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温柔乡 >

第6章

温柔乡-第6章

小说: 温柔乡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餐厅的服务员却是认识安澜的,与小唐甫一进门,经理便过来招呼,安澜却颇有些尴尬,这些人会对她这样的热络,都是沾了江绪的光,现在她已经离婚了,再沾江绪的光,只觉得无比怪异。

“嫂子,你怎么来了?”服务员招呼间,餐厅经理也走了过来,看到安澜,愣了愣,随后说道,“大哥也在这里,你要不要……”

“不用了,”安澜打断经理的话,“我来见一个朋友,别惊动他。”这经理是江绪的一个发小,与江绪感情颇好,但是安澜因为性子比较文静,江家人不太待见她,江绪也不是很在意她,所以江绪的大多数朋友待她都比较淡漠,倒是顾明枫与他们关系相当密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经理有些犹豫地看着安澜。

安澜亦微微皱眉,他也在?不过他来这边吃饭素来是待包厢的,应该不太可能碰上,即使碰上,也没什么,他们是协议离的婚,没有撕破脸皮。

“对了,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安澜说完,拉着小唐往里边走。

订的座位在二楼,因为原本都是约小唐见的面,所以是分开的,小唐瞟了一眼就选中了一位,然后非常不厚道地安澜推向了另一位。

安澜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小唐的相亲对象对面坐下,那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报纸,安澜抬头只能看到他的脸部轮廓,额头很正,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很薄,皮肤很白,应该长得相当不错。

“你好……”安澜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这种替别人相亲的事情,想想还真是狗血。

“安澜,怎么是你?”对面的男人抬起头来,赫然是海潮,此刻他一脸的意外。

“海潮?”安澜也愣了愣,他居然也来相亲。

意外之后,两人开始很自然地点餐聊天,海潮风趣博学,又细心体贴,安澜很快抛去了尴尬,随性起来。

“所以说,我被你朋友嫌弃了?”知道了事情始末后,海潮开玩笑自嘲。

安澜有些不好意思,小唐那意思,估计是真的觉得另一个对象比海潮好,虽然她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你真有兴趣,我可以再给你们当红娘,毕竟小唐与她对象也未必能一相就成。”

“那倒不用,你说她才二十二岁,我不太喜欢吃嫩草。”

安澜轻笑起来:“说得你倒像是很老了。”

“是啊,我比你还大一个来月,我不太喜欢比自己小太多的人。”

安澜心里觉得怪怪的,海潮怎么知道她多大了?不过想想同学那么多年,偶然间看到她资料也不足为奇,海潮大学时虽与她不同班,但好歹同系,他又时常在系办帮忙,看到她的资料很正常。

“你年纪也不算小了,怎么还在找女朋友?”安澜漫不经心地问,问完才反应过来,万一他和她一样离过婚呢,那岂不是戳中他的痛处,心里倒有些懊恼起来。

“之前一直在国外,国外的女生不太愿意跟我到中国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女人,”海潮倒是很详细地给她解释,“找对象我比较挑剔,宁缺勿滥,不喜欢四处撒网。”

安澜笑笑,用吸管戳着杯里的果块,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和人谈感情,总觉得太私密了,她和海潮关系还没亲密到那个程度。

“安澜,我们试试吧。”海潮看着安澜,忽然从旁边座位上拿起一束玫瑰花来,放在安澜面前。

安澜正在喝果汁,差点被呛到,盛果汁的水杯也差点掉地上去,险险地扶住杯子,将杯子移到桌子中央,安澜让自己冷静下来。

“海潮,别开我玩笑,我离过婚,而且就在不久前领的离婚证。”如果不是海潮的表情看起来严肃正经,她真怀疑他在消遣他,毕竟遥远的中学年代,他就是那样不靠谱的一个男生。

“你不离婚,我又怎么会有机会。”

安澜看着桌上的玫瑰花,每一片花瓣上都泛着新鲜的水珠,灯光一照,莹莹闪光,娇艳欲滴,就像一个艳到极致的女人,火一样的耀眼。

“这花我收下了,就当老朋友送的,但是女人,你值得更好的。”安澜接过花,这花再怎样艳丽,也不过几天的花期,可是这样的艳,还是充满诱惑,让人难以拒绝。

“你怎么知道,在我心里,你不是最好的?”海潮有些失望。

“我或许不是最差的,但肯定不是最好的,”安澜把玩着手中艳丽的玫瑰花,都说玫瑰无香,可是闻起来却还是觉得清新沁脾,“海潮,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比我好千百倍的女人。”

“安澜,你还是像过去一样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他。

“海潮,相信我,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安澜把玫瑰放在桌上,并没有把海潮说的话放在心上,跟他聊起了别的事情。

“江哥,”餐厅一角,经理有些犹豫地看着江绪,“要不要叫嫂子去包厢?”

“不用。”江绪看了眼安澜,刚刚包厢里闷,他不过出来抽支烟,却没有想到会看到自己的前妻来相亲。吸了口烟,江绪转身回了包厢。

吃完饭,小唐和她那位相亲对象早走了,安澜在心里直骂她见色忘友,海潮很自然地提出要送她。

安澜也不好意思拒绝,老朋友见面,太客气了反而显得自己冷淡。

车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地方,和海潮道别后,安澜转身上楼。

她住的地方在四楼,没有电梯,只能一级一级地爬上去,到了四楼,拿了钥匙正要开门,正猛地感觉身后有人,安澜吓了一跳,回头,瞬间愣在了那里。

“江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见到我很惊讶?”

身后站着的正是江绪,他穿着悠闲,显然不是从公司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自然是惊讶的,离婚后她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乍然间见到,竟有种吓了一跳的感觉。

“我来送房契给你,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江绪挑眉看着安澜,一个来月没见,她似乎完全换了个人。

原本棕黄色的大波浪卷发已经被拉直染黑,无比柔顺地垂泻到腰上,脸上也换了淡妆,耳朵上戴着晶莹的碎花耳环,穿的是白色的及膝连衣裙与素色的草编凉鞋,手里捧着的娇艳玫瑰衬得整个人清爽无比。她身上顾明枫的影子,已经消失无踪。

她手里拿着钥匙,但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思,很显然,被他惊到了,事实上,他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的。

安澜急忙开门,“啪”地一声开了房里的灯。

“这里有点小,你要不嫌弃,就将就着坐一下吧。”江绪自己开口要进来,她也不好意思赶人。

江绪进去,高大的身影瞬间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狭小。抬头打量整个房间,确实狭窄,不过干净温暖,安澜一直喜欢暖色调的东西,家里的窗帘壁纸被套床单,也都是暖色系的,很有居家的感觉。

“你吃饭了吗?”安澜将手里的玫瑰花放在一旁的案上,回身客套地问道。

“没有……”鬼使神差地,江绪摇头。

安澜愣了愣,没有?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她想着他肯定吃过饭了,本也不过是客套地问问,倒没有想到他居然没吃。

“我这里只有面条,那我去给你煮点面条。”江绪都这样说了,安澜也只能这样问。

“嗯。”江绪点头。

安澜走去阳台上,洗锅开始给江绪弄吃的。

江绪坐在厅里的沙发上,透过大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阳台上安澜的背影。

她的背影很清瘦,长发盖住了整个背部,低头的时候,头发往一边垂下,柔顺得像是午夜的月色。

“家里没什么吃的了,就只下了一个鸡蛋,你凑和着吃吧。”安澜很快煮好了面条,给江绪盛了上来。

江绪低头吃面,其实并不饿,毕竟刚刚在餐厅里吃过了,虽然吃得并不多,但他胃口也素来不大。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江绪吃面的声音,外头的车声人声如同隔了层玻璃,打不破房间内的死寂。

若是在以往,安澜倒不觉得有什么,江绪在家里素来不太爱说话,两人之间交流也不多,可是现在,总觉得不太自然,这本是她的地方,她却无法自抑地觉得拘谨,想要打破这沉默,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索性起身,去找瓶子插花。

将阳台上的绿萝移到装铜钱草的玻璃瓶里,安澜在腾出来的瓶子里盛了水,放在窗下桌案上,开始把带回来的玫瑰一朵一朵插进去。

之前在江家的时候,为了讨江家人喜欢,她学过许多东西,舞蹈,做饭,插花,甚至育婴,除了做饭,别的都没派上用场。

不过插花却是真的喜欢,看着一朵一朵本就娇美的鲜花在自己的手下变换出更加美丽的姿态,总觉得人生没那么单调无趣。

江绪就看着安澜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避开玫瑰花刺,将花枝放进水中。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微微颤动的长睫,小巧的鼻,涂了口红却并不鲜艳的唇,还有尖尖的下巴在玫瑰花的映照下,泛着粉红的色泽,如同春日里西天的霞,而她另一边侧脸,长发垂下,如同瀑布,随风飘舞。

他总以为顾明枫那种张扬的娇艳才是美丽,所以才会飞蛾扑火,可是停驻下目光,却发现身边没有什么,不能入画,一草一花,一石一沙,都能牵绊人心。

张扬的,是美的,可是,安静的,也未必不能入眼。

“对了,你刚刚说是来送什么的?”插好了花,满满的一瓶子,艳烈如火,安澜将花放在桌案上,正对着窗口,回过头来时,正对上江绪深思的目光,开口问道。

“这里太小了,回去住吧,这是房契。”江绪将随身带着的房契放在桌上。

“我说了不用,”安澜摇头,那日江家人为了这房子的事差点吵起来,她要了若被他们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她,更何况她要了也不怎么派得上用场,那里离公司其实很远,现在她当了广告部经理,事情很多,再不像以前那般悠闲,“我住在这里很好。”安静,内心也充实。

“安澜,收下吧,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

安澜沉默。其实江绪并不是狼心狗肺的人,这些年他会这样冷淡她,也只是因为身在情中,身不由己,就像她,身在情中,无法自拔,难以梦醒。

“听明枫说,她想要给你介绍对象,被你拒绝了?”见安澜没有回答,江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生疏如同一道墙,将他们紧紧隔在了两端,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现在却如同偶然相识的陌路。

“嗯,最近工作忙,不想谈感情的事。”安澜在心里笑了笑,难道江绪是要劝她接受顾明枫的提议吗?

江绪却并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了句“我走了”,然后起身,用碗将房契压住,然后起身,拉开门,出去。

“江绪,”安澜在江绪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轻声问道,“你也觉得,我嫁给你,是因为江家的权势吗?”

江绪的背影顿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有眼睛,我会看。”

安澜轻笑一声,是了,那么多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他只是,装不懂罢了。

江绪等了等,没等到安澜的话,于是走出去,带上了门。

安澜静默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将房契收了起来。

一只手轻轻滑过曾经戴着戒指的地方,那里还有戒指的压痕,但已经变得很浅很浅,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消失了吧,如同她六年的婚姻一样。

很快,大家就会忘记这段婚姻,他会再娶,她会再嫁,但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