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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何欢-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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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但是”,巴思勤脸一沉,神情端肃地望向远方,警笛再次遥遥传来,不一会一列车队出现在视野,转瞬已到了车阵尾端。

纷纷下车后,众人向这头眺望,随即行来。当先一人身型高瘦,五官清俊,匆匆撇开身后众人,急行而至,满脸敬畏与惶然,开口唤说:“书记……”

警帽下,黑子眯缝着眼,认得那人是魏怀源的爹,聂二的左大腿,闻山市市委书记魏杰。身后一身警服紧跟上来的,是黑子的顶头上司,聂二的右大腿,汪建平。

平常即便与汪建平再多龃龉,此刻也不能乱了礼数。黑子一个敬礼,汪建平眼角余光瞥见,摆了摆手,上前一步站在魏杰身侧,脸色苍白,额角汗水涔涔地说:“书记,我是闻山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汪建平,是我们工作失职,管理不力……我检讨,深刻检讨!”

汪建平是官场老手,摸准了绝大多数领导的心态,上来就先行开展自我批评,姿态摆到最低,领导即使怒气干云,也不好多加责难。

不过今天似乎不太奏效。巴思勤肃着脸,神情喜怒难辨,对于汪建平的自我批评他不置一词,目光扫视全场,观察闻山公安系统的执法能力。

汪建平稍欠欠身,垂头间与魏杰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此时,逃捕的检查站人员除了被小肖一枪击倒在地的那个,其他人尽数被捉拿回现场,拷在几部大卡车门上。其他警员看守在旁,静待领导发令。

巴思勤浓眉微蹙,转向魏杰与汪建平等十数个闻山要员,语气严厉地指示说:“检讨事后再说,现在先处理好当前的问题。所有犯案嫌疑人,一个都不能漏网!像这种危害社会安定,对人民群众人身安全,财产安全造成极大损失,影响极坏的犯罪分子,流氓恶势力更要严惩不贷!”

一听见“恶势力”,魏杰等人顿时大汗淋漓,这一定性就不是简单的流氓斗殴事件,而是组织犯罪,后续影响与惩治手段都要严重得多。

魏杰婉转问说:“书记的指示一定贯彻执行,只是……是不是先回市里,这里交给他们处理?”
巴思勤森然目光扫来,魏杰心跳陡乱,眼角余光瞥向汪建平,暗示他处理得巧妙些。

汪建平心领神会,却也暗自咬牙,看这动静巴书记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即便有心敷衍也不能。
汪建平来时已经被告知了来龙去脉,实在想不通巴思勤怎么会悄然来到闻山,又怎会撞上这一单大纰漏。类似的检查站在闻山左近要道口有数个,检查站设立初期曾经遇见些硬角色,皆被聂二一一拿下。杀鸡儆猴,闻山运输行业敢怒不敢言,近几年检查站的行为逐渐形成惯例,可谓坐享其利,日进斗金。

汪建平方才接到聂二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暗示他将双方人员一并拿下,扣个斗殴的帽子,关押进拘留所,等势态平静后再悄无声息地把聂二的手下释放出去。

他再三斟酌,这一步棋着实难决。可如果不这样办的话,聂二被牵扯出头,光棍品性一发作,大家都没好结果。

 汪建平心念急转,当下做出取舍,摆出公正严明,凛然不可犯的姿态指示黑子:“把嫌疑人全部带回市局,另外,也把另一方人员一起请回去做笔录。”

说话间,已经有警员正有条不紊地疏导车流,现场秩序恢复井然。黑子悄眼瞥见巴思勤面色和缓了些许,心中暗道不好。他与汪建平共事数年,早摸透了汪建平行事习惯和袖里乾坤的伎俩。所谓“请”去做笔录,冠冕堂皇的理由下实则是心思险恶,进去了就被掌握了主动权,是办是放全在汪建平上下嘴皮间,想出来可真不易。

几个上级大领导在前,黑子没有资格辩驳质疑,说了声“是”后他回身,轻声交代老梁:“把其他的车辆牌号全部记录下来,备着到时候作证供用。”

老梁点点头,也不多问,自去办理。

这一番忙碌,双行道上已然恢复畅通。巴思勤缓缓点头,算是肯定了他们处理的结果,然后吩咐说:“回市里开个紧急常务会,我想听听你们针对闻山治安现状的详细汇报。”

省委一号车前窗玻璃被砸裂,只能留在这里等拖车到来。众人恭送巴思勤先行上了魏杰的座驾,这才互相对视了数眼,神色心事各异地回头上了自己的车。

汪建平上了自己座驾后,随即拨通电话破口大骂:“兄弟,老子被你这麻烦搞得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你娘的养了一堆窝囊废,睁眼瞎,那么大一部黑壳子奥迪,挂着一号车牌看不见,硬生生地往枪口上撞。草蛋的,惹的对头也都是狗娘养的,牙口又狠又深,不带喘口气的。小黑狗来得居然比我还快,我问你,是不是你手下被人放了老鼠不知道?”

而闻山一把手魏杰坐上另一部车后紧闭双目,心中百般思量谋算。

巴思勤自上任就没给人留过半分余地,先是挤兑高书记退居二线,又借整改矿业资源撸了一堆人官帽子,彻底立起威信站稳了脚跟。雷厉风行的态度和手段,饶是他魏杰机谋百出,也应付得履薄临深,战战兢兢。

这一回,上头本有意上调他进原州市委,再提一级,也被巴思勤强压着,理由是新市长需要地方管理经验丰富的人带一带,送一程,实则等着坐看他魏杰与人相争,巴思勤好渔翁得利。无奈他手段强硬,即使魏杰亲家,常务副省长梁福毅力撑魏杰上位,最后也只能徒叹奈何。

本就打算将他魏杰架上火堆上烤,加上检查站的事情,更是师出有名,倘若处理手法稍微不慎,后果堪虞。

魏杰这样想着,揉揉眉心,不由长吁了一口胸臆间的浊气。实在无奈,也只能断臂。

而浔峰山匝道口的黑子,默默注视一众领导先后而去,这才拨通手机,叹气说:“兄弟,事是料理完了,可惜效果不太理想,和你预计最差的情形一模一样。巴书记被他们糊弄过去了,现在回了市里准备开常委会。我留在现场,按汪建平的意思,正要把双方的人全部带回局里审讯。”

电话另一头,姜尚尧手背撑住额头,阖目思索了片刻,坚定说:“以巴思勤的位置和能力,他要是有心彻查不可能挖不出聂二来。别灰心,等着。另外,审讯那里多花点心思,嘴巴松的不能放过,能撬多少撬多少,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

黑子明白那句“等着”等的是常委会的结果,此时此刻,该做的都做了,惟剩揭蛊。“这个不用说,哥这回什么手段都用上,不信撬不出料。你等我消息!”

一直眉飞色舞摩拳擦掌,叹息自己不能一睹现场热闹的刘大磊也歇了生气,半躺着,许久后骂咧说:“妈的,都不是玩意!怨声载道的大坏蛋大流氓居然还要劳动我们动心思搞他,费尽了力气还未必有用。”

严关警告地瞥他一眼,继续作沉思状。姜尚尧燃起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拨通手机:“光耀,信寄出去没有?”

光耀办事一向让人放心,昨晚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当,姜尚尧听得喜讯,压抑的心情纾解了几分,笑说:“那好,接二连三的,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和时机。晚点过来吃饭。”

刘大磊与严关面面相觑,再望向王霸龙,也是一副纳闷表情,三人都不知晓姜尚尧安排了什么后手。

这一等,等到月华初上,几个人在宾馆凑合着吃了一顿晚饭,再拨通黑子电话,出人意料的居然是关机状态。

不停踱步的姜尚尧微一扬眉,隐隐意识到事有转机。

不一会光耀手机响起,只见他神情突而凝重,随即眉目舒展,最后按掉电话,掩不住喜色地对姜尚尧说:“市委刘副书记的公子透露了一点内幕,风传巴书记在常务会上拍桌子发脾气,严令彻查闻山附近所有检查站。据说已经任命了军分区何政委为临时工作组组长,在一个月内开展治安严打工作,誓要还人民群众一个稳定和谐的社会环境。”

姜尚尧停住脚步,凝视光耀的笑脸,然后他嘴角缓缓扬起,沉声说:“看样子,汪建平栽了。”

房间里其他人立刻喜形于色,刘大磊一拍扶手而起,“这是真开搞了?”接着疑惑地问:“那黑子哥不会有事吧,手机关机?”

光耀解释说:“别慌,黑子立身正,牵涉不到他。而且,就算是出动武警也需要公安机关配合办案。我估计严打令一下,黑子就进工作组,不能与外界联络了。”

姜尚尧点头表示赞同,“越防范森严越说明严重性。通知底下的兄弟们,最近两个月把皮绷紧了,别惹事。我们再继续等。”



第八十九章 

所谓的坚忍,全凭一口气支撑。姜凤英进了家门,方才感到一种由心而发的无力。


有些事不认真去想反而无关紧要,比如这三十年的点点滴滴,咬着牙也熬过来了。可若是认真地搜寻记忆,每一丝委屈品味起来都有扼喉之感。

饶是如此,她尚记得家有八十老母。老太太望眼欲穿的,看见她进门换鞋,已经耐不住性子想撑起身子。

“妈,能有多大事,看你急的。”姜凤英故作轻松。

那眼里摇摇欲坠的是什么?姜姥姥心里明镜似的,有心问个清楚,又怕再次戳中女儿伤口,顿了顿,只能说:“吃饭吧。”

“我喊阿姨摆饭。妈,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他也正是那意思,看见尧尧了,想抢儿子。我和他说,儿子大了,他要的话只管去试,看尧尧理不理他。”

姜姥姥频频点头,吐字不清地说:“我家尧尧不会认贼作父。”

用到这个词,可见老太太对巴思勤的恨意有多深,正在摆筷子的姜凤英为之一愕,随即好笑说:“妈,你戏文听多了。”

老太太眼神倔强,“尧尧是好孩子,我知道。”

人说隔辈亲,老母亲年轻时对她姐弟严厉有加,临老软了心肠,特别爱孙辈的孩子们,尤其姜尚尧,总心疼大孙子没爹护着,在外头受欺负遭委屈。

姜凤英眼见老母亲如此笃定,心中的狐疑褪去几分,嘴唇微微颤抖着说:“妈你说的是,尧尧不会认他。”

吃过午饭,姜凤英回了自己房间,一躺就躺到日落西斜。但哪里睡得着?一闭眼,过往种种记忆乌云蔽日般,压抑得她心口喘不过气。又担心姜尚尧,他成年后,特别经过监狱那些年,越发的缄默,她这个当妈的有时候完全拿不准儿子的心思。

想起巴思勤说的那些话,为了孩子的事业和前途,她这个做母亲的确实不应该太自私。如果应承他的要求,让尧尧认他,或许那个狠心肠的负心汉能帮孩子洗脱罪名。但一想象儿子和他父亲在一起,那共享天伦的画面总令她憋闷欲呕。

守候到夜幕初降也不见姜尚尧回家,姜凤英左右衡量,打了个电话给庆娣。

庆娣捧一本《中国电影史》正在复习,聊了几句闲话后,姜凤英吞吞吐吐地问:“昨晚上尧尧找你去了?”

庆娣轻轻应了声,解释说:“他说有话急着想和我说,说完就回去了。”

“那他说什么了?”

庆娣就有些脸红,难不成和姜妈妈说他问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他?

“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姜凤英不耐地再问。

昨晚姜尚尧的神情与举动确实令人疑惑,虽说后来他澄清绝不会如何如何,但那些语焉不详的话语此时细想别有意味。

“来时他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不过没说多的,就是问了我,有没有机会再开始。”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庆娣先安抚姜妈妈焦躁的情绪。

这答案倒对应了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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