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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苏小妹逸传-第91章

小说: 苏小妹逸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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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妹不知。”

他研究缸沿阳光晒干留下的一圈一圈的线:“奇怪……”忽然醒悟,啊了一声,然后猛然回头:“苏施主!你……你……”我咧了一下嘴角,仍是陪笑,他赶紧回手合什:“罪过罪过,我佛慈悲,弟子险些犯了嗔戒……”

原来是他自己忘记了……

老和尚忏悔了一下,然后庄容道:“苏施主,投机取巧,岂能成功?自今日起,你需早晚两次,挑满这个大缸……”

天哪,我是来避神。不是来求死的……可是老和尚的模样不容置疑,长长的胡子翘的高高的,我勉强的求道:“大师慈悲,且容苏小妹苟且偷安……”

他便一敛眉:“老讷也不忍见你如此操劳,不如,你还是回去吧……”

我忽然觉得这个老和尚也不像他的外表这么纯朴,瞧这话说的多么老奸巨滑……我迅速的浮起一个笑,带一丝讨好,一字一句:“大师何出此言,小妹一心向佛,岂能半,途,而,废……”

老和尚合什道:“阿弥托佛……”为什么同样的一个动作,同样的一声佛号。佛印做时,我瞧着沉静漂亮,为何这老和尚做出来,居然是这般别扭!

……

心里再腹诽,还是只能照办,毕竟是自己找上门来讨罪受的,还哭着喊着不肯走……如果我是想来忘情弃爱,我真的来对地方了,早晚挑水的日子,别说杨戬,我连爹娘都想不起,而且连饭都吃不下,只是被天被小和尚按时叫起挑水,然后挑完回去倒头就睡,周而复始……

我现在不是那个不老不死不渴不饿的苏小妹。所以两天后我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早上眯着眼睛摸去井边时,身子直发虚,一边咬紧牙关向上拉绳子,一边想,这次提满了之后,我一定得吃点儿东西才能睡,要不然就真的饿死了……

只不过是一疏神之际,脚下忽然一滑,我便一头栽进了井中,井口本来不大,可惜我正处于探头拉绳的姿势,恰恰对着井口,顺顺当当扑嗵一声,立刻便喝了几口水。

我立时便慌了神,身在水中,手脚乱抓,一把抓到了那木桶,便死抓着不肯放手,木桶被我抓的歪了,然后慢慢扶摇向上,我的另一只手碰到了井壁,手抓脚蹬一番。波的一声冒出了头来,在井面中载浮载沉。

胃里翻江倒海,哇哇的呕出几口水,想要叫救命,可木桶又在向下沉,井壁全是青苔,滑不留手,眼见我又要进水……不,我不要死……活的就算不快活,也要活着,何况我还有一个神仙可以慢慢想。想一辈子……

全然莫名其妙的,我脱口而出,叫了一声“三眼!”

然后在冰冷彻骨的井水中哑然失笑,水随即没顶,淹没了我的笑,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我扣紧了井壁,然后用尽力气冒出头来,像念一个咒语,我又低低的叫:“杨戬。”

攀上一步,又大声叫:“二郎显圣真君!”

声音在井壁中回荡,闷闷的似有回声。我竟偷笑出声。我真的成了傻子了,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笑。手指抗不住自己的力量,堪堪便要滑下。我赶紧回手拉翻了桶,把桶里的水倾出来,然后拼尽力气爬进桶中,站在桶中,好整以暇的吸几口气,大声叫:“救命啊!救命啊!”

…………

落水事件让我得到了两天的休息,第三天时,我仍想缩在床上偷闲,老和尚却在门外,大声叫:“苏施主!”

我不肯应声,他便在房门外,大声道:“苏施主,自今日起,你要在这院中,以方砖盖起一座七宝塔,以为修行之功。”

什么嘛,我都不在家修小天下,却要来这庙中盖宝塔……我忽然想起一个佛谚,据说高僧入门第一步,就是盖宝塔,从三层盖到五层,从五层盖到七层,越盖越高,可是到了最后。仍是只有一座,因为每当他费尽辛苦的盖成了,他们家师父就会走来说一句,“时机未至,拆塔重盖……”然后此人盖了一辈子宝塔,盖到老朽不堪时,忽然成了佛……

这老和尚,不是也想这样吧?那我盖的时候,最好盖的好拆些……我苦笑问:“请问大师,方砖在哪……”

老和尚缓缓的道:“方砖在苏施主心中……”

什么?意念盖塔么?我立时便是一喜,若是如此,休说一座塔,便是十座,也是不在话下,我心里有锦绣河山呢……谁和老和尚缓缓的续道:“聚土为力,聚水为凝,苏施主,要想成塔,先自这方砖做起罢!”

原来是我会错了意,他的意思,是要我先造砖,再造塔……天哪……

作品相关 第17章:梦来影落与请君入塔

第17章:梦来影落与请君入塔

很想叹气,看一眼自己的手。掌心纵横,深深浅浅,新新旧旧,全是血痕,浸了水,更难愈合。其实那水桶实在不轻,提水的麻绳,也真是比刀子还快,那么,换一件事情来做,我是不是应该庆幸?

泥瓦匠的活儿,我是纯粹的门外汉。据说砖是需要烧制的,据说造塔是要打地基的。可是既然这塔造了就是为了拆,那又何必这般费力?加水和泥,晒砖铸塔,晨起而做,星来而休,悠然自得。老和尚每天都来,站在旁边默默看我,然后大叹一声走开。

苏小妹的每一天,快的像飞一样。想抓都抓不住。人间一天,在天上,是不是便是一眨眼?

夜来昼去,泥巴塔渐渐矗立,歪歪扭扭。其实铸塔也很有趣,只是离家的时日愈久,思念便愈深些,有时我会停下来,专心的想一会儿,杨戬与三苏,佛印与花无期,一言一笑,便在眼前,想一想,满怀都是温馨。

老和尚每每很愤怒,他会说:“苦修行,苦修行,苦其肉身,磨其心志,心中唯佛……”我知道他很不满很不满,我知道做着这样辛苦的劳力时,脸上也应该看着辛苦些,才会有修行苦的味道,可还是常常会忘记,想着想着,就微笑出来。

庙里的泥土几乎快被我挖完了,塔也在慢慢的升高。终有一日,我草草的合了顶,在旁悠闲的坐等。将近黄昏,锦阳西斜,披在身上,微微的暖,我倚了柱子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居然睡了过去。

恍惚中,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那般透骨的熟悉,却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的身上闪耀的竟是金属之光,似乎身着了一件战袍。我张大眼睛,想看清他,他已经大步走了过来,越是走近,反而越是隐在金光之中,连身影的轮廓都是模糊不清。

他在光影中与我对视,虽然不言不动,却似乎含着一丝莫名的沧桑。我想问一句你是谁。话到口边,却是无声,只化为一个无力的微笑。

他冷哼一声,霍地转身,似要离去,我心头咚的一跳,却倚着不动,他似乎捏着拳,含了怒,可是,不知有什么阻了他的脚步。良久,他终于还是转回了身,一步一步的走回来,在我的膝前蹲身下来,轻轻捧了我的手,俯身细看。

奇怪的是,即使离的这么近,我仍旧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在他低头时,看到他漆黑如墨的头发……甚至,与我相握的他的手,也只似一片浓重的烟雾……却偏生这么有力,捏我的手掌生疼。

我抿了一下唇,他急收了力,慢慢开口,声音含着怒意:“怎么,原来……你自己也知道疼么?”

是的。我知道。

没有人,不知痛,只不过。有的痛很容易忍,甚至,很容易忘记……我侧头避开那强烈的光芒,瞥眼看去,居然看到了他弧度优美清晰的薄唇,他随即偏头,重又隐在光芒之中,“你不是费尽心机的想要避开我吗?那么,看不到我,岂不是如你所愿?”

你是谁?竟让我如此思念……身陷那看不清彼此的光芒中,泪涌上我的眼睛,我略略弯了指尖,去抚他的手指,那触感凉滑如玉,他缓缓的低了头,凝眸我的指,然后猛然抽回了手。

心头一痛,猛然惊醒,定了定神,看夕阳仍在目前,映着那泥塑的塔,这才发现居然是一个梦。为何会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呢?难道苏小妹也学会了自怜自伤?看一眼自己的手,磨破很多次的伤口。已经生了血茧,大概很快就会不痛了罢……习惯的微笑一下,几步外有人重重咳一声,我这才看到老和尚居然已经来了,正一脸阴郁的看我。

我觉的没什么力气,于是并不起身,仍是坐着,对他浅浅一笑,老和尚狠狠的看我,然后回过身去看着那塔,我心说大概要拆了罢?再铸一次。不知会不会比第一次要省力……

老和尚慢慢的绕着塔踱了几步,合什道:“阿弥托佛……” 然后回过头来,目光一片决然。

我认命的对他一笑,扶着柱子站起身来,老和尚慢慢的道:“苏施主,既来佛门,自当虔敬,种的其因,自得其果……这七宝塔是苏施主亲手所建,自此便请苏施主入塔修行,塔倒之日,方是苏施主出塔之时。”

我讶然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脸,明心大师胡须颤动,目光中带了十分的悲怆,神情却是毅然决然,毫无半分转寰之地。这恐怕便是作茧自缚吧?我读尽佛经,只道他铸塔便是为了拆,所以处处为了拆而求便利,现如今,可要小命不保了……我要避世,却不要死。万不得以时,我只好走回头路。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苦笑出来,慢慢的道:“大师,是苏小妹想错了,苏小妹不敢承担这因果,谢谢大师这些日子的收留,苏小妹这便要去了……”

明心大师庄容道:“苏施主切莫功亏一篑……”

我已经对他施了一礼,转过身去,谁知身方转过,耳边好似惊雷,明心大师口宣佛号,道,“阿弥托佛……”我只觉斗然间心肺震动,站立不稳,摇了几下。便晕厥了过去。

……

醒来时,果然已经身在塔中,塔门也用新鲜的方砖垒了起来……我铸的塔,当然不牢固,可是,每一层,却也有一人多高,风干了的泥砖够多够高也够重,砸在身上,苏小妹肉体凡胎,也是抗不住的……

塔外,老和尚的声音,正朗声的念着佛经,不知已经念了多久。是,老和尚不是坏人,他对我也没有坏心。他是一心想要度化我,想来,我在他的心中,必是顽劣之极之人,所以他为了救我出“苦海”竟用上了这种方法,在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我……我亲手铸的泥塔,只怕要成为我的埋骨之地了。

我实在低估了信徒对佛的景仰,我身在佛前,尚执迷不悟,在他们,只怕是难以忍受的,这会儿把我关在塔里,难不成是安心等我“坐化”?怎么会碰到这么个食古不化的老和尚呢……我真的不想坐化啊……

砖缝外的透进的点点天光洒在我身上,我觉得我好像随时会死。我坐下来,想着我要怎么办。

这么多年以来,三眼的神识,一直是我的护身符,支持我云游四方,支持我随心所欲,让我不论做什么,都不必细细考虑……原来,我竟是这般的依赖他了么?这般习惯了,他的神念在我的身边么?原来,他居然在我的身边,一直一直,陪了我这么多年。

言念及此,竟是震惊……苏小妹舍了三眼逃了,苏小妹没有了三眼,是不是从此就什么都不是了?

好罢,三眼,纠纠缠缠了这么久,你也可以歇歇了……听天由命罢……一边想着,便轻轻闭上了眼睛,心里慢慢宁静。

塔外的诵经声,一直在响,连续不断。我忽然想起,这老和尚的身子骨能受的住么?实在忍不住,还是隔塔叫道:“大师!”诵经声仍是不断,我只好朗声道:“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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