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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明明如月-第60章

小说: 明明如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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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舞姬仍在起舞,衣带翻飞、婆娑飘渺,煞是好看。其中领舞的那个着了一身红衣,袅袅娜娜地学着飞天的姿态。

就像当年瑶月跳的那样……

左右都是色若春晓的女子,一边一个争着给自己倒酒,燕临瑄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却什么话都不说。

季宝林给自己表妹使了个眼色,杨宝林便偎在燕临瑄怀中,一手搂着燕临瑄颈脖,一边把唇靠在他耳际,轻轻呵气:“圣上,夜深了……”

燕临瑄顿了顿手中举酒的动作,随着她的话喃喃:“夜深了……”

杨宝林轻轻抚上燕临瑄的脸颊,细声细气地道:“圣上在想些什么呢?”

燕临瑄开口,却是疑问:“你们有没有看过灞桥的杨柳、东郊的桃花?”

杨宝林蹙了蹙眉,不明他怎么突然提起景致来了。

“还有天香园的牡丹、明月桥的红芍……”燕临瑄的目光痴了一般追逐着眼前身姿轻盈的红蝶,“京城的景致、四季的芬芳,却都比不上十里莲塘里一支拟风来得清娆……”

拟风?季宝林和杨宝林眼中俱是惊诧,她们自小修习才艺,甚至同康国的舞姬一同练过近七年的舞蹈。万年县隶属京兆府,她们也常常往京城来游玩。她们很久以前就听说,在京城中最富盛名的勾栏里,有一个舞姬的一支舞被赞为当世第一。

那个舞姬叫什么她们早已印象模糊,只是那一支舞,她们都记得很清楚。

——舞中绝代,当属拟风!

拟风拟风,拟扶柳之风;
拟风拟风,拟吹花之风;
拟风拟风,拟林下之风;
拟风拟风,拟动水之风。

拟风,拟的是春风吹拂花草经受的柔弱,或是那七月荷花下微微荡开的涟漪。它不似剑舞的强盛,也不比胡旋舞的激烈,它遗留着前朝的靡靡之感,却还带着一丝自天上而来的仙气。

二女忖着:深居宫中的天子怎么会知道这支流传与秦楼楚馆的艳舞?

她们想着,燕临瑄再度开口:“拟风……我是做错了吗?你本该是山林之风,自在洒脱,是我偏偏要将你据到身边。呵,就像古人邀明月入怀一般么……”

圣上这是说的什么呢?二女看着燕临瑄挣开她们,自顾自喃喃着起身、向外走,不知所措起来。

眼见燕临瑄就要踏出殿门了,杨宝林看着表姐道:“姐姐,这是……我们是不是?”追上去?

季宝林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迷茫了一会儿,蓦地一咬牙:“当然追上去——你没看圣上醉了吗?这大好的夜晚要是让圣上出去了,给那些个居心不轨的小蹄子们占了便宜去,我们姐妹俩缠了圣上一晚上不久给他人做了嫁衣裳了嘛!”这种亏我们什么时候吃过!

于是,她们也不管自己才是最居心叵测的那个,就这么追了出去。可是还没出门,总管黄冬一横拂尘就拦住了她们。

黄冬道:“两位小主,圣上今夜移驾永安宫。这天色不早了,您们还是早回宫歇息吧。”

永安宫?二女一齐瞪着黄冬道:“圣上这都喝成这样了,什么时候说的要去永安宫?你可别信口开河!要是圣上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好?”

在皇宫大内皇上都会出事?您二位也想太多了吧?黄冬在心中不以为然,嘴上仍然恭谨:“二位小主不必担忧,圣上已经登了龙辇,有羽林卫保护圣上,出不了事儿。”

杨宝林瞅了瞅表姐,季宝林转了转眼珠子,笑道:“那黄总管啊,我们姐妹俩担心圣上,再说我们进宫那么些日子了也没有到永安宫给贵妃娘娘请安。你看,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今天随着圣上去觐见贵妃娘娘如何?”

你们去?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嘛,不成不成,我还没老糊涂到放两只黄鼠狼到鸡身边去而不见。黄总管道:“圣上说了,在贵妃娘娘养病期间,无论是谁,要见娘娘都必须手持圣上御笔敕令才可入永安宫宫门。”

他看了看早已准备好了的龙辇,转身,“咱家还要伺候圣上去,二位小主,奴婢先告辞了。”


燕临瑄酒量本就极好,再经过从麟德殿到永安宫这一路颠簸,夜风一吹,他的酒也醒了大半。

待龙辇停稳,黄冬扶着他下来,他却不急着走。在原地想了想,对黄冬道:“去,吩咐永安宫的人,朕来了的事不许惊动贵妃。”

黄冬也不知自家皇帝打了什么主意,虽感疑惑却看到燕临瑄明显不佳的神色,也只得先依着他说的去做了。吩咐了手下的小黄门,然后跟着天子的脚步,进了永安宫。

永安宫是前朝魏哀帝最最宠爱的陈淑妃所居,陈淑妃是南方大族女子,为了迎合这位南国佳人,外观宏伟、里面风景秀丽、廊阁精致,看得出耗资甚剧。当年有大臣上奏太祖,言:“永安宫堂皇富丽,集南北风光为一身,实是后宫中最适宜中宫者。”

然,太祖却道:“前朝为不惜倾全国之力为之,只是为一女子,此乃前朝失尽民心的前车之鉴。我朝伊始,百废待兴,应自上而下节俭丰民,皇后为天下之母更应领头,岂可住着奢华之所!”

于是,自大燕开国至今,都没有一个妃嫔得以入住永安宫。直到燕临瑄为了显示瑶月在后宫的尊崇,下旨进封并迁至此,才打开了永安宫尘封数十年的宫门。

燕临瑄放轻了脚步,走到寝阁外,遇到了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小莹。小莹是给里面送完夜宵出来的,夜深了,她本就困倦,此刻遇到燕临瑄还尚未清醒,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忙着要行礼。

燕临瑄见她要说话,一摆手,黄冬上前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小莹看了看悄无声息、偷偷摸摸进来的皇上,迟疑地点了点头。于是黄冬松开了手。

小莹略一福身,压低了声音道:“圣上,您怎么……这个时候到娘娘这来?”今天不是几个新妃进封吗?麟德殿那礼乐声……啧啧,傍晚的时候隔着太液池都飘过来了。

燕临瑄没回答她的话,也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是皇帝,瑶月是妃子,皇帝无论什么时候到妃子的寝宫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吗?反倒是这个时候进他妃子寝宫的那个人,才是最不该来的!

燕临瑄倒是忘了宣顾朝曦进宫的口谕是出自他自己的口。

“顾大人来了以后,娘娘好些了吗?”燕临瑄对瑶月突发高烧祝双来找自己宣顾朝曦进宫的举动很是不以为然。心中道:朕就不信,他顾朝曦就是颗能包治百病的良药!于是,他首先问了这个。

没曾想小莹却笑道:“还真是托了顾大人的福,娘娘一见到顾大人,这烧似乎就退了大半了……”

燕临瑄愣了愣,小莹还接着说:“本来娘娘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又神智不清地一直昏迷了很久,今天突发起高烧来,烧得迷迷糊糊的还一直念叨着要见顾大人。祝双姐姐想着,这顾大人和娘娘情深意重的,以前顾大人在外就不说了,如今回京这么长时间娘娘都没有见到顾大人,这估摸着已经成了娘娘心中的心结了。于是就去求圣上把顾大人请进宫来和娘娘相见,试试这个心结一打开娘娘能不能还起来——没想到娘娘还真的好起来了!”

小莹心直口快又心思单纯,注意不到她自己真心实意为瑶月欣悦的同时燕临瑄面上表情的复杂,她也猜不到燕临瑄此刻心中那是又酸又甜又哭又闷的心绪。

“好了……”燕临瑄深吸一口气,沉吟了片刻问道:“你方才进去是做什么?”

听他提起这个,小莹又是一笑:“娘娘见了顾大人清醒之后便说饿了,奴婢吩咐小厨房把娘娘爱吃的银耳莲子羹热了,刚刚才给娘娘送去。”因是瑶月爱吃,所以一直备着,但瑶月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什么了,祝双怕瑶月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现做来不及故而一直让人备着,这其中也不管熬烂了倒去多少。

燕临瑄点了点头,眉宇间的沉重却丝毫不减,又问道:“那屋里还有谁在伺候?”

小莹一五一十地回答:“没有了,娘娘一见到顾大人的面就把本来在身边伺候的宫女都叫出去了,之后只让奴婢送了娘娘的夜宵和顾大人的茶进去就也让奴婢下去了。”

“没人?!”燕临瑄有些想把一口银牙都咬碎的冲动,他是真想知道,着表哥表妹说话有什么不能让人听的?还要清场了才说!

多年随侍在燕临瑄身边的黄冬即使不看燕临瑄此刻的表情也能感觉到皇上身上散发出的阴森之气,他看了看双眸澄净的小莹,在心中叹道:这个丫头倒是个极好的孩子,可惜就是太单纯了……

燕临瑄急于想一窥寝阁里面的究竟便对小莹道:“既然娘娘让你们下去休息你们就下去吧。”又嘱咐黄冬在外面守着,自己进去了。

燕临瑄也不知道自己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进去窥探瑶月和顾朝曦的,而且还要这么小心翼翼、无声无息,就跟做贼一样。

这么做完全失了天子的威仪嘛!还有像朕这样进自己妃子寝阁还要这般“谨慎”的皇帝吗?!燕临瑄一边在心中痛骂自己现在的行为,一边把脚步放得更轻。待到一个横隔着里外的雕花红木大屏风后面,他才停下脚步,暗暗透过那糊面的绢纱,注视里间的情形。

瑶月因为暑热的缘故,只在亵衣外披了一件薄纱。斜倚着床头和顾朝曦说话时,声音因病绵软又兼有向顾朝曦撒娇的意味,听在耳中甚是婉转。燕临瑄透过那纱,看到她起伏的影影绰绰的身影,再听着她的嗓音,只觉得心尖上无端一跳,竟浑身都有酥麻的感觉。

——新殿里,杨宝林有些忐忑地望向自己的表姐,迟疑道:“姐姐,都这个时辰了,圣上他还会来吗?”

季宝林闲闲地对镜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乱的云鬓,笑道:“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圣上才去了多长时间?你知道圣上从麟德殿到永安宫要多长时间吗?现在圣上只怕才刚到永安宫大门呢!”曾有外放的宫女说,她们十五岁进宫、二十五岁出宫,穷尽十年的时间也没有将整个大燕皇宫逛到熟悉。大燕皇宫之大、之富丽堂皇,可见简直到了为人咂舌的地步,

杨宝林百无聊赖地从头上拔下个珠花玩,仍旧迟疑地道:“那圣上去了永安宫,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贵妃?”

“哼……”季宝林面上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她起身过去坐到杨宝林旁边,好整以暇道:“妹妹看姐姐是那种给他人作嫁衣裳的蠢人吗?”

“姐姐自是不是,”杨宝林把珠花头顶了顶季宝林的胸口,撇了嘴道:“那姐姐倒是跟妹妹明说了姐姐让妹妹给圣上的酒里下了那三颗药的缘故啊。”就是方才燕临瑄神情痴迷、言语不清的时候,季宝林突然从腰间荷包里拿出那么几颗药,偷偷递给劝酒的杨宝林,让她把药下在酒里给燕临瑄喝下去、燕临瑄那是就把她们俩当成无物了,喝酒却还是一杯接一杯地任由杨宝林灌着。

起初受燕临瑄临幸而让燕临瑄不忘、至今得以正名的本只是季宝林,杨宝林受表姐提携能得沐圣恩,故而她凡事都听表姐的意见。而季宝林生性狡黠,幼年多出入勾栏烟花之地,对于男女情事颇为了解,故而……

“你要真想知道我的意图的话,我也不瞒你——附耳过来。”

杨宝林兴冲冲地把耳朵凑过去,杨宝林跟她耳语几句,片刻间就说得她面色绯红。听完,杨宝林娇嗔道:“姐姐……你真坏啊!”

季宝林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你这声在留着在圣上床上去,别在我耳边说。”渗得慌。

杨宝林弯唇一笑,“照姐姐这么说,圣上服下那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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