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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夕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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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子似乎霎时间也想不出唱什么歌,没有立即开口,幸而高俊行也不急,没有催促她,好一会,她才柔声低唱,正是纳兰容若的一曲《木兰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她唱得很幽婉,声音低低的,听得不是很真切,仿佛是自深山中隐隐传来的轻歌,那年轻的嗓音中竟渗杂着一种看透红尘爱恨的沧桑。 
一室寂静,唯有雨声在和着她的歌。 
高俊行闭上眼,手支着头,不知是醒是睡,一曲终后,缓缓开口道:“你进来吧。” 
女子掀开帘幕走到他面前,只听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绚夏。”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她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高俊行扬起唇角,像是在梦见什么美好的事物,不知神志是否清明,梦呓般说:“秀春,绚夏,都是很美好的景致。” 
没有人再说话,高俊行仍旧闭上眼,似乎真的已经睡去,夜雨依然在下,淅沥淅沥,敲响着大地,眼前一片烟雨迷蒙。 
越过所有风风雨雨,穿过眼前种种黑暗,极目远望,日出天边,雨后横虹,蓝天上有几朵浮云在飘荡,大明宫回廊上的风铃叮叮当当不绝于耳,芍药花海,花团锦簇,万紫千红。 
凉风吹拂,花瓣翻飞,当年那三个笨小孩,就在午后阳光下,静静看着这片无边无际的花海…… 
天净如海,云洁如雪,梦里的大明宫,一切绚丽如初见。 
-三生篇完结- 





番外:人生长恨(上)


五月十五,飞雁城的城庆。
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宝马雕车频繁来往于路上,所有城民均携同家眷参与这一年一度的盛事,看花火,赏乐舞,游夜市。
不少富商贵贾也慕名而来,聚于酒楼客栈上,或拥抱美丽的歌姬舞娘寻欢作乐,或举行斗宝会,向众人展示自己精心搜罗的等各式各样的贵宝。
瓷器、兵刃、字画、宝典、丝绸、美玉、珍珠、药材、茶叶……
一件接一件奇珍异宝如同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在眼前摊开,美轮美奂,目不暇给。
站于城中央最高的钟楼上,仍可听见清楚听见有人为璀璨的烟花欢呼,为各样难得一见的宝物惊叹,为这样繁盛的景象而歌唱。钟楼里没有点灯,却因地上的彩灯和天空的烟火的照亮,不再显得黑暗。
每一种声音,都是一种喜悦;每一寸光芒,都是一寸快乐。
然而他只是一道被人忽略的暗影,在不为人知的一个角落,以寂寞的目光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身后忽然响起启门的声响,御风仓皇回首,只见莫邪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挽着食盒,缓步向他走来,嘴角隐约含着一抹微笑,似是含苞待放的夏荷,娉婷雅丽。
“找到你了。”
仿佛因为莫邪的出现,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荷香,很是令人陶醉。
“你到过很多地方找我吗?”
莫邪停在身边,目光落在钟楼下的大街,轻摇螓首,“寂寞的孩子都喜欢躲在无人的地方窥探着热闹的众人。”
御风听她若有所指,皱眉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莫邪笑而不语,让御风拿好灯笼,自己则打到食盒送到他面前,“今天府中的厨子全都回家去,所以我只好随便弄点糕点给你。今天是你的生辰,总不好让你这个小寿星饿坏。”半晌御风也没有动作,她催促道:“你不会是怕我会在糕点下毒吧?快吃!”
御风面无表情取过一块糕点,问道:“你怎会知道今天是我生辰?”
“你不记得吗?我曾经问过你的。”莫邪笑了笑,“不过当时你可答得非常不乐意,我一直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在骗我。”
御风怔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这里,在这座他无亲无故的飞雁城,真的有人像亲人般在乎他么?想到在别人到街上游玩时,她却悄悄为自己弄这些糕点,他心里便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受,像是有人用尖锐的指甲,一下一下刮着他的心脏,眼睛也有点酸涩。
每年这一天,你都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这一句哀求,他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最后一朵花火在空中散尽,夜空回归黑暗寂静,只有一颗妖红的惑星与银白的月亮互相辉映。
鼓声蓦然响起,如雷贯耳,民众爆出比刚才更大的欢呼声,行人马车均如潮水退到道路两旁,正在斗宝作乐的商贾听见鼓声也纷纷涌到窗边,目带敬意地注视着长街,迎接着红衫如焰,没有束发,手执银面具,腰带宝剑的飞雁城主。
那一身红衣,再不似平日有精致的绣花图案作衬托,是很纯粹的一片赤红,与黑色的长发互相衬托,衬得黑者愈深,红者愈艳。
莫邪娇呼道:“到高城主献舞了!”
“献舞?是余兴节目吗?”
莫邪怪瞪他一眼,“如果你敢在城主面前这样说,他一定会杀死你。”她接着解释道:“每年城庆,高城主也会亲自向神明献舞,祈求飞雁城和平昌盛。”
“他也会相信虚无缥缈的神明吗?”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高城主的家族一直视自己为鲛人的后裔,你读过《博物志》吗?嗯……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这就是鲛人。高氏先祖高繁弱机缘巧合下救下鲛族的公主,呵呵,这跟《柳毅传》中柳毅与龙女的故事很相似!最后鲛族公主下嫁高繁弱,二人终成眷属,高城主就是他们的后代。”莫邪举高手臂指着天上那颗红星,“这就是‘沧澜’,鲛族神祇的星辰,鲛族传说,只要沧澜不灭,鲛神定必永远守护着祂的子民。”
民间有传说,纵然沧海干涸成为桑田,纵然密林尽枯成为荒漠,天地合,山陵崩,漫天星坠,唯有沧澜不落。
钟楼下是一个大广场,为庆祝城庆,广场上筑起一个舞台,方便民众观赏表演。
高俊行拾级而上,在舞台中央立定,跟在他身后的,是五十名白衣、白面具的武士,待他站好,头十五人便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圆,后随的三十五人侧在最外围站成一个大圆。两个圆围好后,五十名武士一致向高俊行单膝下跪,仿佛虔诚的教徒在恭迎他们尊贵的神祇。
高俊行仰首,喝道:“天佑吾城!”
在他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声音盖过所有呼喊和鼓乐,天上那颗赤红的星辰光芒更盛,竟比月光更耀眼。
高俊行戴上银面具,掩去清俊的容颜,只露出一双幽黑如夜的眸子,看不出悲,看不出喜,令他像冷酷的魔鬼,亦似慈悲的神人,闪烁的眸光化作星光,从天地初开便在九霄云外注视着人界。
赤色的宝剑出鞘,让银色的面具也染成一片腥红。
 
 
鼓声仍然持续不断,号角声起,胡笳奏起舞曲,五十位白衣武士同时沉喝一声,祭出腰间的佩剑,霎时银芒四射,耀比星月。 
白衣武士各自挽出一朵剑花,使出同一式剑招,围着高俊行而舞,最外头三十五位武士跟着鼓声向前踏步,如同踩在大地的巨人,其余十五位武士则往相反方向行走,高俊行仅仅将赤剑贴在面具上,远远看起来,像是有道血痕将他的面具一分为二。 
他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五十名武士在他身侧旋舞,剑花错落,光影闪耀,翩然白衣化成片片飞雪,等待着那株明媚的红花绽放。 
鼓角声蓦然一顿,接着是更明快、急促的节奏,两个圆形溃散,无数白影交错,舞姿轻快,犹如漫天坠星。 
那一袭红衣,终于在茫茫白衣中举剑起舞。 
赤色的长剑如瞬间被灌注生命,流光溢彩,仿佛随时会化龙而去,一道红光已令万千银芒黯然失色。然而此时四道银色的剑芒暴长,像是陨星坠落前散发出最后的光华,踏着死亡的舞蹈,一并往中间那道红光飞射而去,欲与之一同湮灭! 
——是刺杀! 
在银剑与赤剑交击之际,一道璀璨的剑光横空而来!剑发黄芒,气劲凌厉,似将长夜斩开,让破晓时分提前到来,将四把银剑同时击碎。 
银光蓦地消逝,像是黯然陨殁的星子。 
“独孤副城主的破晓剑!”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保护城主!” 
独孤傲山大喝一声,率先抢到高俊行身旁,乐声停止,台上的白衣武士有条不紊地列成四队,屏息以待。 
唯有台上那位红衣城主仍旧执剑而舞,似乎对刚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刺杀无知无觉。 
仿佛要一直这样舞着,舞着……要舞至所有司掌杀戮的星辰陨殁,最后一滴黑暗的鲜血流尽才肯停下。 
一声长啸,号令所有藏匿在暗处的鬼魅倾巢而出。 
独孤傲山扬声向在场的四部之主吩咐道:“韩部主、陆部主,先带林山二部士兵保护民众撤退!杨部主,派人守稳各城门,以及到城中搜索可还有刺客藏匿!屠部主,请留下与我共同抗敌!” 
“平剑侯!纳命来!” 
黑衣刺客如同深夜绝望的羽翼,无声无息地张开,所露出的杀戮的兵刃,在黑暗中闪烁决然的亮光,誓要刺破所有希望和欢愉。 





番外:人生长恨(下)


黑衣刺客人数约二至三十人,刚落在台上,白衣武士便立即迎上,武器出鞘、相击的声音如同全新的舞曲,黑白交错的身影,就是黑夜与白昼交替的舞蹈,在生与死的隙缝中落下殷红的血雨。
“好大的胆量!来者何人!”独孤傲山厉喝道,声音灌注内劲,犹如静夜中的一记响雷。
“我们只是无名小卒,平剑侯与独孤将军自然不会认识,可是留国侯你们没忘记吧?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杀死这姓高的狗贼以祭留国侯在天之灵!”
刀环声起,一阵地动山摇之感随即袭来,锋利的九环刀将说话的黑衣刺客的身体腰斩,鲜血、内脏泻满一地,刀劲在地上留下深刻的斩痕,血的腥臭味更为浓烈,像是随时会教人窒息。
手执九环刀的汉子声如洪钟地说着:“原来是昔日留国侯麾下的兄弟,念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今天是飞雁城的城庆,老屠我不想大开杀戒,诸位请回!否则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满脸横肉,目光如电,样貌不怒而威,挺直虎躯傲立台上,就是一座雄伟山峰,不容攀越!
“屠?是屠灭绝吗?”另一名刺客对同伴的死并没有显得悲伤和激动,该是早就视死如归,反而很在乎这汉子的身份。
“这声音……”说到这儿,声音竟然有些咽哽,似乎因遇上老朋友而感到惊喜,汉子兴奋地高声道:“老康!老康!是不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哦?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老康倒是觉得可笑,但声音也是一软,“我还以为你像忘掉留国侯一样忘掉我们这些手足。”
屠灭绝一遇故人,仿佛立即忘记他们刺客的身份,整个人仍浸淫在重逢的喜悦中,咧嘴大笑,“没忘!没忘!留国侯对我的恩情我记得,我和老康你并肩作战的岁月我也记得。”
“既然没忘,就杀死平剑侯为留国侯报仇吧。”老康甚为勇猛,刀法狠绝,一招击杀五名白衣武士后仍显得游刃有余。
屠灭绝见他正往高俊行身处的方向杀过去,连忙出手截住他,“你不能杀高城主!留国侯对我有恩,当年我含冤入狱,是留国侯为我洗脱罪名,收我为将;但高城主也对我有恩,没有他,留国侯死后,我跟老韩、老陆,还有很多兄弟早就被处死,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难道你已经忘记当初是谁逼死留国侯的吗?”
屠灭绝为人戆直,本就不善辞令,只能红着脸努力辩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高城主当年是被奸人利用,才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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