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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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如果镖送到他自来取,还留下了一千两银票让我保密,可是、可是镖丢了,我想这千两银票他一定会拿回去,但是那人一直没来,今日你们说核对镖单,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东西是什么,无、无法核对。”
单解衣沉声发问,“那人容貌如何?”
老者不住的摇头,“夜间来的,蒙、蒙面。”
“衣着呢?”她再一次开口,身上气息隐隐跳动。
老者一个哆嗦,“黑、黑衣。”
再问下去已是枉然,风琅琊放下银票,拍拍单解衣的肩头,两人告辞出门。
她一个人慢慢行走,沉浸在思绪中,直到身边他的声音懒懒传来,“喂,你刚才失态了。”
“有吗?”她随口应着。
他哼哼唧唧,一丝丝的抽笑,“他是个不会武功的老者,你居然会差点以杀气相逼,与你平日里从容的态度相去甚远。”
她知道,是因为方才他那句话,才让她失了一贯的平和。
“不管怎么样。”他的铜板递到她的眼前,晃了晃,随性的笑着,“至少我赢了,今日一无所获。”
“若能在他身上问出话,官府早行动了。”她毫不意外的回答,却在他笑容间同样绽放了盈盈淡笑,“但是,只怕你未必赢了。”
“没有问出暗镖是什么,所有的线索至此断了,还不是我赢了吗?”他扯了扯身上装束整齐的衣衫,将那襟口扯开,随意的露出半个胸膛,这才舒坦的吐出一口气。
长长的巷道中,老妇端着手中的花篮沿街叫卖着,幽幽的香气里,她雪白的指尖拈上一朵,回首间,紫色的衣裙绚出深魅的弧度,飞舞,她扬起明媚的双瞳,拈花而笑,“芙蓉,那暗镖是一朵白玉芙蓉。”
这笑容,这笃定,这飞扬的发丝裙角,刹那艳丽了青石板的街头,就连手中的芙蓉花也暗淡无光,瞬间绚烂的身影,绽放在他的眼底。
“你故意的?”他眯起眼睛,仿佛是在欣赏回味,“你一直都知道暗镖中是什么,又为何大动干戈的入天牢查接镖?”
“若不见过所有人,我怎知中间漏了什么环节,究竟是何人身上出错?”手中的花抛起,她转身逶迤而行,“所以,这一局赌,是我赢了。”
“你诈我。”伸手,那朵白芙蓉入他手中,淡淡的香气,竟不知是花香,还是她指尖沾染的气息,他低首嗅着,虬髯的遮挡下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唯有双瞳里,那浅浅的笑意,“不过,输得值。”
“下一步如何走呢?”他扬起声音,追着那紫色的背影。
转身,女子紫色的裙花在阳光下盛放,“我是赢家,所以听我的安排。”
“你管吃管喝么?”他几步追上了她,无赖的脸伸着。
她心情没来由的大好,手指在空中摇了摇,慢悠悠的开口,“我不买黄瓜。”
他垂涎的表情顿时变成哭丧,不过刹那间又转好,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叹,“实在不行,我也卖卖菊花。”
正文 风云际会,群雄玩赏
江湖中,若说白道人士多了几分侠骨柔肠,那黑道风云则幻化了诡异激涌,没有谁更风光,只有谁更多姿多彩的人生。
七月初十 “玩鉴山庄”
一年一度的玩赏大会在这里召开,早在十日前,各地的黑道中人就陆陆续续的朝这赶。
说是玩赏大会,其实就是地下交易的黑市,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物件,这里都可以随意的出售交换,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猜测你的来历,没有人会追查你的身份,有的只是对物品的讨价还价。
说是黑道的交易,实则有多少白道人暗中偷偷来此,谁也不知道。
甚至有人传言,这里不仅仅有白道中的某派掌门,还有归隐的封疆大吏,有着灰色收入的豪门大户,都会利用这每年三日的玩赏大会进行自己私下的行径。
有人会问,在没有白道约束,没有官府管制的地方,会不会出现有人见财起意趁火打劫,或者一言不合刀兵相向的情形,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玩鉴山庄”的主人本身余白乔不仅拥有一流的身手,山庄内更是百名护院好手驻扎,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黑道三十六盟其中的一盟,谁敢在山庄内撒野,谁就是与整个黑道三十六盟作对。
在玩赏大会的三日内,只要进入山庄内的人,无论多大的血海深仇,灭门之恨都必须放下,寻衅决斗都要等出了山庄大门再解决。这是“玩鉴山庄”三代数十年的规矩,也是无人敢挑战的规矩。
所有交易的过程,山庄保护安全,相应的则在成交额中抽取百分之五费用,合情合理。
在这里只有一条衡量的标准——钱
能够进入山庄的人,必然要是有着不菲身价,仅仅大厅中摆下的位置,就需数万两身价的物品,能够进入内厅的,就最少数十万两的身家了。而山庄还有一样,就是最为神秘的八个厢房。
这八个厢房,从不明码标价,而是暗标竞投。想要厢房位置的人,写下自己能够承受的价钱,山庄会根据最高的数额依次送出八面令牌,根据令牌上的字,就相应会知道自己属于哪一个厢房。
无论是哪一个厢房,他们都有一点相同,一定是最有钱最豪爽又最舍得花钱的人。
因为大厅和内厅,只要身家够就能进入,不交易不买东西,山庄也不会抽成,而这八个包厢的中标者,即使一件物品不买,这包厢费也是要出的。
同样,他们也是最受瞩目的人,当有人持包厢令牌出现的时候,从大门到一进二进三进,层层的通传声拉长着。那时候,交易的,讨价还价的,都几乎会停下动作,默默注视,投以艳羡的目光。
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的图案,八个房间,引来无数人窥探和等待的好奇心。
老者,挽着娇美的女子缓步而入,身板笔挺,半点看不出老迈之态,一双威严的眼中透着精光,扬起手中的牌子。身边的女子身材玲珑,媚态横生,半依偎在老者的怀中,咯咯笑着。
迎客仆远远的看到了老者,脚步快速的迎了上去,“关老爷子,您来了。”
老者哼了声,看也不看迎客仆,站在门前,眼神慢慢抬了起来。
“兑字房客人到……”洪亮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去,里面的管事飞快的奔了出来,笑着迎上老者,谈说间走向内厅。
两旁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江湖人豪迈,说话几也不遮掩,各种声音流转着,清晰入耳。
“哟,今年又有关老爷子啊。”
“人家是富户,据说钱庄遍天下呢。”有人快嘴的接过,“不过去年他不是巽房的么,今年怎么没舍得花钱,掉到了兑字房?”
老者似乎听到了这话,眉头一皱,神色微微不愉,管事陪着笑脸,这才让他松了面容。
“老爷子气性大,出了这大门,小心些。”有人碎嘴着。
“不就是个富户么,有什么好怕的。”豪迈的声音不知死活。
“就因为是富户,身边你知多少高手保护着?不然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有人挤眉弄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过,老爷子去年放出话,最少今年要上一位的,现在不升反降,似乎有戏看咯。”
大厅里的交易,被这出现的第一枚令牌打断,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不少人索性放下手中的活,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
此刻,没有敌我,没有身份,有的就是八卦,好奇。
白衣侠少衣袂飘飘,俊美倜傥的容颜温文尔雅,雪绸丝袍,衣袖袍角描金绣线,嵌金丝的发冠,雪玉坠腰,手中一柄长剑剑鞘上也是嵌满玉石,温柔的扶着身边的女子,轻轻展露手中的巽字令。女子绿裙垂地,俏丽温婉,在众人的注目中脸上悄然浮起了芙蓉红艳,羞怯的垂下了脸。
当两人在迎接中踏入内厅时,外院中的人群里不知道说轻咦了句,“那姑娘的装束好像是‘飘渺仙楼’的,小哥好大的胆子,‘飘渺仙楼’的姑娘也敢勾搭。”
“有什么不敢的?”不知道是谁戏谑着,“‘飘渺仙楼’的姑娘被勾搭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人家可不是我们这种被一两句江湖追杀就吓怕的人,我若是有‘紫衣侯’那种地位,别说他门中的姑娘,就是柳轻韶也敢试试了。”
一阵哄笑中,门口传出不悦的豪爽之声,“二位,你们到底进不进去,拦在门口干什么?”
中年汉子双眼精明外露,双手抱肩,不满的表情写在脸上,盯着眼前两名包裹在斗笠面纱中的女子,“让让。”
没有人知道两名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直到汉子开口,才惊觉这二人轻功的高超,满院人竟无一人发现。
两名女子全身包裹在衣衫斗笠下,就连一丝头发都看不到,全身透出一股冰寒的杀气,冷的让人忍不住缩缩脖子。
中年汉子却仿若未见,身体微晃,不知怎的就越过了二人的身边,站在了大门口,一路行进间,眼神快速的扫过各种物件,手指也快的很,连连点着,“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送到艮字房来,我们谈谈价钱。”
几人喜笑颜开,声音也带着讨好,“楚豪少开了口,一定不会委屈我们的。”
当他们欢欣着跟着汉子进门,众人才发现,门口那两名女子也不见了身影,而旁边震字房的门,合上。
“这个,一百两。”女子盯着眼前的古董花瓶,完全没被任何人干扰,手指在眼前货主的脸前晃晃。
“不行,我这个,这个最少三百两。”货主恍惚的抽回目光。
“一百零一两。”女子极心疼的开口。
“三百两,不二价。”货主咬紧牙关。
“一百零二两。”
“三百两。”
“一百零三两。”
……
…………
货主受不了的瘫软在地,“姑娘,您这么一两一两的加,您不渴吗?五十多句了,才一百五十两,您给个实在价吧?”
女子笑眯眯的,“一百五十两十个铜板。”
货主手捂着胸口,用力的挥了挥,“姑娘,一百六十两,您拿去拿去。”
女子放下钱,轻轻松松的抱起古董,手指勾着黑黝黝东西上的挂坠开心的转着,直到大厅前,众人才猛然发现,那黑色的,竟然是离字令。
那货主无语翻着白眼,“这离字房,最少也要数十万两百万银子才能买下,您犯的着和我一两一两的计较么?”
“因为我开心。”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声音犹在空中飘荡。
门外,马蹄声滴答,四匹马儿拉着车飞驰而来,雪白的皮毛迎风抖擞,狭窄的巷道中毫不减速,银嚼勒口,金铃叮当,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当那电掣的马蹄即将冲到门前时,车上的大汉轻轻一勒,马儿顿时停下脚步,稳稳的定住蹄子,神骏非常。
有人眼尖的看到,白色的皮毛下,红色如血的水珠沁出,染上一丝杂色都不带的皮毛,夺目鲜艳。
“汗血宝马?”惊呼中,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世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汗血宝马,而且是不带一丝杂色的白马,居然被人用作拉车,还一用就是四匹,这,这是如何的手笔?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马车,竟然是整块的小叶檀雕成,紫色厚重,窗框上镶嵌着冰透的白玉,既遮挡了风沙,又不失欣赏美景阻碍。
十年一寸的小叶檀,却只能成为他人的马车……
马背上的大汉跳下,双臂肌肉纠结,目光深邃内敛,一看就是内功炉火纯青的主,仅凭刚才那手扬鞭勒马的动作,江湖中已少有人能企及。
可他,不过是他人手下的车夫而已。
恭恭敬敬的行到车前,他躬身行礼,“主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