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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蔷薇的蔷,蔷薇的薇-第26章

小说: 蔷薇的蔷,蔷薇的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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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皱皱眉头,等小妹回到角落桌前,趋前把我嘴上的烟夺下来,连他那支一起丢在充当烟灰缸的纸杯里,浇上点茶水。然后重新把两条长腿支在桌上,整个人向我的方向后仰过来,两条椅腿翘着。压低声音对我说:“她还叫好欺负,那你们那个什么景慧姐得是个什么样的母老虎呀?”
小妹眼睛横过来。小谢没理她,可是过一刻,还是把腿从桌上拿了下来。
他接上刚才的话题:“为什么问这个,昨天冯队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到底被多少人严密监视呀?”我哀叹。
他嗤笑我:“别把自己想的这么重要,不过就是你从上海回来之后,派阿全盯着你的行踪,免得你到处乱跑而已。”
“冯队没说什么,就说他要回北京了而已。”
小谢不屑的说:“这些二世祖都他妈的是蠢货,冯亦轩尤其爱自作聪明。前阵子他背着他家老头子在我们背后搞小动作,偷鸡不成反蚀了米,所以他家老头子把他调回北京,放在身边看着,另派比较听话人过来。”
“他是不是很爱丁海雅?”我有点好奇。
“屁。”小谢直截了当的说:“女人还不是借口。他只是不服气大哥样样强过他而已。”
正说着,脂砚斋的玻璃门被人撞开,栾少风一样卷进来,直扑小谢,指着他的鼻子问:“她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从来没见过栾少这样不冷静的时刻,他风尘仆仆,人带着倦色,下巴上是明显的须根,整个人像是匆匆的赶了很辛苦的路。然而一双眼睛却亮得像是要烧起来,怒火下面是压不住的希冀。
小谢不慌不忙的回答:“是呀,她说不要见你。”
“你还叫白先生把我支出去出差。”
“安江这么小,不把你支出去怎么办?”
栾少大怒:“我还以为你是我兄弟。”
小谢理直气壮:“当你是兄弟才管这些闲事呢,换一个人,我认得他是谁呀。”
栾少摔门而去。小谢掏了掏耳朵,小声嘀咕:“都要把我耳朵震聋了。老是为了那个女人发疯。为他好他还不领情。”
“那个女人是谁?”实在不由得我不好奇。
“我姐姐。”小谢简单的回答。
啊,莫非是传说中的小青?我激动的追问:“她和栾少,是怎么回事?”
这次答案更加干净利落:“还不就是青春期荷尔蒙过剩那点破事。”
我失望:“就不该指望你理解什么是爱情。”
“是呀。”小谢嘲弄的望着我笑:“您是专家?”
居然跟他打嘴仗,我活该被他嘲笑。他就是那种妻子如衣服的人,有着无比强悍的自我,女人只能做他的玩物,别想左右他的行为。一时间我简直是又羡又妒。
我用一周时间做了一幅景泰蓝画送给小谢。画上是一株临水的水仙,颜色用尽深深浅浅的蓝,那株水边孤独的水仙展现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妖娆的自我。我当然没这水准,底稿是一个安江师范美术专业的学生画的。我生病的那段日子,景慧姐请了一批美术类学生打工,最后浪里淘金只剩下两个,专门为脂砚斋设计底稿,按幅论钱,完美的体现了“物美价廉”和“无商不奸”这两个成语的意义。
小谢递给祸害,问:“我觉得她可能是想讽刺我,不过我没文化看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祸害瞟了一眼:“说你自恋呢。希腊神话里有个小白脸,老是跑到河边去照镜子,爱上了自己的倒影,神就把他变成水仙花让他照个够。”
小谢撇撇嘴,把画收起来:“正好,送给我姐姐。你们女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以后不每章凑3000字了,写了多少就贴出来多少。




30

30、三十、 。。。 
 
 
“我姐姐很喜欢那幅画,”小谢在电话里说:“她问能不能到你们店里参观一下。”
那还用说,我的好奇心恨不能自己长出一双小手来热力鼓掌。
看到小谢带来的人的时候,我的反应极为糟糕。我的第一反应是调开目光去看小谢,然后再看回那女人。
那女人不以为意,大方的笑:“不用比较了,我们家除了小浩这个妖孽,其余都是中人之姿。”
饶是我再老皮老脸也不由红了面孔,连忙此地无银的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说自己是中人之姿,实在是她自谦了。她虽然不像小谢那样美得惊心动魄,然而秀眉杏眼,皮肤白皙,神态间颇有几分小谢外婆的疏落大方,最为难得。只是我之前主观的以为她是小谢的姐姐,又是让栾少神魂颠倒了多年的那个人,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特洛伊的海伦呢。期望太不切实际,所以乍见之下才有反差。
小谢看我窘得够了,才出来介绍:“我姐姐谢丹青。”
谢丹青不以为意,抢先夸奖我桌上的半成品:“很漂亮,你做的?”
“是别人画的底稿,我只相当于一个技术工人而已,而且还不够熟练。”
谢丹青在脂砚斋消磨了两个小时,帮我调颜色和填颜色玩。中午我带她吃饭,半山的一家小餐馆。背山临江,推开包房的窗,江风清清朗朗的直吹进来。她拢住被吹散的刘海,望着下面的江水,有点怅惘的说:“安江变了很多,以前没有那个卖工艺品的日光廊,也没有这山腰上的食街。那时候江滩也没有修得这么漂亮,只有窄窄一条水泥路,路上跑的净是泥头车,女生们骑车上学放学都胆战心惊,但……那些蠢男生最爱在那条路上用自行车飙车,擦着泥头车呼啸而过,自以为自己又胆大又威风。那时候上镇澜亭只有一条石阶小路,也根本没什么人来这旅游,我会带本小说,把自行车车扔在山下,爬到镇澜亭上看小说,栾……”她突然及时的停住不语,自嘲的笑笑。
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只在安江住了三年多,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没出过老北市。
“你下午有事吗?”谢丹青改变话题:“要不然我们去江滩走走?”
我微笑,女人的八卦因子根深蒂固,我猜她不能免俗的对我也有好奇心。
她开着小谢的卡宴,心平气和的跟在一辆卡宴他妹子雨燕后面晃悠,后面无数辆车变道超车而去,她不疾不徐的自语:“您先请,我不着急。”我笑,若论开车,我倒和小谢更像亲姐弟。
这样的速度,几辆车之外吊在我们后面的途锐就显得格外扎眼。当然,依我看栾少也根本没想要隐瞒他的形迹。
我们把车放在江滩的停车场,沿着江慢慢的散步。逛得累了,一人买一支冰激凌,坐在长椅上看风景。
我看见栾少在我们十几米之外,也拣一张长椅坐了。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默默的那样坐着,望着远处。
谢丹青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看了栾少一会儿,收回视线。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目光慢慢变得深远。
“栾俊杰小时候……”她想了一下更正:“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混。那时候,他一个人书包里揣块砖头就敢去跟高年级的团伙叫板。说话做派全都是街头路数,全身乍着硬刺,处处撞得头破血流,并且以此为乐。”
“前几天,他在我外婆家的花架下等了我一个晚上,我站在楼上看着他,知道我原来心里想的一点没错。这么些年,我在国外,外婆和小浩也从来不跟我提他的事儿,可我好像知道他会怎么发展、经历什么事儿、变成什么样。我站在楼上看着他,他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我爸妈很奇怪,当年我们闹得那么天翻地覆的,现在我终于肯回来了,他也浪子回头,颇有精英才俊的气场了,为什么我反而不肯见他。也许外婆能明白吧,我只爱那时的那个他,欺负人,被人欺负,脸上永远挂着挨揍的幌子,死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只爱那时的栾俊杰,现在这个人,我从来都不认识他。”
我犹豫一下,试图帮栾少做微薄的努力:“你并没有跟他好好谈谈,你怎么知道长大了的这个栾少,内心深处不是还藏着原来的那个小混混呢?”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她苦涩的笑了一下:“因为我自己也已经变了,一天一天、一刻一刻,不由自主的,就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现在这个他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如果现在这个我还是他想要的,那我也只能对他说抱歉了。”
我不出声,突然间我想起我和刘闯,我们也曾经拥有过那样的少年时分。尽管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向他开枪,可是我不能否认,在妈妈去世、我和他开始逃亡之前,他曾带我度过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那样金灿灿的、肆无忌惮的、纯粹的快乐日子。也许我的一生还很长久,但那样的快乐永远也不会再有。
谢丹青递给我一张纸巾,我默默的用它覆在脸上——原来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31

31、三十一、 。。。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更新法好像每一章是少了点哈。可是我是写一点贴一点的,要是写了的不贴出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一更就……嗯……。

我还是先这样一点一点的更着吧,大家也可以试着养肥了再看。
 
谢丹青慢慢悠悠把我送回“花半里”。我没急着回家,而是在花树下缓缓走着,已近黄昏,夕阳远远的,有种如泣如诉的血红色。我在靠近家门的一张长椅上坐下。
果然没多久,栾少的车开过来,停在路边。他下了车,走到我旁边坐下。过一会儿他矮了矮身子,轻轻靠在我肩上。我以为他会和我说什么,可是他没有。
天已经开始变黑,我忽然觉得右肩上一点冰凉。我有点吓到了,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到右肩的衣服在慢慢濡湿。我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到最轻。夜色完全铺下来,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远处泳池里,还有几个孩子在无忧无虑的叫喊。声音隔水穿岸的传过来,这份快乐显得格外尖锐刺耳。
终于栾少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了。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上了那辆黑色的大车,车子慢慢开出去,然后一转弯,消失不见。
只有肩上那片湿润,凉凉的,让我忍不住觉得一丝悲哀。
我往家里走,所有的灯都还是黑的,祸害没有回来。
我一路打开门厅客厅和楼梯的灯,回卧房换好家居服,正要到楼下厨房,我突然在半开的书房门里看见一个身影。
祸害其实一直不太用这间书房,他喜欢在卧房的书桌上看书或者是工作。我好奇地走到书房门口,书房的灯没开,走廊的灯光通过半开的门照进来,房间里一半昏黄一半暗黑。祸害在窗前站着,整个人似一张剪影,静默而沉重。
“进来。”他没回头,声音很低,但不容置疑。
我走到他身边,他还是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窗外成行成列的花树被夜色混沌成一团团暗影,暗影中有人家灯火点点亮着,一小片一小片暖黄色的灯光。我侧过头,小心的去看他的神色,他的脸上不知为何带着些微的茫然。
他这样一个男人,时时把自己和相关的一切完好的计划和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此刻他眼中这一点点茫然,分外醒目。
好像是看到我在盯着他看,他转过头来望着我,那点茫然已经消散。他伸出右手扶住我的肩,俯下头很轻柔的吻我。得到我的回应后,这个吻持续得有点异乎寻常的漫长,当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他揽住我的腰,把我推到墙上,解开我交叉在颈后缎子吊带,嘴唇沿着我的脖颈,慢慢向下走低。
激情过去后,两个人都有点疲惫不堪,挤在书房那张小小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空调风吹来,我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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