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Q肆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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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这么忙？”
“……”这不是她的工作吗？
许文渊走到皮椅那边坐下，说：“幸亏没让你去擦玻璃，不然我的办公室都能直接享受自然风了。”
“挺好的，秋水共长天一色。”
许文渊靠在椅背上，玩味一笑：“申筱，春天来了。”
听到这么暧昧的语气，申筱条件反射的眉毛一抖：“没发现，还是挺冷的。”
“你现在还是住在学校吗？”
申筱把擦沙发的毛巾往边上一扔，索性偷懒跟他聊天：“恩，住学校比较便宜。”
“那来回的路费势必会比较贵吧？”
“还行，早点起来坐公交到地铁站，不用多少钱。”
“你早上起得来吗？”
“没办法，”申筱朝他挑眉毛，“要不你先预支一点？”
其实她也就随便说说，没想到许文渊竟然真的思考起来，浓黑的眉毛紧蹙：“你这个职位有点特殊，何况还在试用期……”
言下之意就是给你一半的工资你就该知足了。
“好了我懂了不要预支了。”申筱及时打断，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太伤自尊！
“我给你介绍个地方吧。”像是思考了很久，许文渊才艰难的说出一个权宜之计。
申筱后退，条件反射的双手捂胸：“你想干嘛？”
许文渊幽幽的突出三个字：“租房子。”
“我不租！我没钱！”
“房租跟学校的一样，离公司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步行。”
“不要。”她才没那么轻浮，才认识几天啊。
“水电全包。”
“不去。”
“夏天有空调。”
“……”连这个理由都行？
“还是不去？”
申筱坚毅的点点头。
许文渊惋惜：“唉，本来想把便宜给自己人占的，看来我姑姑的房子只能租给别人了。”
“你姑姑的？”
他挑起一边的眉梢：“不然你以为呢？”
申筱正直的说：“你姑姑的。”
“你既然不去的话，就帮我在网上挂份招租吧，”想了想，许文渊又补充，“可以抽成。”
“抽成好！”狗腿的点头。
接着许文渊拿起桌上助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翻看起来，头也不抬的说：“这是我分配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好好干。”
申筱惊讶的问：“我不是清洁工吗？”
许文渊飞过来一个白眼，把她吓回去了。
她又兼职了打杂。
最初愿意在这里工作，确实是垂涎于这里还算不错的工资和这个上市公司的名号。可是后来，又有些不确定的因素夹杂在里面，让她甘愿留在这里。
她想留在北京，有一个立足之地。
她起初决定远离家乡是因为喜欢陌生的城市，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可以独自闯荡。还有一个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原因，她可以远离那些不想回忆的回忆。
现在，好像还是有一个相似的理由。
她怕见到顾扬。
不知为什么，就是怕。
可能有一种自卑心理在从中作梗，让她很想逃避。
申筱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玩手机，从水果忍者到连连看，没有一个可以耐下心玩过一局。于是，又开始了宅女式的刷新人人。
又是看到了顾扬。
又看到了他的状态。
他说，到北京了，决定以后就在这里发展了。
地点：首都机场。
10分钟之前发的。
他刚到北京。
片刻的失神，手机掉在床上发出一声不算大的闷响，把刚刚浅眠的舍友吵醒了。
“怎么了？”团子迷蒙的声音。
申筱压低嗓音说：“没什么，有点失眠。不好意思，你接着睡吧。”
陈思的声音蓦地出现：“原来都睡不着啊。”
团子默，她冤枉。
手机屏幕暗下去，申筱又急忙点亮，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句简短的话，最后嗓音沙哑的问：“我问一下，要是一个暗恋很久的人突然跟你告白了，你们会怎么办？”
反正都睡不着，隔天又是周末，另两个也就跟着申筱开起了卧谈会。
团子说：“当然答应了，那么好的机会。”
“可是已经三年过去了。”
思思说：“时间不是问题，只要还喜欢他就会同意。”
“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两个人都惊讶的问：“什么？！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不跟我们说？”
申筱连忙否认：“不是不是，这只是一个假设。”
黑暗里团子朝申筱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要是你的话，我就帮这个忙了，不是你，我们也不好说啊。”
“好吧是我。”申筱承认了一部分过去，但还是想隐瞒现在，“但现在有男朋友真的只是个假设。”
陈思问：“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申筱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他是我高中同学，我暗恋了他三年……”
独自承受了六年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轻声的说着，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那时候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做了很多脑残的事情。”
“不过，我真的一直都脑残。”
“他都有女朋友的，我还在想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注意过我，毕竟我的座位就跟他相隔了一个。”
“毕业了以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在我好友的陌生人里面，你们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神奇吗？”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事情说的很清楚，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可是到最后，眼泪却不知怎么的掉了下来。
有些感情就是在那些不知不觉的小事中慢慢滋长，最后变成了一颗大树，想要连根拔起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树根已经蔓延向四周，再怎么想方设法消除，却还是会残留。
而且总是留在最深处。
有些事情再怎么想说，终究只能埋进心底，不透天日。
直到今天，想要把那些事毫无保留的全部说出来，还是撕心裂肺的疼，比她想象中还要难受的多。
所以，剩下的那些，不说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其实待在许文渊的公司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周末有双休。满足的睡到了自然醒，打开手机后赫然发现连着一大排的未接来电，并且来自同一个人——我男人。
申筱浮肿着眼睛正打回去，铃声又响了，她忙不迭的接起：“喂，什么事？”
那头的声音盛着怒气：“你怎么了，到这个点还是关机？”
申筱底气不足的回答：“我刚睡醒……”
“今天不用上班吗？”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把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申筱吓了一跳。
“今天不是周末吗？我们公司难道不是有放假？”
他的声音又突然变得温柔动听：“亲爱的，你处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岗位和地理位置，当然会有对你的特殊政策。”
申筱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的说：“我热爱组织，但这都是对组织应尽的义务，我不奢求组织上的特殊待遇。”
“限你十分钟之内到我面前，不然组织会抛弃你。”
“……”她飞都飞不到那里啊！
“还不快点？”
申筱怒：“你在哪里啊？！”
“你楼下，”顿了顿，他再说，“亲自来接你。”
不到十分钟，申筱就到了楼下，却没有看到许文渊的人影。就在她惊觉自己被放鸽子的时候，申筱发现了不远处一路小跑过来的许文渊。
阳光从他的正面照射过去，脸上的皮肤被阳光衬托的白皙到几乎透明，还有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和他身后随着他的跑动而跳跃的影子，让她想起了那个时候的那个人。
一瞬间她竟然有这样一个念头，要是那时候他也像这样向她跑来，多好。
直到许文渊在她面前站定，申筱才回过神，说：“你从哪里过来啊？就十分钟。”
他已经平复呼吸，简洁的说了两个字：“公司。”
“就十分钟？你开直升飞机的吧？”她质疑。
“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关机，我直接来学校找你了。”
“你真这么关心我？”
“不是，我是想问你房子的招租挂出去了没。”
“……”真直接，“挂了。”
许文渊半天没说话，申筱把盯着他衣服看的视线移到他的眼睛，发现他正一脸严肃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立刻心虚的垂下眼帘。
接着就听到许文渊带着笑意像是调笑的话：“怎么，去我公司就这么委屈？”
“不是啊。”
“还是那个职业辱没了你？”
申筱瞪他一眼，说：“哪有啊，我又不是这种人。”
“那就好，跟我去公司吧。”他伸手随意的揽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又很快松开，就像是跟一个好哥们打招呼一样。
“为什么今天还要去公司？”这个问题已经困惑她好久了。
他笃定的说：“想要升职加薪，那就多做点事。”
她相信的连连点头：“哦哦。”
许文渊没有车，他们还是一起坐了公交又坐地铁，千辛万苦的到了公司，然后申筱就发现公司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一个清洁小工，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许文渊拿出橱里的几份文件递到她手里：“先把这些文件全都重打一遍。”
“这么多？”申筱的眼睛差点掉下来，虽然没几份，但这每一份好歹都有好几十张纸，“你是周末没事特地来折腾我的吗？”
许文渊伸手抚上她的头，微笑着说：“我给你开的工资，让你做这些事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申筱讪讪的抱起那叠东西，问，“我在哪里打？”
“先用我的电脑吧，下周给你配。”
于是许文渊的电脑顺理成章的被申筱霸占着，而许文渊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中，一手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等到她打完一份，他才走到她旁边，拿过鼠标浏览了一下，然后问：“有收获吗？”
申筱认真的回答：“嗯，我当清洁工算是轻松的，文员才辛苦。”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合同字好多。”
“你有没有一点实用价值的话要说？”
“什么？”她还真的是大无畏的什么都问。
许文渊深呼吸一口气，说：“想要上进，就要对一些话多想想，我不会平白无故让你做这些。”
申筱弱弱的问：“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仔细看这些文件？”
许文渊点头。
她释然的说：“你不早点说，我还以为公司机密所以不敢多看呢。”
“……”反倒是他疏忽的错了？
申筱拍拍他的肩：“要是想提携我呢，就早点说，我也好有点心理准备啊。”
许文渊对她的话表示赞同：“行，先把这些文件打了吧，弄好了就可以下班。”
顿时，申筱两行老泪流下来：“领导，能不能先赏口饭吃？这都下午一点了，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蓦地，一个温暖柔软的触感附在她的唇上，随即离去。
他说了句“正好我也没吃”，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剩下申筱一个人木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僵着悬在半空中的手。
他，吻了她。
就那么短暂的零点几秒，几乎要将她的呼吸全部抽走。大脑一片空白，就留下刚刚一闪即逝的镜头不断的自动重播。唇上的温度渐渐消褪，让她恍然觉得可能是自己对许文渊起了色心，出了幻觉。
“脑残，被你自己男人亲一下不是很正常？”
申筱死机了半天重启以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没错，许文渊才是她的男人。
至于顾扬，来不来北京是他的事。不珍惜自己的人算什么，都这时候了才跑来说喜欢她，那早干嘛去了？
还是许文渊好，给了她面试的机会，还是许文渊好，没有让她伤心过，还是许文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