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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锦娘-第15章

小说: 锦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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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磨平了一切悲欢喜怒之时,方锦终于忍不住淌下了泪水。谨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个被誉为传奇的男人泪如雨下,任所有的思念汹涌而来,冲垮二十年来累积而成的心理堤坝。

谨离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他双膝跪地,袖管中隐藏的金针洒落一地。“方锦,认命吧。”话音刚落,周遭刀剑有声,锋利的兵器泛着冷冷的光。方锦缓缓扬起嘴角,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男人的声音依旧不卑不亢:“谨离放公主一条生路,没想到公主您恩将仇报。”宽大的袖口在夜风中簌簌作响,方锦轻轻拭去未被风干的泪水,然后屈膝,跪了下来。

这一跪,膝骨落地有声,像是一记响鼓,将一身尊严做抵押,赌了下去。

【PS】毒物解释:谨离对怀仪所用的“马钱子”(又称番木鳖)、“鸠酒”、“鹤顶红”(又称红信石)、“太白乌头”、“断肠草”均为中国古代医药书籍中所提到的剧毒药品。这一章中涉及的“金银花甘草绿豆”解“断肠草”之毒虽有一定理论依据但并不是像大饼所写的把前三味药磨磨碎水服便可解毒,似乎还要更加规范复杂的解毒程序(唉,希望不要误导大家……其实怎么解的我也不知道……)。


 


锦娘 正文 【29】南宫

公子锦、公子谨离因夜行刺杀三公主怀仪未遂,押入大牢。

但夏宫中,言默从床榻上醒来,晨曦的光透过窗户,渲染一窗明媚,二公主按了按酸疼的脖颈,自打从洛阳回宫,惊虚之后竟然恍惚了好几日,真是怪自己身体差劲。言默望着窗外的晨景,鸟语花香——若是每一个清晨都如这般安宁平静,该会是多么美好的时光。

“公主,请您服药。”身边的侍女将药碗端了过来,言默接过,轻轻地饮了几口,便放了回去。言默浅笑:“出来吧,我就知道你是来监督我喝药的。”

“本将军压根就没兴趣躲,”宋翊鸢挥了挥手,谴退宫女,“你在想木槿?”

言默的笑容微微一僵,她伸出手,指向窗外,宋翊鸢顺着指引望去——蝶恋花香,翩然起舞,“花不在,蝶又何去何从?”她的声音稍稍颤抖,宋翊鸢握住了言默的手,轻轻地宽慰道:“都过去了不是么?蝶有整个天地啊!”

言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宋翊鸢坐在一旁,陪着她沉默。

其春宫。

怀仪细细地包扎好自己被金针刺破的手腕,白色丝纱一层一层,少女咬着唇:“若风,湮华殿那边怎么样了?”

若风规规矩矩地跪在凤榻之下,宫女秀气的脸庞上布满抓痕,“已经按公主的旨意行动。”她微微抬头,却见怀仪眼露杀气,惊得若风一个哆嗦。

三公主扎好伤口,宽袖垂落,遮盖了绑着纱布的手腕,“若风,”少女露出一个笑容,“你自小便在本宫身边,这其春宫中,只有你对本宫最忠诚——来,把你的顾虑告诉本宫。”

若风咬了咬牙,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昨夜惊魂,公主可觉那位司药公子很不平凡……”见怀仪无动于衷,若风豁了出去:“奴婢斗胆怀疑,公子谨离用毒能力,远在公主之上,公主不得不防啊!”

“的确。”怀仪出人意料地平静,若风原以为主子会动怒,没想到百毒金枝竟这般反应——素来在三公主面前提到谁毒技高于她,怀仪便会怒而杀之。“本宫也看出来了,”少女紧紧地握着拳,“若风,你可查清楚,湮华七公子都是些什么人?”

“家底身世如同白纸,除了知道他们的姓名以及在湮华殿做些什么之外,”若风摇了摇头,“其余一无所知。”

“那方锦呢?”

“只知道他是盐城一小户人家的么子,十七岁的时候为了逃避科考来到洛阳谋生,四五年后接任湮华殿至今。十年前盐城瘟疫,方家无一幸免,因此具体的时间无从得知。”

“行了,你下去吧。”少女淡淡地打发了若风。这一座堪称洛阳之最的繁华楼宇,放佛是一本无字之书,任凭自己怎么挖掘都一无所获。怀仪端起茶碗,饮下一口,茶珠微溅,轻轻落在胸前龙绣之上,这一身锦袍,华贵夺目,红得耀眼。三公主缓缓褪下华装,接过一件淡粉色的长裙,摘取玉手上的尾指,梳妆的侍女急忙备齐发饰,将青丝束起,扣以海棠花冠。“传令下去,本宫要见林妃娘娘。”

牢间地低潮湿,四处散着霉味,方锦不愿坐着,便倚靠着牢栏。他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谨离,少年无聊地玩弄着金针。方锦走了过去,用扇柄轻轻地敲了敲谨离的头:“那么好玩?”

“自有我的乐趣。”谨离没好气地瞪了方锦一眼,“都是你,磨磨蹭蹭,现在你满意了?不仅救不了词昊,连我们自己都给关了进来,你乐意了吧你!”少年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手却一刻未停地摆放金针。

方锦收起了笑容,坐到谨离身边,男人沉默了几秒,继而开口:“谨离,二十三年前,南宫家为何被满门抄斩?”

“世代习毒,防不胜防,”谨离瞥了方锦一眼,“南宫家的女人各个都是妖孽,大戌十二代皇帝,有五位皇后都是南宫氏。”

方锦摇了摇头,似乎没有得到理想的答案:“江湖上不是说,南宫毒术传男不传女么?”

“你是猪啊,”谨离无奈地捅了捅方锦,一副你不是脑残就是呆瓜的鄙视表情,“江湖上是这样说,但是真正相信的人有多少个?只要娶南宫氏为皇后的皇帝都会暴毙而亡,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偏偏全部中招一个不少——那皇帝给南宫家扣上一个‘祸害’的帽子有何不可?”谨离叹了口气,“一代医毒枭雄世家,就这样给毁了。”

不知为何,方锦总觉得少年的声线带着一点点颤抖。男人浅浅一笑,折扇好生收起,他起身,背对着谨离。方锦的声音很轻,但却像一把匕首,在少年毫无防备时刺破一层伪装——“所有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南宫尽离。”

少年猛地一惊,身体微微颤抖,握于掌心的金针顺着掌纹落地,他不可置信得看着面前的男人,方锦依旧是背对着谨离,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少年哂笑:“公子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锦忽的笑了:“意思就是,在下三生有幸,得以见‘千蛊传人’南宫尽离公子。”方锦见少年不语,便继续说道:“二十三年前,皇太后南宫氏猝死于寝宫,逾一日,南宫家遭夜袭,死伤无数,再而圣上宣‘除蛊利民’之举,即诛南宫氏族,毁百草古籍。”

“是,南宫家并没有诛尽九族——至少我的爹娘活了下来。”谨离闭上了眼睛,“事变五年之后,我娘难产而死,爹将我拉扯而大,他是那么平静地告诉我这一切——关于南宫家的一切,关于当今皇后污蔑皇太后毒害先皇,关于……说完一切,他也驾鹤西去了。”一出生就注定背负家族使命的少年,为了一个姓氏,被迫放弃应有的欢乐——“方锦,你不懂,‘南宫’这两个字对于我是多么重要。”

方锦静静地看着少年,刘海垂到鼻尖,他看不清楚谨离的表情。南宫轻轻地叹了口气:“南宫尽离,尽是离情。”灭族,亡母,丧父。

“纵使你是‘千蛊传人’,都解不了‘离梦散’之毒么?”方锦问道。

南宫自然懂得那少年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少年的存在,像是词晖湘未了的夙愿。“七成把握,但也要词公子命大,撑的过二十二天。”二十二天,向来是南宫十三毒的毒发期限,就算是华佗再世、扁鹊重回,若不能在二十二天内祛毒还魂,便无力回天。

方锦释然地笑了,“能得到千蛊传人一句‘七成之把握’,方锦在此先谢过。”说罢,男人作揖,向南宫深深一鞠,以示敬意。

少年合目雅笑,“锦大人言重了,尽离能得锦大人照顾亦是三生有幸。”栖居在湮华殿五年,隐于人世的千蛊传人,摒弃枷锁一般的姓氏,富贵波澜不惊,浮沉去留无意。当自己被命运的利爪害的遍体鳞伤之时,那清雅若竹的公子锦端坐于湮华大殿之上,用一盏淡茶告诉自己为人处世之道——不为不该累心之事心累。

五年前,方锦问,公子尊姓,他答道,只晓贱名“谨离”;五年后,他站在方锦面前说道,在下南宫尽离。

方锦喟叹,脑海中浮现着三公主癫狂的笑声,那鲜红耀目的锦袍,胸前的飞龙腾空,口含金珠,穿祥云,瞰江山,无不宣照着少女妖艳的霸气——龙纹!男人忽的一惊,双手一乱,折扇掉落在地。“龙……”方锦亦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然而脑海中无法抹去的依旧是怀仪一身盛装端坐于凤榻之上,凤眼睥睨,傲视群雄——待方锦回过神来,掌心已是汗淋漓!

“看来这大牢是越来越热闹了啊……”一名狱卒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攀着老友侃天侃地,醉意未浓的男人打了个酒嗝,“你这老不死的……”他用指尖戳了戳老友的胳膊,“洛阳那家男妓院最近给抄了!”“少在那里屁话,老子早知道了,”另外一名狱卒不满地应道,“再过半个时辰,老子就要奉命出门去接那群公子哥儿——哎,你说三公主弄的这是哪一出?你他妈抓人也就算了……还要人那么晚出去把人接进大牢,妈的。”

“你少在那里嗝屁,”醉酒的狱卒轻蔑地说道,“三公主的脊梁都敢戳,小心给抓去当太监——据说送来的人里还有个大爷呢。”男人贪婪地用舌尖汲取酒壶中最后一滴美酒。

“大爷?哪门子大爷?”

“翰林府那个小史官啊,据说他爹是那个英年早逝的词晖湘。”醉酒的狱卒瞪大了眼珠子,扯大了嗓门,唯恐身旁的狱卒们听不见。

词晖湘!方锦不由一震,男人转身面向南宫尽离,少年向自己点了点头。“多谢。”方锦的双唇微启,轻轻地说道。


 


锦娘 正文 【30】再见

方锦在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很不幸地在大牢里看见了两个熟人:沈笙,还有昏迷的词昊。

别着箫的男人横抱着面色潮红的少年,镇定自若地迈入牢笼。“公子笙,咱可没得罪您,您别老这么一张委屈脸,”满脸胡渣的狱卒不怀好意地看着沈笙,面前的男人虽没有容颜不老的方锦那般美丽,倒也生的可口。藏污纳垢的手指缠上了沈笙披散的发丝,男人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将词昊放于竹席之上,让少年好平躺下来。“公子笙,反正你也是个烟花场子的人,倒不如让大爷我好好享用一番——也好让你这细皮嫩肉,少受劳役之苦……”

“嗖——”一根金针不偏不倚地穿过两道牢栏,径直刺入那狱卒手腕,三寸利器已深入两寸,惊得那男人又跳又叫。“把你的手放尊重点。”男人循声看去,南宫手执三枚金针,嘴角轻扬,“这位爷,您要是不怕您这手给在下废了,就尽管放上去吧。”少年见那狱卒惨兮兮地收回魔爪,便再出一针,金光夺目,那狱卒回神一看,腕子上的金针早已不知去向,他神色慌张地看了南宫一眼,便仓皇地逃了出去。

沈笙捋了捋散乱的发丝,走到牢栏之前,轻轻地跪了下来:“锦大人。”别于腰间的竹箫掉落在地,男人默默地拾起乐器,搁置在一边。

方锦眉目一紧,沈笙和词昊被关在相邻的牢狱中,他亦走上前去,这般看过去,词昊躺在狱中的石床之上,显然失了神志。再看沈笙,男人微微仰头,与方锦对视了一眼——方锦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三日不见,竟然如此憔悴!“沈笙,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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