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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匣中金刀-第23章

小说: 匣中金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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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不敢继续动作了,担心道:“将军!”

魏匡盯着地上那一块血,只勾起右边唇角笑道:“一块废血,于本将身体有害无益,便当弃之。”魏匡稍微抬头,将目光重新投向军医,命令道:“继续为本将治伤。”
“诺。”军医低头应声,接着便执起小刀,一刀刀将魏匡左肩肩胛骨附近的腐肉慢慢剔除,魏匡面上含笑,神色如常。

“都给本宫出去!”伴着一声尖锐女声,尤太后掀帘进来。至军营,她还着微露香。肩的华服,翠翘金簪数枝,流苏自那凤头垂下,随着她的仰头而摇摆。
魏匡眉头微拧,转作笑颜,呵哄尤娇道:“娇娇,我在治伤。”

尤娇努力冲冲从咸阳赶过来,掀开帘子的时候没看清楚,这会闻声再定睛看,不由面色骤白。她急忙走至魏匡身旁,双膝跪在榻上,关切道:“匡郎,你怎么了?”
魏匡不提自己的伤情,只问重点:“娇娇,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尤娇斜眼一眺,瞟了下魏匡身旁替他治伤的军医。
魏匡知晓尤娇的意思,是让他等会除去旁听的军医。魏匡却以为不可……他暂时还需要这名妙手军医为他治伤。

魏匡便将一手覆上尤娇手背,安稳她道:“容我先治完伤。”
军医就继续剜肉,一系列动作都极是骇人,吓得尤娇连连闭眼,魏匡却面色平常,冷声道:“怕就自己把眼睛闭起来。”

尤娇听话地以双手遮眼,魏匡目光扫过尤娇脸上,眸中暗流出不屑。待伤治完,尤娇松开手睁开眼时,瞧见的却又是魏匡一张微笑和煦的面庞。

军医退下去后,魏匡伸抬右臂,尤娇便乖巧地靠过去。他将她腰肢一揽,尤娇的脑袋缓缓靠在魏匡右肩。
她脸上生起甜甜的笑。

魏匡重新问尤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尤娇笑容刹止,转为怒色,厉声道:“问本宫?你该问问你的旧情人!”她挣开魏匡的怀抱,直斥他道:“为什么如今秦赵都传,说你不是况卫,是魏匡!现在外头都说你是魏公子,不可做王夫,秦臣赵臣都在闹,本宫压都压不住!”尤娇脸上焦急之色难掩:“匡郎,怎生是好?我急着没主意,就跑你这来了!”

“莫慌,只有主张。”魏匡从容安慰尤娇,嘴角却禁不住一抽——不用说,这个散播流言,妄图不战而赶他下台的,必定是楚国女王姬华池了。

魏匡嘴角抽着抽着,竟然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过零点了,无力捶地……大家中秋节快乐阿!!!
话说,我越写越长了,要十万字完结了啊 #




、第二十三章

魏匡笑自己:他怎么就会起了玩心,想两次递消息去给姬华池,泄露自己的身份呢?

魏匡又笑:泄露了也没关系……姬华池,她欠他的,是仇是怨,不久都要尽数还他。

魏匡就这么带着浓浓笑意,低头深深吻住尤娇额头,柔声道:“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他会说的假情话不要太多,张口即来:“但无论是况卫,还是魏匡……都是我娇娇的郎。”

尤娇闻言情动,身子与心皆软弱无骨,她偎依在魏匡身侧,又见他另一侧肩口骇人的伤。尤娇抬手,欲抚触魏匡的伤口,却又不敢触,怕他疼。她长长缱绻的目光在魏匡伤口上来回绕,终化成痛心一句:“你打仗怎么不着盔甲?”

魏匡不疾不慢回答她:“挨着致命之刀,着不着甲都是死。不挨刀,都是活。无须多此一举。” 他仿佛在讲无关紧要的小事。

尤娇听着却是无比心痛,她经历过赵王秦王,均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却独觉魏匡是人中之龙,侵占她的心房。
尤娇就依在魏匡身侧,含泣哽咽:“莫说死。匡郎,你若是真死在沙场上,本宫日后一个人怎么独活。本宫不要独活,本宫要你一直对本宫好。”

“我怎么舍得娇娇你一个人。”魏匡旋即就将尤娇搂紧:“放心——”
魏匡话音急止,他本想应着尤娇的话,回应一句“放心,我日后会一直对你好,永远”,说一句情话,管它真假,又不伤身。可是不知道怎地忽然想起,多少年前他好像对哪位女子说过这样的话,话语和画面皆已变得淡淡如烟,女子的面貌与古松下的少年均已记不起来,却独记得那一株盘根错节的松,针叶浓绿有如碧玺。

魏匡忽然发现自己到了喉咙中的许诺,无法对尤娇讲出。

“匡郎,你在想什么?”尤娇发现魏匡失神。

魏匡脸上的笑意立刻变深,附在尤娇耳畔道:“想干。你。”
“匡郎……”尤娇面露恼色,身子却禁不住在魏匡身上磨蹭起来,尤其是摩挲他的胯。下,隔着衣料弄胀那坚硬,向他示好……

魏匡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不急不慢掀开下。身的袍子,眺眼一瞟尤娇,眯眼问她:“急了么?”魏匡眼往下瞟,引导尤娇的目光往下去望他的坚硬。

犹如仙人法术,尤娇竟着了魏匡指引,扒开自己娇。嫩着露的花瓣,对准魏匡坐的下去。

两个人均由缓至疾动了起来,声音逐重,此起彼伏。

尤娇背对着魏匡,猛烈时,身前一对白团剧烈上下抖动,犹如白兔,两只手亦无处放,只得反着胳膊去勾魏匡的脖子。情动处,尤娇喘气大喊道:“匡郎,我要你心中只能有我!”

魏匡一皱眉,将尤娇轻轻一推,令她倒在地上。他一挥手,用掌风熄灭了帐内的灯火。在黑暗中,魏匡以右臂撑地,先小心护好自己左肩的伤口,方才缜密运用起技巧,时而粗。暴时而细腻,进进出出,搅动得尤娇春水涟涟。
尤娇自己屡次到了极乐,终是毫无一丝气力,身子软软如一团肉瘫在地上,任由魏匡摆弄,口中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匡用最温柔最深情的声音同尤娇说情话:“贱货,非要干到话不能言,身不能动。”

尤娇心道:那又如何?她就是喜欢魏匡这么待她,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男人。
可惜尤娇连张嘴的力都没有,在魏匡再一次咬牙顶到底的时候,尤娇上身猝然往前一抽搐,在快乐中昏了过去。

须臾,魏匡也在尤娇体内倾泻出他的晶莹。

但是魏匡却没有昏,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感。魏匡抬头,因着帐内熄了灯火,朦胧喑黑中,帐外那一轮孤月格外皎洁,发出如同魏匡眸光一般的清冷月辉。

秋要走了,要入冬了。

魏匡表情凝重,抬了抬手,对准了位置,投进帐内的那一束月辉正好入他掌心,仿若被他接住。

……

是年冬天,天下又出大事。秦赵尤太后的夫主况卫,做了秦赵的摄政王。
人人皆传,道这况摄政王不久就要废秦赵王,自立之。

竟然一语成谶。

腊月,况卫在雷厉风行肃清朝中政敌后,上位为王,改封先前的秦赵王为太子。
小太子年幼,对做王还是做儿子皆不在乎,由母亲尤娇主持着,认况卫为“亲父”。

……

楚宫中,姬华池阅完侍卫们处理过的,未着毒的秦赵书简,掩卷思忖。她不知道魏匡究竟是用了怎样通天的手段,竟能在一季时间内便完全控制整个国家。
姬华池虽不知,却并不吃惊,因为他是魏匡。

在政谋手段上,魏匡还算是姬华池的老师。

姬华池想了会这些杂事,继而将心思放在这卷刚刚被她合上的书简上。这是一卷议和书,秦赵王在上头难得的多字,竟写了十来行,道两国打了半年了,都耗累了,不如签订合约,停战三年?

秦赵王约楚王,正月在两国边境上的庸关会盟议和。

“汉阳君到——”殿外内侍报。

姬华池偏头侧目,望着柳逸冉步走近,忽生念头:不知她还能这么注视他到几时。

“赐座。”姬华池命令道。

内侍端了矮案过来,又置软锦蒲团,柳逸屈膝跪坐,与姬华池面面相对。

姬华池身子前倾,将自己案上的书简,放到柳逸面前的那张案上。
柳逸未将书简摊开来看,而是直视着姬华池道:“王上,臣已尽知。”

姬华池缓慢拍了一个巴掌,殿内内侍宫娥会意,尽数退下。

姬华池这才将手肘撑在案上,袖子悠悠滑落下来。她望着自己的手腕叹了口气:“柳卿,依你之见,孤该不该去和?”
“臣有一事想问王上,不知当问不当问。”柳逸不答,反倒另起话题问她。

姬华池手托着脑袋,稍稍侧了目,望着柳逸笑道:“柳卿有何事,尽管问来!”

柳逸先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不与姬华池对视,他低头又抬头,重望向姬华池:“王上以前同臣说的那位旧人……害王上中毒的,臣秦岭射中的,是不是就是那位旧人?”
姬华池果断答道:“不错!”

柳逸嚅嚅唇,面含浅笑问:“王上的旧人,可是当今的秦赵王魏匡?”
他说的“魏匡”,不是“况卫”。

姬华池想了想,决定不瞒柳逸:“不错,正是他。”

柳逸目不斜视,依旧与姬华池亮相凝望,手臂却渐渐在身侧垂了下来,缓如流波道:“臣听闻……王上同魏匡有许多的旧事。”
许多旧事,许多旧情。

“柳卿听得的旧事,真真假假,估计七七八八。”姬华池笑,她索性心一横的时候,连气都不用吸,直接就对柳逸道:“外头传的孤与魏匡的旧事,孤差不多都听得了。里头有真有假,例如孤曾与魏匡许过婚约,是真。假的里面,有些消息是孤放出的障目法,但是……孤听见外面有传,道孤与魏匡予了对方彼此的童。贞,这却是假,且不知是何处传来,并非是孤让人放出去的。孤与魏匡从无任何男女之接触。”

姬华池历经风霜,说起男女之事来已能十分平静,面不红心难跳,只是她心里有莫名的迷茫和惆怅:她跟柳逸解释这么多做什么?莫非是想让他信她?

信她什么?信她还是干净无暇的?解释她跟魏匡真的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那齐王呢,公子松呢,姬华玉呢,息虎呢……柳逸又不是没见到。

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忽而活转回去,显得可笑。
姬华池心底笑自己,启唇竟真发出了一声:“呵——”

“王上心里怎么看待魏匡?”柳逸突然问姬华池。
姬华池想了下,如实相告:“孤看魏匡……他会重出世上,孤十分意外。但是心里觉着也没什么,是多了一个劲敌,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姬华池说得平静坦然,亦是她心中所想。
她和魏匡,其实很多年前就断干净了。

柳逸从袖中掏出一卷书简,递给姬华池。竹片削得极薄,一共十片,姬华池执在手中,如若无物。
柳逸告诉姬华池:“这是魏匡私下里派人送给微臣的。”

姬华池逐行阅过,是魏匡的笔迹,大致是劝降柳逸,以高官厚禄诱之,劝柳逸归顺秦赵,待楚亡后,许柳逸国尉。

姬华池笑道:“国尉啊。”

柳逸肃穆沉声:“再高的爵位,臣不会背叛楚国和王上,王上知道的。”
姬华池点头:“孤知。”她再继续往下看,魏匡刻给柳逸的书卷,除了高官劝降,还有些贬低姬华池的词句。

姬华池就掩卷没再看了。

柳逸盯着姬华池的眼睛,慢慢道:“魏匡上头写的王上,臣一字都不信。”
“呵呵。”姬华池美目向着柳逸妩媚一挑:“若孤真是如魏匡简上说所呢?”

柳逸本是淡意的俊眸逐渐深沉,铿锵道:“臣心中的王上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会更改。”

姬华池的心提起来,一颗心亦提起来,千头万绪欲讲很多,但是最后只淡淡回了一句:“孤知。”

柳逸沉默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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