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公主承君欢:帝王无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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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那般安然地端坐在马车之中,不肯相见,不肯施舍。
竟然这般决绝地不肯,不肯!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呵……
是啊,当然是她在为难莫大人。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自母妃迁入形同冷宫的别居殿中,那个雍容华贵的佳妃娘娘便再也不见了。
如今的母妃早已经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高高在上的莫大人又怎么会记得母妃当年给予的恩情?
凄凄一笑,祁容悦缓缓转身。
“公主!”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呼唤,是刚才那个僮儿。
他快步地追赶上来对祁容悦怯怯一笑,递上了手中握着的那把油纸伞。
望着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僮儿,祁容悦站定了脚步。
缓缓伸出手去接过了那伞,却并不是领情地将伞撑在头顶,而是狠狠地撕扯着。
然后在僮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中,将那柄已经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的纸伞,连同那份小小的同情一并重重地抛在了地上,然后死死地踩踏上去……
直视着僮儿那般吃惊地于自己面前瞪大了眼睛,祁容悦张扬了眉眼,猛地转身。
虽然泥污早已打湿弄脏了衣裳,头发也早已经凌乱不堪。
可祁容悦却仍是那般昂扬地抬着头脸,大步走开。
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风雨之中,也消失在僮儿身后那道隔着宫门遥遥望来,无比错愕的视线之中。
……
天色渐晚,永春宫侧殿的绣床之上横躺着的安乐公主祁容悦却仍然沉沉昏睡着,并且一反昨日的面色潮红,开始变作满脸惨白。
围拢在她身旁的,除了平日近身服侍的嬷嬷、宫女之外,还有华妃。
看着祁容悦此刻睡梦之中仍然神情纠结,面无血色,床榻旁的几人俱是满目愁容、坐立不安。
尤其是华妃,更是焦灼地三番四次奔去宫室门口探望着太医是否已然来到。
“哗哗啦啦”承接着外头雨帘的长廊忽然响起一阵踢踏急促的脚步声,华妃面上一缓,随即便松开了握着祁容悦的手掌,匆忙起身迎了过去,
“可是莫太医到了吗?”
“怎么,太医可还没有到吗?”
龙颜震怒,祸起
迎接华妃的,并不是那个说话轻柔的莫太医,而是一道掷地有声的沉稳男声。
清冽的询问之中,包含着隐隐的焦虑。
“臣妾恭迎皇上。”
看清楚了来人面目,华妃脸上微微现出几分错愕,匆忙便俯下身去恭敬行礼。
一阵衣裳摩擦的窸窣之声响起,紧接着便从长廊外走进几名暗色衣裳的宫人,宫人中间快步而来的。正是一身明黄色袍服的祁永飞。
祁永飞一边托起俯身的华妃,一边面色焦虑地望向前头那张正被宫女们围拢在正中的床榻,
“爱妃快起,容儿现在情况如何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昨日夜半开始,容儿便开始高烧不退,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华妃扶着祁永飞的手臂站起身来,望向床榻的一双眸子之中水盈盈地盛满了担忧。
“太医呢?朕都已经到了,怎么还不见太医的人影!”
祁永飞眼神一转,盛蓄了愠怒的眸子探向身旁的华妃。
“臣妾已经派人传召了,这都老半天了,可是那莫太医却迟迟不曾来到……“
华妃转过身去,重新望向宫室门口,一副哀戚戚泫然欲泣的神色。许是想到了焦急处,眼眶之中竟然泪光隐隐,
“容儿可是佳妃妹妹过身之后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啊,如今皇上将容儿交付给臣妾照料是相信臣妾,可是臣妾却偏偏将容儿照料到如此境地……,倘若容儿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可要如何面对皇上,如何面对那已经过身的苦命的佳妃妹妹啊……”
“居然如此拖沓,莫允堂他好大的胆子!”
看看床榻上祁容悦那般难看之极的脸色,再加上华妃如此哀凄凄的一句话,没有来由地,祁永飞心头陡然升起一阵怒火。
碍于此刻身在祁容悦的寝室之中,祁永飞已经是极力隐忍,却仍是一掌拍上案几,案头上摆放着的那只青玉纸镇也随之陡地跳了一跳。
纸镇下压着的一幅字画,便自然而然地跃入了祁永飞的眼帘。
情诗绵绵,用以定情
“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这是当年祁永飞尚未登基之时,曾经亲手所书的诗句,用以定情信物,而赠给梁佳佩的两句诗句。
虽然眼前这张字画之上明显可以看出写字之人乃是刻意在模仿他的笔法,可若是不曾见过他早年的那张亲笔真迹,又怎能模仿至如今这六七分的相似程度?
想起祁容悦那个已然仙逝的母妃梁佳佩,想起当日祁容悦哀恸声声地对他诉说,梁佳佩在临终之前仍是念念不忘着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祁永飞的手掌一抖,眼光便再也无法自那字上移开,胸腔之中那颗早已平复的心便又再度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臣妾那苦命的佳妃妹妹啊……”
看到祁永飞的眼神被纸镇下压着的字画所吸引停滞,华妃双眉一紧,端秀娟丽的脸庞之上赫然便滚下了两串晶莹的泪珠。
眼光艰难地自那字迹之上缓缓移开,祁永飞望向面前兀自垂泪的华妃。
只觉得那两串泪珠彷佛是落进了自己的胸膛之中那般,一阵鲜活的刺痛猛然升起,直刺得祁永飞双眸之中怒火更盛。
“启禀皇上,太医到。”
随行的宫人之中越出一名内监,战战兢兢地来到祁永飞的面前启声禀报。
“快宣!”
祁永飞猛地转头,右手的五根手指却仍然紧紧地按在案头摆放着的那张字画之上。
莫允堂匆匆走到近前,正要行礼,却被祁永飞摆手打断。
莫允堂躬身点头,快步来到绣床旁边。
打开了随身带着的药箱,示意宫女将仍旧昏睡中的祁容悦扶坐起来,取了一块轻薄纱巾搁在祁容悦的手腕之上,然后便搭脉诊治。
随着脉象的细致探查,莫允堂的面上便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额头之上也渗出了涔涔的汗意。
此刻的宫室之中是静得悄无声息,静到大家仿佛能够听到纱帐重幔之中,那盏白瓷莲花香炉之中升腾出的淼淼青烟,正在缓慢无力地于空气中划出弯弯曲曲烟雾痕迹的声音。
情势陡转,伴君如伴虎
半晌之后,祁永飞剑眉一挑,冷声打破眼下这诡异的宁静,
“莫太医倒是说说朕的安乐公主这病情倒是进展如何了,怎么会突然加重至昏迷不醒呢?”
“回,回禀皇上……”
莫允堂眉头一跳,用另一手抹了把额头汗意。
素来慢条斯理的口气,也因为此刻所面对的乃是愠怒中的君王而变得微微有些走调,
“公主殿下这脉搏跳动甚是无力,想是因为此前体内清寒尚未好的完全,再加上昨日天气骤然变凉,风雨交加,所以才……”
“好一个体内清寒尚未好的完全!说得好哇!”
不等莫允堂将话说完,祁永飞已经拧着眉头站起身来,清隽狭长的黝黑瞳仁之中闪出丝丝寒光,
“朕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眼下赶紧的,就是熬制公主的汤药,让她退烧醒来!”
“是!”
莫允堂低垂眉眼,张望了一眼兀自躺在床榻之上沉睡的祁容悦,便转过身写下药房吩咐了随行来的老医仆于亮去往御医馆抓药熬制。
又是好一番忙碌,汤药这才端了上来,由那于亮交给了负责近身伺候的嬷嬷如烟,一勺一勺地喂给昏睡中的祁容悦。
看着昏睡中的祁容悦将那汤药一口口喝下,祁永飞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的愠色。
轻轻吁了口气,祁永飞走出内堂,扬眉示意莫允堂跟随自己来到外室。
待两人迎着窗外凛冽风雨一前一后站定了脚步,祁永飞才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
“这会儿总算是忙完了,现在朕倒是想要听听太医院的首领御医莫大圣手,在这一个多月以来是如何个精心调养,倒令得安乐公主不过区区一个伤风着凉,便足足调理了一个多月也不曾见好!”
“微臣惶恐,微臣……”
莫允堂低垂头脸,也不解释,只是迭声告罪。
祁永飞紧紧盯着莫允堂,正要说话,却听到内室之中一阵瓷碟碰撞之上,然后便是噪声大盛,紧接着又有华妃那般凄清地呼唤太医的声音。
凌乱的脉象,个中原因
“这?”
听到内堂传出华妃那般哀戚的呼唤,莫允堂面上一寒,对上祁永飞同样惊疑的眸子,不待祁永飞下令便急匆匆跑进内室。
兀自摇晃不断的锦绣窗幔之中,几名宫女正在慌乱地擦拭着雪白长毛地毯之上星星点点的猩红。
而华妃和平日里近身服侍祁容悦的如烟,秋蝉等人则是齐齐地围拢在绣床的旁边。
一面焦急地呼喝着床榻上昏睡的祁容悦,一面则是焦急的左右张望,期盼着太医的到来。
此刻见莫允堂走进内室,华妃带着如烟等人匆忙让开道路,示意莫允堂走上前来。
莫允堂径直上前,只见方才还不过只是面色发白的祁容悦,此刻竟然口唇之上俨然血迹斑斑,面色更是苍白透明。
“莫太医,你倒是说话啊,容儿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刚喝了几口你开方子的汤药竟然口吐鲜血!
莫太医,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那汤药到底是救命的,还是要命的?”
华妃摇晃着柔弱的身躯,满脸悲戚,口气却凌厉异常。
面对华妃的质问,莫允堂并不说话,只是大步上前,径直便捏住了祁容悦的手腕。
把到了祁容悦凌乱的脉象,莫允堂眸中光芒陡然一闪。
彷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似的,那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身形也随之微微一晃,多亏了身后亦步亦趋的医仆于亮伸手扶持,这才站稳了脚步。
莫允堂紧紧盯着祁容悦的脉搏,一言不发,只是面上神色却开始变得冷峻,严肃之中似乎还隐约包含了一丝丝的了然之色。
“莫太医?”
华妃依靠在祁永飞的身边,轻咬樱唇。
缓缓收回握着祁容悦手腕的手臂,莫允堂终于抬眼,望了望盯着他的祁永飞和华妃,张了张唇,却又是欲言又止。
他抿着唇角重又垂下了眼帘,继续翻检着祁容悦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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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十章,滚动更新,晚上八点以前更新完毕
突生变故,身陷囹圄
“若是容儿有个三长两短,朕定然叫你莫允堂陪葬!”
不待莫允堂再度碰触到祁容悦,立在一旁的祁永飞已经是一声大喝,倏尔便转身道,
“速传太医院的范宝荣来为公主诊治!”
“是。”
声音才出,便有内监领命下去。
听到祁永飞吩咐传召其他太医上殿,莫允堂面上一僵,可是覆在祁容悦眼皮的手指却是越发仔细认真。
“快,速取烧开的净水和我放在太医院中秘阁中的聚魂丸过来!”
莫允堂一面吩咐了身后的于亮去太医院中取药,一面命宫女将祁容悦扶着半坐起来。
然后取了随身药箱中的一支红色瓶塞的药瓶中的药丸送入祁容悦口中。
然后又将祁容悦的身子在床上放平,用毛巾沾染了冰晶铜盆中用来退烧的冰水交替擦拭着她的额头、颈项……
就这么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