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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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一个踉跄，幸好一旁达鲁及时扶住了老头子，嘴里嗔道：“早说不要喝这么多了……”
唠叨了几句，慢慢扶着老头子走出了店门。
刚刚走出店门，老头子就挣开了达鲁，深吸了一口气，头脑微微清醒了些。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星，虽然今天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但他却已经看痴了。不觉，漫天的星星似乎暗淡了下来，“离清晨不远了吧……”老头子突然想到，随即转过了头，慢慢走向了前方。
“你还在为当时的事情后悔吗？”走在后面的达鲁突然说道，一句话，老头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半晌，才回过头来，脸上的神情却很是平淡，他的嘴角微微一动，“不，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做！”
达鲁听着，再次愣住了，看着老头子那一头不曾整理过却已花白的头发，突然有一股莫名的伤感。慢慢，渗透在这夜里……
老头子的眼睛再次望向了天空，黑暗处微微有丝光亮已经透露了出来。“她是不是正在天上，偷偷看我的笑话哪……”平平淡淡的，老头子继续转过了头去，向着较为黑暗的街巷走去，唯有达鲁仍停驻在原地，看着老头子暗淡的背影，默默地摘下了他那顶蓝色的帽子。
久久，没有再向前一步……
空旷的山坡上，只有小龙仍在活跃着，归蝶似乎一夜未眠，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倒是一旁的斯诺却早已睡得死死的了，隐隐的空气中，似乎开始凝结出一层淡淡的雾气。慢慢弥漫在了整个山坡上，盖住了整片帝都，一片苍白！
雾里，渐渐走来一个人，归蝶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影，轻轻道：“师兄，你好慢啊……”话音虽然轻，但还是清楚的传开来了。
只见老头子一步步走了过来，慢慢坐到了归蝶的一旁，道：“反正不是有人陪你了么？”说着，归蝶已经白了老头子一眼，道：“师兄，你怎么了？”
老头子没说什么，身体慢慢躺在了山坡上，道：“遇见了一个人，发生了一件事，然后我就过来了。”听着，归蝶不禁又是白了一眼老头子，道：“白痴师兄……”
半晌，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原本默契的对话，此刻却仿佛一点乐趣都没有，剩下的只有越来越浓的雾气。
许久，才听到归蝶的声音：“师兄，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归蝶一句话，老头子倒是愣住了，转过头扫了一眼归蝶，缓缓道：“谁知到哪，这种事情……”又瞅了一旁的斯诺，道：“你去问一下那小子吧，虽然那小子挺白痴的。”
老头子话音一落，突然看到了什么，忙道：“喂，丫头你该不会是……”还未等他说出来，归蝶一拳就挥了过来，只是老头子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道：“那你身上的外套是……”
不容老头子多说，归蝶立刻把外衣甩向了老头子。不料老头子一接过外衣，顿时又是一惊，大声道：“哇，丫头你的手！”话音一落，归蝶这才想起自己的右手还在斯诺手中，忙收回了手，转头呐呐道：“我……谁说了……那个……”
老头子在一旁咳嗽了几声，慢慢道：“我说丫头，这小子有什么好的……”正说着，归蝶已经一把拽起了斯诺，从这老头子道：“傻蛋师兄，谁说我喜欢他了。”
一把将还处在昏迷状态的斯诺扔下了山坡，老头子看了一眼归蝶，再也没敢说什么。
当然，随后就传来了斯诺的惨叫声，悠久流传，从山坡上一直传到帝都里。
归蝶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握着的手微微传来一点余温，俏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对老头子道：“师兄，都是你闹得，我……”
老头子倒是没说什么，指了指仍在不断惨叫的斯诺，道：“再不下去，那小子可能真的死了……”一句话落下，归蝶立即跑向了山坡下，倒是老头子在后面看着归蝶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微微叹道：“嘿嘿，这不就是生命吗……”
“达鲁，你看到了没……”话音很轻，不一会儿便消散了无尽的雾中。慢慢的，听到那一声较为沧桑的声音，“我们……都老了……”
一旁，帝都里，深巷中。一直伫立在原地的达鲁，像是听到了老头子的话语一般，慢慢戴上了他那顶蓝色的帽子，深深望了望眼前的路。
“是啊，我们都老了……”
第三十二章烟花易冷
时间大抵还是清晨，只是拿散开在空气中的雾，却早经浓的看不见人了。
白茫茫的一片里，只有模糊的影子，和大概还绿着的夏草了。破晓的时刻还未到，这些草身上却早已凝出了大颗的露珠，仔细看上去，又是那般自然。
静静地，让人起不了一丝遐想。
平淡的空气中，无意中增添的白色，使得原本无味的人生，渐渐走入迷茫……
山坡上，老头子还是那样仰头看着天，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听到山坡下依稀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一阵风吹过，将周围的雾吹得淡了一些，更为细微的一面，仍停在这山坡上。
山坡下，斯诺正揉眼看着周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一觉醒来没有更轻松反而全身酸痛，但看到自己睡的地方，大概也就明白了，“真是的，睡个觉都能从山上滑下来，唉……”
揉了揉涨痛的头，忽然看到了一旁呆呆发愣的归蝶，开口道：“一宿没睡吗？”
归蝶的眼神立刻看向了他，突然问道：“你说，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哪？”“你就为这个一夜没睡？”斯诺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归蝶，突然起身走了过去，拍了拍归蝶的肩膀，慢慢道：“与其想这些，倒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觉。”
看着斯诺的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归蝶不觉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容忍那个家伙。眼睛看了斯诺一眼，只见斯诺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着的一根草根，正向着四处眺望。
“你在看什么？”归蝶不禁好奇地问道。
“呃……没什么。”斯诺叼着草随意地答道，眼睛仍是不住的向四面巴望。归蝶不禁好奇的凑了过来，向着斯诺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得泄了泄气，嘴里喃喃道：“无聊……”
斯诺忽然甩掉了口中的草，道：“那你说我还能做什么，现在这里一片雾，我连出去的路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还没有吃饭……”正说着，归蝶就有抓起了一根草放进了他嘴里。
“呆子，快点回答我那个问题！”归蝶盯着斯诺，再次问道。
只是斯诺嘴里仍在嚼着那根草，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归蝶看着，却是已经生气了，“快回答我，不然我要收拾你了！”
瞅了两眼归蝶，斯诺嚼了几下嘴里的那根草，“这根草好像有毒，我觉的嘴里麻麻，只是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嚼下去……”“那还不吐出来！”归蝶一手拽去了斯诺嘴里的那根草，没好气道。
“呃……呸呸……”斯诺甩了甩嘴，“还不是你塞给我的……”“哼”归蝶哼的一声，突然跟着坐到了草地上。
“喂，呆子。”归蝶突然道。斯诺看了看归蝶，“什么？”
“你能不能晚点再去那个魔法学院？你走了我又没人玩。”归蝶撅了撅小嘴，继续道，“师兄马上就要去西北了，而且还不带我去，我一个人在帝都很无聊。”
“你找舒雪玩不就好了。”斯诺悠悠道，“反正舒雪现在也一定是一个人在皇宫里，肯定无聊得很……
斯诺看了看归蝶，默不作声的又拿起一根草来，放在嘴里叼着。归蝶看了看斯诺，没有说话，跟着拿起一根草，放在嘴里叼了起来。
半晌，两人都没有动静，一人嘴里一根草，就那样嚼着……
最后，斯诺嚼的嘴有些涩了，拔掉嚼得只剩些半截的草，“喂，昨晚的烟花好看吗？”“有什么好不好看的，还不都是一样。”归蝶漫不经心的答道。
只是想了想，立刻疑惑的看向了斯诺，道：“怎么，昨晚你没看吗？”“哦，当时我好像睡着了。”斯诺突然活动了一下双手，眼睛微微盯到了左手上，开口道：“我记得昨晚好像握着什么的……”还未等他说完，就被归蝶扔过来的一块碎石达到了，“昨晚你什么也没握着！”
斯诺忙点了点头，看着归蝶又坐下来，才说道：“喂，我又没惹你，干嘛发火。”
“哼！”归蝶假装生气的拔去了嘴里的那根草，站起身来便朝着山下走了去，斯诺只是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归蝶消失在视线中。
半晌，看到归蝶的身影消失了，才慢慢道：“呵呵，又是一个人了么？”
这时候，山上又走下一个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斯诺的肩膀，道：“小子，下山去了。”拉起斯诺，慢慢走下山去。斯诺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从老头子手里接过衣服的时候，突然一愣，立时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想起归蝶刚才奇怪的举动，心中忽然又是一阵冒汗。
“好险！”斯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刚才自己那怕是多说一句，估计又少不了归蝶的一顿暴打了……
忽然觉得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个东西，斯诺回头看了看，只见小龙正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眼睛直直地瞅着自己。
“你看我干嘛？”斯诺不耐烦道，“要走的话就趁现在，那丫头也不在。”斯诺说完，小龙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斯诺扫了小龙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又道：“喂，我说你现在不走可就没机会走了。”
“我留下。”小龙突然开口道。
一句话，斯诺顿时一愣，看着小龙正经的样子，又是愣了愣，“喂，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里可是有暴力女的。”
“我留下！”小龙再次开口道，语气竟是一点也不减弱。
斯诺又是一怔，抓了抓脑袋，忽然小声道：“是我多心了吗，我怎么觉得这情形在哪发生过。”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个卡普老头子的脸庞，先是一呆，随即慢慢回过头去。
“归……归蝶！”斯诺顿时呆住了，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归蝶，心里直冒冷汗，回头又看了一眼小龙，却见小龙已经跳到了归蝶肩膀上，顿时大感不妙。
“这个……我……误会……”斯诺一边擦着汗，一边诺诺道。当然，迎来的就是归蝶的一拳。
“敢说我是暴力女，你不想活了吗？”归蝶小孩子一般追着斯诺打下去，小龙当然也没有躲开，他的失误不该跳到归蝶的肩膀上去，结果就是被归蝶当做鞭子使了。好在老头子就在一旁，开口道：“不要闹了，赶快下山吧。”
看到老头子开口了，归蝶当下便停住了手，不满的哼了一声，跟在后面走了下去。
一行人，就这样走下了山。
“哼，幸好我回来看了看。”归蝶心中还是有些不满，“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被你们说呢！”“还有，你竟敢私自打算放走我的宠物，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哪。”归蝶正说着，突然被老头子捂住了嘴。待到归蝶挣开了老头子的手，斯诺却已经跑到后面很远的地方了，归蝶不禁撅起了小嘴，“师兄你就知道护着那小子，不理你了。”
老头子苦笑一声，慢慢道：“丫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归蝶又哼了一声，向着前方走了过去，老头子回头看了看斯诺，苦笑一声，跟着招了招手。斯诺会意，快跑几步到了老头子面前，“前辈，有什么事吗？”“没什么。”老头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色的纸张来，慢慢道：“这是帝都第一魔法学院特招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