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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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澜每天的饭菜都是由耀买好送过去的。吃着吃着,花澜说:“不知高宇现在有没有吃饭?”
有一次。耀给花澜洗衣服,花澜又说:“不知高宇家是谁洗衣服?”
平时,花澜说到高宇耀就叹口气不吱声了,他不想跟她争执影响她学习情绪。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他说:
“阿凤,你再深的思念也等考完再说。现在你必须要强制自己专心复习。”
花澜认真地说:“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对我好,我就会嫁你。”
耀苦笑着道出一番哲理:“男人的一生,只间或有一小会儿跌在梦里,瞬间的眩晕似的。但一会儿过后,我们就会清醒地踩在现实的土地上。”
花澜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想说你对我的爱情只是瞬间的梦?”
耀说:“我对你的爱情不是梦,只是我曾经对你的痴迷已如同梦消失了。我知道你心中只有高宇。我不会再勉强你。我只想为我曾经扰乱过你的心作一点补偿。”
后来,花澜和耀两个人都没考取研究生。
花澜看着考分静静地说:“我知道我考不取的。我考试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高宇,我怀疑我的答卷上也写上了高宇的名字。”
耀绝望地叹了一口气说:“花澜,我心情不好,我们去酒吧喝酒吧!”
那间英格兰风格的休闲酒吧,客人大多是外籍人员。全木质的装修,做旧了的森林木色,羊皮纸灯罩,很随意却又很讲究。
酒相当好,就着音乐,滑入咽喉,像是一种无言的抚慰。
爱尔兰女郎在唱着一首英文歌曲。她的歌喉低沉动人且收放自如,凄楚忧伤的声音在吧间缭绕回旋……
她耳朵上的坠子在幽暗的灯光里则似一滴欲坠未坠的泪珠。她穿着白色的晚礼服在台上随着音乐轻轻扭动,线条犹如月光下柔和的流水。
因为双方都很伤感,耀喝了很多酒,花澜也是。
耀说:“阿凤,依我的眼光看,高宇对你的感情属似是而非。理想时代的理想感情已经随着上一代的人远去了。现代人对待感情是物质交换,是醉生梦死的迷乱,还有似是而非的游戏。你太认真地去投入的话,不只是过程的不堪,还有终局时的受伤害。”
花澜说:“凭我的感觉,高宇对我不是这样的。”
耀说:“就算他对你有一份真情,但绝对不会为你而离婚。因为他是一个非常非常现实的人,他绝对不会为了爱情毁了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花澜说:“我知道这个事实。其实,我从不祈求他为我离婚,我只要他知道我爱他就行。”
耀冷笑一声:“假如他一直就这样到老,你会为他守候到老吗?”
花澜痴愣着:“我也不知道啊!”
耀说:“曹雪芹真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他把男女分为泥做的和水做的。泥做的男人任凭爱情的阳光照耀都不会离开地面,而水做的女人一遇爱情的阳光就升腾至云里雾里,如梦般。”
耀喝干了杯中的酒又说:“高宇的婚姻也不是不会改变。只要有一个有政治实力或者经济实力的女人愿意嫁他,他就会离婚。”
花澜不高兴了,说:“耀,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你也不能把高宇想得那么俗啊!”
耀给花澜添了酒,又给自己斟满杯,叹了口气:“不是我故意歪曲他的形象,事实如此啊!女人是永远也看不清所迷恋的男人的,只有男人看男人才能看到本质。”
花澜没说话,只是喝酒。
耀又一口喝干杯说:“阿凤,你没有钱,没有权,你只有对高宇的一片爱。高宇当然高兴,却是苦了你自己。”
花澜红了眼圈。
舞曲响起,耀拉了花澜*舞池。花澜用了全部柔情与耀跳。
苏玲玲在矛盾中对元辰家已渐渐地失去了热情。每天下班跨进门的一霎那,她的脸自然阴沉起来,心中的郁闷就此升腾。长期生存在这种环境中,她的心理也开始有了阴影,她害怕不久,她身上也要沾染米艳身上的阴险之气。
米艳总是斜躺在客厅沙发上,双手抱着龙凤枕头瞥了下开门进来的她,露出疲惫已极的神态。
她进门脱下高跟皮鞋,摆在门口的鞋柜上,然后边趿边往里走。
“你好!”米艳见苏玲玲不理她,强忍着怒气用变调的嗓门挤出了招呼。
“你好!”苏玲玲没正眼看米艳,但嘴里也回了一个招呼。因为疲倦、不满。她的声调也有些不自然。
她轻轻地关了门,一个人躲进卧室里躺在床上,紧紧地闭上眼睛,任热泪往*。
事实上,她每天都是要很晚回来,星期六、星期日也赶去加班,即使生病了也不休假,并不是单位特别忙,也不是想当工作狂,她只是惧怕这个阴冷的家,无论如何呆在单位总比呆在家里强。总共就90平米的地方,怎么躲闪都会跟这米艳照面。
米艳的眼睛精气充足。阴暗刻薄时如解剖一切、刺伤一切的刀,偶面平和的笑中也充满幸灾乐祸的线索。关在房里又闷,开着门又避不开那双偷窥的眼睛。换句话说,只要她一进门就落进了米艳的势力范围,没有她安安稳稳的立足之地。她的心痛痛地想:五十女人是个精啊!
“你赶快出来做饭,一会儿。元辰他们就要回来了。”米艳抱着龙凤枕头隔着房门中气十足地喊着。无论如何,你猜不出这是一个常年闹着从头至脚,从骨到肉,从心到肺都为这个家忙生了病,老说自己“快要死”的人的声音。
正文 第七章 不要只愿意慰藉女人身体的男
7。 不要只愿意慰藉女人身体的男人
苏玲玲刚走出房门,米艳又提醒说:“我最近气血不调,吃完饭后,你记着到中药店去给我配人参、党参、太子参、黄芪、伏苓、白术六种补气药和当归、大枣、熟地、桑椹、白芍五种补血药。”
苏玲玲一边做晚饭一边恶毒地想:米艳要真死了多好!
晚上,元辰回家,苏玲玲哭诉道:“米艳现在把我当成了佣人,她成心折磨我。”
元辰说:“你别把她当回事,她是个病人。”说完帮她用餐巾纸擦眼泪。
元辰手中的那套书稿结束后,到处是时间。但自从上次米艳摔碗摔盆闹过后,他就再也不帮助苏玲玲干活了。
他原以为两个女人都爱他会相处得很好。他甚至私下里得意:可以一个为他洗衣做饭,一个与他谈情说爱。却不料爱情具有非常的排他性。
米艳仗着资格老,把家务事都推给了苏玲玲,那么苏玲玲也就忙得没心情谈情说爱。每天看着苏玲玲一个人下班后再里里外外地劳动,而他和米艳、女儿轻松地坐在那里边看电视边谈笑风生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偏在这时,他又获悉最近不搞职称评定,可能延期到明年,十分懊恼,整个的人身上没有一点锐气。
渐渐地,元辰开始逃避这种难堪局面,回家越来越晚。*如此,苏玲玲不得不计较起元辰的态度了。米艳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而元辰对米艳心存内疚,害怕米艳的威胁,对苏玲玲的心态象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式的欲爱不敢、欲弃不能。
朝夕相处的问题,他躲开了,却留给她来面对一切,而这一切一切又都因他而起!他只成全自己为一个好人,让她孤立无援,这算不算自私?初时,苏玲玲还开着灯等他回来诉诉苦,打个照面。慢慢地,不满不快积郁心头,不再为他守夜。甚至醒着也不愿意搭理他,闭着眼睛佯睡。对于这曾经用心换来的婚姻,她的心中充满失望。她有时甚至刻薄地想:元辰真心里是想依附两个女人的争斗来维持自己的受宠地位,元辰,你知道吗?你对米艳纵容一分,我对你会恨十分。
一天又一天,从相伴到寂寞,从温暖到冷落,似乎有一种东西在慢慢地失落了,生活一点乐趣也没有。当婚姻少了心事的交结和情意的交换,再重的裘、再暖的被,都拯救不了心头的孤独。她开始想念爱着她的母亲,一直把她放在羽翼下保护的父亲,即使她们在她婚姻问题上发的脾气也充满爱意。
有几次,她在单位提起电话想拨,又放下了。她能说什么?她当初离家负气出走时曾经说过哪怕跟元辰拄着棍棒讨饭也要过下去的。现在总不能自打耳光告诉他们说她的婚姻选择错了,想回家去。纵使一切都好说,她也不应该把这个不愉快的消息带给他后,让他们难受。
她有结婚证,能挣钱,不靠别人吃饭,她没必要受米艳的气。她决定米艳再蛮不讲理,她就跟她顶着干。只是刚想到这里她就气馁了。她能干得过她吗?元辰不敢亮明立场,元芳也不可能帮她。结局可想而知。
忍下去?不行。米艳虽然说起来满身是病,再活二十年却没问题,她的最美好的年华都会在灰暗的日子中度过。那么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种种想法在她心里翻江倒海,而外表却异常平静。没有人关注她的心灵伤痛,她半是自闭半是自弃地沉默着。每天洗衣做饭菜。心却离这个家越来越远。见了谁也不打招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结婚前。她看元辰形象优雅、满腹才华,那可能是迷恋所造成的崇拜。待到现在,她再来看元辰却是一个脆弱可怜的老男人。他所讲的一切,别人也能讲得出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知道自己少女式的爱情梦已在渐渐消失。
稍有空闲时。苏玲玲便坐到电脑前,她的情绪很乱,写作已不再可能。有时候上网聊聊天。
有一天,一个叫“孤芳自赏”的人在网上发表美学言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孤芳自赏说:“在美感的天空下,一切都是轻盈的、优美的、转瞬即逝的。但伦理一旦出现,就变得粗陋、坚硬、令人厌烦欲死。”
苏玲玲觉得此人很有水平,便向她请教:“现代女人要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孤芳自赏很快地答了上来:“现代女人要找的男人是温柔、感性、体贴和深情。不要一个只会每月把薪水拿回来的男人。不要一个二十四小时都在外面工作的男人。不要一个认为贤妻良母才是一流的男人。不要一个光会赚钱和花钱,品位差劲的男人。不要一个不愿意慰藉女人的心灵,只愿意慰藉女人身体的男人。”
苏玲玲还想继续请教问题,这时传来米艳的脚步声,苏玲玲转头看到米艳捧着枕头站在她的房门口,不满地看着她和电脑。她只能压抑住自己的心事,关掉主机。
外宾商店有许多高档商品。显现着一种逼人的华贵。花澜在那里仔细流连,她看到了一种木质手镯。式样古色古香,线条有一种流动的韵律,轻轻一握,有玉石的手感。
营业员说:“这是非洲王国的珍品,清凉而光滑,能润滑肌肤。喜欢的话,打折2000元卖给你。”
花澜掏出了钱包,在营业员的微笑中戴到了手上。她又走向了服装长廊,纷繁飘逸、闪烁亮丽的服装在她眼中流动。那一款如烟似雾色的裙装,她只轻轻地一摸就买了下来。
花澜摇曳多姿地去见高宇。
高宇一愣,然后笑着问:“怎么有空到这儿来的?”
花澜笑着撒谎说:“单位让我到楼上一个部门送张表,送完就顺便过来看你。”
高宇就倒茶给她喝。
高宇很关心花澜的生活,问:“跟耀处得怎么样?”花澜把对高宇的奔腾感情放在心灵的深处,表面上平静如水。
花澜说:“耀真诚地爱我。”
高宇一脸若有所思:“希望你珍惜真诚的爱情。”随后又问,“你干吗不结婚呢?我希望你结婚,这样安定。”
高宇也许只是随口说说,却触动了花澜隐蔽的心思,花澜脸忽然红得如苹果,低下头轻轻地说:“我的心有点乱。”
高宇用眼睛看了看门外,然后凑近她的耳朵赞美道:“阿凤,你今天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