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心痒痒-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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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缓缓绽开一抹堪称柔和的笑容,素白单衣的少年晃了晃他的手,便拽着面无表情的墨袍男子一同退出了前厅。
如此和谐而美好的气氛,如此唯美而缱绻的画面,青衣小童出神的赞道,随即又有些惆怅的想着,少爷果真是长大了,这种表情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堕入爱河……
这厢曲夫人的表情自是更为精彩,红了白,白了青,最后直接化为一片乌沉沉的面色,她强抑着某些冲动问道,“歌儿,你晚上会要去他房中?”只可惜,颤抖的尾音已是泄露了心绪。
回过神来,曲项歌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跟着他们去了。”
看着自家儿子脸上迫不及待(?)着想要随后跟去的表情,一瞬间曲夫人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你若是想去便去吧……”
听的这一句,曲公子先是长舒了口气,方才躬了一身,紧接着飞快地奔了出去。见状,一直躲在角落的青衣小童两眼一亮,随即蹑手蹑脚的放轻了动作打算跟着一道溜出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一脚跨过门槛之时,身后传来一道阴测测的询问,“小槿,本夫人有说你可以走了么?”
青衣小童蓦然止步,僵硬着回过身讪讪道,“夫人有何吩咐?”
言及此,曲夫人竟是又想起方才的情境,一时之间百感交集,随后执起早已凉透了的茶杯,咬牙切齿道,“去跟着你家少爷,记住,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莫要再让那登徒子给占了便宜去!”
“可是,少爷他……”小槿为难地答道。
移开手中的茶杯,淡紫绸裙的妇人笑不露齿地道,“小槿,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没!小槿这就去跟着,为夫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他飞快地奔出了前厅,呜呜,夫人的表情太可怕了!
月上眉梢,晚风轻柔的拂过垂幔,小亭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巫梦姑娘还真是好兴致,连夜赶来此处竟是为了赏月不成?”月白色长衫的男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凉亭两侧似笑非笑地开了口。
银白的月华下,身着桃红纱裙的少女更显娇媚,指尖挑逗似的划过了男子的前襟,嗔道,“此等夜色尚有美男作陪,又有何不可?”
男子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探上前的嫩白小手,方才淡淡道,“巫梦姑娘真是见笑了,昨夜多读了几册小卷,言某此番稍有困倦,便不作陪了。”
见他一副想要起身离去的架势,巫梦自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青姮半伏在地面道,“主子。”
“把先前准备好的美酒给端来。”少女懒懒地摆了摆手道。
“是!”
不过几息之间,精巧的白玉小杯连同配套的玉壶已是齐齐摆在了桌面之上,少女叩了叩桌角,一袭黑衣的女子便如同先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一般,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惟墨公子,可否赏脸共饮一番呢?”桃红纱裙的少女径自在杯中倒满了酒液,笑意盈盈地问道。
心下暗叹了口气,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重新坐回了位置前,神色淡然道,“既是巫梦姑娘的邀约,言某若不允倒显得却之不恭了。”
“呵呵,公子还是这般的多礼,同奴家畅饮一番,稍后会有惊喜呢……”举起白玉小杯,少女意味不明的轻笑道。
眼见着男子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巫梦挪开抵在唇边的小杯,缓缓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V 跟人打赌,今天日更1W,请看我的小宇宙爆发……
于是,稍晚会有2更奉上!!PS:我深刻的意识到,不放大哥出来,乃们是会继续霸王我的。。
所以,请看↓的手势,我会尽快让这两只来个火花四射的重逢哟~
、相逢
“奇怪了;这杯里到底有什么玄机?”白袍少年很是困扰地挠了挠头;来回踱了几圈喃喃道。
伏在桌面之上的言擎懒懒地抬眼道,“有什么玄机我目前是还没弄清楚;但能不能别晃了,劳烦曲公子为我的双眼着想下;已经快被你给晃花了。”
“难道你就不着急了?”曲项歌止了脚步;对着一副慵懒姿态的言二少瞪眼道。
指尖顺着方帕之上绣着的金线描绘,素白单衣的少年支起一臂,淡淡道;“若是急就能有用的话,这世上想必也没什么难事了……”
曲项歌嘴角一抽;却是也不得不承认此话的确在理,只得撇了撇嘴;“照你这么说,想必已是有了头绪,说出来听听看?”
“没有,毫无头绪。”言二少摊手耸肩道。
见状,曲公子就差没直接一蹦三尺高,“你!”
“二哥……”进屋以来一直沉默着的言惟砚难得的开了口。
长叹了口气,言擎方才翻过那一方锦帕指着道,“金线墨字,摘星阁的脚步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是一个提醒罢了。”
“提醒?”曲项歌有些疑惑地反问道。
素白单衣的少年松开锦帕,紧绷着脸道,“不过是提醒我们那人在她们手上而已,至于下一步的动作,我倒是真的毫无头绪。”
听的他如此解释,曲项歌不免有些打趣意味的开了口,“真没想到你也会动脑子思考,不过言三公子又是如何知晓你……”
“怎么,小猫你嫉妒本少爷的聪明才智不成?再说了,我和小砚可是一母同胞,莫说知晓些什么,就连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没待曲项歌说完,言擎已是一连串的反驳,说到‘一母同胞’四字之时,却是暗暗地凝了眉,蓦然想起那一夜,青衫男子口中的若我并非你亲大哥又如何……
不过是略微的间歇,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心里默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强迫着自己不去回味那些绮念。
曲项歌自是不会留意到这些,只是按捺不住的拍了拍桌道,“谁会嫉妒你了,少做梦!”
这厢,青衣小童伏在栏窗之前,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上面,听的屋内传来的拍桌声,脑补无数,急的顿时抓耳挠腮。
进也是死,不进也是死,呜呜,少爷你的清白小槿一定会保护好的!好一番的天人交战,青衣小童深吸了口气,正准备直接破门而入。
听的拐角处由远及近的一阵脚步声传来,莫不是夫人亲自来监督了,小槿顿时被这一想法惊的伫立在原地,待到看清来人的装束之后,方才松了口气道。
眼见着粉裙的小婢正欲敲门,小槿轻咳了两声,看到她视线转移过来后开口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
梳着双平髻的小婢垂首,细声细气的答道,“是夫人吩咐小的给几位公子送来茶水。”
小槿正愁着没有借口溜进去,所谓天赐良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他直接一手接过了小婢手上的托盘正色道,“好了,我替你送进去便是,少爷也吩咐了莫要多扰。”
“那真是多谢小哥了,我这就回去伙房。”双平髻的小婢福了个身,轻声道谢。
小槿正急着进去,哪里容得她这般的多礼,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退下吧。”说完,便匆匆推开了门进屋。
听的屋门前好一阵的响动,紧接着是推门声,曲项歌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背过身冷声道,“不是吩咐过了,没有什么事莫要进来么!”
只见小槿满面笑容地端着托盘绕过屏风道,“少爷,我只是奉夫人之命给几位送来茶水而已……”
闻言,曲项歌挥了挥衣袖道,“放在这,你可以先退下了。”
“少爷,至少得让小槿帮几位斟茶完毕不是?”青衣小童苦着一张脸,委委屈屈地道。
白袍少年自是见不得他这般模样,揉了揉眉角道,“动作利索点就是。”
利索点还怎么偷听你们讲话,咳咳不对,是保护少爷的清白,这次若是再失败,夫人不扒了我的皮才怪!手下的动作愈加地放缓,小槿腹诽道。
眼看着青衣小童磨蹭了半天还未开始斟茶的动作,相处了这么久的曲项歌又怎会还不清楚他的小心思,遂沉声道,“我看娘没让你来端茶水,而是安排你来做眼线才对。”
手下的动作一僵,小槿干笑了两声道,“怎么会呢,少爷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来给几位公子送茶水而已。”说着,他竟是一个不留神,将壶嘴对准了桌上摆着的白玉小杯倒了进去。
“等等!”待到几人察觉之时,小槿已是倒了满满一杯的茶水,闻声抬头疑惑道,“少爷,怎么了?”
素白单衣的少年直起了身,嘴角抽搐道,“你说是来给我们送茶水的?”
虽是极为不待见言二少,但迫于少爷在场的眼神之下,小槿扁了扁嘴老老实实地道,“除了送茶水,我还能做什么?”
“你自己闻一闻这味道,就该知道了。”言擎顺势指了指他手中的茶壶道。
正当小槿颇为好奇地低头之时,屋门却是再一次响起了急促的节奏。
几人对视一眼,曲项歌方才扬声道,“进来。”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一名粉裙小婢冒冒失失地捧着个托盘撞了进来连声道。
曲项歌蹙了蹙眉,“有话好好说便是。”
梳着双平髻的小婢半伏在地面上,嗫嚅道,“小婢本是奉夫人之命前来给几位斟茶的,谁料先前一时脱不开身,只好委托给路过的姐姐,没想到忙完了以后,这准备好的茶水却是还摆在原处……”
“你才是送茶水的?”听的粉裙小婢这一连串的解释,小槿低呼了声道。
闻言,素白单衣的少年挑了挑眉,“哦,听你这么说,莫不是曲夫人担心我们牛饮,特地安排送了两次?”
“当然,不是……”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小槿转过身对着粉裙小婢道,“你抬起头来。”
梳着双平髻的小婢怯生生地仰起了一张白净的小脸,小槿立刻分辨出了与之前在屋外遇到的并非同一人,硬着头皮道,“我先前的确是在屋外……”见得自家少爷越来越沉的面色,他方才着急的解释道,“但是方才的确是有个婢女来送茶水,我这不是怕吵到几位,所以就接了过来……”
“唔,你的确是送,不过送的不是茶水,而是酒水。”指尖微微在桌面之上一叩,言擎眨了眨眼补充道。
青衣小童立刻炸了毛,回过身道,“怎么可能会送酒水,你莫要冤枉我!”
“小槿!不得无礼!”曲项歌开口低斥道。
摇了摇头,言二少一手将桌上的茶壶揭了盖,戏谑道,“不信你便亲自来闻上一闻就是,若是分不清,干脆来一杯试试?”
不信邪地低下了头,这一嗅,小槿便僵直了身子,呐呐道,“怎么可能……”
“稍等片刻。”作壁上观许久的言三公子终是开了口,取过盛满酒液的白玉小杯细细看道。言擎心知他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配合状的回过身对着曲项歌道,“让他们先退下罢,茶水酒水倒也是没差。”
“听见没,还不先退下,小槿你也先回去替我备好沐浴的热水。”曲项歌了然的頜首吩咐道。
待到屋门重新被阖上,曲项歌方才好奇地凑上前询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还真是多谢这一壶送错的酒水……”素白单衣的少年哭笑不得的应声道。
只见精致的八角宫灯下,原本白玉无瑕的小杯之内,竟是在酒液的浸泡下缓缓浮现出两行鲜红刺目的小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现在,我倒是真相信了你先前那一番推论……”看着如此显眼的两行小字,曲项歌扶额道。
一时之间,屋内几人皆是沉默。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过了去,言惟砚放下手中精致小巧的白玉杯,定定看着素白单衣的少年道,“这只是个诱饵。”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