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玲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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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我们再怎么想,也只是猜测,等救出了大师傅,一切便都明了了。”我几句话阻止了他们再讨论下去,心里却是有个不好的预感,大师傅的身份对我们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谜,想来清楚他过去的,就只有二师傅一人,三师傅也曾经说过他是从滇南逃到中原去的,却不知他竟然和烨火教还有牵连,而不管是什么牵连,都是我现在不想去想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天天都吃住在这座竹楼里,每天有人定时未我们送来饭菜,虽然不是什么大餐,但也算得上是丰盛,酸酸辣辣,全是傣味,这一年倒是让我和萧若离觉得欣喜,因为在现代都市里,想要吃正宗傣味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现在餐餐傣味,倒是很不错的待遇。只是苦了景言这个不喜欢吃酸的小子,每次都是越吃越少,关了五天之后,便嚷着要自己出去找吃的。
他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居然也没有人阻止,我们在竹楼里等了帮个时辰,正想着既然无人管,还不如趁机逃跑了好了。却见景言垂头丧气地推门回来,进门也不和我们说话,一把倒在了床榻上,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起身,闷闷地回答。
原来他出去之后,发现根本无人管他,就计划着研究一下逃跑路线,几圈转下来,好不容易发现寨子门,看着外面的一片片长得老高的甘蔗地,景言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想问路,周围却是一堆不懂汉话的异族,无奈之下,他只得绕了回来。
现在,我们才终于知道,当初池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即便武功再好,即便是无人约束,外地人进了这个寨子,要想自己出去可以算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就这么放心地把我们关在了这里,都不需要派人守护,只是料定了我们不会逃走。
自从之后,我们待得更被动,更绝望,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不着就盯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也不言语。十天的日子飞一般地过去,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烨火教弟子,我终于还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些烨火教的弟子每天都要来寨子里,带走几个正当龄的少女,那些女子不哭不闹,就那么木然地跟着他们走,看着那一双双无神的眼睛,我真心怀疑,他们对那些女子下了什么术法。
终于到了要送我去烨火教的那一天,那个第一日见到的老妇人一大早便来到了我们的主楼,让我换了一套薄纱短裙,放散了挽起的高髻,用白色的头绳在末端束起,在又在我的额前坠了一颗蓝色的天青石。打扮妥当,她领着往竹楼外走去,边走边嘱咐:“到时候,你什么都不说,跟着他们走就好,接你的人是我的兄弟,他不会为难你。进了火灵宫,不要轻举妄动,前三天有教中祭司教导礼仪,之后便让你们住在圣湖旁,等着下个月的极点,到时候,你就好自为之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偷瞄老妇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几分惋惜,不免让我对她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感。
等在竹楼外的是三个短衫束发,腰间别着弯刀的男子,一看那装束,便知道是烨火教的人,为首的男子年纪最大,似乎是里面的领头,看到我们出来,也不多说,只是朝了老妇人点了点头:“带她走吧,今天的人够了。”
便有他身后的两个人走了上来,朝我俯身做了个礼,右手一扬,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意识一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醉月玲珑 第018话 圣湖红莲怨气生(1)
醒来的时候,自己置身在一个偌大的房间里。水幔轻纱,房内的家具都是暗红色的,合着那幽暗的烛火,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按照那个老妇的说法,我现在应该身在烨火教火灵宫的圣湖旁。掀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一套月白色的丝质长裙,长裙坠地,裙摆处坠了星星点点的宝石碎片,华美无限。心中暗自感叹,烨火教真是财大气粗,即便是要用作活祭的祭品,都能穿得这么好?
不过长裙虽然华美,对我来说却是累赘,拖着这么长的裙摆,想要行动的话,十分不方便。
将紧闭的窗户,推开一条缝,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汪碧水上,成片的红莲绽放,如火一般烧遍了半片湖泊,妖艳得近乎诡异。
按照池暝的说法,大师傅铁定是被关在了圣湖旁的水牢里,我要做的,便是在祭奠开始之前,找到大师傅的具体位置,然后设法将水牢里的地图画好传给池暝,剩下的便是等暗羽部的人和我里应外合,救出大师傅。
虽然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池暝他们能轻易安排人进烨火教,又怎么非要让我来探寻水牢的地图,不过此时的我也顾不了这么多,我想的只是,快点救出大师傅,然后拿回我的东西,下山去和萧若离还有小师傅他们汇合。一想起这个,我就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我走之后,萧若离和景言怎么样了?
见根本无人看守,我推开门,此时月上柳梢,屋外的长廊上,白色的灯笼随风晃动,合着不远处那一池妖艳如火的红莲,真是有说不出的诡异。提着裙摆,我决定先去圣湖旁假装散散步,了解一下水牢的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
除了回廊,便见了一条石板小路,从这里一直延伸到湖边。如今天色寂静,四下无人,只有夜风吹过长廊低低的呜咽声,听着有几分恐怖,我提裙顺着石板小路一直走,只觉得越靠近那一湖的红莲,心中的阴测测的感觉就更多了几分。
走到湖边,低头看那就绽放在湖边的红莲,心中蓦然腾起一抹异样的感觉,竟然忍不住蹲下身子,想要去细看那朵开得正好的话。
远远看还算平常,凑近了才发现,这可不是一般的红莲,十余片花瓣上,都有淡淡的痕迹,细细辨认,居然是一张纸扭曲的脸。这样的场景让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让,差一点跌坐在地上。
进烨火教之前,老妇人曾经告诉我,下个月的祭奠,便是在这圣湖上举行的,到时候,二十名少女,每人手捧一盏七魂莲灯,站在竹筏上,被送到圣湖中央,然后在祭司或是圣女主持完成仪式之后,通通沉入湖底。抬头看那湖中心没有半点红莲,我只觉得心中的惧意更甚,这一池死水里,不知道沉浸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尸体,这一朵朵如火的红莲,想来居然都是因着怒气而生的。
正想起身离去,刚刚站起来,却突然听得耳畔有阵阵低语:“你不属于这里……滚回你原来的世界……你凭什么霸占她的身体……快给我出来……”
飘飘忽忽,听不真切,却让我全身一震,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是,我却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魂魄霸占了玉玲珑的身体,这样的事情,除了我和萧若离,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么,此刻,在这个地方,说这些话的人,又是谁?
转头看着除了红莲便无一物的圣湖,一股寒意侵遍了全身,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还要探查地形,忘记了自己还要去救大师傅,一心里,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仿佛再多呆一秒,自己的魂魄就要被吸入这看似平静的圣湖中。
刚想迈开步子离去,却觉得脚踝一紧,低头,便见了一只惨白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脸挣脱和逃跑都忘记了,只是捂着嘴,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谁在那边?”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转头,便见了一个粉衣女子匆匆朝这边走了过来。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我愣住了,甚至忘记了脚踝上的那只手。
“离歌,你怎么在这里?”脱口唤了一句,她看到我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停住了步子,迟疑了片刻,才走上前来。
“玲珑姐姐,你这是……”上下打量着我的这身长裙,她的脸色从惊讶变成了凝重。顿了几秒,才沉声开口,“你是这次的祭品?你怎么会变成祭品?”
不过一个月没见,我却觉得,眼前的离歌已经换了一个人,不再像从前那般,是那个喜欢黏在我们身边,撒娇、任性的水离歌了,眼前这个人,眼中多了几抹复杂的神色,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想起了弱水和摇光。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找了你好久……”终于,定了定神,低头发现脚上的手已经不在了,我暗暗舒了口气,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我也不过是想到这里弄清楚一些事情罢了。原本弱水告诉我,跟她会滇南她就告诉我一切,可是,这几日她要忙祭奠的事情,所以就让我先在烨火教里协助她完成祭奠。”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凝重,离歌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粗略地跟我解释了一下她在这里的原因。完了她叹了口气,拉过我的手,“我不管你是怎么变成祭品的,但是绝对不会看着你沉入这圣湖底,你等我,过几天等他们他们都忙起来的时候,我找机会放你出去,出去之后,你赶紧离开滇南,回洛阳去。”
“可是……”听她只字未提大师傅,我有些疑惑,刚想反驳点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几个烨火教的弟子匆匆朝这边走来,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去,却听见他们在离离歌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朝着离歌俯身行礼:“右护法,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不过是遇到了到这里散心的素女,我跟你们去那边找吧,不要打扰了素女。”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恢复了以往的沉静,离歌转身,声音低沉,也不再和我说些什么,只是带着那一队人往另一个方向走,走出去几步,又顿住了,“弱水圣女交代过,这个素女是这一次最重要的祭品,她有沟通圣灵的本领,祭奠开始前,若非重大事情,你们不许来打扰她。”
一行人恭敬地说了一声是,便随着她一起匆匆离去,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圣湖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次行动,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今,我不仅要救出大师傅,还要把离歌带回去。可是,看离歌刚刚的情形,莫不是她还不知道大师傅就在烨火教?
我正想着,突然又觉得脚下一冷,又是那只从圣湖里生出来的手,还有一个沙哑的声音:“救……我……”
循声望去,便见了湖岸旁的几朵莲花散开,一个脸色苍白的有些费力地仰头看着我,一只手伸出来抓住我的脚踝,声音中没有半分恳求,倒像是在下命令。
看着四下无人,我终还是有些不忍心将他独自丢在这湖中,干脆将他从圣湖里拉了起来,原来看他手腕纤细,想着他该是十分瘦弱,却不想,要将他从圣湖中拉起来,却是十分费力。感觉他身上坠了千斤的力量,根本拉不上来。
他显然也感觉到了我的吃力,低垂的左手抬起,并起两指,狠狠朝着水中划去,金光一闪,只听得嘶啦一声,便见了幽黑的水面一阵翻腾,一抹黑色的烟雾从水中腾起,他攀住我的手臂,示意我赶紧拉他上来。
向来是刚刚的场景太过诡异,我下意识地拉住他往上一扯,没有了刚刚沉坠感,我这猛然一拉,不止将他拉起来,还让我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面倒去。他本是十分虚弱,我这一拉一倒,他也随着我的身形,直直倒在了我的身上。
“快……离开这里……”伏在我的耳边,气若游丝的人费力地吐出几个字,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我心中一紧,扶着他就站了起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想象的那么重,整个人轻得仿佛只剩下一堆骨头,就在将他扶起来的一瞬,我抬头便见了圣湖之上,一幕十分诡异的场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