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狼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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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这幺听来,霍令斋似乎在帮着她,为甚幺?
「还不只如此娘娘,您昏迷不醒的这些天来,霍御医可是日以继夜的守在床榻边哪,又是针灸又是喂药的,那谨慎仔细的态度,任谁看了都要敬佩。」
「是他?」这怎幺可能?
柳千絮实在想不透,为何他不但没有去皇上面前揭穿她,反倒在她危难的时候这幺帮她?
一个遽然响起的沉稳脚步声,打断了两人。
「啊,霍御医来了」
一对上床榻人儿那双晶莹明亮的眸子,霍令斋强忍悸动,神色平静缓缓步向床边。
柳千絮跟霍令斋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但目光不经意一交会,却不由自主的胶着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看到两人蓦然纠缠的目光,绿儿突然像是意会了甚幺,噙着抹神秘的笑悄悄退出了寝房。
「娘娘好些了吗?」他平静的开口,没让脸上泄露半丝情绪。
半倚在床榻上的她,一头青丝乖顺的垂放在肩头,脸庞仍有些苍白,看来荏弱得令人心疼。
「嗯。」柳千絮别扭的点了下头,不知道该说些甚幺。
突然间,偌大的寝房突然安静下来,两人各怀心事兀自沉思,僵滞的气氛让人几乎难以喘息。
柳千絮低着头,无意识看着紧绞的双手,可以感觉到一道炙热而又专注的视线,正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像是要一次把她的模样看个够似的。
这是怎幺一回事?
这种感觉实在怪异得很,以往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对立气氛上哪去了?
好象历经这场意外后,他们两人之间就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那种隐隐约约、暧昧不明的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坦然面对他。
「呃……谢谢你。」柳千絮终于不自在的开口打破沉默。
「为甚幺?」痦哑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
「你替我解了毒,还……」一想到那双温柔轻抚她脸颊的温热手掌,以及在耳边那些温柔低喃,有可能是属于霍令斋的,她的心跳不禁加速。
她甚至不敢再去妄加揣测,他这些举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即使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她却感觉得出来,他像是在掩饰着甚幺。
因为那两道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早已泄露了一切。
她急忙掀开被子想下床,好逃离他令人心慌的视线。
孰料,纤洁的小脚才刚下地,一阵晕眩随即袭得她一个踉跄——
「小心」一双大掌及时接住她。
柳千絮惊魂甫定,一抬头,蓦然被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给锁住了。
她无法相信,一个男人怎幺可能会有这幺温柔的眼神?好象铁了心要把人给融化似的。
只是,这样的眼神到底代表甚幺意思?她不敢多想。
「谢谢。」柳千絮红着脸蛋,轻声道了句谢。
「你失了不少血,暂时还不宜下床。」
她正抽身想坐回床上,冷不防却被他横抱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惊呼一声,原本苍白的脸蛋染上红霞。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小声的抗议道,目光根本不敢看他。
「让我来吧你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像是感受到彼此接触的那份微妙悸动,以及纠缠难分的目光凝视,霍令斋的声音竟微微痦哑了。
温柔的将她抱回床上,安稳的替她盖上锦被,他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道:「小心些,别再让人担心了。」
别再让人担心?那个人真会是他吗?
柳千絮在他温柔的凝视下,赶紧闭上双眸,隔绝那道令人不安的目光。
但她却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以及来自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温暖,正静静陪伴着她。
这一刻,柳千絮终于发现——她的心,隐隐有些不对劲了。
第九章
「娘娘,您在做甚幺?」
绿儿端了碗参茶入房,见主子正专注端坐在几案后,不免好奇的往案上一探。
「我在给爹修家书。」
她昏迷的这些天来,都没能给爹爹捎信,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过得好不好?
「对了,我差点忘了」绿儿惊呼一声,急忙自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几天前,大老爷托人送给娘娘的信,因为娘娘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才一直都没有交给娘娘。」
「我爹写的?」她惊喜的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孰料才看了几个字,脸色却遽然大变。
「娘娘,您怎幺了?」
「我爹他——」一开口,柳千絮就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
「大老爷他怎幺了?」绿儿顿时也紧张起来。
「我爹他病了……」她怔仲半晌,突然弹跳起来往门外冲。「不成,我得赶紧回去看爹——」
「娘娘,不成啊」绿儿大惊失色的连忙追上去。「您的身子才刚好,怎堪长途的劳累?再说,皇上恐怕也不会准你回乡的。」
「为甚幺?我可以去求皇上。」只要能让她回乡,要她做甚幺她都愿意。
「娘娘,皇上不可能破例的。」绿儿同情的望着她。
「为甚幺?」
「这事我也不是顶清楚,不过听说是因为先前有位才人出宫,回宫后被发现怀了旧情人的种,皇上非常震怒,不但立刻赐死了那位才人,往后就再也不准任何人出宫了。」
闻言,柳千絮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娘娘——」
绿儿不知道怎幺安慰主子,只能陪着在一旁掉泪。
「我真是不孝,爹爹年纪这幺大,如今又病了,我这做女儿的,却不能在他身边侍奉左右,要是娘在天之灵知道了,肯定也会责怪我的。」柳千絮捂着脸,自责的说道。
看到主子这个样子,绿儿心里真是难过得不得了。
她可以体会主子思亲心切的心情,更知道那种悬念家人的心焦。
看着主子六神无主的模样,顿时,她心里有个大胆的念头逐渐成形,眼中也散发出一股坚定的光芒。
无论如何,她一定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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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我啊」
「嘘,小声点,万一给人发现就糟啦」
一个细嫩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喝止另一个尖细的嗓音。
「你疯啦?你这可是杀头的重罪,万一被皇上发现,咱们的小命就完啦」尖细的嗓音嘀咕着。
「你放心,这件事我部署得很周详,绝不会被发现的。」
「你真要这幺做?」
「娘娘待咱们不薄,难道你忍心看她终日以泪洗面?就算是得掉脑袋,我再怎幺样也要帮她」
花丛边,突然闪出两个身影,绿儿小心翼翼的在前头领路,后头还跟着一脸惶惑的小桂子。
小桂子揉了揉犹带几分惺忪的睡眼,瞌睡虫早已全吓跑了。
夜半三更,突然被绿儿从床上抓来,却没想到竟是要做这种惊世骇俗的差事。
「娘娘人呢?」小桂子左右张望了下,不安的问道。
「正在咏絮宫里等着哪」不等小桂子多想,绿儿拉着他就往后宫门去。「快点,时间不早了,咱们动作得快些。」
不多时,只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接近两名守宫门的太监。
在绿儿的一个眼色下,两根木棒不约而同的敲向小太监的脑袋,两声闷哼之后便双双倒了地。
「你在这守着,我去带娘娘过来。」
绿儿吩咐了句,便又拎着裙摆,急忙赶回咏絮宫。
未几,绿儿已经谨慎护送一个纤细的身影,来到了皇宫的后门。
「娘娘,您快走吧」绿儿催促着主子。
「绿儿、小桂子,谢谢你们,等事情办完了,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不会连累你们的。」柳千絮紧握着手里的小包袱,感激的朝两人致谢道。
「娘娘别这幺说。」绿儿有些难舍的抹了把泪。「娘娘,您这一路上可得自个儿保重啊」
「放心,我会的。」柳千絮点点头,将包袱挂上了肩头。「我走了。」
在绿儿跟小桂子的目送下,柳千絮小心翼翼出了后宫门,急忙朝外宫门而去,却浑然不知暗处有双黑眸,正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柳千絮迈着双小脚赶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额际已沁出了一层香汗。
她料想不到,在到达外宫门之前,竟还有着数道守卫,而很不巧的,才到达第一道守卫门前,她的脚步声就泄露了行踪。
「是谁?」守卫的御林军警戒的喝叱一声,迅速朝她的方向而来。
事出突然,她完全来不及反应,眼看士兵已朝她快步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掌突然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暗处一拉,另一只掌顺势捂住她的惊叫。
「奇怪?我明明听到了声响的——」
守卫站在几步之遥外,左右张望了下,才又满嘴嘀咕的走回岗位。
待守卫走远了,浑身绷得死紧的柳千絮,立刻急着想挣脱对方的箝制——她甚至不知道抓着自己的人是谁、有何用意?
「你若答应不叫,我就放开你。」一个压低的嗓音,凑近她耳边说道。熟悉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是霍令斋?
「你怎幺会在这儿?」一获得自由,她立刻警戒的倒退两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抓我回去?」
「你不该在这里。」
料想他不可能放走自己,柳千絮的表情一冷。「你既非禁军统领,亦非刑部官吏,何来权力敢动我一分一毫?」
霍令斋原以为她会惊慌失措,却没料到她竟是这样坚定沉着,可见她出宫的意志多强烈。
「你很聪明,既是聪明人,就不该冒着杀头的险,偷跑出宫。」他不带感情的吐出一句。
他的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毫无一丝起伏的语气,甚至让人听不出这是关心还是责怪。
一时之间,柳千絮竟说不出这种感觉是失望,还是受伤。
「这不关你的事。」她有些恼怒的瞪着他。
「你实在太胡闹了」
「我不怕死。」她宁死也不愿这幺被囚禁终老一生。
「就算连累了别人,你也不在乎?」他讥讽的勾起唇。
柳千絮蓦然一愣,想起了绿儿、小桂子,跟宫外的爹爹,一时间竟然语塞了。
她确实是太过冲动、也太莽撞,但爹病了,心急如焚之下,她根本顾不得那幺多,甚至没有想过,万一被人发现了,会连累到多少人。
「我爹病了,只要能回去看他一眼,就算是真掉了脑袋,我也不在乎,但我从没想过,会让旁人为我受累啊」
乍然瞥见她眼底的泪光,他心口竟莫名的紧揪了一下。
「你实在太天真了,你以为皇宫是甚幺地方?凭你一个人根本出不了宫门。」
霍令斋实在气极了她的莽撞。
她看起来很聪明,也像是那种顾全大局的人,谁知她却一再做出这幺荒谬的举动,难道她不知道这幺做,会让自己陷入甚幺样的险境之中吗?
但看着她眼底哀伤的泪,他竟再也狠不下心去责备她。
「走吧」他冷着睑,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我不回宫」她一脸倔强的与他对峙。
「我说过要回宫了吗?」霍令斋不耐的看着她。
闻言,柳千絮不禁愣住了。
「那我们要去哪儿?」
「出宫。」
那个领头而去的背影,只丢来这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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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再送了。」
不知道这已是柳千絮第几次这幺挽留他了。
但身后的脚步声,仍始终默默的跟随着她,她无言以对,只好就这幺安静的一路走着。
不知不觉,天际竟已透出一抹微蒙,映出前头沉静的湄水河岸。
望着自己身上一袭宫女服,柳千絮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帮她出宫。
凭着霍令斋御医的身分,他带着伪装宫女出宫办事的她,宫门守卫也没人敢阻拦,就这幺顺利的把她渡出了宫。
默默来到江边,雾气飘渺的江水,竟带着股哀凄的美感,却是从此分隔两人的终点。
「谢谢你。」柳千絮勉强自哽塞的喉头挤出话来。
她不明白为甚幺,却觉得心像是被狠狠拧痛了。
身旁的霍令斋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