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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如若不曾遇见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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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做了母亲,做任何事都要多为孩子考虑,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随性。”
“母后说得是。”有了孩子,心果真也会变得柔软,尽管我在不断地抗拒着这种变化,但潜移默化的,这种变化还是逐渐在身上蔓延。
“今日里,霜儿很是失礼。”王后突然指出:“她这人,心直口快,做事欠考虑,但她并不是大恶之人,所以,本宫还得请你多多包涵。”
我慌忙道:“聂霜妹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我与她都是一家人,纵是有争执,也是很快就淡忘,难道还有隔夜仇么?”
“那就好。”她又道:“冥柔的婚事,本宫会尽快做主,你自是不用再担心了。”
“柔妹妹如今不会再妨碍什么了。”经过那一次,冥柔定也知道自己再没有什么机会,她应该不会再对冥翳有那样的想法,纵然有,她也一定会学会遗忘。如若王后硬是要强行替冥柔安排一桩婚事,那样委实太过残忍。
“上次你在新雨宫的举动,本宫也略有所闻。可终究是权益之计,时间久了,难保不旧病复发。早早将她嫁出去,也算去了本宫的心病。”
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如今,她对我也还算信任,因此,没有必要对我有所隐瞒,尤其是关于冥柔的事。
“夫君对柔妹妹很是疼惜,此事还是莫要超之过急,且慢慢看来。到底柔妹妹也是公主之躯,选驸马也还得慎重。”我表面上虽是好心提醒王后,实际上还是想拖延时间。不管如何,冥柔并不属可恶之人,故而我没有落井下石的必要。
“你还是太过善良。”王后叹息着。
我矜持着笑,善良一词并不完全属于我,事实上,我这一生,又善良过几回呢?在垸城,我从聂霜手中救下绿珠是唯一一次的良善,可是绿珠依旧是死了。
出得凤玄殿时,外间灯火辉煌,只是风有些大,夜色也有些深沉,像是刷了一遍又一遍的漆。紫熙打了灯笼,搀了我的胳膊,小心地扶着我下了石阶。
“今夜,这灯笼其实也没什么用处。”我笑对紫熙道:“紫熙,我见你瘦了许多。”
紫熙笑道:“宫中事务繁多,想是累的。”
“一个人总是要懂得照顾自己。”我提醒她。
“奴婢谢娘娘关心。”她往我的腰际看了一眼,柔声道:“娘娘自个儿也要当心。你一个人在垸城,可不比在爨族王宫。”
“紫熙,你今夜说的话可不像往常的你该说的话哦!”我笑着对她道。
紫熙淡淡地笑,也不回我话。在清宁宫门外,她突然低声对我道:“娘娘,你看。”
我顺着她眼角余光瞥向黑暗角落一隅,却是站立着云舒夫人。
“娘娘,奴婢回了。”紫熙看也没看云舒夫人的方向,径自往回走。“娘娘,天冷,还是早些回府吧。”
清宁宫门闭,我方转身走向云舒夫人,“夫人在这里等了许久么?”
她轻轻一笑道:“不碍事的。”
不碍事三字是何意呢?是不介意等了许久,还是不介意被人看见。
“你也不用猜测什么,紫熙并不是我的人,她只是一个很懂得分寸的丫头。”
我笑着释怀,在这宫里,知道什么该说,知道什么不该说,看到了当没看到,听到了也当没听到,这样就叫分寸。我很乐意听到她说紫熙只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丫头。
“夫人找我何事呢?”
“柔儿的病几乎已经痊愈。”
“柔妹妹的病本来就无大碍。”
“我说的是心病。”
我了然道:“那样更好。”
“你的手腕没事了么?”云舒夫人柔声问。
我扬了手,“当然没事。”不仅没事,而且连疤痕都没怎么留下。说来也奇怪,那一日,绿珠将药泼洒在我伤口上,结果那伤似乎好得更快。
“本宫在此等你,只是想告诉你,你自己好生养胎,其他的事也就不要再过问了。”
“包括柔妹妹的婚事,也不要我再过问么?”
“木已成舟,顺其自然。”
“夫人何时如此任命?”我低笑道:“柔儿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尽管不是亲生却也胜似亲生。
“成婚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云舒夫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看向我:“柔儿的病好了,待在宫里反而不安全。”
“我不明白。”
“你其实比谁都明白。”她眼神犀利,淋漓尽致地透视我内心隐藏的秘密,大约剥尽喧嚣与浮华,她就能轻易地抓住我的魂灵。
“夫人这话,我是真的越听越不明白了。”我明白冥柔被人下毒,我明白冥柔不是云舒夫人的亲生女儿,我明白王后迫切要将冥柔嫁出去的目的,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何成婚会是最好的选择。
“你已是母亲,可是母亲总有疲惫松懈的时刻。如果是你的女儿,死亡与成婚,你会替你的孩子选择什么?”灯火璀璨下,她的眼眶有泪水在打着漩,像是雨雾中上涨的湖水,晶莹透亮。
“如果我是母亲,我会让她自己选择。”
云舒夫人摇头,泪水便顺着脸颊滚落。“孩子是糊涂的,做母亲的总是应该清醒。”
“梦蝶,从你递给我那包泥土,我就明白,你知道柔儿,比我想象的要多。你一定也知道了柔儿被人下毒的事,你是否很想知道是谁下的毒?”
“我并不想知道太多。”刻意去知道太多,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死亡与成婚,都因同样的理由。”她一字一顿道:“你明白么?”
我苦涩道:“也许明白,也许没有。”
这样的明示,我怎会不明白,我毕竟不是傻瓜。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来知道太多,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我不小心又知道一件事,给冥柔下毒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恰恰是这清宁宫的主人。





第三十六章 晓寒料峭尚欺人(三)

我又听到了雪花飞舞的声音,紧密的、细致的沙沙声,伸手一接,并不十分冰凉,反而觉得像是有谁轻轻地吻着我的掌心。我舔了舔落在我唇边的雪,入口即化,淡而无味。也许这就是冬日特有的味道,就像春日的朝阳,夏日的葱茏,秋日的金黄,冬日便只剩了这雪的味道。
云舒夫人已经回了新雨宫,就连冥翳与聂霜也先行回了府,我的身边,就只剩了一个阮丹臣。他对我说,聂霜有些受凉,是以纠缠着冥翳,让冥翳送她回去。
我对阮丹臣说:“你根本就不必向我解释那么多,因为我若信他,你纵是不说我也会相信,我若不信他,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是怀疑他的。”
我一直在想,信任究竟是什么,信任一个人本来应该花很多年的时间,又或者有的人一生也没有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可是现在,我开始学着去信任冥翳。不是因为他对我的爱,更多的是因为我腹中的孩子,我可以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但是我无法怀疑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虎毒不食子,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对自己亲骨肉的爱。
“公主,忘掉身份,忘掉企图,将你最真的心带去北溟,也许你会得到幸福。”
使由婆婆,我终于试着以一个女人的心来爱这个男人,可是为何,我总是觉得不踏实。
“阮大哥,你跟了王爷多少年呢?”我问阮丹臣。
“二十年。”
阮丹臣对我的态度向来是不冷不热,对此,我并不介意。他是冥翳的影子,就像阿珊娜是我的影子一样,与人随行,是完完整整的黑,没有分明的颜色,可是也正是因为这黑色,才让人感觉真实。
“我的阿珊娜也跟了我整整十四年。”我含着笑默默道。
阮丹臣没有再与我说话,而我,也不再和他多说一句。像他这样的人,往往恰如其分的一句话要比冗长多余的十句话更能打动他。
不夜之城,灯火璀璨。冥翳静静地等待在大门前。
灯火映照下的他,有着玉色的白。他笔直地站着,看似如此的完美,完美到只让人觉得无限的优雅与从容。
“聂霜妹妹还好么?”我下车缓缓地走向他。
他轻轻拥住我,道:“没事。”顿了顿,又道:“母后留下你做什么?”
我静静地凝视他片刻,道:“柔儿该嫁人了。”
他的脸色未变,可眼神里有了不可置信。“她可有人选?”
我再度凝视他,默默道:“我对她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冥翳愣了愣,旋而笑道:“如今你比我更能讨母后的欢心。”
“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不是么?”我淡笑着:“何况,总要有人去讨这个欢心。”
我想,若不是我自己用了些手段,若不是欢颜在王后面前说了什么,这个欢心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讨的。
“你累了,早些休息吧。”他柔声对我道。
“今夜你不去陪伴聂霜妹妹么?”我笑:“她是病人。”
“你现在这模样,更像是病人。”他心疼地抚上了我的脸。
“幸而只是身体的憔悴。”我轻扯笑容,靠在他怀里。
岁首之时,朝官来往,名纸投谒,饮食宴会,日日欢歌。冥翳并不喜这种热闹排场,可人居高位,身不由己。也因为此,他整日里迎来送往,忙得疲惫不堪,甚至无暇顾及我。
正月初二夜,我从钟离荷的听雨楼回到簪菊堂。屋内灯火辉煌,却无一人。阿珊娜搀了我的胳膊正准备跨进室内,我示意她等等。莫名的,有种异样的感应从我的小腹升腾,这是一种对于危险与不安产生的直觉,而这种直觉来自我腹中的孩子。
“公主,你怎么了?”阿珊娜注意到我的不安,她有些疑惑地问我。
我有些自嘲地摇头道:“觉得有些不安。我们进去吧。”
我环视屋内,与我出去时并没有什么不同。莫非是我多心了?我暗自思忖着。
“咦?”阿珊娜突然发出了惊疑声。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被子有些不对劲。”阿珊娜皱眉道。
我扫了一眼床上的锦被,叠成齐整的长条,没什么不对。“这被子很整齐啊。”
阿珊娜笑了笑,道:“也许是奴婢多心了。”
我舒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看来我的情绪不稳也感染了你。”
“公主,你这些日子身体不好,还是早些休息吧。”阿珊娜有些心疼地对我道。
我点头走向床边,看着阿珊娜替我铺床。她熟练地拉开被子,然后又骤然一停。
“还是觉得有问题么?”我很久没有见到阿珊娜这样的表情,怪异的,疑惑的,还夹杂着恐惧的表情。
她拉着我的手远离床边,默然道:“奴婢很快回来,公主你别动这被子。”
她不等我询问什么,奔到门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根四五尺长有拇指粗的木棍子。她站在靠床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将我拉在了她身后,她用双手握了棍子,轻轻挑起被子。起先是一角,慢慢的缓缓的掀起更多。我站在她身后,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床,紧张已让我的手心布满了润湿,心里又似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被子终于被阿珊娜完全挑开,在看到从被子中掉落的物体时,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第三十六章 晓寒料峭尚欺人(四)

那是我最不愿得见的生命,在我的记忆中,它是恐惧、恶心与残忍的化身,也是伴随着母亲屡屡出现在我睡梦中的恶魔。在那梦里,它们包围着我,缠绕着我,挣扎、恐惧、呐喊,却又百般心焦、乏力、失望。一梦醒来,总是满身的冷汗,神情恍惚如隔三世。
现在,我的床上,恰恰正纠缠着两条杯口粗的蝮蛇,棕褐色花纹,三角形的大头,绵软扭曲着吐着猩红的信子。
我情难自禁地紧紧抓住了阿珊娜的肩膀,除了惧怯,还有无边的愤怒。这天寒地冻里,蛇早已进入冬眠,到底是谁存了心找了这恼人的东西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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