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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烈女降夫-第7章

小说: 烈女降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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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过于激动,差点泄了底,于是她没再说话,只是暗暗庆幸自己戴着面纱,否则这下可是会被他看出端倪来了。
「妳到底是谁?」石天威好像呓语般地低喃。接着恍然大悟似地大叫一声:「哦,我知道妳是谁了。」
薛惠心闻言大惊,不由在面纱后张大了眼睛,神经紧绷地问:「我是谁?」
石天威自得地说:「妳一定是薛家二小姐的同门师姊妹。」
「何以见得?」听他这么一说,薛惠心恢复了常态,淡然地问。
「因为我很了解薛家没有像妳这样的亲戚,而妳的武功很不错,使得一手莲花剑法,那是心儿的师傅贤静师太独创的剑法,此其一;其二,妳关心薛家的案子,也熟悉薛家的收藏,对薛家似乎感情很深,所以妳定是与她关系亲密的师姊妹。」
见女孩没有反驳,石天威感到非常满意。于是继续说道:「看得出来,妳同我一样都希望早日抓到杀人凶手,替薛家伯父伯母和家仆们讨回公道。我们可以说是志同道合,我俩都需要信得过的助手,妳还需要官府方面的信息,我们合作的话,刚好可以满足对方的需要,早日破案。妳说如何?」
听他说要为爹娘家仆们讨回公道,独独没有提到自己,薛惠心的心寒了。但她也明白他说的没错,她确实需要能干而且信得过的帮手。
案发时,她正巧离家去见师傅,回来后得知人们都以为她已死于灾难,于是她将错就错,要唯一知道内幕的哑伯配合,继续诈死好暗中调查此案。
为了避免有人认出她,她通常只在晚间活动,白天以面纱掩饰。好在现下很多女子出门时都戴面纱,于是她的举动并不引人注意,然而她仍常常感到不方便。
若能与他合作倒也不坏,不管他对自己如何,他确实是个敢做敢为的男子汉,而且石家剑法威力无比,有他协助,也许可以早日抓到凶手和找回宝物。并有可能解开她心头纠结了整整三年的疙瘩,挖出当年他悔婚的秘密。
几番考虑后她小心地问:「那么说,你不再把我视为凶手?」
「我从来就没有当妳是凶手。」
「为什么?」薛惠心纳闷地问。「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石天威笑了,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光彩。他坦白直率地说:「我找妳是因为我喜欢妳,想多接近妳。我早就不怀疑妳了,因为赵铎润遇刺那晚,妳还昏睡在山上破庙里呢!而且,妳也不可能会杀人。」
听他坦承说喜欢她,薛惠心心里充满了震惊、苦涩还有丝丝甜蜜,而对他的信任,也有点感动,于是她答应道:「好吧,我与你合作。」
石天威很高兴看到她态度缓和,并接受了他的建议。拉着她的手赞美道:「我就知道妳是个明理的姑娘。」
薛惠心无言,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和毫不掩饰的感情,她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石天威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在她的手腕上抚摸,她细腻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
「放开我!」薛惠心总算开口了,他的爱抚令她心口发热,但也觉得尴尬。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他不要的那个女孩的话,他还会这么对自己吗?难道他对别的女孩也是这样热情吗?想到这,她的心冷了。
见她又恢复了冷漠的语气,石天威感到心彷佛被刺了一下。「我们刚成为伙伴,妳怎么能那么冷漠呢?」
「合作只是暂时的,等案子破了,我们就各走各的路。」薛惠心的语气冰冷。
「唉!妳真固执。」石天威长叹一声,转开话题说:「既然合作,我们就要情报共享,任何一方都不能瞒着对方单独行动。同意吗?」见薛惠心点头,他又说:「还有,妳若要找我,只需到『诚悦客栈』就可以,妳知道那地方吗?」
薛惠心再次点头,她如何能忘掉那个地方?儿时,她常常瞒着爹娘跑去找她的天威哥哥,有一段时间,她还以为他是住在那儿的呢!
想到那时亲人俱在,日子过得快乐无忧,而如今,人去情非……薛惠心不由低声叹息,心里充满了深沉的哀伤。
虽然沉浸在她同意做他「伙伴」的快乐里,石天威也没忽略她的那声叹息。
「来,我带妳去个地方。」说着,不管她愿不愿意,他拉着她径自奔上江堤。
站在长堤上,放眼眺望,大自然在他们眼前展开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水墨图画。万里长江奔腾而下,滔滔江水汹涌澎湃。山河的壮丽,激荡着他们的情怀,习习江风吹拂着他们焦虑不安的心灵。
面对浩渺大江,朗朗乾坤,谁还能囿于个人的恩怨是非?
石天威回头看着身边的佳人,再次为她的超凡脱俗而惊艳。五彩霞光映照在江面,天光水色形成一道道绚丽的波光,将她笼罩在似影如幻,不断起伏的光环里,而她身上的白色衣裙在江风中飞扬,使她看起来飘逸而轻灵。
石天威情难自禁地揽着她的肩膀,指着滚滚长江豪情万丈地说:「看,惟山河之长存兮,寄蜉蝣于天地!与天地万物相比,我们的生命就像蜉蝣一样短暂,所以为何不放松自己享受生活,而要那么不开心呢?」
薛惠心侧脸看着他,心里如同眼前的江河般波涛汹涌。他的豪情、他的洒脱,他年轻富有朝气的生命力,在在搅动着她被爱恨情仇困扰、折磨的心。
他是如此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他又是那么的绝情绝义!她不明白为何上天将所有美好的外表都给了他,却又给了他一副狠心肠?
她转头注视着脚下滚滚不尽,一泻千里的江水,深感自己的渺小和无助。再举目远望,苍穹下天水相连,眼前是一片苍茫。她心里完全没有石天威那样的豪情,口中不由喃喃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偌小年纪,怎会如此消极……」听到她的话,感觉到她的压抑与消沉,石天威笑着一把将她脸上的白纱掀开。
他的声音却在看到纱巾下那盈满眼眶的泪水时断了。他的手僵住,他脸上的笑容为震惊所取代。
一切如同第一次在山坡上掀开她的头巾见到她时一样,她的忧郁和悲伤似一把利剑将石天威的心刺穿。
「妳……」他举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低沉地问:「是谁让妳如此悲伤?告诉我,我会杀了他!」
薛惠心没有动,知道此刻挣扎是没有用的。她依然望着天水相连的远方,平静地说:「是江风吹的。」
石天威绝不相信那些晶莹的眼泪是被江风吹出来的,但他无法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看着那双在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的心失落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被盈盈泪水所掩盖,他看不清那里面掩藏着的感情。
看着她如此悲伤却无力帮助她,知道她心里有秘密却又不知为何,这让他深感沮丧和痛苦,要怎样做,她才能信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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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里,「源永斋」后门的松树林中闪出一条黑影。
当黑影刚刚消失在院墙内,林中又窜出一条黑影跟着翻身进了院子。
整个院子里安静无声,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账房亮着灯,赵铎润肥胖的身影投影在窗纸上,随着烛火轻轻摇曳着。
忽然,烛火猛烈地摇动,随即窗户上的人影多出了一条。接着「扑通」一声,赵铎润翻倒在地。
人影趋前,冷笑道:「哼,想窝里反?你去死吧!」说着,他一脚踹向倒地不起的赵铎润,想把他翻过面来。
不料躺在地上的肥胖身躯突然跳了起来,反手扣住刺客的喉咙,一把拉下蒙面巾。看清刺客面貌后不由大骂道:「好小子,居然干保镳的杀起雇主来了?你这才真叫『窝里反』呢!」
刺客愣住了。「你、你--石、石少庄主?」
「对,是我。」原来,在「源永斋」账房内的赵铎润是由石天威装扮的。
「为了逮住你,可把我热死了!」他忿忿地骂着,单手扯开裹在身上充「料」的厚棉衣,试图将其脱下来。
没想到一把小刀泛着荧荧白光迎面飞来,石天威立即放开刺客往旁边歪倒。刀子迅疾无比的插在正欲逃跑的刺客肩上,他一声惨叫后便倒地无声了。
一道黑色巨影扑向石天威。
面对黑影的攻击,避无可避的石天威被脱到一半的棉衣牵绊着,显得很笨拙。
就在紧要关头,又一道颀长的身影由房梁上掠下,挥剑迎上来者。
只听得一声兵器交鸣,巨大的黑影已然捂着胳膊踉跄后退,他脸上的黑布成了碎片飘散在空中,而他长发飞扬,满脸胡须的脸庞上并未有伤。
那大汉惊恐万分地摸摸脸,原本凶悍的眼里布满了惊疑。
「你是何人?」大汉蛮横地问,但看见石天威已经脱去笨重的衣服向他们走过来时,等不及回话就急忙往门外逃窜,黑衣人立即尾随而去。
石天威先走到刺客身边,看到他满脸乌黑已经断了气,立即对闻讯而来的赵铎润说:「小心!那把刀上有毒,快去报告铁捕头。」说完他也急忙追出了门。
那黑衣大汉一直往城北郊的坟地跑。紧追其后穿一身夜行服的薛惠心此刻已将蒙面巾扯下,心想绝不能放过他。而石天威也从后面追了过来。
三人就这样在鬼火点点,充满凄凉恐怖的坟场中追逐。
当薛惠心与刺客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喘气声时,那人突然顿住脚步,回身将一个黑色物体朝她扔来。
她闪身避过,只听「轰隆!」一声,那个东西炸了开来,发出巨大的浓烟。
令人窒息的烟雾将薛惠心紧紧裹住,她急促地咳嗽、喘息,眼里一阵剌痛。她不理睬那种痛苦的感受,继续往前跑,想穿过烟雾,可是没跑几步就两腿发软,终于摇晃着倒下。
稍后,石天威赶到她身边,迅速抱起她虚软的身体,奔离那烟雾弥漫的地方。
「妳还好吧?」石天威急切地喊着,解开缠在她颈子上的头巾,让她尽可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当看到那张娟秀的小脸上浓密的眼睫开始颤抖,接着紧闭的眼睛张开时,他松了口气,亲昵地拍拍她的脸说:「妳可真吓了我一跳!」
薛惠心无法说话,她的喉咙火烧似地难受,而她的身体依然虚弱不堪。
当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腿上,手被紧握在他的大掌里时,她想坐起来,可是挣扎一番却失败了。
「别急,我也不是头一次抱妳了!不知那家伙扔的是什么毒玩意儿?」
「那番贼呢?」她沙哑地问。
「趁着烟雾跑掉了。」石天威看到她目光一暗,安慰她道:「别担心,我们总会抓到他的。」
说着他抱起她往回走,彷佛她没有重量似的。
「放我下来。」
「算了,妳别逞强了,此刻妳能走吗?」石天威笑着抱紧了她。
薛惠心自付自己此刻确实无力,但她还是不想让他抱着。
就在她开口前,石天威阻止了她。「别说话,妳现在的嗓子就像破锣似的很难听耶!」
薛惠心不再说话,她默默地看着他充满自信的神态,他身上彷佛有一种天生的快乐磁力,只要靠近他,那快乐就会强烈地影响到旁人。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快乐,彷佛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难住他似的。
「妳住在哪里?」石天威低头问她。看到她诧异的神情,立即又补充道:「我送妳回去?还是妳跟我走?」
薛惠心犹豫了。「你在竹林口放我下来吧,我只需打坐片刻就可以了。」
石天威不语,过竹林时也没放下她,而是直接将她抱回了自己在客栈的房间。
如果说薛惠心有什么想法的话,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静地由他抱着自己穿过客栈寂静的厅堂,抱上楼梯,进了他那间舒适干净又不失华丽的房间。
将她放在椅子上,石天威又问:「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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