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天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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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恕奴婢多嘴,您该去永宁宫拜见太后娘娘了。”
影舞心下一沉,她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你来了。正好,正好,快过来!”向太后把手里的针线递给走过来的影舞,笑言道:“人老了,穿跟针都穿不好啦!还好今日你来了。”
影舞本是怀着忐忑的心来了这慈宁宫,却没想太后只是话家常般的与自己聊天。忐忑的心,多少放平了些。穿好针递还给太后,与太后话家常:“母后这是在忙什么呢?”
向太后抖开一件尚未完工的冬衣,递到她面前,慈祥的笑着:“你看看,做得怎么样?哀家想趁着冬天来之前给璘儿做几件冬衣。”
影舞接过冬衣细细查看一番,明黄的料子,精致的图腾,摸起来柔软暖和,“母后做得真好,什么时候也教教臣媳吧。”影舞虚心求教,那一刻她是真心想为他做一件冬衣。
太后呵呵笑着,拿回冬衣,继续缝制,“那有何难,你有空就过来,正好可以多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影舞点头称是。坐到一旁静静看着太后一针一线细细地为宣璘缝制着冬衣。太后脸上的温柔慈祥,让影舞不由得失了神,想到了母亲。不知母亲最近身体如何,上次的病可有好了?
“对了,舞儿,有件事儿你得老实告诉哀家。”向太后放下手中的针线,转头看着影舞,认真的问道:“玲珑,你真解了?”
影舞见太后突然很正经的要问自己事儿,先是吓了一跳,不知太后会问些什么。待听了太后的问题,影舞有点儿不知该如何回答。思量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回禀母后,玲珑。。。。。。被我砸了!”
向太后突闻玲珑被砸,愣了一阵,随即爽朗的大笑出声:“哈哈哈。。。。。。砸得好,砸得好。砸了也就是解了。舞儿果然聪明!想当年我可是劳心劳力捣鼓了两三天,最后也没能解开。现下好了,以后再没人被那变态的东西折腾了!”
影舞不曾想太后竟是如此。。。。。。“豪爽”的性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向太后前俯后仰的大笑。
“母后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笑得如此开心,说来儿臣也一起乐呵乐呵。”宣璘说着进得屋来。
见宣璘进来,影舞要起身行礼被宣璘拉着坐了回去。
“能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怕我欺负了你媳妇去不成?”
“瞧母后说的,儿臣下了早朝就过来,可是惦记着您的身子。昨儿个您不是身子不舒服么?儿臣特来看看您。您又怎会欺负影舞,只怕您喜欢还来不及吧?”宣璘在太后身边坐下,随口解释。事实上,他是真有些担心影舞,这才下了早朝就匆匆赶了过来。
太后嗔怪的敲了下宣璘的头,“你这小子,算你有心。”又拉过影舞的手,细细的打量一番。姿色初见时说不上艳丽,却越看越让人觉得好看,舒心。或许因着从小在民间长大,少了那些千金小姐的娇气,飞扬跋扈,多了份质朴、稳重。太后很满意的说道:“别说,哀家还真喜欢这丫头。这次眼光不错。”
宣璘听太后如此说,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一起说笑道:“那以后,儿臣岂不是要和皇后争宠了?母后,您可得多疼着儿臣一些!”
向太后开怀大笑:“你这小子!疼你,只疼你!呵呵呵呵。。。。。。再过不久就是团圆节了,宫里也好久没热闹过了,这次就热热闹闹的办一次吧。舞儿,这可就交给你了!”
影舞盈盈一拜:“臣媳遵旨!”
第六章 争宠
光阴荏苒,转眼就到了团圆节。
按太后吩咐,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吃了顿饭,随后移驾长乐园,听戏看杂耍。一出戏才演到一半,太后就称累了,领着一帮宫女太监回了慈宁宫。剩下宣璘并一干妃嫔。
影舞不爱听戏,不一会儿就走了神。直到周围一阵惊呼,才回过神来。戏不知何时已唱完,换上了杂耍。此时台上,一个小姑娘正悬在高空,一只手抓着绳子。看样子是在表演高空走绳时出了错。只见那小姑娘身子一震,身轻如燕,回到了绳上,接着做了一系列的高难度动作:前空翻,后空翻,在绳上跃上跃下,劈腿,下腰等等。妄图掩盖住刚刚犯的错!
看到绳上不断翻飞的小姑娘,影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幼时的一段经历。幼时,自己也曾在杂耍团待过一阵子,学的也正好是高空走绳。那时候人小,害怕不敢上不知挨了多少鞭子。挨鞭子后还被关进小黑屋子,没得饭吃。她挨不过,偷偷溜了出去。
现如今,这丫头下去后怕也是躲不过一顿鞭子。影舞哀叹一声,对旁边的莹然吩咐道:“本宫挺喜欢这孩子,你去问问,看愿不愿意留在宫里。”
莹然领命下去。影舞突然又有些后悔,留了那丫头在宫里,这顿鞭子是可以躲过了,可以后在宫里的日子未必比在外面卖艺强,保不准还会送了性命。
杂耍之后,一时没了安排。立时,一抹桃红,施施然站了起来:“皇上,臣妾略通琴理,愿献上一曲。”
话毕,一抹翠绿也跟着站起:“皇上,若只是琴音,难免单调。臣妾愿以笛音与凝萍姐姐合奏一曲。”
宣璘点头应允。
琴声先起,笛声随之。时而如潺潺流水,时而如婉转莺啼,听者无不感到通体舒畅。一曲奏毕,二人盈盈一拜,直直望着主座上的宣璘,盼着他能说些什么。
宣璘抬手,漫不经心的鼓掌:“好!两位爱妃奏得不错,朕真是意犹未尽。不知哪位爱妃还准备了拿手好戏让朕好好开开眼?表现好的,赏!”
接下来,便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悦雅的小曲儿,安嫔的剑舞,淑妃的书画,竟没有一人不一展所长。也是,在座众位哪个不想借此机会,好好展现自己,以获得皇帝的宠爱?唯独影舞稳稳坐在座上,冷眼看着一切,不曾动过半分。
“皇上,臣妾听闻,皇后的母亲曾是厉都有名的舞姬。想必皇后也得了其母的真传,臣妾斗胆,想请皇后舞上一曲,好让姐妹们开开眼。”淑妃终究不肯放过她。
诚然,影舞善舞,净得其母真传。现下,她却不愿哗众取宠,推说道:“皇上,臣妾近日身体多有不适,怕是不能助兴了,还望皇上恕罪!”
淑妃还欲多说,却被席列的末尾站起一人抢白道:“皇上,臣妾略会些舞蹈。斗胆献丑!”
宣璘见影舞不愿下场,又正好有人替她解了围,当然不会反对。
乐起,舞者仰躺于地久久不动,观者无不诧异。就在众人极欲想弄懂何故时,台上抛起了两截纯白的水袖。水袖急冲上天,再缓缓落下,像是仙子下了凡尘。接着舞者慢慢起身,迈着小碎步打量周遭的一切,倒真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影舞定定看着台上之人的每一个动作,惊得不能动弹。她虽只舞出了其形,未得其神,甚至连形也只得六分,影舞却在第一个动作便认出了此舞。此舞名为——羽化!当今天下怕是只有影舞母女二人会。
台上之人究竟是谁?为何会此舞?
影舞努力想找出些蛛丝马迹。台上舞者一飞冲天,像是要羽化归去,却在半空生生折了翼,委顿余地,让人不免心生惋惜。舞,到此结束,众人拍手叫好。影舞却觉奇怪,只因,舞,才一半。
当晚,皇上宿在舞者姜采女的宫中。翌日,传来消息,姜采女晋为御女。
栖凤宫中,影舞百思不得其解,猜不透昨夜之人到底是谁。
“娘娘,姜御女在外求见。”
来得倒快:“宣!”
姜御女身穿绛紫色绣着粉红牡丹抹胸,腰系紫罗兰烟水百花裙,手挽薄雾紫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水玉兰花簪子。莲花移步来到殿前,柔柔俯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影舞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知她来意,也不多言,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只见姜御女抬起右手,伸出小指,作了个打钩的手势,娇笑着轻启红唇:“凤绝儿,你不记得我了么?”
影舞怔然。这世上,会叫自己“凤绝”的,除了娘亲,她想不出还会有谁。何况,此人还会羽化之舞。
姜御女见影舞还未认出自己,娇嗔一声,嘟起樱桃小嘴,看着煞是俏皮可爱。不死心的晃了晃右手,却见影舞依旧毫无反应,只好无奈的指着影舞说了两个字:“绝世”,又指着自己说了两个字:“容颜!”
影舞听得此言,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模样。小女孩拉着幼时的自己扬言道:“你是凤绝儿,我是姜蓉,咱们俩合起来就是‘绝世容颜’。以后,咱们要迷倒世间的万千男子,让他们通通臣服在我们的石榴裙下!”
“姜蓉?”影舞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那时候与自己同在杂耍团里,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你怎会也进了宫来?”
“姐姐总算是想起我来了。”姜蓉亲切的拉着影舞的手挨着她在塌上坐下:“姐姐还记得我曾说过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被人贩子卖到了杂耍团么?姐姐逃走不久后,我爹爹就寻到了我。及笄后我就进了宫,只是一直未得皇上宠幸,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罢了。”
说到之前的落寂姜蓉不由叹了口气:“哎。。。。。。不说这些了!姐姐,要不是你小时候教我的羽化舞,我还等不到今日呢。我凭着记忆只勉强舞了一半,皇上就如此喜爱。姐姐,若哪日你跳完整支舞,还不把皇上的魂儿都给勾去啊,呵呵。。。。。。”
影舞如遭雷击,脸色煞时变得苍白!
第七章 众矢之的
姜蓉说着,掩面娇笑,却见影舞因自己的话苍白了脸色。心下不免纳闷,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讪讪收了笑声,等了良久也不见影舞有什么话说,遂自觉的开口告退:“时辰也不早了,蓉儿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改明儿妹妹再来看您!”
影舞失魂落魄般轻轻“嗯”了一声。
姜蓉出了栖凤宫,途径御花园,正巧碰上出来散步的淑妃。
“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见姜蓉给自己草草的行礼请安,面上却尽是得意之色,丝毫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小小的一个采女,竟如此目中无人。不就是凭着一舞得了一夜恩宠么?淑妃怒火中烧,面上却是平淡如水,不动声色:“姜御女真是好兴致啊!”
姜蓉笑笑不予置评,自己本就是路过,谈不上什么兴致不兴致。可姜蓉的不理不睬更是激起了淑妃的怒火,脸色阴沉了下来:“姜御女,本宫好心提心你一句:树大招风!你可要好自为之。”说着,长袖一挥,出了御花园。
姜蓉走后,影舞一直呆呆的坐着,耳边不停回响着姜蓉的笑言“若哪日你跳完整支舞,还不把皇上的魂儿都给勾去啊”。一句笑言,影舞胆战心惊。忆起母亲无数次的交待:“绝儿,羽化之舞,万不可随意跳来。不然,将有性命之忧。”
若可以,影舞一生也不愿舞这羽化之舞!
“娘娘,姜才人求见。”
短短半月,姜蓉由秩正八品的采女,一路晋升为秩正五品的才人,深受皇上宠爱,看红了众多女子的眼。一时间,后宫之中,无人能敌。
“姐姐这是在忙什么呢?又在为皇上缝制冬衣呢。姐姐真是心灵手巧,妹妹都羡慕死了。”姜蓉说着拿过影舞才刚开了个头的冬衣把玩了一番,丢到一边,退下皓腕上的镯子,炫耀道:“姐姐,你看看这镯子。昨儿个晚上皇上亲自为我戴上的呢。”
影舞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镯子,又打量了姜蓉面上的神色:骄傲,得意,锋芒毕露。迟疑半晌,终究开口劝到:“蓉儿,木显于林,风必摧之!”
姜蓉听她如此说,面上有些不悦:“姐姐怎么也说起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