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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皇三嫁-第5章

小说: 女皇三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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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因为这件事,他对眼前的弱质女流大为改观,瞧她娇小的身影不及他肩高,竞有勇气跳下河,搭救对她出言不逊的陌生男子。

此等义举非人人敢为,河深濡急,又是深夜,就算河边灯火万盏,也难以照亮河面景况,她贸然下河,危险程度不下沉溺其中的他。

「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用不着……咳、咳!放在心上。」南青瑶不想太招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做为人质的悲哀,凡事不由已,她不能有任何不当的举动,或是和某些人过往从密,否则必被放大审视,加深两国由来已久的猜忌。

五年了,父皇不曾梢来只字片语,归国之日遥遥无期,她不知是否还可期盼。

风雏宫的云昙应该开了又谢了吧!苦苦等不到惜花的主人。

「小姐,你又咳嗽了,不吃药不行,我们上街找个大夫瞧瞧。」侍香轻手拍着她的背,一脸忧心。

「我不……」府里的开销用度已经够拮据,不需要再为她的药钱费心。

真要度不过,监管她的官员自会请来太医,一国公主若客死他国,东浚国难辞其咎。

「我家中有医术精良的大失,不如让他们为你把把脉,诊断一番。」东方珩主动提议。

「他们?」听起来好像是大富之家。南青瑶思付着他的出身。

「姑娘是因我而染上风寒,理应尽一点心力,若是百般推辞就显得故作姿态。」他故意激她,以身阻挡她的去路。

「可是……」清妍小脸露出为难,苦思不着婉拒之策。

不让她有所迟疑的东方珩霸气的执起柔暂小手握紧。「跟我走。」

「你……」男女授受不亲,岂可迹矩。

南青瑶没机会把话说出口,身形高大的男子已大步地往前迈开,她莲足瞒珊地被拖着走,差点因跟不上步伐而跌倒。

不过随後她发现男人有颗敏锐的心,一瞧她走得慢,便缓下脚步配合,从容不迫地慢行缓步。

说实在的,他的体贴让人有着小小的感动,先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一个素味平生的陌生人能有此心思,实属难得。

也许她真错怪他了,在拥挤的人潮里,你推我挤的,肤体碰触在所难免,她太小题大做,误以为他存心轻薄,若真有意,以他的武功,她和侍香又岂能全身而退,早遭淩侮。

只是……唉,她发出无声的幽叹,不着痕迹地拉拢衣襟。之於姑娘家而言,名节重於生命,他的无心之举实已令她名声受损。

唯一庆幸的是,今夜过後两人再无交集,只要不刻意提起,谁也不知道曾发生过的小播曲。

南青瑶以此自我安慰,不让自己想太多,指尖的热度逐渐升高,她的心跳也出奇地快速,面色潮红。

「咦!你在开什麽玩笑,这是你家?」

耳边传来侍女的气愤声,始终低垂的清眸微微一抬,不解地看向停在牌楼前的男子,讶然自己不知不觉走过半座城。

是恍神了吗?完全没注意行进的路线。

「我忘了一提,我姓东方,单名一个珩字,东方珩就是我。」他以为她听闻他的姓名必会大惊失色,东浚国百姓皆知太子名讳。

可是南青瑶并非东浚国子民,加上除非必要,她鲜少出人质府,东方珩眼中的「常识」,她确实不清楚。

不过「东方」是国姓,东浚国国君复姓东方,这点她还不至於愚味不知。

「小女子姓南,南方人士。」她回礼,自报姓氏。

他一征,眼底讶色一闪而过。「你不晓得我是谁?」

都已经到了宫门前,她还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未免太过荒谬。

是故作无知,或别有所图……

「我并非东浚国百姓。」她言以蔽之,解了他的困惑。

「你不是……」原来如此,难怪不认识他。

东方珩放不多疑的心,毕竞刚遭人行刺,难免疑神疑鬼,杯弓蛇影。

「小姐,你看清楚点,他把我们带到什麽地方,又是朱红色大门,又是带刀侍卫站岗,简直就是皇帝住的宫殿,他真当自己是东宫太子不成。」以为遭人要胁,侍香不满的囔着。

「咦!这……!巍峨高墙,红漆朱门,两旁卫兵高举长矛……她苦笑,不是外观相似,而正是气势雄伟的皇宫,他们所在之处是东皇居所。

南青瑶望着十来尺高的宫墙,内心感慨万分。母后在世时,她曾是座上嘉宾,随着父兄受人爱戴,多少人羡慕她是南烈国第一公主。

如今却是仰人鼻息的阶下囚,别说盛情款待,就连三餐也得看人脸色,一如受制予人的愧儡。

「你存心耍弄人是不是?不想负贵就说一声,我们也不一定要你知恩图报,反正忘恩负义的畜生多不可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要太过份了。」

欺负人欺上了瘾,拿人寻开心。

「侍香,别在宫门前大肆喧囔,我们回府吧!」此地不宜久留,迟了恐生事端。

认出是东浚国皇宫,南青瑶当下心生警惕,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是非之地。

「等一下,我设有唬弄人,在下的确住在里面。」他伸手一拦,不让人离去。

「你是皇亲国戚?」啊!是了,他姓东方,必定与皇室有所关系。

东方珩避而不谈,隐瞒身份。「跟我来,入宫後便知分晓。」

他很想看看她得知他是太子时是何种神色,大惊失色,或是欣喜若狂,那张过於平静的娇容让他有种想摧毁的冲动,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她还能处之泰然吗?

说穿了,不过是骨子里的劣根性作祟,想借由不同凡响的「家世」达到惊吓他人,逼出表像下本性的目的。

可是当他气势淩人地走上前,一如既往地走过宫门,两支长矛头突地朝外,档在他前方,声音宏亮地喝阻他再往前走。

「何人擅闯皇宫,可知其罪当诛?」侍卫大声一喝,表情冷肃。

从未被拦阻过的东方珩当下沉目。「放肆,连我也敢挡。」

「不论你是谁,没有权杖一律不得进出。」这是规定,谁也不得不从。

「谁说我无权杖,我……」他探向腰际,长指抚过粗糙的棉布,他蓦然一顿,神色阴郁地想起落河之际,随身权杖也掉落河中。

如今的太子如同寻常百姓,穿着平民衣物,脚上是鞋式过时的旧鞋,一头黑发以三文钱一抽的细绳束於脑後,模样落魄得像是临海一带的捕鱼郎。

少了光鲜的衣着,及可供辫识的信物,东方珩即使身份尊贵,但在不曾见过太子本人的侍卫眼中,他和路过的行人没两样,一切照规矩办事。

「快走,不许档路,皇家大门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逗留,闲杂人一等速速离开。」

侍卫之一打了个手势,随即十数名士兵由四面八方涌至。

「我是闲杂人等,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怒极了,他凝眉喝斥。

「算了啦!千麽打肿脸充胖子,不就是爱说大话的落水狗,别再装模作样惹人嫌,小心卫兵大哥下手不留情,在你身上戳出几个大窟窿。」哼!果然是骗子,专门招摇撞骗,满嘴谎言。

为之气结的东方珩横锑一眼,冷瞪出言奚落的大嘴侍香。

「侍香,别造口业,与人为善,不与人交恶。」多一个朋发好过多一个敌人。

她时时提醒自己。

「可是小姐,你自己看看他嘛!明明嘴上说得好听,硬要我们跟着胡走一通,结果到头来竟是空口白话,我这双鞋都快磨破底下。」她还打算穿到来春呢!手边上仅剩的银两容不得换新鞋。

南青瑶好笑地轻摇臻首,侍女的夸大其词不是第一回了。

「侍香并无恶意,她只是心直口快些,还望东方公子别介意。」

他由鼻孔哼了一声。「太过鲁莽的奴婢只会为主子招祸。」

「公子有下榻处吗?城门就快关了,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的居处还有几间空房,你就委屈一晚如何?」见人有难,她晃法置之不理。

「家中长辈无二话吗?」毕竞是独身男子,易生流言蜚语。

她但笑不语,清亮眸心慢慢黯了下来,微带苦涩和无奈。

怎麽说得出口她是不受宠的公主,因云妃的蛊惑和皇妹的煽动,一国之君割舍骨肉之情,将亲生女儿送至船国做质子,从此不闻不问。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有没有听见小玄子在唤你?快出来呀!别让奴才找不到人……公子、公子,奴才的脑袋要掉了,别害奴才……」

小玄子活着河岸,不断地高喊着。他在人群中穿梭,焦急万分地左顾右盼,他两条腿快跑断了,还是无法在万头攒动中找到主子。

他越找越慌,也越找越晚,最後的烟花放完之後,夜已深沉,观赏灯会的人潮慢慢散去,一摊接一摊的摊贩也收了,萧瑟的夜里只剩他一人独自徘徊。

凉风一吹,偌大的广场只有灯火相伴,找不着人的他心里急了,不争气的眼泪也跟着流满面,泪水与鼻涕止不住,难看至极。

逼不得已下,他只好赶紧回宫,向皇上禀明详情,调派人。手寻找太子,就算会掉脑袋也没办法,谁叫他把人搞丢了。

就在小玄子踏入宫殿时,城门落闩了,有家归不得的东方珩跟着南青瑶行至皇城外郊,一处外观富丽堂皇的行宫。

乍见门口悬挂的紫檀牌区,深隽的草书字体令他大为吃惊,此处竞是—

「人质府」

这……怎麽会?装扮朴实的主仆俩怎会是质子?他记得父皇提过,人质府内大都是客国的公主和皇子,或是该国的重要人物,以使臣身份长期进驻,期限不定,有的就此终老东浚国。

但实际上,他们就是毫无自由的囚犯,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监控,不能有朋发,不能与他国的质子来往密切,甚至出入府邸要向上通报,得到允许方可外出。

「很意外吗?看你的表情好像进入一座华丽的鸟笼,它美则美矣却缺乏生气,是不上锁的死城。」质子们是游魂,整日晃来荡去,无所事事。

「华丽的乌笼……」十分恰当的比喻。

雄梁画栋,水榭楼阁,鹅印石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墙面,照亮一室阴暗,也照出使人心寒的凄凉与寂寞。

这就是人质府吗?为什麽感觉有股寒意袭来,那风……很冷,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而她却不知已待了多少个日夜。

「不用感到惊讶!人质府的人像圈养的牲畜,地位低人一等,我想贵国皇帝对俘虏也是这样的待遇吧!」说是来客,待遇却远及服侍大官的婢仆。

「不可能,父……呢,我是说皇上一向善待人质,每月拨下的款项足以令客国娇客过得奢靡。」他不敢说能如在祖国一般畅快过活,但起码的开销绝不吝啬,力求质子们住得舒心。

人质的存在形同互不侵犯的约束,亏待不得,他姨母之女,受封圣德公主的表妹亦在他国为质,若有妄动,她同样也会受到伤害?

这是确保邦交不变的玫策,虽然有臣子上奏废除,宣称是不仁道的行径,但是各国行之有年,想改变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

「你觉得多少算奢靡昵?瞧瞧这金碧辉煌的假像,我们连做件衣衫都捉襟见时,得省吃检用才得以温饱。」南青瑶越说越小声,近乎耳语,听不真切。

东方珩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她含在嘴里的话。「你们过得不好吗?」

「寄人篱不算是好吗?」他是东浚人,她不好多做评论。

说好嘛!那就太过矫情,人质府官员个个仗势欺人。,言行上从不掩饰轻蔑,让人质们知道自己是下等人,不配与他们平起平坐。

更甚者,若不顺从他们,打压尚在其次,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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