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第1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易仑在那笑容中眼底露出一丝溺宠,“若消了恨,就回去。”
“不!”楚雪杨用力的摇头,她的脸越过楚濯霄的肩头,狠狠的盯着文雁岚,“你杀我啊,你杀了我,我的儿子不会放过你,可你不敢杀我的儿子,因为他们也是许风初的儿子,你若伤了我的孩儿,你将永远无颜面对风初,你我之间的战斗,注定你是输家。”
这句话,犹如一柄利箭,刺上了文雁岚的心头。
他面色苍白,神情恍惚。
就是这一分神,楚雪杨的手中,一枚暗器打出,没入他的胸口。
那青蓝色的身影,在摇晃间,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直拜年,到晚上6点才能坐下来写稿,我连晚饭都来不及吃,总算赶出来了一章,希望你们别打我这么晚才更。
我尊的是爱乃们的……
正文 纠缠
文雁岚的唇畔,他的血一缕缕的滑下,胸口沁出的颜色与唇边的颜色竟是一样,黑色。
针上有毒。
当这个认知闪入心底的时候,许风初的手飞快的点上文雁岚的穴道,抱上他的身体,“撑着。”
他的手在身上摸索着,然后呆住。
身为武林盟主太久,早已不是行走江湖时的装束,更不需要随时在身上备着各种药,他的身上,竟然连最基本的解毒药都没有。
许风初的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茫然的抬起头,脸上是无助的求援,“雪杨……”
“你想求我救他?”楚雪杨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柔美无比,“你应该知道,‘佘翎族’下的毒没人可解,你不是想护着他的吗,我看你如何护他一辈子。”
她看着文雁岚,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死死的盯着文雁岚惨白的脸,“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反倒是那躺在地上的文雁岚表情平静,望着许风初急切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静静的靠在许风初的怀里,“我们相识三十年,分别二十载,与我而言有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的目光,遥遥的望着楚濯霄和单解衣,勾了勾唇角。
单解衣明白,文雁岚看的,是楚濯霄“惊雷”剑上的玉蝴蝶,那眼中的眷恋思慕,温柔的让人心痛。
她脚下快步,蹲在文雁岚的身边,手指飞点,一枚药丸送到他的唇边,“文大侠,这药能暂时控制毒性,坚持住。”
文雁岚笑了,别开脸,目光遥遥指着楚濯霄。
楚濯霄的手,反握着“惊雷”剑,送到文雁岚的掌心边,单解衣袖中的“雪魄”同时落下,两枚玉蝴蝶在风中飞着,叮叮敲着清脆的声音。
“我说过我不会看错人。”文雁岚的手,抚着两只玉蝴蝶,“愿蝴蝶双比翼,愿生死不相离。”
他的手,拢着玉蝴蝶,无形中将楚濯霄和单解衣的手交叠在了一起,那一句低语,更仿佛心底的祝愿。
“风初。”他呢喃着那个名字,“若有来生,定为女子,做你妻。”
那青丝散落在许风初的膝头,在风中微微拍打,缠绕在他的指尖,许风初表情凝重,仔细的擦去文雁岚唇边的血,“雁岚,纵有来生,无论男女,我都不会再负你。听我的,吃药好吗?”
“这么多年我都是听你的,你依我一件不可以吗?”文雁岚靠在他的胸口,声音渐微。
“你说要去雪山中守‘雪蔷薇’,我没有依你吗?你说为了让我得到我们昔日的梦想,成为武林中的第一人,我守着盟主的位置三十年,我没有依你吗?甚至,你说我成亲之后永不见面,我也都依你了……”许风初低低的嗓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却依然轻柔,“雁岚,听话好吗?”
“红烛堂,双喜字,贺客盈门,那日的你从未有过的俊美。”文雁岚的眼中,神采渐渐消散,“一片刺眼的红,若有来生,我希望是你身边的人。”
固执,只因为羡慕和妒忌,羡慕他人可以名正言顺,妒忌他人的正大光明。
许风初无言,文雁岚的手紧紧攥着他的一缕发丝,低声叹息,“我输了。从她挑战我的那一刻,我就输了,我不能杀她,我不能让你的孩子恨你。”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许风初呢喃着,“你的武功我还不清楚吗?”
“我解脱你。”文雁岚笑着,“你说了亏欠他们太多,我已得了你的真心三十年,满足了。”
那笑容,凝结在脸上,是那么的清隽,一抹青蓝的衣袍,随风微动。他的人,就这么静静的睡在许风初的怀中,永远的带着那丝满足。
楚雪杨冷冷地望着,脸上看不出是悲还是喜,“你终于输了,我和你争了这么多年,你再也不会缠着我的丈夫,再也不会带走他的心了。”
她的恨,因为文雁岚的逝去而平复,而许风初,紧紧拥着文雁岚的身体,低垂着脸,看不到神色。
“雪杨,你赢了。”许风初抬起脸,却是平静一片,随着他的动作,发丝牵动了文雁岚紧握着的手,扯落了几缕。
“我真的赢了吗?”楚雪杨涩涩的表情,无助的望着许风初的脸,所有的暴戾消退,还有些孩子般的清纯,“你愿意随我走吗?跟我们的孩子一起。”
“我说过我亏欠你的,应该还你。”许风初冷静的回答,一字一句的语调竟没有太大的波澜。
“真的吗?”楚雪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风初扬起和暖的笑容,“二十年了,你还是那么美。”
楚雪杨轻轻抽了口气,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上脸颊,摇摇头,“我老了,丑了。”
“没有。”许风初摇头,“我还记得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圣女的衣袍,赤足站在河边,有些惧怕的望着我,眼中却是怜悯的神色。”
他柔柔的语调,让楚雪杨的神色渐渐迷茫,仿佛又想起了初见面的那一刻的少女情怀。
她朝着许风初的方向一步步的走着,看着眼前人对自己抬起了手腕,就像初见面的那一刻,少年无力的趴在河滩上,祈求她救援一样。
她忘不了,尽管满身是伤,那眼中的笑容如此无畏,那么轻柔,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她的手颤颤的伸出,带着几分犹豫,又有几分不忍,亦如当年。
真的可以回到当初吗?
就在两人的手相触碰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许风初搂着文雁岚的手从身下抽出,手指间正是文雁岚始终牢握的“落雨剑”。
“你骗我!”楚雪杨面容骤变,袖中的镖下意识的射出,身后白易仑的剑快如闪电,刺向许风初。
“别!”单解衣两指弹去,打歪了白易仑的剑,也让楚雪杨的镖失了准头。
可是,就在镖即将擦着许风初肩头而过的时候,许风初的身体忽然动了,向着镖的方向移了一步。
就这一步,那寒芒,直入身体。
他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力量再也支撑不住他和文雁岚的重量,摔倒在地。
即便如此,他在空中仍然强势的转了□体,让文雁岚摔在自己的胸口,小心的圈抱着他。
“风初。”楚雪杨一声悲呼,扑到他的身边,飞快的在身上掏着,连手指都颤抖着拿不稳药盒,哆哆嗦嗦的捧到许风初的面前,“风初,快吃解药,快……”
药盒中,只有一枚解药,静静的躺着。
许风初拈起药丸,却不是送向唇边,而是指尖用力,药丸簌簌成粉洒落脚边,被风吹过,没了踪迹。
“为什么!”楚雪杨手掌想要抓回药粉,奈何风早已吹散。她惊恐的扑在许风初的身边,早已凌乱了眼神。
“我说了,欠你的,我会还。”黑色的血顺着唇一点一滴的落在前襟,脸色灰白一片,“三十年前的债,我拿命还给你。”
楚雪杨摇着头,傻傻的捧着他的脸,想要捂住他的血,却怎么也捂不住,“我不要你还命,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命。”
她从来要的就不是许风初的命,她要的只是这个男人回到她的身边,要的只是这个男人表达对她的爱,可是许风初宁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回报,都吝啬一句爱。
“雪杨,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记在心中,我感谢你为我生了两个这么出色的孩子。”许风初推开楚雪杨的手,俯下脸颊,轻轻贴上文雁岚的脸,“这么多年,我因为身份付出了太多,也负了太多人,我的生死相随只许了一个人,也只愿意是他一个人,如果你想说我自私,那就容我最后自私一次吧。”
“我不要……”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我等了二十年,不是要你这样的一句话。”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号,许风初也不再回应,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笑容,与怀抱中文雁岚竟是一样的。
时光,仿佛倒转。
那年春上柳梢,小桥河畔,蓝衣少年手执横笛,望着他手中的双飞蝴蝶剑穗,“‘落雨剑’许风初?我想挑战你……”
那月冰雪天地,寒意巅峰,他将手中的剑倒转递到那人面前,“‘流云’‘落雨’易剑为友,从此并肩江湖……”
那日月光流泻,水银撒地,他拥着气息浓重的人,在他的耳边呢喃,“雁岚,我绝不允许你死,即便是黄泉相伴,你的身边也只能有我……”
湖畔,白衣少女手拎着裙角赤足而立,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他,目光犹如湖水般,透明纯净,“你是谁?”
笑容,在樱桃红艳的唇边绽放,她仔细的包裹着他的伤口,声音婉转,“外来人,我叫楚雪杨,你叫什么?”
喜悦,在虚弱的脸上扬起,“你说你要成为顶天地,冲云霄的汉子,我们的孩子就叫他霄好不好?”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温柔徐徐,“我喜欢你这般的笑容,如水光淋漓,清澈柔婉。”
他是自私的人,从来都是。
雪杨,若有来生,莫要再碰到我,莫要……
他想说,却再也不能说出来,也再无人能听见。
楚雪杨伏在他的身边,哀哀痛哭着,她的手指抚过许风初的眉梢眼角,却挽留不住温度的流逝。
突然,她疯狂的拉扯着许风初的身体,想要将文雁岚从他的怀抱中拽出,“我不准,我不准你陪着他,这是你欠我的,你说了要还给我的。”
楚濯霄拉着她,却被她用力的挣脱,白易仑双臂伸出,死死的将她抱在怀中,“雪杨,放手,放手吧。”
无论她如何的疯狂挣扎,他只是紧紧的抱着。
“易仑……”她抬起婆娑的泪眼,“你说过永远依着我的,是不是?”
她的眼中,是死灰一样的呆滞,没有半丝生气,看着让人心悸。
“是。”他用力的点点头,“你看看你的孩子,十多年都不曾见过了,你离开的时候,漓才十岁不到,如今都这么大了。”
她茫然的转着脸,“漓……”
楚濯漓的眼睛,木然的盯着许风初,身上的气息竟也和楚雪杨一样,死气沉沉。
当楚雪杨呼喊他名字的时候,半晌没有反应,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盯着,盯着。
楚雪杨的手,抚摸着楚濯漓的脸颊,一寸寸在眉宇间流连,“霄像我,从脾气到性格都太似我,你却传承了你父亲所有的一切,淡定而坚韧的性格,机敏而聪慧的头脑,就连气质,都太像太像了。”
她的唇,轻轻吻在楚濯漓的额头,“对不起,这些年因为我的怨恨,让你承受太多。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对不起……”
晶莹的泪水滴落在楚濯漓的脸颊,她一只手牵起楚濯霄,“‘佘翎族’的人不是偏执,那是骨子里的直爽和桀骜,对爱执着,对恨也执着。我们不懂得勾心斗角,不懂得油滑狡诈,直接表达着自己的爱恨。这些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