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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暮阳浅顾,青乔微簌-第1章

小说: 暮阳浅顾,青乔微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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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浅顾,青乔微簌》作者:蓝尹墨

【文案】

忆昔知道自己从来就是方相手中的一颗棋子,只是一直不知其作用。

莫名其妙的入宫,无缘无故的封妃,少年帝王的另眼相看,与这位年轻帝王发生的一切,她不明白,她究竟是棋子还是替身,直到后来。。。。。。

圣上谕旨:方氏有女,德容兼备,端庄贤淑,特册封为曦妃。
曦者,晨光也。晨光,为阳之初始。阳者,帝之名也。

“你是何人?”他自树下俯视她。
“顾……女儿家的闺名怎能轻易告诉男子?”树下的少女托着腮反问。
他嗤笑,西济虽然也注重男女大防,不过并没有东陌那么讲究,“莫非你便是冠绝京华的东陌第一才女——顾卿乔?”
她被他话语中的嘲笑惹怒了,反驳道:“不是,我才不是什么东陌第一才女,我只是我,东陌顾青乔。”

《诗经·国风·郑风·野有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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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忆昔,青乔,司空肃阳 ┃ 配角:严承逸,顾卿乔,珠云 ┃ 其它:宫廷,非典型宫斗






第一卷 宫廷诡谲何堪错
第1章 第一章 初识君王谁人错
六月时节,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刺得人眼睛生疼,炙热烘烤着大地,一丝一丝的热气从地底冒出来,以往热闹的御花园,此时也是寂寂无声,各种花恹恹地挂在枝头,像是苟延残喘无力生存下去的病人。
整座宫殿闷闷的没有一点生气。忆昔便是在这时踏出自己的院门,她的院子隔御花园算是近的,约莫拐几个长廊便到了。以往她是极不喜欢去御花园的,那些个妃子一个个在御花园争奇斗艳,只为了处在最高位置的那个男人看上一眼,她却是不喜的。
御花园处处皆美景,那些个宫妃枉费心机又有何用,还不如赏花赏景,图个自在。新帝登基不过三载,从未听闻有爱好女色的传闻,想来也是个极端严谨的帝王,要不然西济国怎会在短时间内国力蒸蒸日上,更有压倒东陌国的趋势,想来西济国在新帝的治理下,统一天下不是不可能的。
忆昔决定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她此次只为了去御花园散散心,进宫已经一月有余,她还没出过自己的小小宫殿。虽说她是被新帝钦点进宫,然终究是没任何名分的奴仆,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不过谨慎归谨慎,终日闷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是个人都会闷出病来。忆昔出来之前差人问过了,知道此时的御花园算是最安静的时候了,于是打算走走,本打算转个圈就回,不想竟和新帝打了个照面。

司空肃阳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心中一阵烦闷,御花园本是他喜欢待的地儿,以前处理完正事便会来这儿放松放松。可不知那群后宫女人们从哪儿打听到这事,一个个都从御花园冒了出来,瞧着是偶遇,谁不知这就是她们吸引他注意的小手段。
于是他尽量减少了到御花园的次数,情况可算好了些。难得今日手头政务不多,他便来走了一遭。幸好,那些个女人还知道些分寸,来的次数少了些,他安静地赏赏花,倒是没看见一个人。
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身的同时,沉着声问:“谁?”
那女人应该是认出了他,迅速地跪了下来,头压得低低的,“奴婢忆昔叩见陛下。”
声音倒是好听,名字也有点熟悉,想来又是一个为吸引他注意的宫妃。司空肃阳眯着眼睛,仔细地端详了跪着的女子,她身着淡青色对襟襦裙,袖口和裙边绣着白色的兰花,瞧着应该是个宫女,可那发式却不是宫里的打扮。
他突然脑中光亮一闪,厉喝一声:“抬起头来!”

忆昔低着头,手紧紧的拽着袖口里侧的布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新帝明黄色的衣襟下摆和露在外头的绣着龙纹的明黄色的靴子。
久久地也没听见新帝发什么话,突然听见他的厉喝,忆昔吓得轻颤了一下,敛了双目抬起头来。因其本没学过宫规,不过还是记得一句话,不得直视君颜,故敛了双目,做低眉状,不去看新帝。
倒是司空肃阳瞧见她模样的时候心里一惊,走上前去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眼直视他,这时忆昔才真正的看清楚这位年轻帝王的模样。
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凤眼内眼珠如点漆之墨,鼻梁挺直,薄唇紧抿,莫怪民间戏言,“世间颜色皆天家”,堂堂男儿长得已是如此惊人,更别说后宫中各色的容貌倾城的宫妃了。
司空肃阳盯着眼前的面容,半晌才道:“你是一月前在方相府中献舞的方相义女?”
忆昔本打算低着头回答,然被他捏着下巴,也动弹不得,只好仰着头应声,“正是奴婢。”
“很好!”司空肃阳甩开手,眼中一片冷凝,好你个方相,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朕便如你们的愿,瞧瞧你们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忆昔看见西济帝甩袖而去的身影,总算放下心来,日头晃得人眼花,她缓了一阵,才提起腿要站起来,没想到脚已经麻了,她刚一抬腿,差点摔倒,幸好扶住台阶,要不然铁定摔倒,在御花园亭子里面休息了一会儿,脚麻的感觉方淡了些,遂起身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刚进殿门,珠云便拉着她兴奋得叫了起来,“小姐,小姐。方才,方才……”
忆昔被她拽着袖子,听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半天没个重点,只好苦笑道:“你慢点说,要是说不清楚就等理清思绪以后再说。小姐我等着。”
珠云咽了咽口水,指了指摆在案几上的物什让她看。
忆昔走过去,掀掉上面的红布,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这么兴奋,原来是自己的小殿莫名的多了些赏赐,小小的案几上摆满了金钏,玉石,丝绸,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物什。
忆昔冷静的想了想,自己从没跟别人打过交道,除了今个碰到了真龙天子。想来除了皇帝,谁还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呢?遂问珠云:“可是皇上颁的赏赐?”
珠云忙不迭的点头,见忆昔蹙了眉心,明显不是开心的样子,忙问:“小姐为何这般模样?得了赏赐说明陛下总算记得小姐,指不定这几日便会宠幸小姐。小姐的翻身之日便要来了。”
“珠云,你不懂。”忆昔将赏赐的珍宝分别用红布盖上,“我原想平平静静的度过这一生。即使入了皇宫,只要皇上不记得我了,那么我也可以在这冰冷的宫殿度过一生。现在,皇上无故赏赐,后宫各妃肯定已经知道了,他这是将我卷进了这个旋风眼儿里。只怕从今日起,我们的安生日子便要到头了。”
忆昔叹了口气,坐进椅子里面,椅子瞅着没什么稀奇,不过,这宫里的东西又有什么不是稀奇玩意儿呢?有些东西看似普通,实则珍稀极了。
忆昔抚摸着椅子上面凸起的花纹,默默无言,手一用力,椅子边缘的花纹便咯得她的手一阵一阵的疼。

天色暗了下来,总算有了点凉意,年轻的新帝踱步走进寝殿,凝视着墙壁上的画像,漆黑的双瞳溢满了罕见的深情与懊悔。
画像上的女子,虽不知年纪,不过瞧着甚是年轻,着一袭江南水纱之裙,坐在秋千上,衣袂飘飞,发髻轻扬,带着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欢快。下笔的人应是极其用心,连女子的一缕发丝飘到她的嘴角也捕捉到了。甚至连女子腰侧的香囊也入了画,香囊是绿底白花,然毕竟隔得距离较远,香囊上面的花也就看不真切。
司空肃阳摸了摸画像上面女子的脸颊,低声倾诉道:“青乔,他们那些人想用一个和你相似的人迷惑我,真当我是个昏君么?且不说我本就不是贪恋女色之徒,若是,我又怎肯受他们摆布。今日起,我便顺着他们的意思,看看他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他突然忆起今日捏起那个女子的下巴,她抬眸的那一瞬间,他差点真的以为是青乔回来了,一月前的献舞,他只依稀记得那个女子有和青乔一样的水润眸子。所以才会想到将她招到宫中来。
现在看来,那女子的容貌不只是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颊。
然而青乔不会那么的柔顺温婉,青乔咋咋呼呼的连行个礼都觉得是累赘。青乔不会像这样莺莺细语,青乔的语速极快,像珠玉坠落玉盘的清脆。青乔,青乔……他的脑子里面全是往日青乔的影子,挥之不去。
青乔……他的青乔,即使是与她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是不能比的,更不用说今日见到的那个女子。相同的皮囊又如何,骨子里终究不同。
而他的青乔,终究只有一个。
司空肃阳立在画像前面,久久地不动,然拳头却握得紧紧地。

已是三更时分,忆昔从梦中惊醒,睁着仍旧不甚清醒的双眸,呆呆地望着白色水菱纱制成的床帷,脑子里一团模糊。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水漏一滴一滴的记录着时间,外殿的珠云应是睡熟了,细细的听,还能听见她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这声音终是让忆昔放下心来。
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后天的恐惧。她害怕极了这种冰冷的宫殿,有时候虽然下人奴仆很多,可真正带着点生气的人很少能找着,幸好有珠云这个可人的丫头,虽然有时候叽叽喳喳的难以忍受,不过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独自对着这宫殿的强。
水漏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提醒着忆昔,这个冰冷的宫殿已经被夜色覆盖,分不清模样。
忆昔叹了一口气,她回忆起方才的梦境,虽然梦中的情境并不清晰,不过思索片刻便了然了。竟是初遇西济新帝的画面。

高台上摆着各式的彩绸,看起来缤纷多姿,忆昔不过是因着与方进方相之间的纠葛,才迫不得已答应他去献舞。其实她并不懂舞蹈这种需要扎实功底的活计,可方相也不知怎地,偏偏让她粗粗学了几天,便赶鸭子上架的让她在方相自个的寿宴上,众多宾客面前表演这一遭。
她刚走上高台,便听见府里的下人高喊一声:“皇上驾到!”声音高亢而兴奋。随着这声音而来的,便是文武百官的集体下跪,她们这些表演的女子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忆昔并没看清楚西济新帝的模样,也没听清楚他的声音,毕竟高台和宾客席之间隔了长长的荷花塘,想要看清楚听清楚也是不能的。幸好方府管家反应灵敏,见众多宾客都起了,忙把她们也叫起来了。这才有了献舞的开始。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的,跟着一众舞姬甩起水袖,挪动步子,想来应是表演的极差的,匆匆结束之后,她本想躲回后院,不料方相竟将她招致众官面前,笑得开怀地说:“这是本相新近收的义女,来,忆昔,给皇上百官行个礼。”
忆昔蒙了面纱,听从方相的话语便照做了,然而跪下去的时候,却听见一道冷清的声音:“朕竟不知方相何时收了这么个可人的义女,舞姿卓绝,怕是要将朕宫里的妃嫔给比了下去。”
“陛下过誉了,小女舞姿平平,怎敢和众位娘娘的天人之资相比?这不是折煞小女了吗?”方相一径的贬低自己想是让西济新帝听得舒爽了,倒是没再开口。
忆昔也被人领着逃出了这个压抑的场合,虽说是祝寿,可这中间真心实意的又有几个,连她自己也不是真心的拜方相为义父的,不过是因着初初苏醒,不知在哪儿,才听信了众人的说辞。
离开的瞬间,她回头想仔细看一看灯火中的年轻帝王,可最先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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