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握美人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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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望了一眼厚脸皮的风溢,偷偷一笑,没有像往常一样拍开他的咸猪手,由他拉着自己回到叶家。
敲门进入白念情的房里,叶浔果然在里面。
“姐姐!”小白刚才一时冲动挑战了大白的权威,很有气势地骂了她一顿,然后潇洒地落荒而逃。回来面对一贯作风彪悍的大白,还是怏掉了,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白念情狠狠地瞪了小白一眼,小兔崽子,胆子肥了,敢造反了,等人走了再收拾你。
只是她盛怒之下没有想到她们两姐妹现在是寄人篱下,要等到只剩下她们俩在家,好难啊!
“叶公子,能麻烦你一件事吗?”白念情听叶浔说陇西世家公子李含山是绘春楼的幕后老板后,沉思了良久,幽幽的开口说道。
“你说!”叶浔现在就怕白念情什么忙都不要他帮,那他就没理由留在她身边查蝶影楼的事了。
“你帮我保管好那个荷包里的东西,还有……麻烦你把我这个白痴妹子照看好!”白念情脸上难得露出正经的神情,不知道为何,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总有一种交代遗言的感觉,叶浔听了很不爽。
“姐姐,你要一个人去?”小白听了白念情的话,反应过来,立马叫道:“不行,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白念情斜睨了小白一眼,语带无奈地说道:“你是去帮忙还是准备去连累我?”
“大白!!”太瞧不起人了吧,自己的功夫有那么菜吗?小白怒了!
“我说的是事实,你还是留在这里吧。”白念情破天荒地的没有吼自己的妹子,淡淡地说道。
“白姑娘,这样吧!风溢留在这里照看你妹妹,我陪你走一趟如何?”叶浔觉得白念情考虑的对,小白去了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待在这里的比较好。正好和风溢相处,培养下感情,说不定等他们回来,风溢就搞定了小白,可以喝上他们的喜酒了。
白念情听了,刚想要反对,叶浔赶在她出声前说道:“就这样吧,这样小白放心,你也不用担心她偷偷跟着你,到时被对方发现反而不好。”
见叶浔执意要跟着她义无反顾地帮她,白念情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她跟叶浔相识的时间不长,而且两人相处的时候打打闹闹居多,但每次有麻烦的时候都是叶浔帮她,所以她内心其实是很信任他的,就像……小白信任风溢一样。
“那……好吧。不过,那荷包里的东西……”白念情点点头,同意了,但又有一个问题出来了,那包东西交给谁保管呢?她可不放心带着那东西去跟蝶影楼的人交易。
“交给小白保管吧,她跟阿溢在一起,你放心,会很安全的。况且隔壁就是风家,我师伯风老爷子在家呢。”叶浔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
白念情见叶浔都计划好了,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小白见白念情和叶浔一起去,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叶浔和小清云澹他们告别后,和白念情踏上了旅途。根据云澹打探回来的消息,李含山的姐姐虽然是定远伯的宠妾李氏,但他却没有登门拜访,而是买下绘春楼后很低调地离开了燕京。云澹猜测他可能是急着回去汇报,所以现在偷偷跟着他是最好的时机。
李含山随身带着两个小厮和两个保镖,行事异常低调。就在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任务离开燕京的时候,远处隐隐有一辆马车跟在他们的身后……
44、蝶翠山庄
一辆四轮马车跑在官道上,疾驰而过;尘土飞扬。马车内的空间很大;足可以坐下八个人,但却被车主奢侈地放置了两张软榻;上面放着柔软的丝棉垫子;中间搁着一张花梨木茶几,上面放置着八色果盘及一壶上等的碧螺春。
白念情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背靠着软软的垫子,手里捻着一颗葡萄;也不剥皮就往樱桃小嘴里一扔;抿了两下;吐出来一层薄薄的葡萄皮;那慵懒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在太阳下享受温暖的猫咪。
一旁的叶浔细细地品着淡淡清香的碧螺春;这种茶产自江南的太湖流域,味道并不浓郁,却沁人肺腑。
“叶公子!”白念情躺得久了,从软榻上爬了起来,托着下巴,望着对面俊朗飘逸的叶浔说道:“我们跟着这个姓李的几天了,你说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
叶浔睨了她一眼,温和地说道:“如果发现我们了,他的行驶速度会加快或变慢,以此来观察我们是否在跟踪他。他行驶的速度没变,就说明他没注意到我们。”
“哦,这样啊!”白念情在车里待得久了,实在是无聊,于是主动挑起话题,说道:“你怎么不好奇我要救的人是谁?”
叶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诧异地望着白念情,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古怪:“听小白说她从小是你带大的,那说明你们是孤儿,要救的人肯定不是你的亲人。在莫家堡的时候,我问过你,你说算是亲人的一个人,那就是说目前为止还不是亲人,以后可能会变成亲人……那就只有是你的情人了!”
白念情本来是随口问问的,就算叶浔顺着她的话问是谁,她也没准备老实回答,没想到叶浔张口就说出了对方的身份,还说的准确无误。
叶浔之前在莫家堡听白念情提起的时候就猜到了几分。临走前,风溢又把白念情的老底都告诉他了,所以他脱口而出的正确答案着实把白姑娘吓了一跳。
不知为何,白念情忽然觉得有点尴尬,好像一个在老师面前犯了错误的学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手足无措,故作镇定地喝了口水,不想却心慌意乱地把自己给呛了,狼狈的咳出口中的茶水,白念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觉得浑身发热呢?
叶浔见白念情这个样子,莞尔一笑,给她重新倒了一杯水,安慰她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都二十多了吧,谈个朋友很正常。以你这个年纪不结婚才让人觉得奇怪。”大明律法规定女子十五岁就可以成亲,超过十八岁还没有人要,就算老姑娘了。白念情已经二十一岁了,算是老姑娘中的老姑娘了。
听叶浔这么一说,白念情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家伙更老,好像比自己还大个几岁,自己没结婚让人觉得古怪,他不是更古怪?“那你呢,你比我还大吧,怎么还不娶媳妇?……啊,你不会是龙阳君吧!”
想到这点,白念情立马神色古怪地盯着叶浔,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家伙的长相潇洒俊逸,如果雌伏……白念情忽然想到了某个场景,不由自主的一阵恶寒。
咳咳咳——
叶浔被白念情的异想天开呛到了,不就是没有娶媳妇嘛!怎么会联想到那里去了,叶浔捧着茶杯慎重地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自以为很贴切的答案:“大丈夫应以事业为重。”
面对如此冠冕堂皇糊弄人的答案,白念情深深不耻,对叶浔付之一笑。两人一时对望无语,静静地靠在一起喝茶吃水果,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叶浔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人早就不在了,蝶影楼只是以他来要挟你,让你为之卖命,你怎么办?”
“不可能!”白念情一口否决了叶浔的猜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一封书信,信上的的确确是他的笔迹。”
“笔迹是会被人模仿的。”叶浔没有打击白念情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实话实说。
“不会的,来信的语气是他的,这个做不了假,他一定还活着。”白念情没有因为叶浔的话而动摇,坚信对方还活着。
叶浔微微一笑,没有再开口打击她。
就这样,又赶了几天的路,李含山到达浙江的海宁后停了下来,拜访了当地有名的盐商钱家福。
传说中,钱老板以贩私盐和走私发家,赚到大把银子后,改做了盐商。他经营手法老道,为人圆滑世故,跟官府的关系很好,是当地首富,且每到潮汛来临之际,沿海百姓受到天灾后,他就会开仓放粮,在当地口碑很好,不算是为富不仁之人。
见李含山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钱家,在后面偷偷跟着的白念情不自信地问身边的叶浔:“你说这个钱老板会是蝶影楼的人吗?李含山会不会是来这里跟他谈生意的”
“你说的两者都有可能。李含山是陇西的世家,那里的盐确实都是向江南购买的。如果这样想的话,他们之间有往来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完成任务后向上级汇报也是人的自然反应,就这点来想,这个钱老板还是很可疑的。况且,钱老板虽然是海宁的首富,但是跟陇西李家这种百年家族来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照理说,应该是钱老板去拜访李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倒过来。”叶浔很认真地帮白念情分析道。
“嗯,那我们晚上还是去确认下比较好。”白念情望着不远处的深宅大院,喃喃自语。
叶浔微微一笑,说道:“你打算硬闯吗?还是趴在人家屋顶偷听?”
“当然是偷听啦!我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白念情白了叶浔一眼,太小看自己了,以为自己是小白嘛?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叫打草惊蛇……”叶浔笑得很狡猾,脸上那欠扁的样子像极了风溢。
“什么意思?”白念情斜睨了叶浔一眼,这个家伙,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吗?
“你可以写封信给李含山,让他放了你情郎,不然就毁了他们想要的那两张图。如果钱家福是李含山的上司,那他肯定会拿给钱家福看,然后必然会有所行动。如果不是,李含山只是来做生意的,那他收到这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离开钱家,将此事报告给上司。你可以守在钱家大门口,根据李含山的反应来判断。”叶浔出了一个坏主意,但却非常有效。
“真有你的。”白念情眉开眼笑地拍了下叶浔的肩膀,笑纳了他的建议。
叶浔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女人手劲真不小,打起人来没个轻重。
当夜,三更声响罢没多久,一道矫健的黑影窜上钱家的屋顶,一番寻找后,打开了某间屋顶的瓦片,将一封书信掷入其中,然后迅速离开,消失在夜幕中……
白念情趴在客栈的窗边一整晚了,这家客栈位置很好,在钱家对面,白念情选了一间可以望见钱家大门的房间,监视着。叶浔则苦命地被她派到了钱家的后门,躲在一颗大树上监视。
守了一整夜,就在白念情打算稍加休息时,钱家的大门悄然无声地打开了,李含山孤身一人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利索的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白念情早有准备,一见李含山出门,立马打开身边的鸟笼子,把一只色彩鲜艳的鹦鹉放了出去。这是她跟叶浔约定好的信号,一有发现,就放出鹦鹉,对方看见后,就骑马赶上。如果李含山是从后门出去的,那叶浔就直接跟踪他,同时也放出身边的鹦鹉。
果然,李含山前脚刚走,叶浔就出现了,正好看见李含山远去的背景,冲着楼上的白念情一挥手,叶浔跟着李含山渐渐远去……
白念情在客栈里焦急地等待着,在海宁非常有可能会遇见蝶影楼的人,最怕遇上对方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对方的那种人,所以叶浔和白念情才想出这个方法,白念情躲起来,叶浔负责追踪。
从东方日出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就在白念情等得快要抓狂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叶浔终于推门进来了。
白念情欣喜地望着他,叶浔脸露微笑,轻轻吐出四个字:“蝶翠山庄。”……
顺天府的大牢里,阴暗而潮湿,洪璟颓废的缩在墙角,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短短几天的牢狱生活就将一个壮实的青年折磨地老了十几岁。
吱嘎一声,牢里进来一个五六十岁,脸上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皱的老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