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三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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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宫服,威武高大的大内侍卫一字排开,精悍如神兵,个个精神抖擞,精芒外射,威风凛凛的气势令人心生三分惧意。
「奉太子旨意,缉捕你归案。」侍卫长董元风声如洪钟,不假辞色的直接道明来意。
「太子?」指尖忽地一颤,眼底阴影暗生的曲琼华心头一惊。「太子捉人也要师出有名,我犯了东浚国哪一条律法?别为铲除异己而乱安罪名,好巩固他太子的地位。”
哼!他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被唬住的人,他暗中进行的事天衣无缝,不可能让人有发难的名义,想与他斗智还早得很,东浚国有才之上胜过他的能有几人?
「请曲大人配合,不要逼我等动用武力。」
他自负地嗤哼一声,「我乃朝廷命官,要拿我就拿出公文,纵使太子是高高在上的龙子,也不能无视法纪残害忠良。」
「曲大人,你太不识好歹了,真要我等亲自押解你吗?」董元风面上一凛,下最後通碟。
「有本事你来缚绑我双手呀!我曲琼华可不是你们这些泛泛小辈,天地之大任我邀游。」他一使眼神,内室鱼贯走出他私下培养的黑衣侍卫。
夭地之大任我邀游,好大的口气,他这句话言明夭大地大他最大,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谁能奈他何。
曲琼华太恃才傲物,认为自己才是才智兼备的将相之材,旁人人难以望其项背,只能徒呼负负地景仰他过人才学。
一见他不仅不束手就擒,反而招来家卫抵抗,董元风目光一沉。「那就多有得罪了,刀刘无眼,若有误伤,望请见谅。」一说完,他立即下令行动,银衣卫训练有素的神速包围曲琼华,伴随金属交击的铿锵声,他们迎向意图做困兽之斗的黑衣人。
刀起剑落,刀光血影,一番激战後,素质精良的银衣卫渐占上风,以淩厉剑式将黑衣人逼向角落。
曲琼华见状大惊失色,开始有大势已去的危机感,他为人奸诈地往後移动脚步,想借由大厅下方的秘道逃出生天。
「哪里走—」
神色狼狈的探花郎头发散乱,被眼尖的侍卫长一举成擒,五花大绑的像颗端午粽,丢向坐在紫檀大椅上的太子脚下,动弹不得。
「啧!这是谁呀!怎麽一身狼狈,活似庙前的臭乞丐。」
一阵揶揄,刺耳又令人难堪。
「快把我放开,这算什麽,总不能因为我不是太子的人便故意找我麻烦,我不服。」他挣扎着想弄松绳索,不甘心威风尽灭。
「你不服?」一脸冷笑的司徒遥玉代太子走上前,戳戳他脸皮。「你有什麽好不服气,自己做了什麽缺德事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只要有心,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退早水落石出,叫人百口莫辫。「司徒遥玉,你休要得意,诬陷人也要讲求证据,我为人坦荡荡,没有不可告入之事,你想阻碍我前程,还得多长些智慧。」他仍满脸傲气,语出不屑。
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知悔改的曲琼华仗着朝廷命官身份,根本无惧无畏,气焰之嚣张叫人傻眼,他完全不担心有人搜出罪证,让他银档入狱。
「证据!」冷冽沉音出自太子口中,目光精锐的东方珩冷视谋逆奸佞。
「没错,太子要办人也要有凭有据,你擅自掳绑皇上亲封的官员,此等行径简直目无王法,堂堂太子与盗匪有何差异?」他说得振振有词,似乎自信没人办得了他。
「是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死到临头扰不自知的人,眼神深不可侧。
「你最好尽快为我松绑,别蓄意刁难,否则我一状告到皇上那儿,太子也一样讨不到便宜。」包准他吃不完兜着走。
自觉被埋没的曲琼华仍企图拉拢二皇子,推举他为皇,再以自身能才辅佐,架空二皇子实权,他在後操控这个傀儡皇帝。
可目空一切的下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生心血尽付流水。
「李统领,将人证带上来。」他要证据,他就给他证据。
「人证?」曲琼华蓦地伍住,心想:哪来的人证?为他办事的人全让他天了口,死无对证了。
一名形销骨立的男人在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缓缓走迁太子宫,他左颖下方有道横过颈部的鲜明刀疤,深度几可致命。
「曲琼华,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此人你可识得。」
东方珩一扬手,底下侍卫便将蜷伏在地的人犯拉起,让他正视自已所造的孽。
「他……」曲琼华冷抽了口气。「臣……臣不认识。”因为心虚,他谦卑了,不再以「我」自称,而改为臣。
为什麽这个人没死?他明明在他胸口捅上一刀,又怕他没断气地划开他咽喉,才求万无一失啊!
气焰高张的曲琼华终於有一点点慌色,他眼神闪烁,呼吸短促,一颗薄汗由额侧冒出,顺颊得下,滴落衣衫。
「五月灯会那夜,他蒙面刺杀本太子,事隔月余,再次在秋水镇近郊下药使马儿发狂,他埋伏一旁拉弓放箭,这些事你也不知晓?」他问得云淡风轻,却句句犀利得令人胆脚心惊。
「此事臣确实无从得知,他……呢,行刺太子,其罪当诛。」
东方珩将那支特制的箭矢往他面前一柳。「箭则为翰林院官员所有,而且当时内务府太监为做区分,还依你的名字在箭尾刻上昙花。」
琼华,琼花,也就是夜昙的别称。
「什……什麽?」他忽地全身虚软,几乎站不住脚。
「还有……!他顿了一下,一名士兵被丢了迸来,脸上有明显被揍过的伤痕。
「他在我与南烈军对阵对从我背後偷袭,你还敢说与这人素不相识吗?」
「这……」曲琼华面色如上,气力全失。
该名小兵不是别人,正是他胞弟曲琼月,从小以力大如牛着称。
因此拉弓一射,娇弱的青瑶公主便被惊人力道射穿,身子腾空,落入万丈悬崖。
「你与南烈国二皇子私下有书信往来,我国地图也是你给他的,你嫁祸太子妃无非是为自已脱罪,此等阴毒伎俩是我朝之耻。」若非他私通都国也就不会引发这场战争。
「我不……」乍见太子出示他与南烈国二皇子所签仃的协议书,他当下再无言语,喉头紧锁。
神色冷唆的东方珩骤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籍握他下颚,逼迫他抬起头。
「你可知我为何拔耀司徒而不是你?」
「因为你的私心,想起用自己的人巩固东宫的势力。」曲琼华恨恨的说,两眼布满壮志未酬的怨恨。
「不,你错了,我的用意是让你先进翰林院编撰,待日後我的皇嗣出生後,再调任你为太子太傅。」他没有忽略他的才识,早有重用之意。
「你……你说什麽?你要我……我是太子太傅……」下一代储君的老师?
「司徒的心性太过散漫,必须由我在一旁鞭策才肯有所作为,而你自我要求高,才智学识旨是我朝少有,由你来教导小皇子,我十分放心,可是……」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因过於自负、而走偏了,把自已推向不归路,即使才华洋溢也难逃一死。
「我想南烈国三皇子的死你也脱离不了关系,所以明日将由李统领亲自押送你至南烈国,连同罪证一并交由南王发落。」一挥手,要董元风将人带下去。
瑶儿,我这样的处置你可满意,揪出为乱者为你洗清冤屈,消弥两国的动荡不安,还以原来的手静,你应该很高兴吧!
东方珩幽深的瞳眸中藏着哀伤,隐隐浮动着泪光。
「太子,借一步说话。」司徒遥玉抢在太子回宫前,先一步拦下他。
「有事?」东方珩面色摸然,似这世上已无能引起他兴趣的事。
「这样下去好吗?太子妃她……我是说你该振作一点,别因为太子妃的事而一跟不振。」国家需要他,东浚国百姓也期望他开创新世面。
「你的劝告我会听迁去,不过再给我一些时间,不会太久的。」他痛苦的说道,每呼吸一次,心口便深感疼痛。
东方珩明显的消瘦一大圈,神情憔悴,眼行叹丝,气色不佳的像生了一场重病,让人忧心他随对有例下可能。
「不是我要催促你,而是你该有身为太子的自觉,重情重义并非坏事,但是要权衡轻重,你已经荒废两事甚久……」连向来最闲散的他都看不下去,直道情字害人不浅。
有此殷监,以後他绝不重蹈履辙,年妃到了就挑个姿色平庸的女子为妻,生几个黄口小儿,一生庸庸碌碌无妨,就是别涉及情爱,沦为像好友一样,深情不悔的痴情种。
「司徒,别为我担心,我会有分寸的,你去忙吧!西南一带的水患就偏劳你了。」百姓为重,他不会一直委靡不振。
「你……算了,再让你沉淀几天,若是你再这副死气坑沉的样子,可别怪我用我的方式让你清醒。」太子之于东浚图太重要了,不能一直消沉下去。
摇头又叹气的司徒遥玉说了几句出自肺腑的重话,便心情沉重的离去,他明白这段时间对太子而言太难熬了,但除了等待外,他什麽忙也帮不上。
风是凄冷的,入秋的枫叶红似南青瑶流尽的血,踩着白玉为砖的廊道上,痛失所爱的东方珩面上凝郁,难有欢愉。
他走进熟悉的太子寝寓,却已是物是人非,华丽的宫殿像一座巨大的牢笼,将他重重困住,让他有飞不了的伤悲。
「瑶儿,你在作梦吗?梦里可有我相伴?别再贪睡了,快点醒过来,我在梦外等着你,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吧!少了你的世间好寂寞……」
修长指尖抚着四陷的脸颇,昔日秀婉的娇颜已失去光泽,只剩下淡淡的呼息起伏着,向深爱她的他说着她还活着,并未死去。
被风吹动的妙帐报开一角,露出躺在金黄云锦床褥上的憔悴女子,那几无血色的惨白面容竞是谣传中静身亡的太子妃—南青瑶。
「你很累了是不是?为了南烈国和东浚国的交战而心力交瘁:你不必再忧心仲仲了,我已经把事情解决,并把陷害你的坏蛋揪出来,送到你父皇手中,战争结束了。」瑶儿,你为什麽还不醒来,想折磨我到几时?
原来南青瑶落海前,她反应机敏的点了全身几处大穴,将中箭的伤势减到最低,给自已留下一丝生存的机会,她并不想死。
为了见心爱男子最後一面,她使出师父所教的闭气功,也就是江湖失传已久的龟息大法,她以假死状态幸存下来。
可是命是保住了,经过治疗後伤口也已无碍,却因中毒太深而昏迷不醒,仿佛沉睡的海底珍珠。
即使如此,东方珩仍细心的照顾她,衣带不解地哈伴左右,他这般深情与用心,连年过半百的老御医都深受感动,更加勤翻医书想找出解毒之法。
「……你在怪我新婚夜扔下你不管吗?相信我,瑶儿,我丝毫没有怀疑过你,只是情势紧急,我不得不出城应战,没来得及向你说个分明,你……」他忽地便咽,眼神忧伤。「不该做傻事,万一你有个万一,要我如何独活?”
神色痛苦的东方珩不断对床上人儿低喃,不见厌烦地一遍又一遍,只求妻子能睁开眼,回应他的执着。
他的深情让身後的侍女红了眼,看着日渐虚弱的公主,自贵甚深的侍香这才明白二皇子骗了她,他接近她,只是想借由她的手害死公主。
她好後悔为爱而痴狂,以为替喜欢的男人做一点事是爱的表现,殊不知反而害了,待她如姐妹的主子,她心如刀割。
「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公主她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度过这次的劫难,她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