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剑的胜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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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遭到了大多数术士们的强烈反对,但乔伦仍旧坚持,他知道——没有人比他这个在奥特兰生活过的人更明白——那些人马怪兽和其它野兽会怎样亵渎那些圣洁的死者,但他也知道,找回尸体,再把他们埋葬掉,会花去他们太多的时间。
惟一被允许再到战场中去的是那些杜察士们。他们对那些死者——当然不是自己人,而是敌人有兴趣,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迅速而默默地工作,把敌人尸体上的所有东西,从武器到个人饰品都扒了下来,他们并不是用手去摸那些物品,而是念动升空魔咒来处理每一个死者的,然后再把他们运送到密室去留待将来进行深入的研究。
武术士们效率极高地完成任务后,也遵照乔伦的命令离开战场,返回美利隆。
还有什么可怕的吗格拉尔德疲倦地问,他已经累得站都站不稳了, 我们已经把他们赶跑了……
或许吧!乔伦应了一声, 我们还没法肯定,只有等间谍回来报告后再说吧。
呸!他们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不这样认为! 他们的撤退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并且十分迅速。不论从哪方面讲,它都不算是溃退! 我猜他们可能是回去重新评估情况,并重新评定策略。 他们俩站在城堡大厅的中央,低声地交谈着。术士们都经由通道回到美利隆,伤员和伤情危重者被最先送回去,随后是助战者、然后是男巫们。其中有些实在是筋疲力尽,所以一等摇摇晃晃地走进里边时,便一头栽下去了! 其他一些人则根本没法再动了,只好由别人抬进来。
在夜幕的掩护下,他们从城堡撤出,满身疲惫的气象法师还得继续工作直到最后,因为乔伦不想让一点光亮,哪怕是星光,照到他们身上。
乔伦严肃的语气、他的警戒、和他不停地仰望天夜空,使得格拉尔德也越发不安起来: 至少,我们已经达到预期的目的了!他说, 我们已经使他们开始惧怕我们了! 我们已经向他们证明了他们不能不在这撒下死亡的种子而不收获他们自己痛苦的收成。
是的。 乔伦同意他的话,但仍是那样严肃,他的眼睛闪烁谨慎的光芒。
他们现在会怎么做呢格拉尔德又问。
我只希望他们现在是处于混乱、恐惧之中,最好是已经起了内讧!乔伦回答道, 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他们可能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但如果没有的话,那下一次他们的进攻就会有所预见,有所准备了,所以,我们也应该好好地准备!最后,术士们都走了,就剩下他们俩了,孤零零地站在荣誉场上城堡那一堆残岩碎瓦之中。
只剩下我们俩了——如果不算那些尸体的话,格拉尔德心想。看着那用城墙碎块垒成的巨石堆,他突然痛苦地回想起,就是这一天的早上,他还在做着美丽的、荣耀的英雄梦,他还在为着他玩的那些幼稚可笑的游戏而感到快乐与满足! 一个游戏! 若不是乔伦,他现在早就躺在那堆石头下了。不,他不会的,因为那就没有人能活下来埋葬他了!
神啊! 您就让这一切结束吧!他万般虔诚地祈祷着, 请赐予我们和平吧! 我承诺我…… 但就在他说话时,通道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来人站在乔伦的面前,是个杜察士,指着北边的山区,乔伦无言地点点头,望望格拉尔德。但是,格拉尔德转身走开了,身心疲惫地、满脸绝望地,装作没看到。其实,就算没有听见这个武术士的报告,他也明白,敌人没有逃走,他们一如乔伦预测的,躲藏起来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格拉尔德悲哀地问着,该怎么办呢 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了他的胳膊。他转过身来,看见乔伦就站在他身边。于是,两人默默地一起走进通道,离开了,把这座城堡留给了无边的黑暗和死者。
第十八章 彼岸世界
我把这篇记录留给萨扬神父,如果我在第一次与敌人的遭遇中就败阵身亡,那么他就可以打开来看。
那敌人。
我把他们称为敌人,但在这过去的十年中,他们中有多少已经成了我的朋友?我不禁回想起那些曾经如此精心照顾过我妻子的人,还有那些曾帮助我度过那最初最可怕的几个月的人们,当时我也害怕我会发疯。如果我在干什么的消息传到他们那,我想他们是会理解的,因为他们也曾经和他——那个被称为魔法师——战斗过,而且时间比我长的多。
我将把所有一切都告诉给您听,读这篇记录的您。说句题外话,我一直在想,谁会是这篇文章的读者,是我的老朋友格拉尔德王子,或是我的老对头扎维尔和万亚大主教 我想这没关系,因为在这次矛盾冲突中,你们——我的读者们都将发现你们自己是同一边的。因此,我将尽量详尽地记录下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尽力对它们作出解释,如果您被迫要独自一人没有援助与这个敌人斗的话,那么您就很有必要好好了解这个敌人了。
让我从头说起吧,或许我应该先把结果告诉你们。
首先,我没法告诉你多少关于我走进——或如我所想我是走进了——死亡,走进彼岸世界时我的感受和我的想法。当时我失去了自控能力,黑暗占据了我。这种黑暗被那些我称之为彼岸世界里的人诊断为一种精神变态——他们用这个词来描述一种并非由身理因素造成的精神紊乱现象。
我返回到猩哈伦世界不久,萨扬神父就问起:当我决定走向死亡的时候,我是否有意识地考虑过那个预言,我是否是为了报复这个世界而积极地要把预言付诸实现?
我再次考虑那 预言 的字字句句,如你可能想像到了,这些字字句句一直铭刻在我的心上,正如万亚大主教曾经威胁要把 黑暗之剑 的图形镌刻在我的石头胸部上。
将会有个生在皇宫里的人会死去,但又会活过来,他又会死去,又会活过来。而当他再回来时,毁灭这世界的大权将握在他于手中——若是我可以回答萨扬神父的问题时说 是 ,我想,我将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至少可以说明我当时是清醒而理智的。不幸的是,我当时神智不清。回想起来,我看到当时的我是那么自大,那么骄傲和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因此我能有身体和精神的力量存活下来,真是个奇迹。我的确活了下来,这更多地是要归功于萨扬神父,而非我自己。
在变形前我独自一人在牢房度过了那些时日,就是在那里,我的思想被潜藏在我内心的那股黑暗力量所征服,恐惧与绝望占据了我。突然间发现了自己真正的父母亲出身和我长大成人的离奇经历,了解了为了不让预言变成现实我未来的命运会是什么——所有这些都要逼我发疯了。那天,我站在沙地上时,我对周围的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意识,可能我已经变成一尊石雕了。
萨扬神父做出的可怕的、崇高而又充满慈爱的牺牲,就像一道闪亮的光,照进了我黑暗的灵魂。借着那亮光,我看到了我带给我自己以及我所爱的人的邪恶。我完全沉浸在一种因为我意识得太晚而无法爱人的悲痛之中,并对我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腐败感到恶心,那种腐败我知道也反映在我身上,我惟一的念头就是要去除我给这个世界带来的邪恶,我把黑暗之剑插入萨扬那没有了生命的手中,然后我就走向死亡。
我当时是如此地迷失于自己的绝望之中,竟然不知道葛雯德琳就跟在我后面。我记得就在我踏进迷雾中时,我听到她叫我等她一下的声音,并且当时甚至可能犹豫了一下。但是我对她的爱,正如我生活中其他一切一样,是自私的的爱。当冰凉的雾气向我袭来时,我就把她从我的思想里给抛开了,我没有再想起她,直到我发现她毫无知觉地躺在另一边。
在彼岸那一边! 我几乎能看得到,当你读到这里时,这羊皮稿纸在你手中颤动。
那另一边。
我走了很久,但不知道具体是多久,因为时间已经被包围这个世界的魔法地域包裹起来并且改变了,从而使之与宇宙的其他域界隔绝开来。我惟一意识到的东西就是我一直在走着,在我的脚下是坚硬的地面,我迷失在一种灰色的虚无中。
我记得当时我一点也没被吓着,但我想我当时一定是非常震惊,但是,我听那些我在彼岸世界认识的人——那些穿过魔法边界的人说,那对我来说一点都没吓住我,因为我已经死了,而对于那些有魔法的人来说,则会是一次可怕经历,而些有幸活下来且神智仍然清楚者(确实没有几个人能这样)没有一个人再谈起这事时不感觉有困难。我将至死那天都不会忘记,当葛雯德琳第一下睁开双眼时,我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惊恐万状的神情。
我想有可能是,当时处于绝望和不理智的精神状态之中的我,很可能我是一直漠不关心地继续走过那片灰暗、变幻莫测的雾蔼,直到我慢慢地倒下,死去。然后——随着那一刹那带走了我的气息——那阵阵迷雾也消失了,就像一个走出了一片浓雾,发现自己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的人,我也一下子从死亡王国走了出来(我确实这样想),站在一片开阔的草场上。
那是一个晴朗而怡人的夜晚。我头顶上的夜空——是的,当时确实有天空——非常宁静、漆黑一片、每一寸天幕都布上了闪烁的星星,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多星星,空气十分寒冷而清新,一轮满月把她银色的光辉洒向大地。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来,再吸,又呼出来——我不知道这样做了多久——我只是站在那儿,呼吸着。黑暗从我的心灵起身离去,我思考着我所做的一切,并且我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有益的事。
在我那乱糟糟的童年时期,我的宗教素养被忽视掉了,随着我越来越大,我对人类或我自己都缺乏的信仰,最后导致我也不信阿尔明。我对人死后的生活思考得很少,即便有,也只是对它的恐惧。毕竟,生活对我来说,只是日复一日的烦恼,我又何必延长它呢?但就在那一刹那,我相信我发现了天堂——那美丽的夜,那笼罩着我的详和与静谧,还有那独处的愉悦。
我的灵魂满怀欣喜地飞了起来,悄悄地飞进夜空,而我的躯体却一直顽固地坚持要活,并坚持要——用它的虚弱——提醒我我还活着的事实。一阵寒风掠过草地,我没穿衬衣,身上除了杜察士在狱中送给我的一条穿旧不要了的裤子以外就一丝不挂了。我开始冷得发抖,并且毫无疑问因为对我近来的经历的一种自然反应。我还又饥又渴,因为在囚禁时我拒绝吃喝。
就在这时,我开始纳闷自己到底在哪,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在四面八方除了那无边无际、月光照耀、空旷的大草原,我看不见有任何东西。然而——奇怪得很——大约100 英尺以外,有一道红色的闪烁的亮光。我想那亮光一直都是在那里闪亮着的,只是我的灵魂刚才一直随着星星飘浮而没有注意到它。
我带着某种模模糊的念头向那道红光走去,我回想起来,那可能是一堆煤火,这只能说明我当时神志不清,要不然我就会意识到无论什么火都不可能那么持续地一亮一暗地燃烧。正是当我吃力地向那亮光走去的时候,我发现了葛雯。
她躺在草地上,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