一个奇人传授剑法以来,从未遇过敌手,也没有人敢于不顾她的剑招跟他抢攻。鹤鸣急忙变招,该刺为截,吴永文缩手回身,两人剑未相交,已是拆了一招。
鹤鸣见他剑法高明,自己难以抵挡,知道不能跟他拆招,当下不顾危险,展开暴风骤雨般的剑法,向吴永文攻去。吴永文见鹤鸣剑法如此凌厉,也是一凛,展开家传剑法以攻代守。鹤鸣剑法圆滑流转,剑招之间没有缝隙,让人无机可乘。吴永文剑法段落分明,偏又快到极点,简直无孔不入。一个把剑舞得像一团光晕,一个把剑使得如万根利刺。鹤鸣越打越惊,这个吴永文剑法十分怪异,鹤鸣跟他动手,一百余招,两剑没有相交。鹤鸣只感到对方每一剑都将要刺到自己,但自己剑招甫动,对方已经变招,自己只好以攻为守,随时准备同归于尽,但根本不知对方剑法有何破绽,该如何反击。吴永文也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实是生平所未见的奇才,自己如此猛烈的进攻竟然一时奈何她不得,而且自己在强攻的过程中也时时受到威胁。两人电光火石的拆了三百余招,两剑始终没有相碰,但彼此都已惊出一身冷汗,尤其鹤鸣,她对吴永文的剑法产生了一种无法说清的恐惧,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许多次。这场比武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对方的剑法时时威胁自己,但自己却根本碰不到对方的剑,也无法知道对手要攻向自己何处。
忽然吴永文使出以一招满天花雨,剑招如同晚春梨树之下,疾风忽起,花落如雨,鹤鸣拼命抵挡,又哪能顶得住,右腕一痛,长剑脱手。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坐倒在地,吴永文又是一剑刺来,她便看着那剑尖刺向自己的身体。她没有闭眼,因为现在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这柄剑,为了接住这剑招,她已身心疲惫,她已经败了,不想再去思考。
然而那剑招停了下来,看着杜鹤鸣楚楚动人的样子,有谁的剑能刺得下去?吴永文道:“姑娘的剑法很好,我几乎坚持不了了,你我胜负只在毫发之间。”
鹤鸣道:“要杀就杀,我不想听你说什么。”
吴永文道:“姑娘剑法远在令尊之上,只要姑娘遵守承诺,令尊安如磐石。你可以让孟江南保护,但总不能让他昼夜守候在令尊身边,如果他知道这事,令尊的安危我就不能保证了!”说完转身而去。
鹤鸣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孤单、寂寞、憎恨涌到心头。如果吴永文威胁要杀鹤鸣,鹤鸣肯定不怕,但她怎么能做不孝的女儿,为了自己的情而让父亲受到威胁?自己不能嫁给江南了,那个自己时时念兹在兹的情郎,从此成为陌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的安排?让她和江南相遇、相识、相爱,然后又硬生生把他们分开?
注:吴聊和吴赖这两个名字不用解释,自然是无聊和无赖了。
第二十三回 有情难抛世交义 无
江南回到点苍派住处,令狐广问他:“怎么吴氏双雄那两个活宝会听你的话,跑来把那些找你比武的人打得鼻青眼肿。”江南照实禀报,令狐广听了大笑,说那个吴公子果然厉害,连这种活宝也能应付。正说着,吴氏双雄又来投靠,驱之不走,骗之不出,只得安排了住处。吴氏双雄虽有些呆头呆脑,但一向崇拜英雄人物,又重信诺,从此就跟上了江南。
倭寇一时未再来犯,令狐广等回到南京,住在云南会馆。
一日,点苍派来了几个人,说是接到令狐广飞鸽传书,已知点苍派众人情况,恭贺他们大败魔教。其实所谓打败魔教云云,只是给令狐广等人面子,其实也就是江南一个人的功劳。但世事就是这样,下面的人若有什么成绩,自然是上面领导有方,但下面的人自然也有好处。谢慎等同意令狐广的建议,升江南为金牌弟子,准收弟子。原来,令狐广见江南武功很高,实已是马一笑外点苍第一高手,为防止当年马一笑的事再次发生,同时也为笼络和鼓励江南,决定升江南为金牌弟子,只是点苍从未有直接铁牌升金牌的先例,就请示谢慎。谢慎也觉江南武功早在金牌之上,惠研也怕江南被令狐广笼络,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张阅竟主动要求来传达谢慎的心意,带来金牌来到南京,见了江南并无仇恨之意,江南反倒十分内疚。张阅身材较矮,长相猥琐,但为人圆滑,有点八面玲珑,很会处人,在点苍倒颇吃得开。
江南升了金牌,手头阔绰,经常出外游玩,请师兄弟们喝酒吃饭,人气也是大升。忽有南京吏部尚书家人来见,说是请江南到府一叙,来人对江南礼貌有加。点苍派虽不结交官府,但也不便得罪。见对方处处以礼相待,也不好拒绝,就跟那管家去了,来到府上,尚书大人竟亲自出门迎接。江南忙道:“尚书大人多礼了,可折杀小人。”说完一揖。本来草民见了长官需磕头见礼,江南不愿结交官府,也不磕头。尚书大人却并不在意,却上下打量江南,口中啧啧称赞,并不说江南武功出名,却说江南一表人才。
进到内屋,才道:“孟贤侄,我与你父亲是同科进士,情同手足。当年你父得罪宦官,我实在帮不了他,以至被贬云南,终于死在任上。我曾几次派人去云南找你,没想却找不到,天可怜见,今日终于见到你,已长大成人了。”说罢,竟忍不住哭出来。江南也是感慨,眼泪直掉,拜倒在地,哭道:“小侄见过世叔。”
尚书道:“我名叫李显宦,表字达仁。世侄有表字没有?”
江南道:“江湖儿女,没有表字。”
李显宦道:“读书世家,岂能没有表字,你父字佐臣,我给你起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