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嘶ハ喙匦囊彩钦B铩弊⒁獾窖嗔佻u的脸色越来越黑,临瑗只好住了口。
一家人!他们只是一家人!燕临瑄狠狠摇了几下扇子道:“现在瑶月是妃嫔是朕的女人,她的家就是大燕后宫!你懂了么?”
不懂!临瑗下意识想说想说这两个字,可是顾及眼前人的情绪,乖乖闭嘴装沉默。
太医急匆匆来的速度不快,毕竟也一把老骨头了,所有看诊的速度也不快。他在里面慢悠悠地望闻问切,可把外面心怀忐忑的人给急死了。
又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日落时分唯一磨蹭在最后却被抓来的金老太医颤巍巍颤巍巍地从里间出来。一绕过隔离里外的屏风他就朝燕临瑄和临瑗一躬身,操着他不太洪亮的嗓音高声道:“微臣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燕临瑄与临瑗对视一眼都奇怪道:“有何可喜?”人都晕了还有什么可喜的?
金老太医再次声音嘶哑洪亮地道:“慕容小主身怀龙嗣已有一月半,故微臣为之贺喜!”
身怀龙嗣?!有妊?!
“皇嫂怀孕了!”临瑗率先惊呼出声,忙急切地冲进里间。
燕临瑄又惊又喜,还没等他从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中清醒过来,身边的黄冬已道:“圣上,用不用禀报太后?”
燕临瑄这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先是再次像金老太医确认:“可是确诊?会不会有误?”
金老太医身为文人医者的傲骨一下子挺了出来——其实他刚才也是怕有误而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来确诊,这个龙嗣却是不是小事啊!尤其是当朝天子子息单薄的情况下尤其是大事了。
金老太医严肃道:“臣已确诊无误,圣上如有疑意可传尚宫局彤史查证。”
燕临瑄点了点头让人去尚宫局传彤史查录,而后问金老太医道:“那今日爱妃突然晕厥是为何故?现在她又何如?”
金老太医道:“禀圣上,女子有妊之后一般都会产生心烦意乱的情绪,加之夏日闷热……或许小主还有些别的劳神费心之事,故而因一句话之激而晕厥。”
“不过幸好小主的身子骨结实,并非体虚之人,只需微臣开些养身的方子,佐之食疗定能保小主身体安康!”
燕临瑄颔首道:“你去开方子吧。”
金老太医退下,尚宫局的人也很快就到了。
当燕临瑄看到瑶月将近一个多月没有来葵水的记录时,他将目光对准跪在地上低着头仿佛等待发落的陆女史:“仪清宫既有如此不寻常的记录,你为何不报?”
陆女史在心中暗暗叫苦——她是收了云华宫某个宫女的钱才隐匿不报的,那宫女只是说晚一些再报。本想再瞒个几天也要报了,却不料慕容小主已经等不及了。
而此刻她又能说什么呢?只有不停地把地磕得“梆梆”响,一面胡乱求饶:“圣上恕罪,奴婢一时不查,或是有所遗忘,故而……”
“一时不查?!”燕临瑄冷冷地截住她的话:“或有遗忘?朕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得宠的妃子尚且有不查的时候,那不得宠的呢?哼!这个尚宫局根本就形同虚设!
“来人!跟朕拖下去大杖重则三十下,其后押入掖庭!”未了避免吵到正在昏睡中的瑶月,侍从们一把捂严了陆女史的嘴,拖了下去。
燕临瑄再三确认了才对黄冬吩咐:“去——你亲自去,去兴庆宫向母后禀报此事。”
“圣上大喜!太后若是得知大燕江山有后定然欣喜若狂!”黄冬领命而去。
大喜……是大喜……
足足有三年了,后宫中再也没有传来自己妃子有妊的消息,太久了——久到自己有时候甚至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孩子,这大燕国的万里江山将会传给立宁一个女孩家了……
定了定神,让自己从无边怅然的思绪里挣扎出来。燕临瑄绕过屏风向里间走去。
瑶月还没有醒,乳香、安息香、樟木混合的气味在内室里充盈着。临瑗局促地坐在床头旁的凳子上,指尖点着下唇,插满了珠翠的小脑袋来回晃动,可知她灵动的眼睛是如何四下转个不停的了。
“你看些什么呢?”燕临瑄小声地问临瑗。
临瑗转过头,半边视线却还停留在瑶月那边。她喜滋滋地小声说道:“我觉得皇嫂这次会生皇子!”
“……你是如何得知?”你觉得就是了?燕临瑄纳闷她是从哪里得出这么个结论。
临瑗见燕临瑄一脸不相信,据理力争:“我刚听祝双说了,皇嫂今天下午喝酸梅汤的时候嫌太甜让她加了好多酸梅。俗话不是说:酸儿辣女嘛。”
燕临瑄觑了她一眼,一盆凉水泼下来:“宇文贵妃当年怀着立宁的时候从来就没吃过除了带酸以外的东西,还不是生了立宁。”不过后遗症是,自从立宁一出生她就再也不吃酸味的食物,至今如此。
临瑗真是郁闷了:自家皇兄是喝多了还是被朝堂上那几个老匹夫念叨地神智不清了?竟然不盼着皇子么?
燕临瑄似是料到了临瑗心中的想法,对她使了个眼神道:“先出来吧。”
为了不打搅昏睡中的瑶月,两人转移到了外面畅谈。
燕临瑄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来的庭院里。现在已经快八月末了,有些萧瑟的秋意缓缓扑到他的脸上。
“临瑗……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前线的情况?”燕临瑄也不藏着掖着了,他也明白——自家皇妹对一个男子专注执着到如此的份儿上已经不是藏着掖着能解决的了。
毕竟堵是不如疏的……
“啊?”临瑗没曾想燕临瑄会突然为自己这个,当下愣住,反应过来之后有些羞涩地小声道:“是。”
诶,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燕临瑄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回身看向灯火下自己已是风华正茂的妹妹。
臻首娥眉,一低头便是娇憨的风情,带着纯真的姣美,那是专属于未出嫁的少女的神情。
“既然你想知道,”燕临瑄缓缓说着:“让你知道也无妨。”
其实那真的不是什么机密,只是单纯地不想让战场上的消息流进仪清宫。而临瑗又和瑶月相交甚笃,故而一起防之。
燕临瑄这回正经说了:“今日最新战报共有两折,一折是今早辰时三刻送到——说的便是敌营火烧我军主帅住屋之事;这第二折是傍晚送到,这个比较重要所有朕召集各位元老大臣进宫商议了。”
临瑗好奇了:“那到底说了什么?”想了想又有些惊惶起来:“不会前线又出了什么不好事情吧?”她最想说的是:顾公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燕临瑄又怎会不知临瑗心中所想,他语气凉凉地道:“你放心好了,如果顾卿没有去军营之前或许还用担心,但是顾卿既然已经到了军营,就不会有事了。”即使有些不愿意承认顾朝曦的能耐,但绝对抹煞不来顾朝曦的风光。
对上临瑗满怀疑问的眼眸,燕临瑄解释道:“傍晚的战报是崔元帅亲笔所写。他在奏折上言辞恳切地请求朕不要着急召顾卿回京,说是要顾卿做大军的军师,甚至说出‘得云出一人可抵千军万马;若得云出相助,南朝为我军囊中之物已是指日可待’这样的话。”
“云出……”临瑗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反应过来这两个字就是顾朝曦的字。她听了燕临瑄的话不禁疑惑道:“顾公子的确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的大才子,可这行军打仗……呃,崔元帅真是这么写的?”虽然很想认为顾朝曦是样样精通无所不能的神人,可要她相信一个初涉战场文弱书生一上战场就化身诸葛孔明,这个有点令人不可置信了。
“朕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朕联系了辰时送来的战报再回想一下瑶月所说的话,朕觉得崔元帅的话尚有几分可信。”而且是足足九分可信,就差一分实践在朕的眼前了。
临瑗莫名其妙地说:“还是不明白。”
燕临瑄轻轻一笑,黑夜里衬得他的双眸亮如星辰:“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不是你去上战场,也不是你去决策千里。”
临瑗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燕临瑄又道:“年前,你都及笄了,应当知道及笄的意思。”
临瑗脸颊微红,点了点头。
“那驸马的人选可有了?”
临瑗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燕临瑄把扇子展开摇了摇,他悠然道:“确定了?不变吗?”
临瑗笑道道:“我虽然不是无盐女,但嫁给‘诸葛孔明’也未尝不可啊。”
诸葛孔明么?燕临瑄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思索,嘴上说的确实另一番话:“过几日就是朕的生辰了,今年,朕打算办得比往年隆重一些。”
由于常年征战消耗了国库极大的财力,所有燕临瑄为了鼓励士气而节俭,每一年的生辰不过是在麟德殿里叫十几个高官贵戚和母亲妹妹一起吃吃饭看看歌舞罢了。
“隆重?”临瑗一摊手:“现在才说也太晚了吧?这么几天时间怎么办隆重?”诶,今年为什么要办隆重?莫非是因为皇嫂?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燕临瑄道:“哦,对了——其实战报里还有一则捷报。先前崔元帅战前失利被迫退守长江以北,现如今已经占领延州如无意外现在已经渡江成功了!”再加龙嗣的大喜,还不够理由吗?
临瑗恍然点头,心中也是一喜:她虽然不知道延州在什么地方,但是知道南朝一直抗守就是凭借着长江天堑,此刻这条困难已经克服那倾覆南朝、一统天下真的就指日可待了!
“那真的要恭喜皇兄!贺喜皇兄了!”而且仗打完了就是真的诸葛孔明也要回朝了!
燕临瑄嘴角一弯,正巧祝双过来禀报:“圣上、长公主,小主醒了。”,他便笑着点了点头携临瑗一起进来。
后来,很后来,很后很后来……临瑗才想起来,瑶月曾经说过。
“表哥精通扶乩之术,所卜之卦精准无比……只是会——折寿。”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3)
天家有嗣,前线大捷,皇上大赦天下!
天下大喜,但对于慕容府来说最大的喜事却是因为瑶月的怀孕而得来的封赐——这是瑶月进宫三个月以来,慕容家收获最大的东西。
——慕容靖封安国公,夫人阮银红封一品诰命夫人,并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绢纱百匹及安国公府邸一座。
钱对于慕容靖没有什么用,他在意的是爵位。用钱买来的侯爵毕竟比不上天子钦赐的公爵金贵。
可是您怎么没想这个公爵是靠什么得来的呢?!充分了解自己父亲想法的慕容谨一脸萧索地从欢天喜地的人群中脱离,慢慢往自己的院落走。
“嘿!”等候已久的女孩从枝繁叶茂的大树后跳出,成功吓到了低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的安国公公子。
愣愣看着眼前一边咧嘴一边往下掉脂粉的脸,慕容谨连恼怒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避开她继续走。
“喂!慕容谨!”装淑女已经装不下去的叶贞玉只好提着裙摆追上去,一面追一面控诉对方对自己的冷落:“诶诶!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啊,你们又接圣旨接这么久,你们家真的是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慕容谨闻言立即顿足转身,差点撞上紧随其后的叶贞玉。
呀呀!你干什么?叶贞玉还没来得及叫,就被慕容谨脸上的阴沉脸色吓住了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出声:“你干什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其实他在沉思,沉思了许久,他才压抑住了胸中的郁结之气。他道:“没什么,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们慕容家的地位权势都是靠钱、靠裙带得来的?”
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