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西南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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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思索,即墨已经和黑衣人战在一起,虽然即墨没有处于下风,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即墨总会力竭的。
对方见一时没法将即墨擒住,竟有一个黑衣人向我逼来,我连连后退。
黑衣人却突然扑到在地,身后竟插着一把剑,是即墨扔过来的剑。
但是即墨一分神,却被黑衣人抓住机会,一把剑直逼即墨胸膛,我张口想喊,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生死之间,即墨伸手将剑紧紧握住,鲜血顿时汹涌而出。但其他人的剑却在此时架在即墨的脖子上。
不能坐以待毙,我该做些什么?怎么办?
我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背后插着的剑用力拔出,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住手!统统住手!”我发着抖大声地喊着。
那些人果然都停止动作。
“将即墨放了。”我在赌,赌我在赫连玧言心中的重量。
黑衣人们都望着他们的头领,那个头领犹疑着,终于点点头,使了个眼色,架在即墨脖子上的剑都移开了。
即墨慢慢地向我走来,走到我身边,将我手中握着的剑拿开。
黑衣人再一次慢慢地逼近,又将我们围在中间。
即墨拉着我走向崖边,往崖下看了看,转头对我说道:“静初,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儿死?”
我看着即墨重重地点点头。
即墨将我揽进怀中,轻轻在我耳边说道:“抱紧我。”
接着就感觉身体飞了起来,风呼啸而过,衣衫翻飞,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即墨的手臂将我紧紧锁在怀中。
意识坠入黑暗之前,我只感觉到冰冷的水流。
这是哪里?我怎么又回到桂魄宫了?我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
“静初,你过来。”身后有人在唤我,竟是赫连玧言。
我走到他身旁,赫连玧言正在画一幅画。
我凑近看看,画纸上画的是西康玉兰,但是西康玉兰竟是红色的花朵,着实奇怪。
“静初,你知道这些花为什么会是红色的吗?”赫连玧言问道。
我摇摇头,难道不是因为朱砂吗?
赫连玧言柔柔地朝我笑笑,“因为这是洛即墨的血。”
我大惊,看着砚台,里面竟真的是鲜红的血液,像是有生命一般从砚台中汩汩流出。
赫连玧言抬起我的下巴紧紧盯着我,“我说过让你乖乖听话的,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背叛我?”
我拼命地摇头。
“想知道洛即墨现在怎么样了吗?”
“让我见见他,求你不要杀他。”
“不要杀他吗?”赫连玧言轻笑,“晚了呢,你现在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你瞧。”
我往地上看去,地上躺着的人,一身血衣,脸色苍白如纸,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机。
我慢慢地走近他,他的样子愈来愈清晰,是即墨。
第四十二章
“即墨,即墨,即墨……”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我在这,静初,醒醒,没事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脸被轻轻地抚摸着,是谁在温柔地安抚着我?
即墨,是你吗?为什么我张不开眼睛?我想看看你,为什么我张不开眼睛?为什么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挣扎着,终于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第一时间映入眼睛的是熟悉的面容,温柔的笑意。
“即墨,”我伸出手摸了摸即墨的脸颊,温暖的,不是幻觉。
“你没死,是吗?”我想要更肯定,傻傻地问。
“小傻瓜,”轻轻的吻落在我的鼻尖上,“我们活的好好的。”
此刻我被即墨抱在怀中,地上燃着一堆火,依稀看得出这是一个阴暗的山洞。
绝地复生,我叹道:“老天带我们不薄,不让我们死。”
即墨笑笑,“你何时这般迂腐了,不是老天不让我们死,是我们根本就没准备死。”
我疑惑地看着即墨,没准备死为什么跳悬崖?
“当时,我向悬崖下看了看,见崖底有一条河,又发现峭壁上生了许多藤蔓,就想到要跳崖逃生,下落过程中抓住了藤蔓将速度减缓,最后又落到水中。”即墨简单明了地解释道。
我叹口气倚在即墨怀中,“我还以为要和你一块儿死了呢。”
“别说傻话,除非我死,否则你绝不会陷入危险之中。”即墨淡淡地说道。
我动了动,想从即墨怀中坐起来,却引来即墨的一声闷哼。
“你怎么了?”我急忙扶住即墨问他。
“没什么,后背有些疼罢了。”即墨若无其事地推开我。
“不行,让我看看。”我绕到即墨身后,退下他的衣衫。
“啊!”我连忙捂住嘴,却没能阻止脱口而出的惊呼。
即墨的后背一片青紫,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后背都肿起来了,即使没有触碰到,我也感觉得到滚烫的热度。
伤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落在河里时,他将我护在怀中,而自己却后背朝下直撞向河底。
说什么根本就没准备死,其实他根本就是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一心一意不想让我受伤,说什么崖底有条河,若不是正巧掉入河中,他就想让自己这样撞向坚硬的地面吗?!
我的手根本就不敢碰即墨的后背,眼泪却如何也止不住。
轻轻地叹了口气,即墨将衣衫穿上,转身将我拥住。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撒谎!”我泣不成声,“你……”
你根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如果我醒来发现你躺在我身边却没有了呼吸和心跳,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想大声地质问即墨,却什么也问不出,只能大声地哭泣,发泄我对于险些失去他的恐惧。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可就将那些黑衣人引过来了。”
将脸埋在即墨怀中,我抽噎着问:“他们在外面找我们?”
即墨抬起我的脸,擦了擦泪水,“肯定在找我们,但应该不是在这。这里是那条河的上游,那些人肯定以为我们顺着河流漂走了,所以这里暂时安全。”
暂时安全,说不定他们往下游去找不到我们,就会回头搜索吧。
“那现在怎么办?”即墨身上有伤,我们手中什么药物也没有,得赶快找大夫。
“顺着河往上游走肯定能走出山谷,我们明日出发,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即墨将右手不着痕迹地掩在身后,若不是我早就看到了他手上缠着的白布,他又要瞒着我!
“把手给我。”
即墨看着我无奈地叹口气,“小伤而已。”
“给我看。”我坚持。
即墨拗不过我,终于将右手伸出来。
“疼吗?”血迹都将布巾染透了,流了这么多血,又在河水中泡过,还抱着我走了这么久,肯定很疼。
“刚开始有点儿疼,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
即墨又在又撒谎。
握住即墨的手,我忍住即将涌出的眼泪。
站起身来,我说道:“即墨,现在就走吧。”不能再耽搁了,晚走一分即墨就多一分危险。
即墨看着我有些担心地问道:“身上的衣服刚刚烤干,你的身子弱,明日再走吧,你会得伤寒的。”
我伸手摸了摸即墨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随即放心。
“没事,我很好,没有一点儿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出了山谷找到了大夫,再休息也不迟。”
终于,即墨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出了山洞,四周是一片漆黑,微微听得到河水流淌的声音。
渐渐地适应了黑暗,两个人加快脚步。
整个山谷空旷寂静,脚踩在河边的鹅卵石上发出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即墨紧紧地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手一直那么温暖。
腿渐渐沉重,我不想耽误时间,装作无事,一步也不肯落后。
即墨三番五次让我停下来休息都被我拒绝,“再走一会儿,说不定马上就出山谷了。”这句话说到第四遍的时候,我的腿已经麻木到失去直觉,却依然机械地向前走着。这样也好,感觉不出累。
头却控制不住地越来越昏,胀痛,不行,我不能倒下,即墨身上的伤那么严重,他需要看大夫,我得坚持下去,不能倒下。
这样想着,却最终感到眼前天旋地转,失去意识之前,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紧紧地抱住。
即墨,对不起,我总是成为你的累赘。
第四十三章
头好痛?我怎么了?为什么张不开眼睛?
即墨呢,即墨的伤怎么样了?
即墨,即墨,你在哪里?即墨……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风寒……老夫???吃几服药???就好了。”
是谁?是谁的声音?即墨呢?即墨怎么不在我身边?
“有劳您了。”熟悉的声音。
即墨,是即墨,他没事了,太好了……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蓝色的床帐,头昏沉沉的,我撑着坐起来,像是客栈的房间,却没有人在。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即墨端着碗从外面走进来。
见我醒来,脸上露出笑意。
温暖的手摸摸我的额头,即墨终于放心地笑了笑,“烧退了。”
从桌上取来碗,即墨笑着说道:“喝药,好了也要再喝上两天。”
我撇撇嘴,药很苦,从口中残留的味道就可以知道,光闻味道就让人受不了。
我刚想说什么,即墨抢先打断我,“没有商量的余地,非喝不可。”然后一勺一勺地将药送到我嘴边。
在京城那座小宅子里,即墨就曾经这样喂过我粥,那时候我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却只觉得幸福。
“即墨,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拉过即墨的右手来看。
伤口竟然已经结痂,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我疑惑地望着即墨。
“你呀,”将我的手紧紧攥住,“这是你昏迷的第四日了。”
“啊?”我大吃一惊。
“那天夜里,你果然受凉得了伤寒。我抱着你又走了一会儿,果真如你所说走出了山谷,来到这个小镇上找到了大夫。”
我低着头没有追根问底,即墨真如他所说,只抱着我走了一会儿吗?他总是撒谎,不肯让我担心。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总是给即墨添麻烦?
“这家客栈安全吗?”想到九死一生地从黑衣人手中脱险,我心有余悸。
“安全,这些天来我们一直住在这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我想那些人应该以为我们两个都死了吧。”
“是吗?太好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即墨,接下来我们两个去哪儿?”躺在即墨怀里,我问道。
“继续往南走,好不好?”即墨征求我的意见。
“你决定,我听你的。”
我在即墨怀里蹭蹭,引来即墨一阵轻笑。
“我的静初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我也在他怀中吃吃地笑。
“静初,我们去找个小村子隐居好不好?就像那对留宿我们的夫妻一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即墨在我耳边蛊惑地说。
“嗯。”我轻轻地点点头。
就这样吧,那些人以为我们死了,这样再好不过。我和即墨隐居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再也没有逃亡,没有厮杀,没有死亡。听到我们两个人的死讯,叔父叔母和盈儿会难过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有一丝伤心呢……
第二天,即墨和我便离开客栈,在我强烈要求下没有乘马车,两个人同乘一骑。
没有后顾之忧,一路行来,欣赏着不同的民俗风情,好不快活。
走走停停过了半个月,此时已经早就入冬,但一路南行,竟没感觉到寒冷。
这一日到了一个江边的小渔村,村口的石碑上写着“金线村”。
即墨和我都对这个村子的名字感到奇怪,讯问后才知道,原来这条江的名字叫金线江,因为阳光照在江面上,就像是无数条金线织就,因此取了这个名字,就连江边生长的柳树也叫做金线柳。
站在江边,看着阳光照在江面上,真的如无数条金线织就而成,金线江果然名副其实。
“喜欢这里吗?”即墨站在我身边,歪着头轻轻问道。
我点点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