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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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我冲奶、洗尿布带大的,谁有权利不让我抱!”
元辰说:“这孩子宠坏了,我们要给她上点规矩!”
不料米艳一声冷笑:“你要给三岁的毛娃立规矩?你连三十岁的老婆都立不了规矩,还好意思开声!”
苏玲玲正抱着孩子进卧室,听到米艳又皮里阳秋地骂她,转过脸回道:
“请你自重,不要随意伤人。”
米艳用眼锋利地扫着她:
“自重,你也配跟我说自重!你是个什么东西——”
“米艳,你别说啦!”元辰知道她满肚子黄蜂似的话又要飞出来蜇人,赶紧制止。
米艳长久积压的仇恨和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喷射的出口,谁能制止得住。她破口连元辰也骂了进去:“我为什么别说?!就是你窝囊不敢说,她才敢到电视上露奶奶、漏*,败坏元家门风!你不揍她,到来管我!”
米艳肯定看到了电视。元辰被骂得无话可对答。还是苏玲玲冷静下来趁机说:“你既然看不惯我们,我们可以带着孩子出去租房住。”
米艳嘴角一撇,不屑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孤立我,你想抢去我的男人?你和我一样的是寡妇!你问问他,他是不是经常到一个叫金霞的女人那边去?他心中还有你吗?!”
元辰和苏玲玲都听呆在那里了。一瞬间,苏玲玲只觉得心碎了,肉碎了,天碎了,地碎了……许久许久,苏玲玲从极度震惊痛苦中慢慢恢复,她缓缓地用充满怨恨的眼睛看着元辰。
元辰维持镇定,但终究心虚,脸上的虚汗直冒。
丈夫的不忠实让她痛心!她用一只手抱着孩子,伸出另一只手给了元辰一个狠狠的耳光!
米艳唾液四溅、手舞足蹈地狂叫起来:“你敢打我男人!元辰,你也上去打她!打啊打啊,打死这个无法无天的!”
元辰没动,苏玲玲依旧抱着孩子恶狠狠地站着。,
米艳继续给元辰打气:“你怕她什么?你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元辰气急败坏地的吼起来:“米艳,请你别再管我们的闲事!”
苏玲玲抱着大哭的孩子进卧室,元辰跟了进去。米艳也气哼哼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苏玲玲抱着孩子站在窗口,雨丝不断地往她们脸上打。
元辰踌躇了很久,才怯怯地开口:
“玲玲,我有错。”
“她是什么人?”苏玲玲没有转头,冷冷地问。
“*女。”
“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
苏玲玲突然转过身来: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元辰沉默半晌说:
“我知道我这几年一事无成,很失败,你看不起我!”
苏玲玲接口说:
“你现在可终于干下了大事!你让我于无声处听到了惊雷!哼,我看不起你是真的,不过不是一事无成的结果,而是你自甘堕落的过程。”
元辰颓然地坐下,无可奈何地说:
“你不该把账算在我一个人身上的。我们要么见不到面,要么见面就吵架,我太孤独了,太苦恼了。”
苏玲玲揶揄道:“于是,就出去寻温暖了。”
“我心中爱着的依然是你和孩子,跟她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不要计较!”
苏玲玲一声冷笑:“逢场作戏?你这场戏情节也太长了,一年多都落不下幕。几年来,我忍耐着米艳的种种恶意,是因为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现在,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守着你、守着这份婚姻有何意义?你让我不要计较,你把自己最自尊的东西给了别人,我能原谅你吗?你这个家太可怕了,我是一头羊走进了狼窝里,被你们糟蹋得遍身伤痕、心肺俱碎。”
苏玲玲给女儿换了一身干净衣裤抱着出卧室,元辰追过来抓着她的手臂结结巴巴问:“你们、你们要到哪里去?”他唯恐她一走永不回头。
苏玲玲朝他翻了一下眼睛,厉声道:“拿开你的脏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不会蒸发。只是请你从今天起住元芳房间去吧。”
元辰将手放下。苏玲玲打开大门,外面的雨很大,她犹豫了一下,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谁家的音响在唱着《无声的雨》: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
隔着紧紧玻璃窗,
外面下着雨却没声响。
经过多少孤独从不要你陪伴,
谁相信我也那么民敢,
大雨仿佛静静敲着每个人的心房,
而我只听到无声的雨,
大雨想要告诉我说你早已不一样,
而我只听到无声的雨,无声的雨,无声的雨!
元辰颓然地坐回客厅的沙发上,一股巨大的哀伤如一块硕大的黑石,死死地堵在他的胸腔,使他差不多呼不出气来。
春光里,路两边玉兰树花开如雪,红绿黄等各种颜色的梅花也满枝绽放,远远地看,花儿们如云似霞。公园里湖水碧波荡漾。自然的灵秀滋润着人间。
金霞和花澜想院子里还有一些空地,就专程去逛了下苗木市场。这个市场是该城最大的苗木市场,行走在其中,花澜和金霞不断遇到家乡的树木花卉,连连发出惊喜的叫声。后来她们各自选了两棵花木。
花澜选的是一棵桃树、一棵桂花树苗,因为她老家门前就有这两类树。每年春天,门前一片桃红,清香如雾,行走其中,恍如入画;而到秋天桂花开了,青青的桂花树上,挂满金黄色小花,宛如金粟簇聚枝头,香得令人心醉。
花澜觉得桃树、桂花树都是“色、香、姿、韵”皆备的名树,桃树枝叶横斜,树体优美,花朵艳丽,尽显妖娆。桂树四季常绿、枝叶丰腴,香气笼罩,展示端庄。它们均有一种独特的神韵。金霞选的竞也是这两种花木,她的理由居然也是因为老家门前有这两种树。
金霞心酸地说:“你还有一个家可以回去看看,我却是无家可归。”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花澜忘了金霞的不是,叹了一口气劝道:“你就把这儿当家吧。就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吧!”
后来花澜又挑了一颗红樱桃树,金霞说:“樱桃好吃树难栽。”
花澜答:“难栽我也要栽。”
回去的路上,金霞突然说:“鸟的!我想嫁进这个城市。”
“你不是还没离婚吗?”
“我跟他又没领结婚证,算什么结婚,跑了也就散了,还办什么离婚。”
“可你这是事实婚姻,有法律效力的。”
“乡下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生孩子,只要一跑掉,他就会再找婆娘,说不定现在孩子都生了。才没人管我这闲事呢!”
花澜忽然想,要是高宇的婚姻也能这么随便,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也许她与他早已生活在一起了。这样想着,花澜就觉得好久没有与高宇联系了,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回宿舍后,金霞用菜刀挖好泥坑把树木放了进去,花澜跟在后面用勺浇水。
金根在旁边转来转去问:
“那两棵是什么花?”
金霞眼向他一斜:“桃花。”
金根又问:“这两棵是什么花?”
金霞眼又向他一斜:“桂花。”
“这是樱桃树,我认识。”金根说完后突然换了一副嘻皮笑脸的面孔,“你们栽这么多花准备招蜂引蝶啊!”
金霞知道他不怀好意,“哗”地铲出一把泥撒在金根脸上。
金根气得直骂金霞:“神经病!”
金霞装模作样地打招呼说:“对不起啦!我的铲子真是不长眼睛啊!”
金根一边叽叽咕咕一边往院子外跑,金霞在铁丝上晾的*突然被他带落搭在肩上。
花澜和金霞看得放声大笑。
金根被笑得莫名其妙地转头骂:“两个神经病!”
植好树,花澜回宿舍打通了高宇的电话。
高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温温软软地,像春风轻拂她耳边的发丝:“阿澜,我也正准备打电话问问你情况呢!你一切都好吗?民也好吗?”
天!他还以为民是她的丈夫。
花澜说:“一切都好!民也好!”就让他这样以为下去吧。
高宇又说:“你一切好,我就放心了。我也一切都好,就是忙。”
花澜听见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忙体贴地说:“那你忙吧!”
高宇说:“行!只有你体贴我,我们下次再联系。”就挂了机。
红玫瑰公司生意好起来,但也只是处于打平状况,依然没有什么盈利。苏玲玲除了抓生产管理、店面销售和模特队建设外,又新招了一批销售人员,准备向其它一些城市销售。
父亲同意这种计划,他认为现在要把这300平方米买下来,以减少租金压力。
父亲的店面已经转卖,一些债务已经收清,所有的资金等于回了笼。
星期天下午,父亲召开了家庭会议。主要内容是:国子要出国,玲玲要买门面房,他自己准备到香港投资一个项目,还要准备一笔钱给母亲出国旅游。目前考虑一下资金安排。
苏玲玲说她已拿了200万不能再要父亲的钱,国子也说不要,因为他可能不准备投身商场。妈妈更不要,说父亲曾答应和她一块出门旅游的,她单独不想出门不要钱。但父亲说,他一个人掌握资金有点零,大家都负点责,也好让钱发挥点作用。
最后分得的结果是:国子300万。玲玲200万,母亲300万。其余由他去投资。大家分别拿了存款单。最后,父亲仿佛不经意地说:
“此次出门时间至少要一个月,每个人当心好自己的事呵!”
国子笑说:“爸还把我们当小孩看呢!”
苏玲玲和母亲心有点悬,苏玲玲为生意没人分忧,母亲觉得丈夫行动有点反常。
吃过晚饭后,父亲又单独把苏玲玲喊进书房,问道:
“听说你最近上班都拖着孩子,是不是又闹家庭矛盾啦?”
苏玲玲终于忍不住哭着说出事情的经过。
父亲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突然对她说:
“你整天拖着孩子上班也不是事儿,把小孩丢给你妈吧,我出差她也很寂寞,有个孩子在身边陪陪她,心情会快乐些。我再贴点钱给保姆,让她协助带带。”
父亲转换了话题:“我到香港之前,争取把你的门面房买下来。前几天,我已跟房主交涉过一次,因为一些细节问题没能最后定夺。”
这本来是一件多快乐的事,可苏玲玲现在却无法高兴。元辰对她的背叛,让她有纵使得到全世界都快乐不起来的感觉。苏玲玲虽然是一个现代知识女性,但身上还留有许多传统的东两,仍然把找到一个理想的丈夫作为自己的人生归宿。不然就不会走进一个带有前妻和女儿的家庭,也没有刚结婚时认认真真做家务的过程,更不会有现在听到元辰对自己背叛后的刻骨铭心的痛。
父亲见她长时间不说话,揿灭烟头,叹了一口气:
“你婚姻处于不稳定状态已经很久了,其实有些问题是不应该让她存在那么久。你追求婚姻与爱情的统一,追求高质量的婚姻,这本身没有错,问题是怎样去获得它。这有两种不同的途径:第一种是婚姻的自我更新,通过夫妻双方的交流协调,使婚姻中的*因素不断加深、升华,达到和谐的境界,使双方的情感需求都得到满足。
另一种途径是通过对配偶的更新来达到提高婚姻质量的目的。这就意味着要有一个破坏原有婚姻,然后进行“新的婚姻组合的过程。爸爸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作出决定就去实施。最不好的状况就是不做什么决定——拖,让命运摆布。”
父亲站了起来,伸手拍拍女儿肩膀,继续说:
“婚姻还是你们两个当事人自己决定。你已经有了一定的人生经历,我和你妈不再干涉此事。”
看着父亲走出门去,她觉得父亲的步伐沉重,动作迟缓。她心中忽然充满歉意:父亲在人生中那么不容易,而自己还不断地为他添烦忧。
那天,她回去得特别晚。因为小孩在娘家,父亲又要出差了,再者她不愿意跟元家的两个人碰面,所以在娘家逗留了好长时间。等回到元家已经11点多了。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