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夕烟 >

第13章

夕烟-第13章

小说: 夕烟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御风依然站在原地,像极一尊俊伟的雕像,离开前她偷偷看他一眼,他很快就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偏首注视着她,目光意味深长。
她知道,她的路,没有选错。
###
夜深人静,风很轻,月光照落,遍地银霜。
身穿喜服的新郎椅在窗边,默默无言注视着远方躲在黑暗里的倩影,灰色的眸子泛起了温柔的疼惜。重重阴影使他看不到那人的样貌,但他清楚对方必然在偷偷看着他。
他潇然一笑,那人总是这样子,退到自以为他看不见的暗角为他付出所有,可是身在黑暗中的她,并没有看见在她身前的他那一双眼,其实没有自她身上离开过。
姐姐……莫邪姐姐……
“那个女子,就是莫邪?”碧水好奇走到御风身边,眯细眼眸打量着远方的暗影,“她是个好女人。”
御风觉得她的用词倒是有趣得很,偏首笑问道:“那么我呢?我是好男人吗?”
碧水迎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他这种的笑容没有机心的笑容分外好看,像是破开阴霾的暖光,灰眸清澈晶莹,宛如潺潺河水中的晶石,那种透着水意的温柔,与当年上元节站在灯火阑珊处寂寞地看着花火的朱飞然十分相似。
她在心里不由苦笑一下,“如果你是好男人,那么你就应该要娶她,不然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远方御风所凝望着的人儿倏忽无声离开,他脸上没有掩饰过失望,目光依旧看着刚才莫邪所站的位置,似是在寻找对方失落的身影,又似是在等着她再次回来。
“这是她选择的,她不后悔,我便不后悔。”御风一抿唇,字字有力地答,然后问她:“你呢?你会后悔吗?”
碧水伸手摸着被剪去一截的墨发,肯定地摇首,“不后悔,我在期盼的那个人这辈子注定是与我无缘,我不会等到他的,既然所嫁的人不是他,那么不如嫁你吧,最少你明白我是什么人,我在你面前不用再伪装。”
云英未嫁时,她总是喜欢做着白日梦,“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午后读着那样悠远的诗歌,她会捧住书籍靠着秋千发呆起来,看眼前繁花飘落,她还在奢望着那个人会带她离开……
梦里梦外,一直一直,她也执着不愿意醒来。
 
 
房门忽然被人敞开,来者满身酒气,跌跌撞撞扑到她身上来,她下意识扶稳对方,那人埋首在她胸前,喃喃地说:“闹新房……鞭子……钉床……乳夹……”最后不断念着“五哥”。 
五哥?她心中一动,御风已经将他拉过去,“奈何你怎么会来了?” 
“闹新房……” 
“小白痴你真的自己跑过来?” 
两个男音同一时间重迭起来,御风看看跑得有些气喘的龙泉,再看看醉得一塌糊涂的奈何,面无表情地问:“闹新房用得着鞭子、钉床和乳夹吗?”鞭子和钉床就算了,想不到龙泉竟然会教奈何什么是乳夹。 
龙泉身子明显僵了僵,干笑道:“没闹过,不清楚,你们继续聊吧。”小心翼翼自御风手里接过醉醺醺的奈何,龙泉头也不回的溜之大吉,御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也觉得好笑地笑起来。 
远处隐隐约约听到龙泉怪叫道:“小白痴你以后不准再喝酒——喂!你别吐在我身上!” 
“那个奈何的本名是叫凤于飞吧?” 
御风点头道:“没错,就是凤五那个不惜一切要保护的八弟,很可爱是不?你心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吗?一个让你舍生忘死要去守护的人。” 
碧水沈吟不语,好一会反问道:“为什么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在身边?凤五跟你所谓的‘友谊’,不会值得你如斯吧?”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孩子,是我黄泉军的贵宝。”碧水不解,这时御风忽而自怀里取出一个狰狞的修罗面具,问她:“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碧水盯住那面具,忽然笑起来,笑得像个孩子,欣然伸手接过面具将它戴上。 
那夜后,因为娴德郡主李碧水在婚礼那般荒唐的行为,雅王大为震怒,娴德郡主遵从父命到帝京静言庵修佛,每日为靖国颂经祈福,名义上她还是第一武将赵御风的正妻,实则已是个出家人。 
有人说她是不满御风跟其师姐的暧昧关系;有人说失贞的她没有颜面再嫁人妻;有人说她的所作所为是向前未婚夫君定威将军表示的她的忠诚……流言蜚语传遍整个帝京,那些曾嘲笑过她为破鞋贱货的人竟可笑地改赞她是“烈女”、“贞节妇”。 
同时,一个叫望乡的人加入赵御风旗下,拥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网为御风搜集天下间所有消息情报,轻而易举处理着繁复的资讯,缓急先后了如指掌,总能挑出最急切重要的情报呈报给御风。 
他戴着一张丑陋的面具掩盖其貌,声音沙哑难听,一身黑色斗蓬,辨不清男女,孤僻而古怪。 





望乡.碧水浮花(终)


望乡将狰狞的修罗面具搁放在桌上,向在为御风绣制新战袍的莫邪报告:“我的探子前些天好不容易才混入飞雁城打探,如你所料,彼岸应该已经脱离我军,不过——”
莫邪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说道:“望乡,吞吞吐吐似乎不是你一向的作风。”
望乡满面疑惑的说:“据探子回报,彼岸曾在一间客栈留宿养伤,可是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奇怪的中年男子。”
莫邪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也不变一下,对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淡淡道:“既然她已经选择离开,也就算吧,不用再告诉御风。”
“你是怕御风会派人追捕彼岸吗?”
烛火忽而变得明暗不定,莫邪看蜡烛快要燃尽,边慢条斯理换过旁边的新蜡,边道:“一个决意要离开的人,捉她回来又有何用?御风也应该会明白彼岸离开的原因,我只是想查证自己推断无误。”
“小白痴你别跑,看我如何将你凌迟千刀!”杀声震天。
几道人影在窗外晃动着,莫邪与望乡对望一眼,望乡识趣闪到门边去,不让外面的人瞧见。莫邪打开窗户叫住还未走远,追在龙泉和奈何身后的火照,问他:“这回奈何又做了什么开罪龙泉?”
火照看到她身后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修罗面具,知道为望乡所拥有,微微一怔,随即收回目光,像是不太在意。
“没什么,就是奈何见龙泉没有在晚膳时间出现,顺手就把他的晚膳吃光。”
莫邪见怪不怪地说:“那么你看好他们,别让龙泉错手伤到奈何。”
“是。”火照没有多言,直接追上龙泉他们去。
枉火照还可以答得如此认真,望乡在旁忍不住窃笑起来,“御风跟我说过,奈何是个贵宝,这话真的不假。”
莫邪眼中闪烁过一下厉光,还是一贯平静地说:“的确,他所制的机关暗器真是一流。”
“如果单纯的想他为你们研制机关暗器,留他在京师岂不是更好?奈何的武艺连一个初加入的小兵也不如,彻头彻尾拖油瓶一个,可是御风每次出征都带着他,你不会告诉我因为奈何很可爱吧?”望乡看莫邪的眼神有些挑衅,“奈何他应该可以为你们绊住某些人,例如是——火照。”
六将的忠诚从来不是金银财帛可以买回来的东西,要六将的忠诚是那么的简单,只要一句简单的话,给予他们一个小小的希望,就能将他们完全收归旗下,廉价得可怜。
火照只是想有人喜欢他;忘川想寻找活着的意义;奈何不想孤独被留下;彼岸想摆脱黑暗;望乡不想再受人摆布;还有最后加入的三生,他也不过是想藉御风来弥补心中的遗憾……
可是这样子的“忠诚”,却是千金难买,最难留住。
因为,随时,随地,他们都有离开的理由。
忘川要独自找寻象征幸福的夜月花,去完她昔日的一个梦;彼岸终于能够独自走出黑暗,去过她一直向往的生活。
当她们去意一生,便是一种不再回头的决然,注定永不再回来。
莫邪心思那么慎密,也许在更早以前,她就想到这一点也说不定,所以她才会叫火照跟奈何多加亲近,让奈何对火照生出依赖之心,教火照从怜惜生出不舍之情,早前忘川的离开,她应该更能确定单凭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留住火照。
火照那孩子现在正为他的刀出鞘的理由觉得迷茫和不安,实在难说他将来有一天,会像忘川和彼岸一样离开的,所以在那天来临之前,莫邪便选择用奈何绊住他。
只要奈何一天在黄泉军,火照便必定会回来。
莫邪用奈何绊住火照,火照用谎言欺骗奈何,还有御风和三生,皆是因为彼此心灵上的缺失,才建立起互相依赖的关系。
想到这儿,望乡有些恍惚,原来在黄泉军,每个人都是悲哀的……那么已经离开的人,她们是真的会得到幸福吗?
“决定用奈何的人不是我。”莫邪出奇地开口为自己申辩。
望乡涩然笑着,两眼弯成月牙状,明眸透露出无限伤怀,说道:“有分别吗?只是赵将军开口说出决定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用奈何,他便真的不会用。”
莫邪再没有答话,坐下来继续为御风赶绣战袍,望乡拿起面具便无声退出去,回头偷看着她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女子的身影十分孤单。
或许,莫邪真的太聪明,所以她不曾为自己争取过幸福。
###
东风破开残寒,长夜未尽。
红桃落地成恨泪,草树风吹为泣声,银白月辉自枝桠照下,落得一地惨淡,如镜水池清楚映出月儿的倒影,望乡无意间经过这儿,不意看到奈何在池边玩水。
“啊,望乡哥哥!”奈何回头看到她,收回胡乱戳着池水的手,朝气蓬勃地唤她。
因为望乡戴住面具,身段又被斗蓬罩得密实,连声音也服药易改,奈何只好凭感觉辨认她是男儿生。
 
 
“这么晚,怎么还不去睡?”她随口问道,没有久留的打算,直接自他身后走过去。 
“我在等五哥回来。” 
奈何的话硬生生令她停下脚步,“等你五哥?” 
“火照哥哥说在月辉破邪的时候,五哥就会回来。”她瞧着水中的倒影,奈何正笑得快乐,纯真的目光比明月还要美丽,耀眼生辉。 
望乡不自觉地问:“等不到他,会觉得失望吗?” 
“不会呀,这次他不回来,还有下一次嘛。”或许是因为首次跟她单独谈话,奈何显得有点羞涩。 
你心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吗?一个让你舍生忘死要去守护的人。 
御风的问题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如幽灵般徘徊不散。 
寡情冷漠的御风心里爱着一个莫邪;老谋深算的凤五心里疼着一个奈何;无邪天真的奈何心里惦记着他的五哥。 
她呢?她心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吗?是谁?是那个她在上元佳节遇上的那个知音吗?不,她太清楚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在她心里期待着他的同时,她已经将他放弃。 
她不过是在守住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境,执着不肯醒来,痴痴等待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会再次伫立于灯火阑珊处,跟她看上元花火,背诵古人雅词,然后握着她的手,带她逍遥于江湖,看尽繁华锦绣,世事沧桑。 
深深地沈沦着,但原来,最后并没有戏曲里所说的一见钟情,她根本不曾爱过他。 
因为她知道他永远不会来的……他所等待的,是另一个人。 
她的等待,不过是一场永无休止的幻想,参破,看透,但偏偏无法放开。 
这一刻,她比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十分悲哀。 
抵挡不住东风的吹袭,树上的红桃纷纷飘落到水中,怔然看着在水里漂泊不定的娇花,望乡蓦然明白,即使已摆脱身后的枷锁,她依旧是朵水中浮花…… 
其实不止是她,任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