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恶俗进行到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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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钱。”我说，“你赶紧把后两份的工钱也给了我，我好走人。”
司马大汗，他诚实地说道：“这是三份工钱，我已经都给你了呀。”
“三份？”我的眉毛重重地跳了一下，“你确定？”
司马说：“当然确定，这就是三份的工钱。”
“司马啊——”我语重心长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沉痛地说，“做人要厚道！你说我这一女孩子被你派遣去清除禹河多余的动物，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可是我实在是人品太好了，你看我任劳任怨、两袖清风、前赴后继、英勇顽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说我都这样了你还克扣我工钱，你对得起党和国家，对得起人民群众，对得起父母，对得起我吗？”
司马呆呆成吉思汗，他说：“我我我……我哪有克扣你的工钱？”
我看着他：“你有！”
司马呆呆：“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
“……”
在关于工钱的问题上争论了一下午之后，司马呆呆终于精神崩溃，被紧急送进了医馆看精神科。
临别的时候，我对司马呆呆说：“你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康复也好早点把欠我的工钱都还给我。”
话音刚落，司马呆呆便又是一阵严重的抽搐。接医的大夫不敢怠慢，马上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然后他沉重地说：“蓝米青灵，看在他都已经这样了的份上你就离他远点吧。否则只怕他永远都出不了院了。”
我理解地点点头：“大夫，您要我离他远点是怕我被传染是吧？嗯，您真是好大夫，医者仁心啊！那么等他康复的时候麻烦您通知我一下，我和他之间还有笔未清的债务呢，谢谢了哈！”
刚要走，忽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我转身回来向医生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伏案写下了一张欠条。拿着欠条走到司马呆呆地身边，我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手拿针扎破他的大拇指，然后郑重其事地在欠条上按下一个血指印。
“OK，这样就好了！”我把欠条折好收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礼貌地跟医生道了个别。
骑上牛牛，我带着旺财悠然地离去。在我背后，医生无比同情地看了一眼抽搐中的司马呆呆：“还好我不是任务NPC，看得出来这年头当NPC不容易啊，原来真的是要把命往上搭的啊！”
禹润林事记
穿过神秘的禹河，我和牛牛还有旺财来到了位于禹河河口的禹润林里。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牛蹄践得落花儿香，牛蹄践得落花香……”骑着牛牛我一路高歌而过，歌声中时不时还穿插着旺财的几个和声。
正唱得起劲，忽然有人出声喊住了我：“这位玩家，请留步！”
我转头望去，却是一个商人打扮的NPC。我拍牛牛上前，礼貌地问道：“NPC大叔，有任务啊？”
NPC大叔三条黑线，他说：“玩家蓝米青灵，我哪里长地像大叔了？”
我无比认真仔细地全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肯定地回答他的疑问：“您全身上下都像！”
NPC大叔轰隆倒地，激起的尘埃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半晌，他才慢慢地爬起来，悲愤地喃喃自语道：“我果然是在虚海待得太久了吗？唉，居然玩家都叫我大叔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虚海啊？”
我很理解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非常持之以恒地把这同一句话一直叨咕了半小时之久。果然，俗话说“人老话多”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我们一定要体谅那些进入了更年期的老人家。
终于，NPC虚海商人停止了他那毫无意义的叨咕，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说：“玩家蓝米青灵，既然你来了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是个商人，来这里收集一些原材料的，可是最近总有山贼出没，虽然只是小毛贼，但也不是我能对付的，实在是让我头疼啊，你能帮我赶走他们吗？”
他很恳切地望着我，这让我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去拒绝这样的一个老人家。我点点头，然后真诚地说：“给我多少钱？”
虚海商人严重一个趔趄，他说：“蓝米青灵，哪有玩家在接任务之前先问赏金的，你会不会也太现实了一点？”
“NO no no！”我伸出一个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我说，“这是个现实的世界，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要学会现实。再说了，NPC给任务，玩家做任务，这就好比交易，既然是交易，当然要明码标价了，否则不就成黑商了么。所以大叔，我是为您好呀！”
虚海商人又一个趔趄。这让我对他的健康状况产生了轻微的怀疑：唉，果然年纪大了毛病就容易多，也许我该建议他补点钙？我想着，然后也这么说了：“大叔，您怎么老是脚底不稳啊？建议您啊赶紧去买点钙片来吃，您看这广告里都说了：‘吃了XX牌高钙片，腰不酸了，腿脚也有劲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虚海商人的腿哆嗦得更厉害了，他气虚地说：“蓝米青灵，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快去帮我对付山贼吧……”
唉，人老了果然记性差，事情都没谈拢居然就叫我去干活。我摇摇头，然后好心地提醒他说：“可你还没说到底给我多少钱呢？”
“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虚海商人跟大地来了个第一次亲密接触。可是由于他实在是太过热情了，以至于他完全幸福地晕迷了过去。
跳下牛牛的背，我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伸过去捅了捅他——没有反应。“真不厚道啊，”我耸了耸肩膀跟牛牛说道，“居然事情没谈拢就先睡觉了，难道说这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
牛牛扇了扇耳朵，不置可否。
我看向旺财，但显然旺财的兴致并不在此。只见它跑到一棵树的底下绕着那棵树左绕三圈右绕三圈，然后一抬腿……开始了它的圈地运动。
“唉，算了。牛牛，我们走吧。”重新爬上牛牛的后背，我叫回刚圈了三棵树的范围的旺财，然后向着下一传送点走去。
“站住，打劫！”正当我们走在通往传送点的路上的时候，忽然前方大变活人般地忽然闪出了三条影子，“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嗯，不错的台词，很俗很经典，符合我对于俗的要求。我抬起眼望向那三条——呃，好吧，系统大神啊，你制造这种形象出来就不怕被城管罚款吗？诡异的审美观！
而显然旺财也很同意我的观点，但是它表现地比我更直观，因为人家已经直接冲上去咬了。
当然，作为旺财的直接领导，我要不帮忙的话是不厚道的。打开背包翻出黄剑给的灵书，我细细地翻看起来。终于，在旺财被那三条群殴到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血条的时候，我从书里面找到了一个貌似还不错的法术：唤风术。
当下按着书里教授的方法，我试着使出了这招唤风术。只见三道小龙卷风扫过，然后对面的三条就都只剩下不到二分之一的血量了。
哈哈，果然是招不错的PK技能！
再次使出一个唤风术，那打劫不成的三条便遗憾地回系统大神那里报到去了。我从牛牛背上跳下来，拿出普通金疮药给旺财灌下去，然后一边教育它：“旺财啊，刚刚表现不错哈，你一个去单挑他们一群。不过下次可别这样了，就算要单挑也得是让他们一个来单挑我们一群。你要记住，我们的宗旨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治好旺财，然后我走到那三条消失的地方搜索起来，可现实是那三条好像真的很穷，临了也没有给我留点东西下来。我黑线：“虚海商人不是说山贼抢了他很多东西吗？怎么穷得跟水洗过一样，一个铜子都没给我掉出来啊？”
我在那地方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最后也还是没能找到半点东西。我的眉毛重重地跳了一下：“不行！我蓝精灵怎么能白给别人干活？这事儿必须要有人买单才行！”
不得不说，想到就做确实是我的优点之一。一决定下来，我就马上爬上牛牛的背，然后调转牛头：“牛牛、旺财，走，咱们找虚海商人要工钱去！”
当虚海商人看见我的时候，他的那一双腿又是重重地哆嗦了一下。他说：“你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摇摇头，果然人年纪大了不但腿脚不好，就连记忆力也会出现问题。不过对待老人我们要有耐性，尊老爱幼嘛！于是我微笑着告诉他：“我回来交任务呀，NPC大叔！”
虚海商人怔怔地看着我，他说：“任务？什么任务？”
我不由得再次摇头，我见过记性差的，可还真没见过记性这么差的。我考虑着要不要建议他去买点银杏健忆胶囊来吃吃看。当然，就算是要建议也是要在我拿到工钱之后。所以我还是耐性地对他说：“当然是打山贼的任务了。你不是说他们让你头疼吗，我已经灭过他们了，所以你也该按照约定给我工钱了吧？”
“哦。”听说我是来要工钱的，虚海商人连忙掏出一袋子钱塞到我的手上，“给，这就是你的工钱，辛苦你了，再见！”
“不辛苦不辛苦！”我笑眯眯地就地坐下，然后打开钱袋开始数钱。
梆！一个青筋从我的脑门上暴起，我收起钱袋揣到背包里，然后抬眼看向虚海商人。虚海商人的一双腿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了，不过这个现在已经不是我关心的重点了。
我站起身，逼近到他的身边，我说：“N——P——C——大——叔——你个大奸商！我辛辛苦苦地去给你灭山贼，你居然就只给我531块钱？你好意思啊！想我一介弱质女流，为了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跟强悍的山贼PK，你怎么能这样把我的一番似海深情当成驴肝肺扔在地上践踏？你这个禽兽！”
虚海商人的脸绿了，他还想狡辩地说：“可是系统规定的这任务的奖金就是531块钱啊……”
“扯淡！”我怒，“你个奸商，人家司马呆呆给我的工钱都有一千多，难道你会比司马呆呆还穷？！”
被我拆穿了谎言，虚海商人的脸顿时由绿转青，他说：“不可能，据我所知司马呆呆那里的奖金最多也就四百多块钱，怎么可能会有一千多？”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大叔，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还骗你不成？”
这一回，虚海商人的脸色又转成了猪肝色——当然，这是被我给勒的。我放开手，虚海商人先是坐倒在地上一阵猛咳，等到顺过气来以后然后他带着哭腔地说：“女侠啊，那奖金真不是我定的呀，给你多加我就得倒贴了啊……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人背井离乡出来赚钱，家里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娃，我在这里又老被山贼抢劫……我真没钱啊！”
“没钱，给东西也行！”我淡定地说，“但前提必须是好东西！”
虚海商人的脸囧了，然后在大方地送了我一条生命值加45，元素伤害加8的优秀的悔恨吊坠之后，他的脸色彻底地转成了一片灰黑的颜色。
“这条项链果然适合我！”戴上吊坠，我照着镜子由衷地说道。当然，我是个很有素质的人，所以照完镜子之后我便非常礼貌地跟送我项链的NPC大叔道谢：“谢谢大叔啊！”
等到我骑上牛牛远去之后，宽阔的禹润林里忽然传出了一个气干云霄的哀号。事后，据当天路过禹润林的玩家描述，那天下午众人看到NPC虚海商人毫无形象地抱着一棵大树流涕痛哭：“哇呀呀……我不要当NPC了，我要回家啊啊啊……”
做人要蛋腚
穿过禹润林向西北方走，第二天我们进入了安阳林。
最近一直都在跑树林，这让我有些审美疲劳，一心只想快一点到达都城，也好换换视觉感受。
“妞妞骑牛，牛扭；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