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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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咋啦?以为我偷汉子啦?你这人谁都不相信,只相信你自己,来来来,你老人家就进来看个清楚,免得你回去又竖起耳朵听,劳神费心的。”说着便把自己的大腿重重地拍了一掌,腆起个肚子给张青天看。
张青天一下子昏了头,连连后退着说:“不要这样,快不要这样,操心别人听见了。”说着边慌慌地逃回屋子里去了。凤姑儿瞅准他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才转身进了门。这时她看见顺喜儿早已赤条条地钻进她的被窝里去了,只露出个脑袋来望着她。
凤姑儿突然发现顺喜的眼神是那么样的与众不同。那眼神水灵灵的,像秋日的水潭,看了令人心跳;那眼神又是火辣辣的,像一只铁钩,紧紧地钩住了自己的身子;那眼神里边有着一种像野兽一般疯狂的东西,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在升腾,在飞扬,在向无边无际的地方喷射。
凤姑的心里有点害怕了,这样的阵势她从来也没遇见过的,在她看起来这似乎是一种死亡的先兆,心里想退开去,但身子已经不由她自已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钻进那个本来就属于她的热被窝的,待她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内衣已经被扒去了,赤条条地躺在顺喜的怀里,一股呛人的烟味喷在她的脸上,她感觉窒息,她想逃开,但她的手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颤抖着,像瞎子摸墙一般顺着顺喜那肥腾腾的腰段摸了过去。
这时候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去想,只希望自己的两只手指尖能轻轻地触在一起。在她想来,那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瞬问,就像一个年轻的小孩放炮仗时的心情一样,她心里不住地翻腾着两个截然矛盾的念头:又想点燃炮仗,又想捂住耳朵;又希望听到那炮仗的震响声,又害怕自己的耳朵受到了伤害。
就在凤姑儿这么心绪重重地几乎是盲目的用手摸索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猛地一松,那身子像要骤然飘起来一般,两只手也从那肥腾腾的腰段上滑落下来,像两滴冰凉的水珠从屋檐上突然滴下来那样迅疾,那样令人心悸。她刚想睁开眼睛看一下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陌生男子一眼,顺喜头突然歪在了一边,一股火辣辣的热气像电吹风一般迅速地扫过她的脖颈,肩胛……
这是一种多么令人费解的力量啊,它能在一瞬间之内摧毁掉世界上所有一切,凤姑只觉得天塌下来了,地陷进去了,雾在升腾,云在扩散,大风在遥远的地方呼啸而来。最后她终于失去知觉,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无比奇怪的梦。这梦中的东西一会儿似曾相识,一会儿又完全陌生;一会儿令她神魂颠倒,一会又令她惊恐不安,最终当她情醒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个热被窝里,而顺喜儿却赤条条地跪在她的面前,一手紧紧地捏着她的屁股蛋子,一手正在她的小脸处慌乱的抚摸着,她能清楚地看见他头上正热气腾腾,汗珠儿正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直漫进他的嘴角里去了。而那股含着烟味儿的热气,正端端地喷在她的鼻子里。她感觉一阵恶心,一腾身子坐起来推开顺喜的手,喝道:“你想干什么?”
顺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二话没说便蹬上裤子,披了上衣冲出门去。临出门时才回过头苦笑着说:“我以你也死了呢?”说完便轻轻地闪了出去。
凤姑这时才发现自己被窝里的那种混乱的样子,自己身上的异样变化,她无意间触了一下自己的一只乳,只听得“格铮”一声脆响,她的心立即疯咧咧地狂跳起来。
“啊,我做了那种事了!”她脱口喊了一声后便软塌塌地伏在被窝里了,浑身的骨头像被人抽去那样,再也直不起来了。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前村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鸡呜,倾刻之间,小山村的鸡儿便一起呜叫起来了。
这天晚上风姑儿再也没有能入睡,她软绵绵地躺在自己那热被窝里,竭尽全力地回忆着刚刚过去的那段风流时光。
就像一件遥远的往事突然闯入脑海那样,刚才和顺喜一起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稍有不同的是先前那种惊恐和厌恶统统的不见了。留下来的只有那种无比温馨,元比幸福的余韵。人们很难把一个渴望幸福的女人最终获得满足时的那种微妙心情描述出来。因为这完全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经历了几乎与死亡差不了多少的大震撼后留下来的特殊感觉。要准确地描述这种感觉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比喻。谁若经历过飞机失事后死里逃生的体验,谁就不难体会到这一点——那完全是一种欢乐到极限的游戏。而这种极限恰恰就是欢乐的反面:死亡。
严格地说起来文明社会的妇女们很少有人曾获得过那种生活的满足。巨大的文化阴影,传统的世俗偏见,密如蛛网的人际关系,以及狭小的生存空间完全扼杀了她们的生命激情。她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只能是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做这件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恪守一夫一妻的人是这样,破着脸面卖淫的女人更是这样。其区别的仅仅是前者由于道德律条限制着欢乐,后者由于金钱的魅力扭曲了欢乐。
这一切看起来是一种不幸,实际上都是一种大幸。原因是,在一个古风盎然的环境里自由和欢乐永远多余。谁明白了这一点谁将会马上陷入痛苦的泥淖。
不幸的是凤姑儿恰恰在她生活和命运最悲惨的时候误入了这片神圣的沼泽,从而无法自拔了。
风姑儿对于自己和顺喜的那场大欢乐的回忆经历了好几天的时间,开先一切都是朦胧的,无法言传的。她只觉得自己绽开的生命之花正在迅速地萎缩、枯干,从而急切地渴望那种新鲜的补充。到后来,随着这种渴望慢慢地化作一团轻烟,渐渐地远去,当时的情景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明显地闪现了出来。
她现在已经能够清楚地回忆起顺喜提起那健壮的身躯锋利地,同时也是极流畅地把那玩艺楔入自己身子里时的感觉了。那是一种类于强盗和母亲之间十分复杂的感觉,回忆当时的情景并不是一件欢乐的事情。每当凤姑想过一遍这些事后,她就感觉到自己浑身滑腻腻的,一种稠乎乎的粘汗顺着她的脊背以及一切可能的地方慢慢地往下身流去。
越防卫越好奇
52。越防卫越好奇
凤姑儿受不了,她开始显得魂不守舍。一坐在屋子里就浑身骚痒,心儿撼动,眼前流水般迭显出许许多多神奇古怪的幻景来。有一次她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陷入了沉思,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一个茁壮的熟红苕浑个儿塞进自己的嘴里去了。
滚烫的红苕把她的嘴唇烧出了一长串小小的燎焦泡儿。而那种滑腻腻的粘汗又一次漫遍了全身。她支持不住了,时光对她来说是那样的苛刻。她需要一个男人来填充心底的空虚和生命的深壑,这时她不顾一切走出门去:半是逃避,半是寻觅。
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当凤姑走出屋门急巴巴地望着村里的那些男人的时候,她只感到厌恶和恶心。在她的眼里,这些平时生龙活虎的男人完全变得一钱不值,丑陋不堪。特别是当她再一次看见公公张青天的那张黄拉拉的老脸时,她差点呕吐起来。
啊!这还算作男人么?这样的人还能从容不迫地提起来又放下去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怎样和这个一把能捏死的干瘦老头在一块作乐。当时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搅了一下似的,几乎所有的内脏部件都疯狂地涌向她的喉管,逼得她泪流满面。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想找的人只能是顺喜,而不是别人。可顺喜为什么却不见了呢?凤姑儿绞尽脑汁地想着,漫步儿朝着于家院子里走来了。
与凤姑儿不同的是顺喜确实被那天晚上的情景吓坏了。这倒完全不是凤姑在享受欢乐时所表现出来的非凡激动震撼了他,而是他自己的心理。自己的动作震撼了他。
说心里话,顺喜那天晚上未进凤姑儿的家门时,他是胆怯的。像世界上一切偷偷摸摸的男人一样,他一边竭力地希望自己能够马上进了这个门,但同时也想着怎么样才能安全地从这门里退出来。“他那时甚至以为单单为了凤姑儿这么一个女人是不值得冒这么大危险的。
但是当张青天老汉从隔壁屋子一出声,他的心态就陡然发生了变化,他突然想起死去的翠花还有现在很多日子没有见到的于小辉。他们也有过现在这样十分尴尬的处境。可惜的是张青天老汉在保护着他的儿媳,而自己的父亲却不要脸地争夺着自己的妻子。这双重屈辱一下子点燃了他积压多时的欲火。他感到愤怒,感到气闷,只想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大喊大叫一场。
就在张青天老汉询问凤姑儿发生什么事情的当儿,他一下子丢剥了衣服跳进那个现成的热被窝里去了。那时他什么也不顾了,甚至希望张青天老汉能够闯进那屋子里来。要是那样的话,他将会把凤姑儿浑个儿揉得粉碎,让张青天老汉亲眼看到这个惊人的场面。
可惜的是张青天老汉最终没有进门来,而是拖拉步子回屋睡觉去了。这使顺喜儿多少有点失望,当时他曾经动过念头想穿上衣服离开这个自己好容易才闯进来的热被窝。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演员在没有观众的地方徒劳地演出一般,那是一种奇耻大辱,因为他当时想的只是复仇而不是寻欢作乐!
打消顺喜儿这种念头的不是别的,而恰恰是凤姑儿畏惧的目光。这目光立刻给了他一种召唤:冲上去。就在这一瞬间,他浑身的鲜血像夏日的山洪一般陡然涨了起来。他又一次想起了“一张弓”,想起了翠花和他的父亲。他觉得面对着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复仇的唯一对象。于是他便像老鹰捉小鸡一般轻轻地把凤姑儿从炕沿下揪进那个热乎乎的被窝里,然后飞快地剥去了她身上的衣服。在剥衣服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正在剥着一只活羊的皮子,一种血淋淋的快感弄得他顿时亢奋起来了。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与其说是一场爱事,还不如说是一场拼杀。顺喜儿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手持利器的战士。他不感觉到自己是在寻欢作乐,只感觉到自己是为尊严、为复仇、为活人的体面作最后的决斗。以至直到离开凤姑儿的屋子好长时间之后,真真实实地以为她已经死了。他在临出门时说的那句话绝不是那些风流嫖客的戏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真的,顺喜真的以为凤姑儿死了呢。
愚鲁的顺喜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是他在一片鸡叫声中穿过白晃晃的村道,走上自家院坡的时候。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自家门楣那盏闪闪发亮的红灯。这红灯像一只血淋淋的眼睛一样,直戳戳地望着他,使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又一次想起翠花和于小辉来了。这次想起他们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恐惧。
是啊,就是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他杀死了人:翠花。
人常说,雪地里埋不住死人,这事会永远保密下去么?想到这里他的心又一次剧烈地狂跳起来。他想起刚才和风姑儿的事就害怕得要命;万一凤姑儿再死在他的手里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顺喜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觉得这个生他养他的小院落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声响搅得他脑仁儿生痛,而门楣上那盏小小的红灯笼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红得刺眼。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清楚地看见翠花正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