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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画柳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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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告诉师姐吧,我绝对替你保密。”
“你们干嘛都这么闲啊?”看他们热衷的表情,风清扬就是不想遂他们所愿。
“因祸得福?”慕云猛然想起琁玑先前说的卦文。
“因祸得福?说什么呀你?”微微皱起眉头,风清扬一头雾水,莫不是几个时辰不见,慕云又变笨了?
得意一笑,丰子恺为他解惑:“你们走之前,琁玑为你占了一卦。”
“卦上说‘因祸得福’!”麦克接着说明。
“因祸得福?”细细品味这四个字,突然,他笑了,“大夫,你的卦,挺准的嘛。”
“呵呵~~~~~~”“那就恭喜风施主了。”
“多谢。”煞有介事地,风清扬回礼作揖。
“清扬,你真的不说?”事关好朋友,丰子恺当然能八则八了,要不哪来的乐趣。所以说嘛,八公也不是人人能当得了的,其中艰辛不足以为外人道呐……
“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首先,是替你疗伤的人救了你?”丰子恺此话一出,马上招来一片白眼。
啧!这么低水准的问题都好意思说出来!
不想浪费时间,幽兰马上开口。
“这个人是男是女?”
“她是什么人?”
“今年多大?”
“还有——”
“等一下。”赶在每个人都提出一个问题时,他举手投降:“我自己来说,当时我受了伤,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闯进了一个民居,而替我疗伤的就是那房间的主人,而这个主人恰巧就是个女的,OK?”
“哦,原来是这样。”
“那,你们有没有,呃,有没有——”
“没有!”一口打断爱莲的不良猜测,风清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诡异一笑,“师弟,那姑娘长得漂不漂亮?”
“漂亮!”想起灯下那个绝美的笑容,风清扬陶醉地想着,怀疑自己是否会有忘记的一天。
“温不温柔?”小雨贼兮兮地加上一句。
替他上药、缝针时是挺温柔的,但一想到后来她恶狠狠的撂话,他皱了皱眉,“偶尔。”
和琁玑交换了个眼色,丰子恺欣慰一笑。
“那你喜欢她吗?”虽然不太对盘,但踏雪很想知道这点。
对,这个是最重要的,此言一出,众人都收声等他的回答。
“喜欢?”侧头想了一下,风清扬点头承认,“应该吧。”
“耶!太好了!”
“不对哦。”一众惊喜中,一个不搭扎的声音纳闷地传了出来。
“有什么不对的?”幽兰笑问。
搔了搔头,慕云很老实地想到一个问题,“那凝香楼的嬷嬷怎么办?”
愕然了一阵,大伙这才想起那个来历不明的老女人,一致又把视线移向风清扬。
无视众人的焦急,风清扬慢腾腾地喝完一盅茶,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口:“今天救我的就是她。”
“哇!什么?!”
“呃——”已经有人惊讶得说不出任何人类的语言,那个‘水桶’,他居然说漂亮?!
“不会吧,师弟,你的品味真的这么,这么独特吗?”一想到慕云的形容,什么罗曼帝克的幻想也没有了。
“清扬兄,那是个老女人耶。”
“清扬,你想清楚了吗?”语重心长地,丰子恺拍了拍他的肩。
“饥不择食?”麦克也侧首向他求证。
没有更多的解释,风清扬只是微微一笑,“你们认为呢?”
他们认为?就是怀疑他们的‘认为’才问的呀,吊的什么胃口嘛。
“好了,别问了,哪天找个机会让你们都见一下,这样可以了吗?”风清扬告饶地承诺,累了一个晚上,现下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你们也回去吧,休息也好,逛街也好,总之让我躺一下,OK?”
“哦,好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招呼一堆人离开,丰子恺又说:“我会吩咐下人不要打扰你,晚餐时候我们再聊。”
一行人鱼贯踏出房门,风清扬吁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天色已大亮,众人亦无意再睡个回笼觉,便聚到了丰子恺的书房聊天,然后,某时某刻,某人不小心提议说去看看那个凝香楼,紧接着,一伙不怀好意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你来我往的讨论开了,呵呵呵~~~~~~~好戏当然不能错过了。


、第十章 暗涌

秋末,落英缤纷,已略有冬天气息,一个迅影掠过,带起一地残红,散落的花瓣随着风势起舞,争相展现自己最后的一丝美丽,冬天,那是梅花的季节,这一院的杜鹃怕已开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季。
只见那抹影子瞬间消失在一处假山后,老马识途地摸到一个突出处,随手一按,眼前无声无息地升起一块大石,现出一个只容一人的洞口,那影子倏地隐了进去,然后石块又自行恢复原形。洞内是一条长长的向下延伸的台阶,走到阶梯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偌大的密室赫然展现在眼前。密室显现是一个议事堂,室内摆设甚是简单却不失华贵,气势滂渤。
密室呈长方形,北边墙上挂着一幅虎啸图,名曰‘气吞天下’,图像栩栩如生,仿佛一个不留神,那凶猛的老虎便会破画而出,如此传神,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画墙下是一张白玉精雕的高座,宽大的椅背雕有精美的图腾,似火亦似云,两边扶手尽处各刻有两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气势非凡,玉座前方设有几级阶梯,堂下左右两边各有三张红木皮椅,其余一片空旷,只有墙上各个突出点上盛放着十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密室照得有如白昼,让一切无所踲形。
纵是这随便一件便价值连城的宝物,那黑影也视而不见,只见他走到右侧墙边,抬手探上其中一颗稍大的夜明珠,用力向在转三下,便退到一旁,默然站着。
半刻钟后,突然一阵响声,就见那明珠附近的一处墙壁如门扉般倏地打开,然后,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领先的是一个青年男子,若莫二十五六,身长七尺五,锦衣华服,容貌俊美,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不怒自威,步上首座,转身坐下,这才看向那人,沉声道:“塔木,有何要事?”
先前那人影——塔木扯下面巾,露出一张关外人的脸,深眼,高额,高鼻梁,八尺身长,壮硕如牛,真让人不时到那身轻如燕的动作。
他上前一步,立在右下方,一拱手,恭敬道:“奉父亲之命,特送来书信一封。”从心口处摸出一个信封,双手作奉呈状。
恭候在一旁的矮小中年男人马上走到他身旁,先弯腰致意,便接过他手中的信,转首步上台阶,弯腰呈上:“爷。”
待那人接过后,又退到一旁,静立。
抽出信纸,看了看内容,那人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塔木拱手一揖,敛眉道:“回侯爷,日前,傲狼峰来了一群游人,虽然疑心自传闻后便鲜有人烟的地方会突然有游山玩水之人,但为了以防万一,不让他们闯至谷心,父亲便派我带领十个兵士扮成强盗堵上他们。”
“那人呢?杀了吗?”没有感情起伏的话语像说的只是踩死一只蚂蚁。
“没有,爷。”说起这个,他也一肚子窝囊气,明明只是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和女人,竟一个也没能捉住,更别提毁尸灭迹了,更气的是,那伙人居然一边逃命时还一边斗嘴,一点也没把他们放在眼内,气得他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没有?”阴冷的声音在偌大的密室响起,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你是在告诉我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战士都耐何不了几个手无寸铁的游人?你们是闲太久了是吗?”
声音不大,却已足够吓得人双脚发软。
只见那塔木颤抖着声音回道:“回……爷,并……并不是属下无用,而是他们都会轻功,您也知道,我军将士都只是百姓中的选兵,并不曾习过江湖中飞来飞去的功夫,他们只和我们对上几招,就全部散开,都飞走了。属下,属下本想追上前去,但细想,或许真的只是游人,便不敢轻举妄动,回营向父亲复命。”
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脸沉如水的侯爷,咽了口涶沫,硬着头皮继续说:“不曾料想,当天晚上,便发现有人潜入营中,虽蒙着脸,看身形,应该是中原人,武功高强,尤其是轻功,简直到了江湖人所形容的望尘莫及。”说到最后,他不自觉露出了敬佩的语气。
“受了伤也能跑得掉。”略一沉吟,他问:“那个人身形如何,伤在何处?”
不料他有此一问,塔木愣了一下,凝神回忆道:“七尺五左右,体形偏瘦,武功招式甚是飘逸,他左臂被鹰头的镰刀划了一道。”
“好家伙,你们两个联手加上一堆兵将,竟能脱出重围。”
说完似乎陷入沉思,好一会,座上人阴险一笑:“塔木。”
“属下在。”听唤,塔木赶紧肃手整容。
“告诉你父亲,暂且按兵不动,待本侯决策。”
“可是,侯爷,经过昨晚,我方的行踪怕已暴露了,这样好吗?”身负父亲寄望,塔木不得不冒犯侯爷的权威。
“何时轮到你们来质疑本侯的计划了?”厉目一扬,“回去,就照本侯的话告诉歇尔,如果他一意孤行,那么就后果自负,与本侯无关!”冷冷看着下方的人,那浑然天成的气势表露无遗。
“是。”再也不敢多语,塔木只得呐呐称是。
手一挥,示意他离去。
“属下告退。”拱手一揖,夹着冷汗,塔木快步走上长阶,离开密室。
“四海。”
“奴才在。”
“定烽王最近有何异常举动?”
“回侯爷,定烽王最的少进宫,倒是经常与一个女人四处游玩,来往最密的是总督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个女人,是丰子恺的表妹?”
“是的,听说将是未来的定烽王妃。”四海尽责地知无不言。
“好,很好。”
抬眼看了主人一眼,四海依然猜不透他的想法,即使跟在他身边已有十年之余,从王子到侯爷。
“四海,过来。”
“是,爷。”领命上前俯下身。
无声动了几下嘴唇,然后沉声道:“明白了吗?”
恭敬点头,“是的,奴才这就去办。”
“去吧。”
直到只剩下他一人,他才露出一抹深思的微笑。
帝思远,你的死期,不远了。
————“皇上,宋大人殿外求见。”小碎步踏前几步,太监总管白林恭敬立于阶前,弯身禀报。
端坐于御书房正高位处,正是夜璧皇朝的最高统治者——帝思远。
三年前即位时,众朝臣都对这个稚嫩的君主抱观望态度,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毛孩,能成什么气候。而可惜,一众想看好戏的心终是不能如愿。整个夜璧在新主的统治下,虽谈不上路不拾遗,四海昇平,可也算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盗贼的数量已不复当年初统山河的猖獗,这当然有赖最高位上那个知人善用,励精图治,堪称明君的少年天子。
帝思远完全遗传了太后的花容月貌,眉如新月稍嫌粗,眼睛水灵流转,黑白分明,肤如白雪,着实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倘生为女儿身,该是多么的倾国倾城。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闻言,那个伏案阅卷的人抬起眼眸,淡淡启齿。
“宣。”虽简单一字,却已窥见那与身俱来的皇者气派。
“遵旨。”领命而去,只见那白公公退回到大门边,拉长嗓子喊:“宣——右丞相宋行清大人觐见。”
不一会,就见一袭月白色的人影低首而入,行至阶前五步外,拱手,弯身长长一揖:“臣宋行清参见皇上。”
“宋卿家,免礼,平身。”座上,帝思远淡淡道。
“谢皇上。”直起身形,宋行清敛眉候问。
“宋卿家,此来所为何事?”放下手中笔,帝思远看向殿下爱臣,脸容不觉柔和了一分。
发如墨缎,灿若星目,月白的儒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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