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颜色的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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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蓝染的心里咯哒一下，急忙伸出手抱过叶弦，只见怀里的叶弦紧闭着双眼，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身上也烫得可怕。
“染儿……”看着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的蓝染，叶少则咬咬牙转过身对村里人说道，“好，我们答应帮你们，不过这件事情恐怕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话怎么说？”村长急忙问道。
叶少则笑了笑：“如今这种情况，怕是连出村子也有些困难。”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时从人群走出一个冷艳的女子，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少则，“村口那些废物，由我来解决。”
“没错，那些废物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们水儿。”另一个白衣男子应和着，“水儿的毒药是无敌的。”
“那就好。”叶少则点了点头，“那请选几位没有被感染瘟疫的人随我们来吧，还有，请交出一颗珍珠。”
“少则？”缓过神来的蓝染急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染儿……”叶少则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妻子，“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行！”蓝染立刻拒绝了，“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筹集到钱财的，我真的不想给海冥公子添乱啊。”
“染儿，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筹集到钱财不错，但是……”叶少则顿了顿，脸上有些为难了，“问题是也许等我们筹集到了钱财，弦儿和村里人也许早就已经死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蓝染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早已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村长，珍珠还在吧？”叶少则继续问道。
“在！在在！”见叶少则已经答应了下来，村长的脸上早已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仿佛已经可以看到村子得救的样子，他颤抖的伸出手，将手里的十颗珍珠递到叶少则面前，“这个村子就全靠你了，少则。”
“少则会尽力的。”叶少则点了点头。
其实听那日听妻子描述了人鱼故乡的情景后，他早就对那些珠宝产生了兴趣了。而且，他早已经厌恶了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贫穷的生活，厌恶了这个贫困的小村落，只是怕妻子拒绝自己，不肯合作，才没能提出想去那里看看的想法。恰巧，这次的瘟疫，以及叶弦被瘟疫感染，都给他制造了好机会。
只要叶弦一被感染，蓝染就绝对会乖乖的合作的，这么多年来，他早已摸清了妻子的脾气。
最后，只要自己拿到那些财宝，就立刻远走高飞，管他这个村子会怎么样。
因为珍珠只有十颗，除了叶少则的份，就只有九个人能一起潜入海底，去找人鱼的故乡。村里人争论了一番后，终于决定好了人选。
“染儿，快跟我们说说人鱼的神力是怎么回事。”叶少则耐心的哄着蓝染，关于未知种族的能力，谁都会感到恐惧，所以这件事情他必须弄清楚，马虎不得。
蓝染红着眼睛望着自己的昏迷不醒的儿子，迟迟不肯开口。
叶少则有些不耐烦了，但是还是温柔的哄着她：“染儿，你再迟疑下去，弦儿就没命了。”
闻言，蓝染顿时浑身一颤，她缓缓的抬起头，泪水不停的落下来，将头埋进自己丈夫怀里，颤抖着说：“少则，少则，蓝染知道自己必定会下地狱的，只是，蓝染真的不想——弦儿……我们的弦儿……”
叶少则急忙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染儿，没时间了，如果你果真会下地狱，我就会陪着你一起下。”
蓝染抓紧了叶少则的衣服，凄声道：“……弦儿，为了弦儿，就让蓝染下地狱也无所谓……”
对不起，海冥公子，蓝染真是一错再错了，不管你以后会怎么恨我，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了，蓝染真的不想弦儿出事……
蓝染抬起头，望着眼前十个人，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说道：“请各位先服下人鱼泪吧。”
看到她终于愿意说了，叶少则和其他九个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浮现出欣喜的神色，急忙将手里的珍珠放入口中。
“关于人鱼族，其实蓝染也不是很清楚。”蓝染闭上眼，“蓝染只知道他们每人都有控水的能力，而且，每月十六，几乎整个族的人都会浮出海面进行一个奇怪的仪式。”
后面这一点，是她在离开海冥后的一段时间，因为放不开，所以经常去海边偷偷观察而发现的。
“关于那个仪式，你能仔细说说吗？”之前那个冷艳的女子急忙问道，她的名字是唐诺水，是村里唯一一个会制毒以及能完美使毒的人。
如果人鱼族真的有着他们所不能战胜的能力，那么那个仪式估计会成为成功夺取宝物的关键。
蓝染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叶弦一眼，狠下心去：“好。”
这一次，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她知道这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在她心里这个世上，还没有事物能和叶弦画上等号的。
唐诺水的嘴角渐渐浮现出笑意，她很有把握的说道：“现在是十三，两日后，就是我们夺得宝物，拯救村子的日子。”
“诺水姑娘。”看到唐诺水的表情，蓝染感到一阵寒意，她有些心慌的说道，“蓝染有一事相求。”
“请说。”唐诺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蓝染恳求道：“姑娘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们。”
正文 捌、血红色的大海
唐诺水愣了半响，然后冷笑道：“不伤害？你在说笑吗？像他们那种怪物，如果我们不彻底消灭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蓝染急忙抓住她的衣角：“姑娘只要制出让他们一天不能动弹的药物就好了，他们不能离开海域太久，到时候我们拿到宝物就逃走，他们追不上来的。”她乞求的看着她，“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拜托你了。”
唐诺水蹙起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其他人，犹豫着说：“如果其他人没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同意。”
“就这么办吧，原本我们夺人钱财就不对了。”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说道，“只是迫不得已，既然有可以不伤害他们的方法，自然是选择那种。”
“我也没意见。”另一个年纪看起来还小的男孩挠挠头，“只要能救我娘亲，我豁出性命也成。”
蓝染脸上渐渐露出欣慰的表情，她松开手，不停的说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两日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唐诺水解决掉门口的官差后，蓝染就带着大家来到人鱼族经常出没的海域，躲在礁石后面，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当太阳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时候，海面就开始晃荡起来，紧接着无数颜色各异，却都反射着阳光的鱼尾陆陆续续出现了，然后一个个拥有着绝美容貌的人鱼开始朝海面游过来，嘴里念着不知名的曲子。
蓝染他们顿时都看得陶醉了，听得陶醉了。这是何种壮观的情景，又是何种华美的情景，仿佛不属于人间一般。
“唐姑娘，快些动手吧。”这时，首先反应过来的叶少则说道。
诺水回过神来，急忙将准备好的药粉偷偷撒到海水里，之前他们粗略的测过风向，这个位置可以很好的将毒粉传播到那里。
果然，不消一会，全部的人鱼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气力一般，有气无力的半浮在海面上，开始不解的发出了疑惑，虽然他们想先潜回到海底，却发现连游动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
“就是现在。”叶少则低吼了一声，然后拉着蓝染往海水里跑去，后面的人也急忙跟了上来，蓝染有些魂不守舍的看着那群人鱼，里面似乎没有海冥呢，怎么回事？他不是每次都有参加的吗？
蓝染就这样带着众人潜入海底开始寻找人鱼的故乡，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就有另外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发现了浮在海面上的动弹不得人鱼，然后丧心病狂的逐个将他们以残忍的方式杀害了。
是的，蓝染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们在拿了珠宝后，就立刻离开了海边，再也不敢回那个沙滩看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傍晚，从陆地上回来海冥望着被染红的海水，以及横七竖八倒在那里、不知是生还是死的族人，失去了所有的想法。
听到这个略为熟悉的声音，被绑在礁石上的水沫渐渐恢复了神智，她张了张，却只说出了一个字：“……怕……”
“水沫！”海冥急忙跑出过去，却马上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见水沫的鱼鳍已经全部被割光了，而且鱼尾上那些美丽的鱼鳞也全部被一片片的剥了下来。
水沫继续含糊不清的说着话，血不停的从她的嘴角流下来：“……海冥哥……好……可……怕，……好疼啊……”
“水沫！”海冥咬了咬牙，“你别怕，我这就把你放下来。”
“……海冥哥。”这时，他身后传来了海眸的声音。
海冥急忙转过头去，着急的叫：“眸，你没事——”然而话还没完全说完，就被硬生生的塞了回去，因为他看见身后的海眸*的鱼尾已经不见了，海冥痛苦的握紧了自己的拳，“……这到底……到底是谁做的？！！！！”
“……海冥哥。”海眸的脸上却是有些温柔的微笑，“……快……回家去，寻她……我至少……保护了寻……”
寻？！！！
闻言，海冥急忙问道：“寻她没事吗？是不是这样的？”
“……是……咳咳！”没说几个字，海眸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是硬撑着等待海冥回来的，只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现在见到了他，海眸的神志就开始渐渐涣散起来，“……寻……就……拜托……你了……”
“眸！”海冥着急伸出手去，却不敢去碰他，因为他流了好多好多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海水。
“……哈哈……眸死了……”身后的水沫突然凄厉的笑起来，“眸他死了……他真的死了……”然后她的泪一滴滴落下来，化成珍珠摔进海水里，“我想报仇……海冥哥……我想报仇……你一定帮我们复仇……”
海冥强忍心里的悲痛，游回到人鱼的故乡去。每月十六的仪式是每个人鱼必参加的事情，这次只有生了重病的长老和临时有事的自己没有参加，那么……只怕是……自己的族人已经几乎全灭了。
“长老！长老！”刚回到故乡，海冥就急急的喊道，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至少不能是全灭，至少还有人生存了下来。
叫了几遍后，海冥有些绝望的朝四周看了看，只见整个人鱼故乡都漆黑的一片，丝毫没有生命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人不在了，夜明珠也应该依旧……
“……冥。”这时，长老的苍老的声音从他的身后悠悠传过来。海冥急忙转身，看到了脸色沉重的长老，长老伸出手颤抖的*着海冥的脸，“冥，预言灵验了，我们人鱼族——”
“不要！我不要听！”海冥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噩梦！”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看着长老，“长老，这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噩梦。我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大家就全部遇害了，怎么想都不真实，如果是一个噩梦的话——”
“冥！”长老厉声吼道，“别想着怎么逃避了，这都已经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事情了，我们人鱼族已经只剩下你、我还有海寻了！没有别人了！”
“寻……对了……寻……”海冥放下手，着急的问，“她在哪里？”
长老伸手往前方一指，海冥就急忙朝那边游去，长老闭上眼，沉重的说：“冥，你为何不问我，这是何人所为？”
海冥浑身一颤，立刻停了下来，他急忙回过头，愤怒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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