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难入瓮-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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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初哪里顾得了这些,只穿着单薄的衣裳,一头如缎青丝披洒在身后,失神的冲去暖阁,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肯定在那里!果然,等她去到时,刘荆才从里面出来,见到她的身影,鄂了一下,惊喊道,“夫人?”
不过晴初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那里,君平岳正倚在床头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公文,细看他的脸,竟也是惨白如纸,更像是大病过后的模样。
他真的用自己的血来换自己的命?晴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嘴张嘴合的,却不知说什么好。片刻间,心泪如雨,盈满娇颜。
君平岳听见低低的哭泣声,这才发现她走进来,“你怎么来了?该死的!你竟还敢穿得那么单薄,不要命了?”他气得想下床逮她到自己跟前,却意外的踉跄跌倒了。
晴初惊慌失措的跑了过去扶他回床,一触及他忧心恼怒却依然温柔似水的眼眸,她终于放声的大哭起来,一直哭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值得的,不值得,不值得……”她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
君平岳一听,便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了换血之事,笑叹了一声,摩挲着她柔软的青丝,宠溺的说,“傻丫头,夫妻同心,如在天比翼,在地连理,怎么会有值得不值得一说?何况这刺客本来就冲着我来的,偏就你会傻傻的挡了下来,难道你忘了我有师傅的神功护体么?”他抬起她的下巴,用指腹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一把拉她上了床,让她冰冷的身体偎依着自己,低柔悦耳的嗓音轻喃道,“如今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我身体里也有你的血,是真正的夫妻同命呢……”
闻言,晴初身子一颤,喃喃的重复着,“夫妻同命,夫妻同命……”不知不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紧紧的反手搂着他,大声喊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都是她的错,她自满得意,以为一切尽在手中,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知,她再厉害,也斗不过老天爷,敌不过命运的捉弄。
那时君平岳不知晴初想的是什么,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损失功力而内疚,还勾起淡淡的笑弧,出言安慰她道,“你哪里有错了?好了,傻丫头,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拧碎了。”
忽而想起刚才刘荆来报,大军的前锋早已挥军边境,这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他深吸了口气,便忐忑的跟她说,“初儿,我很快要出征了。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做到……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别憋在心里。”他双眼紧紧的锁住她,说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冯雨荷南陵势成水火,他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对不起的人该是我才对!可是如今的她已没有勇气跟他坦白一切,只能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你去吧,好好打仗,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见她爱的人兵戎相见,她不是不心痛,而是,她早已没有了反对的立场。
“初儿你……”为何她竟然如此平静?
“你不是说夫妻同命吗?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了。你不用顾忌我,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她勉强的撑起笑意,刚刚有一丝血色的小脸此时看来还是很虚弱。
“嗯!你等着我!”等这仗归来,他便要跟皇兄说不再参与这些朝中纷繁的事了,做个闲散的皇子,与她四处游历,做一对神仙眷侣。
听着他的温情细语,晴初默默的留下了难过的泪水。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一个月后。
有人传言,说五殿下君平岳曾在营中主帐发了一顿天大的脾气,几乎将营帐摧毁。
与此同时,京城的王府里,五殿下的侧妃突然神秘失踪,不知去向,直到五殿下回朝亦不知其所踪,成为南陵一大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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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初纤长微卷的羽睫轻颤了一下,眨了眨,合上,又慢慢的张开。最先入眼的,是顶帐上绣得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再配以藕荷色的帷幔,雅致而精巧。
只是,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鸾凤和鸣的帐幔,亦不是雕刻精致的紫檀拔步床,反而添了一些民族的风情,而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她满眼的困惑,于是想起身,却发现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全身都痛,不但这样,她竟是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行,通身无力,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记得自己喝了一碗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她纷乱的意识逐渐的恢复清明。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细细微微的步行声,立即警惕的眯起灵动的大眼,而她眼波才动,就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掀起翠雅的珠帘,从不远处朝她走来,碧珠叮咚作响。而待她看清楚来者是何人的时候,她讶异得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楚惊云?竟然是他?他不是早就回西楚了?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满腹疑云,心思千回百转,却怎么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玄妙。
反观楚惊云,一身玄色绣团龙的锦缎华袍衬托得他气势逼人,而他的嘴角一直噙着自信的浅笑,“怎么?见到我觉得很奇怪?”他撩开衣袍,神色自如的在她床前的矮凳上坐了下来。
晴初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那样会显得她处于弱势,只是这会子她要想起身也是不行,于是只能冷着脸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惊云轻笑一声,如猎人般的眸光转变为更加的深沉,低低的笑叹着,“啧啧,就连到了这时都能这么镇静呢,你说……教我如何不想得到你?”
凭他也配?!晴初忿忿的迎视着他不可一世的眼,呵斥着说,“你识相的话就赶快把我送回去,不然后果自负!”只是她的声音本来就是轻柔软绵,是以狠厉的话到了她嘴边也魅力力量。
“送你回去?”楚惊云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勾起唇角说意有所指的道,“呵呵,看来你还在不知道呢,不是我掳你来的,是别人将你送上门来的,这么说,你清楚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晴初扬起下颚,讶异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是作为交换条件被送来我这里的呢!”楚惊云伸手来到她面前,轻轻的拍着她精致的小脸,那狂傲阴骘的模样让人从心底里打颤,不过不包括谢晴初在内。
“哼!简直是痴人说梦!”闻言,晴初偏过头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被他的话激得想坐起身来,可是却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只稍微晃动一下就觉得头晕目眩的,让她懊恼的低喝一声。
“怎么?你还不信?用十万援兵换一个你,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吧?虽然在我看来,这是赚了!”他见晴初似乎在暗暗运功,知她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冷冷的打击她说道,“你服了软功迷魂散,现在运功是毫无用处的,只会让你更加的无力罢了,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这个人当真是狂妄到无所不用其极了!晴初抿了抿唇,狠狠的瞅着他,咬牙切齿的问,“你换我来做什么?”而又是哪个混蛋做出此等龌龊的事情?十万援兵?援的是谁?
“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楚惊云定定的睇着她,目光柔和了下来。要她?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可以道出他心中的渴望的,只是,这样的女人合该跟他在一起,与他驰骋天下,俾睨世间的。
晴初只能无力的仰躺着,轻蔑的回道,“阁下可别忘了,你的妻子是欣阳公主,也就是我的小姑,算起来,我可是你的五嫂呢!”
楚惊云的俊脸一沉,挥手用力的一把攫住她倔强的下巴,阴测测的说道,“你以为我在意名分这种玩意儿?”而后一见到她唇边的笑意,就意识到她只是在试图激怒他,让他失了分寸,于是他渐渐的收敛下来,又朗声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毛骨悚然,“你以为你那个夫婿又能比我好上多少?”当他狠狠的甩开手的时候,晴初的头又重重的落回枕上,下巴有着清晰的五指红痕。
晴初没有给他好脸色,依旧冷然的说,“你别拿他来跟你这种人相提并论!”
“我这种人?”楚惊云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哼了哼气,说,“若他真的重视你,就不会答应出征,让你面临两难;若他是信任你,就不会轻易的相信了那太子的话,认为你是别有用心才会留在他的身边,还说不让陈天翼马甲裹尸他誓不罢休了!”
马甲裹尸?这是什么话?晴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脑袋里“轰”的一下,已经不能思考了。难道,平岳是知道了自己在云城做了那样的事?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见晴初的坚强壁垒已经有了死死的动摇,楚惊云乘胜追击的说,“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呢,你知道这次凤羽出征的主帅是谁吗?”
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不过晴初心里闪过了不好的想法,却还是故作冷静的看着他。
他就不信她还能冷静下去,清清冷冷的挑衅说,“猜不到了?不是李胧月,而是你那青梅竹马陈天翼呢!怎么样,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小七要御驾亲征?开什么玩笑?哪里有由一国之君出战的道理的?他是疯了不成?
“别说你猜不到,我初时也吃了已经呢!没想到竟能把他也引出来,真可谓是意外的收获啊。”楚惊云得意的笑出声来,那阴沉的双眼似乎充满了算计。
晴初拼命的深呼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看着他那狂放的样子,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然后慢吞吞的出口问道,“该不会……那屠村之事是你的杰作吧?”她前思后想,将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凤羽与南陵开战,得益的人会是谁?显而易见。
楚惊云现实一鄂,继而满眼赞叹的说道,“哈哈哈哈!你果真是聪明!不愧为冠绝天下的才女,智赛女诸葛!南陵这些年都是隔岸观火,这下终于轮到我们左手渔翁之利了!”
“卑鄙!”
“卑鄙?”他忽而温柔的抚上她柔顺的青丝,带丝惆怅的说,“这世上又有谁是清高的呢?每个人不过都是围着这样或那样的目的争来斗去罢了……”他顿了顿,又说,“好了,你才刚醒来,想必也累了,早点歇息吧。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说着帮她掖好了被子就离开了。
晴初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不雅的冷嗤一声,“去他的感情!”
接下来几日,她是心急如焚,一方面想弄清楚为何自己好端端的会在楚惊云这里,是谁的主意?援兵又说的是什么事?另一方面,则是担心着凤羽和南陵的战事,如果小七是主帅,那岂不是要和平岳对上了吗?这可怎么得了?而且听那楚惊云的话,似乎还有什么不可预知的阴谋诡计在后头,更是让她寝食难安。
只是楚惊云都不见踪影,而服侍她起居的人似乎都是聋哑的人,说话问话都得不到回应,只是一个劲的冲她笑,想从他们口中套话是不太可能了。
所以她连自己如今身在何方都不得而知。
她本以为等身上的软功迷魂香的药性过了就好,谁知道过了这么久竟还是运不了功,似是被人封住了任督二脉,暂时抑制了她的武功。没想到他的内力如此之好,而周围似乎布满了侍卫暗哨,她若没了功力就是插翅难飞,这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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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人生最痛,唯有生离死别。
她想他,很想很想,哪怕只是见上一面,她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