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难入瓮-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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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简直荒谬得令人发指!她一闭上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瞳,像嘲弄她的天真一样,既张狂又倨傲,让人狠得牙痒痒的。
她顾不得乱哄哄的人群,只一个人越过林林总总的礼盒,出了园子,直往书房里奔去,势必找她的大伯问明缘由。不过,她去到的时候,苏玮文还未下朝,她也只好摁压内心的着急,坐下干等着。若像是从前,她早就不顾一切的冲去,不管皇宫也好,龙潭虎穴也罢,决不能让人无端欺了去!可这里是南陵,她的身份又如此尴尬,似乎除了等,除了被动的任人鱼肉外,什么也做不得,她很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
快到晌午的时候,苏玮文才下了朝,习惯性的先到书房整理一下朝里的文书,不过甫进门,就看见晴初坐在窗边,神情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卷,婉约静雅。他笑了笑,迈开大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坐下来,才和蔼的问道,“看什么书这般入神?”
听得这句话,晴初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进门的伯父已立在自己跟前,脸微微的红了,她方才哪里是在看书,都不知神游到何处,把君平岳那个杀千刀的人千刀万剐一番了,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要施行还有很大的难处。
她故作从容的笑了笑,“没,只随意看看,其实我也不太看得懂的。”在这里,尽管苏玮文也是她的至亲,可她总是保持着距离,中规中矩的,就像一个普通的闺秀般,不会做什么出格出彩的事情,更让苏玮文对她失忆的说法深信不疑。
他知道她不过是在谦虚,也笑开了怀,慈爱的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侄女,满眼的欣慰,自己妻子早逝,没留下一儿半女的,不能说没有遗憾,所以现在简直把晴初当宝贝来看待。
“找我有事?”他这才发现晴初神色有异,忐忐忑忑的欲说还羞,于是连忙问道,“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晴初摇摇头,在这个府里还有人会欺负她?先不说下人们看在苏玮文的面子上不会怠慢她不说,端她现在这平易近人的模样,也深得人心,断然不会受欺,胆敢欺她的人只有君平岳那个可恶之极的人!这些日子都不知干什么去了,今日还给她当头一棒!
“伯父,我见今日有人抬嫁妆进园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晴初声音本就轻柔,再蹙着眉不解的细问,整一个我见犹怜的模样。
闻言,苏玮文一鄂,继而往脑门上一拍,呵呵的笑了起来,“瞧你伯父这记性!原来是今日来的么?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哎呦,可别委屈了我家初儿才好啊!”
“伯父……”
“好好好,原就打算跟你说了,成亲的日子定在下月初八,等过了文定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你也要开始准备准备了!虽然不是正妃,可伯父也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
“谁说我要嫁了?!”听他这话,自己不但要嫁,而且还是做庶妾?真是荒唐到不能再荒唐了!
“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然伯父刚和你相认,也舍不得你这么快就嫁人,可是,殿下说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婚事还得赶快办才是。”京里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伺服在暗处,要抓他们的痛楚,只要做得体体面面,顺顺当当了,才不会招人以柄。
“这话是殿下说的?”他以为自己是大罗神仙?可以操控一切?
“对……”苏玮文有些奇怪的看着晴初,问,“难道你不知?可是,他说之前已经跟你提过了,还说你脚伤还未好,不宜操劳,所以婚嫁的事情都不要打搅到你修养啊?”
晴初技巧的避开苏玮文的眼光,脸红润润的,如殷红桃花,细声请求道,“伯父,我想见殿下一面。”她忽而觉得自己有些愧对这个伯父,自己不值得受他的照顾。毕竟他不知她自己是为的什么才答应君平岳与他相认,还对她这般的好。殊不知她目的不纯,原不过是想保住谢家,甚至从未细想过,这里的这些人也是她的亲人,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们会不会也受累?
可细想一想,念及深处,忽而心惊君平岳的高招,他明知自己最重亲情,现下无论是凤羽还是南陵,她都有亲人在,她肯定狠不下心割舍或让人无辜受到牵连。到时他便可以用这个来牵制住自己,甚至相出成亲的戏码,无非是想把她困死在一方,任他摆布罢了!这个男人,真是阴险!
苏玮文以为她是因为想见心上人才会害羞脸红,也将方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抛开,顿了顿,说道,“初儿,未婚夫妻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这是规矩……”
“伯父,我真的想见殿下。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她如果知道苏玮文心里想的是什么,肯定会难过得想撞墙,她脸红是被气红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消失多日的混账,她一定要当面与他对质才行!
“好,好!依你,依你!这孩子……”就凭这个略显无礼的请求,也可探出苏玮文对晴初的溺爱,一点也舍不得驳她,不忍见她难过。
“谢谢伯父!”晴初立即眉开眼笑的喊道。君平岳!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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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玮文应了晴初的请求就说得出做得到,很快就请来了君平岳,并安排他们在上一次的书房里见面。苏玮文也知道年轻的小两口多日不见,定是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也不阻碍他们,只和君平岳寒暄了一番就识相的离开了。
这正合谢晴初的心意,有些话有些气在第三者在场的时候都不方便发作,待清净得只有两人,她心里的那股熊熊烈火已烧得实在是旺盛,一触即发。可看人家?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品茗着,全然事不关己的淡漠,你说气人不气人?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谢晴初气红了脸,拔高嗓音问道。此时她已经难以维持以往的风度恭称他一声殿下,不骂人已经是了不起的修养了。她杏目睁得大大的,紧紧的瞅着君平岳,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似的。其实也是,还有谁会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荒唐嫁人的?而且还是当妾室?
君平岳细细的看向谢晴初,似乎两月不见,又有新的发现,看她气鼓鼓的脸艳若朝霞,模样竟比之前看到的都有生气,更得他的心。他知她问的定是成亲的事情,便也不急着回答,享受着猫捉老鼠的乐趣,反正她早已是瓮中鳖,横竖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他不解的问,“想让我说些什么?你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不用跟我客气。”他觉着自己今日的心情特别好,连带的也不计较她的无礼,眉宇间尽显风流,笑容灿如春华。
“你!”谢晴初极为气结,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居然还好意思反问她?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她怒视着他,呛了几声,厉声说,“没想到堂堂皇子还会做这等下作的事?你听清楚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缘由,或者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总之我不会嫁给你的!让人知道我谢晴初竟落魄到嫁人为妾,岂不是脸上无光?况且,你答应我的第三件事都还没有做到,凭什么让我这般牺牲?”
君平岳一听,挑挑眉,没有动怒,依旧故我的平平淡淡道,“哦?难道这世上还有谢晴初这个人么?若真有的话,怎么不站出去昭告天下你还尚在人间?那我也做不来下作的事了,你说是不是?”他轻扬起下颚,星眸凝视着她,那倨傲的神情似乎是吃定她不敢声张,张狂而无畏。
“我!”谢晴初这时还在气头上,明明心里咬牙切齿的,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的话。怎么理亏的是他,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她握紧粉拳,深呼吸又深呼吸,极力的平息着心里的火气,转而问道,“好吧,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他冷哼着道,“我说了,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忘记过往的一切,记住,我答应你做三件事的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现下看来好像你还未曾做到。是你无心还是敷衍我?若我做全做足了,你却不依的话,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傻的事情我不会做,想必换做是你,也断然不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那也不用成亲啊,相看两厌,不是活受罪么……”她露出颓丧的表情,后面的话几乎是呢喃在齿缝里,小得可以。
不过君平岳也是习武之人,耳力特好,怎么不知她在嘀咕些什么?
“要即刻笼络苏家与骆家,还有比联姻更快的法子?还是你喜欢长袖善舞,四处攀关系?”见她怔怔的没有插话,他挑挑眉,讽刺的说,“再说了,即使你愿意,也不见得能成,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快,狠,准,才是硬理!”此刻君平岳的笑容无情而残酷,甚至是狠厉的。两人的气势一比,强弱自见分晓。
啝!谢晴初倒抽一口气,尤其是听见快、狠、准三个字眼的时候,心里更是莫名的突跳一下。她默不作声,只是定定的望着他,若有所思。
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坊间会有传闻说五皇子为人冷漠残酷,不近人情,肯定跟他雷厉风行不择手段的作风有关系。的确,他们俩成亲,就是牵制她和苏骆两家的最好方法,既不怕她反悔又得了苏骆的势力,一举数得。
君平岳收起冷残的笑容,忽而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想回凤羽?只要我们大婚过后,就可以即刻启程了。每年五月我都要替驾南巡,今年我已向父皇请旨,说新妇为全孝义上京寻亲而受伤,至今未愈,需找方外高人医治。父皇深表嘉许,还下旨同意了。到时再着人掩饰行踪,我跟你就可启程去凤羽。”他的声音柔了几分,眼神不再阴骘,脸庞如沐春风,与方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行得通吗?”谢晴初一听可以回凤羽,怒气早抛到九霄云外了,欣喜的看着他,满脸的希冀。怪不得他人前会说自己腿伤未愈,端的是这个理?弄得她也总是装腿疼,原来葫芦里卖的是这个药。看来他已经盘算好一切了,只是,这种事有他说的这般轻巧么?
“我君平岳决定的事,还从未有行不通一说,这点你倒不必担心。只要你安分,我也会信守诺言。”他通身的那种气势,真是常人难以企及。
谢晴初脸红红的问,“那为何一定要成亲?”她还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大妥当。
“那可不一定,我可不敢低估你的本事,只要你我成了亲,我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也就可以带你去凤羽,要不然你半路跑了,我不是前功尽弃?”君平岳顿了顿,抬眸看她一脸忐忑的样子,就接着道,“若你是担心成亲之后的事,那你大可放心。若你不允,我不会碰你分毫,我言出必行,要的只是你的身份,不是你的身子。”杯中茶已凉,他却一口饮尽,毫不芥蒂。继而看向窗外,已经日薄西山,便起身想要离开了。
很显然,他觉得再纠缠在这个点子上已经没有意义了,该说清楚的也道明白了,依她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成亲势在必行,而她更是没有第二种选择。
谢晴初一见他要动身,也知没有回旋的余地,便急急的问,“那你再答我一样,为何是庶妃?你明知我们凤,呃,我会反感,还做这个决定?我不信依苏家和骆家的名声,他们的子孙会当不得正室?”她不是在意名分的事,而是她自小便认定了一夫一妻,相濡以沫的专情,从不喜几个女人为一个男人争宠。即使明知这个是交换的条件,心里也极是不舒坦。不过她也只是问问而已,掌控权,从来不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