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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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萧淑妃便扬了扬手,笑道,“虽然是一直想要认识你这位神仙似的妹妹,但是无奈一直听说你在养伤,给太后娘娘请了多次的安也不便打扰。今儿有幸见了,甚是投缘。第一次见面,做姐姐的不能空手,便挑了几样东西送你。虽然不是甚么上好的东西,却也是姐姐的一片心意,但愿妹妹你别嫌弃。”
说罢伸手接过了何嬷嬷递过来的一个紫檀木雕花儿的盒子,径自在朱砂的面前打开来。
但见那盒子一开,便有满匣金光扑面而来。朱砂先是眯了眯眼睛,便看到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枝黄金绾玉紫鸾簪,缀着拇指大的翡翠。还有一对儿金镯子,嵌着一圈儿黄豆大小的翡翠。
这……可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呵……又怎么会是那萧淑妃口中所称的“不是甚么上好的东西”?
朱砂见了,急忙推辞着不肯接受,只道:“淑妃娘娘谬赞了,朱砂所做的事情都是应当的,岂敢收淑妃娘娘如此厚重的大礼?这岂不是要折煞朱砂了?”
“妹妹说得哪里话来,这不过是做姐姐的一点心意罢了,你可不能不收!”说着,便拉过朱砂,强行塞给了她。
然而恰在这个时候,萧淑妃却突然间变了脸色,她伸出手来托住了自己的腰部,轻轻地呻吟出声。
029:赏赐
萧淑妃突然间变了脸色,并且呻吟出声。
“淑妃娘娘您怎么了?”朱砂被唬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她。彼时何嬷嬷却抢先一步,用身体挡住了朱砂,将萧淑妃扶住了。又对庄太后抱歉道:“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害喜害得厉害,如今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估计也是身体有些吃不消。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这叫怎么话儿说得。”事关自己的皇孙,庄太后也有些担心了,她急忙唤郑尚宫与何嬷嬷将萧淑妃扶着坐在那儿,道,“你呀,哀家早就告诉你不要乱走,好些静养才是。你身子骨儿原本就弱,而今还有孕在身,可要多吃点好东西才是。”
说罢命柳公公道:“柳全,去取两斤上等的燕窝给萧淑妃带上。再把上回智海法师送哀家的护身符缠上金锞子给萧淑妃拿上,你身子弱,还是多戴些东西好些。”
萧淑妃得了赏赐,又见庄太后表现得如此殷切,自是觉得受用不尽。当下便谢过了庄太后,由何嬷嬷搀扶着退了出去。
朱砂看着萧淑妃裙摆之下微微露出的浅花瓶底儿的绣花鞋,轻轻地抿了抿嘴。
“看起来,萧淑妃还是懂得一些礼法,知道哀家疼你。”庄太后笑呵呵地看了看那个紫檀木的盒子,拍了拍朱砂,道,“这个好歹你还是收着,恐怕从今儿起,你要收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呢。”
说着,便径自笑了起来。
朱砂望着那个价值不菲的盒子,心里暗暗地升起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现在就对自己献殷勤,是不是还嫌太早了点儿?其一,自己尚未被白泽宠幸。其二,自己虽然甚得太后娘娘的喜爱,却也没有任何一个品级。如此不明不白便巴巴地跑来送礼物,又是个挺着大肚子的萧淑妃前来送礼,这难道不令人觉得蹊跷么?
正在此时,突然听得外面有人高喝:“皇上驾到!”
皇上!
朱砂的心中暗暗一惊,庄太后则是先惊后喜。她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朱砂,又与那郑尚宫不动声色地传递了一个眼神。那郑尚宫会意,便悄然退了下去。
总有一天是逃不过那场劫难的。
这几日,白泽来慈宁殿的次数越来越多,恐怕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然而朱砂却一直在装傻回避着白泽那时不时投过来的炽热眼神。
就连一直含笑准备看热闹的庄太后,到最后也着实地替她的皇帝儿子着急了。偏偏这自幼便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的白泽,这会子倒像是个木头,在朱砂的面前既腼腆又害羞,倒是没有轻易越雷池一步的意思。直让庄太后叹息,如若朱砂出身名门,再早些时候入宫便更好了。如果这样,那皇后的位置……
庄太后越想越觉得无奈,想到眼下这一个,完全没有她当年的半点风范。不由得后悔不已,最为后悔的便是听了白泽的主张纳慕容家的女儿为后。她只恐自己的儿子会娶一个跟他没有丝毫感情的女人,会误了他终生。料想着慕容侯府对于子女的教诲不会有错,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不仅非儿子的意中人,并且脾气秉xing都过于小家子气,实在有违皇后二字所带来的威仪。
然而事到如今,后宫易主之事,又谈何是件容易的事呢?她叹息了一声,将朱砂看了又看,只叹这孩子的出身实在称不上显赫,让人无奈。
正在庄太后暗自思量的当儿,白泽缓步走了进来。他今天特地换上了一件便服,明黄的盘龙图腾在胸前缠绕,绾着祖母绿的腰带显得他的身姿更加的欣长。那明月般的面容带着满面的春风,饱满的额头横着温润的珍珠,目光烁烁地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白泽朝庄太后施了一礼,目光却落在了庄太后身边所站着的朱砂身上。
朱砂自知自己是躲不掉的,便只好朝着白泽行起了大礼。但见这个小小的少女身着无品级的粉色纱袄,配一件葱心儿绿的罗裙,好似碧水池中凌波而起的仙女,粉盈盈,水嫩嫩,娇弱不敌一场春风,秀美媲比满池荷香。什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白泽今日方才了解。
那庄太后瞧瞧自己的儿子,又瞧了瞧朱砂,一抹笑容悄然出现在了她的唇角。
正在此时,郑尚宫自外面走了进来,她先是与白泽见了礼,便对庄太后道:“太后娘娘,护国寺住持智海法师送经文来了。”
那庄太后立刻起身道:“这智海法师果然是一代得道高僧,这才不过五日便将那无上经文译过来了?走,快带哀家去看看。”
说罢,竟不理白泽与朱砂,径自快步走了出去。那顺元与其他宫女会意,急忙纷纷退了下去。
这若大的慈宁殿里,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了白泽与朱砂。
朱砂的心,突然间剧烈地跳了起来,脸也不由自主地涨得红了。她不敢去看白泽,可是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得到白泽那灼热的视线。她知道自己被白隐所救的那一天起,所等待所盼望所期待的,都是这一天。
这一天,是所有复仇计划的开始。更是她向慕容一家报复的第一步,只有走出这一步,方能让命运的齿轮转动起来……
于是朱砂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白泽一眼。
那白泽先前只当自己是一厢情愿,只恐这个名唤朱砂的小女子对自己并无眷恋。纵然他明知道这皇宫里的所有女人,其实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要他招招手,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哭着喊着爬着滚着地爬上他的床。然而,他却连看都不想看她们一眼。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触支了他心底那根柔软琴弦的女子,才是他真正想要,想拥有的。然而一代君主,帝王之躯,却始终没能让这个小女子对他有一丝表示。这不能不让白泽失望,让他叹息。
然而,她终是看过来了,那含羞的眼,那粉红的颊,都让白泽那已然熄灭下去的情感之火攸地燃烧起来。
越来越旺。
030:侍寝
朱砂抬起头,看到那满面沮丧的白泽在碰触到自己的视线时,脸上攸地亮起了希望之光,那种快速的转变让她突然间觉得好生的有趣,不觉轻轻地笑了出来。
看到这美丽的脸庞之上攸然绽放的笑颜,明艳若霞,白泽竟然也被这笑容所感染,笑了起来。朱砂扭过身子,低下了头去。白泽看到那泛着红霞的脸庞之下,是纤细而又修长的脖子,若凝脂般细腻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地把玩。于是他像是中了魔般地走过去,轻轻地伸出手抚上了那白皙的脖颈。
朱砂只觉自己的脖颈被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禁不住全身一颤。只是这双手所带来的温暖有股子莫名熟悉的感觉,竟让她有了片刻的错愕。缓缓抬起头,看到的是白泽那深情款款的眼。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朕就……已然倾心于你了,你可知道?”白泽喃喃地说着,伸手将朱砂拥在了怀中。这是朱砂所依偎的第二个男人的怀抱,跟白隐的不同,白泽的怀抱既温暖而又宽和,像是温暖的太阳带着让朱砂舒服的温度。而朱砂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因他说话而微微震动着的胸膛,莫名地感觉到了心安。
“你知道么,那一日,在广缘寺里,是朕第一次见你。”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朱砂整个人猛地一颤。
他还记得?他还记得!
多年前那误了终生的一瞟,让自己和娘亲从此阴阳相隔。如若不是那次见了他,又怎么会把自己推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先前所产生的温暖心安的感觉突然间荡然无存,朱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再也寻不到当年的天真与无邪,取而代之的是似血的仇恨与刻骨的憎恶。她无声无息地贴在白泽的胸口,像是一条潜伏的蛇,感受着敌人那有韵律的心跳之声,一下,接着一下。
“或许那只是朕的错觉罢。又或许是佛祖故意让朕在那一刻看走了眼,相信如若不是那次,此番朕又怎么会认出你呢?朕要感谢佛祖,感谢上天,历经几年的相思,终把你送到了朕的身边。从此,朕便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白泽深情款款地说着连他自己也被感动了的话,要知道,千古帝王有哪一个不是薄情寡义,像白泽这样将一个人,一份情埋入心中许多年的君主,在这历史上又能找出几个?
然而,有幸成为这爱情故事女主角的女子,却完全不为所动。
朱砂沉默着,眼神冰冷,她像是浸了毒的酒,只待滴入仇人的血液之中,索要她渴望的代价。
“朕现在要对天发誓,从今以后,朕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从此朕的眼里再不要容进任何一个女人!”而今的白泽已然处在一种激动而又无法自拔的感情之中了,他伸出手来指着上天信誓旦旦地道,“如若有任何的违背,朕愿五雷隆顶……”
“嘘……”他的唇,覆上了一个纤细而又小巧的手。那个若桃花般明艳,却若阳光般耀眼的小小少女,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目不转晴地看着自己。而那双眼睛里游走的,却分明含着几分娇羞,几分欲又止的诱惑,还有着几分嗔怪,还有着隐隐的心疼。
这样的一双眼睛呵!让白泽的心融化成一点一滴的水,从此再难凝聚成型。
他痴痴地望着这张娇美的容颜,却不知道这张让他神魂颠倒的容颜之下,却分明是颗正在冷笑的心。
你又何苦说这千百年来早已然变得苍白无力的誓言?自古君王多薄幸,谁又能够有这种奢望,真的以为皇上会把他的爱恋全部倾注到一个人的身上?如若果真如此,那皇宫的佳丽三千,岂不都要红颜白发空对月?恐怕就连月亮都会笑你的痴傻,笑你此时身浸这狂热的迷恋里……却不知还能有几个时辰的沉醉?
从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今日我在你怀中沉醉,他日岂知我冷宫寂寞叹薄情?
何苦,何苦……何苦说这若砒霜般只会荼毒人心的情话?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且随我来罢……
朱砂的眸光有如湖光潋滟,眨着小女子特有的妩媚与娇柔,却好似一只悄然从五欲地狱里爬出的蛇,缠绵着贴上了白泽的身体。她像是世上最甜的蜜糖,她像是天底下最洁白的玉,她像是人间最毒的药,让他从这一刻彻底沉迷,再不想清醒过活。
初尝人事,远比朱砂想象中的还要痛苦。
几番忍痛的缠绵让她昏昏然睡去,竟是睡得前所未有的沉。白泽上朝之前起了身,望着这个已然成为了自己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