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知黎明-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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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伸出手在他腿上轻柔得按着,仿佛没听到他刚说的话般,我又问:“刚才乱动什么?是不是口渴了,想喝水?”
大约是没有预料到我这般的反应,蓝唐黎有些错愕地看着我,眼内的情绪转了一圈又一圈,才听他略带疑惑地声音道:“你。。。。。。不是她?”
我按在他小腿上的手猛然一用力,看到他眉头明显一皱,我说:“蓝唐黎,难道非要我板着张脸,对你冷言冷语,才正常吗?”
你可以试着再相信我一次。
后面这句话,终究没说出口,他一次又一次鼓足勇气试着去相信我,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我背叛,这话,我终究是说不出口了,只盼着他能慢慢感受到我的诚意。
缓了缓语气,我又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现在就盼着你能好起来,其他的事,都无关紧要了。”
这样应该说得很明白了吧,我是真的在意他。
“虽然朕总对自己说,只要你能留在朕的身边,就算你一辈子不搭理朕,朕也满足了。可当你在朕的身旁,朕就忍不住把视线和精力放在你身上,有时候,远远隔着,心里却想着,若是能摸摸你柔顺的发丝就好了,可朕知道,一旦朕触到你的发丝,一定就会忍不住想抱着你,想让你每时每刻都在朕怀抱里,每分每点的精力都在朕身上。。。。。。”
“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你身上。”我轻轻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蓝唐黎却有些苦涩地笑,他说:“人果然是贪心的,嘴里说着一套,心里的想法却远远更甚,当你真得在身边后,朕又会在意你是以什么样的心境和情绪呆在朕跟前的,朕想博得你的同情,可真正博得你的同情了,朕又觉得自己是如此可悲,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换取你一点点的注意和。。。。。。”
“阿黎!”我轻声唤出那个我以为这被子都不会再叫的称呼,我说:“对你,我从来就没有同情过,有的只是喜欢,讨厌,憎恨,在意和。。。。。。爱。”
蓝唐黎的反应却不若我想象般那样欣喜,他的表情实在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他说:“果然是尹田跟你说了吗?他给你说了什么?是关于朕的,还是关于。。。。。。”
我皱眉,眼睛微上挑,“这跟尹田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不在意他,我不认为尹田说得什么会影响到我,反应了一瞬,我接着问道:“你说那份遗诏?那个。。。。。。并不是很重要的因素。。。。。。”
我不认为我是被蓝唐黎立这份遗诏的事感动了,他做过得事,比这更令我感动的都不曾动摇我至如此。
“我。。。。。。”
我还想说点什么,蓝唐黎却突然打断我道:“叫尹田进来,朕要如厕。”
虽然他现在的神情真得令我和生疑,但怕他真得内急,我将未说完的话吞入肚内,去外间叫了尹田进来。
厕间就在旁边的小屋内,两人从进去后,足足有一刻钟都没出来,我又不好去问。在门口呆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坐在柔软的床上等他。也许是看到蓝唐黎的身体终于有些气色了,心里跟着放松,许久都不曾感觉到的困倦突然袭来,知道蓝唐黎喜睡外侧,我还不忘脱了鞋子爬到床内侧,才放心地闭眼享受那种困倦的舒适。
☆、月圆之谜(一)
我不知道蓝唐黎什么时候回来的,但他回来我是有感觉的,只是眼睛实在睁不开,我手下意识地向前摸了摸,再触到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掌后,才又安心地睡开,朦胧中,感觉那只手反手握住了我的,心里漾起一阵欢喜,陷入更加深沉的睡意当中。
一睁眼,对上的就是一双晶亮魅惑的黑眼,惯性地想动右手揉揉眼,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牢牢握在某人的掌心内,我眨了眨眼,有些迷糊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午时了,饿了吗?”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这些天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我笑笑,反问道:“你饿了吗?”
“你若饿了,朕就饿了。”蓝唐黎笑吟吟地答道,久违的笑容,魅惑般由眼睛蔓延至整张脸,果然还是笑着更倾国倾城。
“从尹田那都探听到了什么?”我问。
蓝唐黎动了动指头,似在犹豫什么,最终还是伸手抚在我垂落在枕边的发丝,缓缓道:“他说,朕昏迷的时候,你很担心朕。。。。。。朕以为。。。。。。”
“你以为,我一定巴不得趁这个机会离开,你以为我一定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你一眼,不会关心你的死活,对不对?”我接着他未完的语句后说道。
“朕不是想说你的不是,朕只是觉得,做了那样伤害你的事,你一定不会再原谅朕。”蓝唐黎低低地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确实,那样过分的事,我是断然不会原谅的。”
叹了口气,抬眼再看,蓝唐黎的脸色瞬间如凋落的枯叶般,惨白一片,我伸手在他脸上扶了扶,看着他略带惊疑的目光。我说:“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你受伤,看到我手上沾着你的血。我的心就很痛,窒息般地痛,就像阿明离开时的那种感觉。”
抢先一步握住蓝唐黎伸过来的手,手指摩挲在那略显粗糙的薄茧上,一点点握紧,我说:“阿黎,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虽然不一点也不想承认,但我这段时间真得很幼稚,爱着你,又不肯接受你。是你让冷血、冷漠的韩晓晓学会去在意,甚至愿意积极去争取一段感情。”
抬眸注视着表情复杂的蓝唐黎,我轻声问道:“蓝唐黎,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继续爱着我吗?”
回答我的是略显僵硬却坚定的拥抱。感觉消瘦的下巴蹭在我额头,发顶,男人有些迷茫又有些沉醉的声音自上一遍遍传来,“朕当然是爱着你,一直都爱着,以后也会一直爱着。。。。。。”
不知是不是放下了心结的原因,蓝唐黎这几天身体恢复地格外好。我虽然不曾看到伤口的恢复情况,但看蓝唐黎的脸上逐渐恢复的血色和笑容,感觉就像伤痛已经远离他一般,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两人几乎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蓝唐黎也赖在晓黎殿内过夜,时不时跟我说说晓黎殿的搭建时的小事。说着每件饰品的来源,他脸上闪耀的幸福光辉,仿佛这每一件事情都是个美好的回忆。
这天蓝唐黎换过药后,表情却有些沉默,我以为伤口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追问他情况,可他却摇摇头示意我没事,甚至还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示意我他没事。见他还想做弯腰蹦跳的动作,我连忙抱住他的一双胳膊,阻止他这孩子气的动作,就算恢复得再好,伤口也就是刚刚结疤,怎么经得起这样危险的动作!
蓝唐黎就势将我搂入怀中,有些愉悦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他抚摸着我的发丝,轻轻地说:“晓晓,你在乎朕,这种感觉真好。”
我笑笑,埋在他胸前,享受着他的温柔与怜爱。
头顶上的人叹了口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惋惜又无奈的语气说道:“今天不能和你一起用晚膳了,还不能在晓黎宫留宿。。。。。。”
我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蓝唐黎落寞的脸色,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家事上,除了关于我的,应该不会有什么让他觉得棘手,那么就是国事了?难道水夜天他。。。。。。?
似是从我微皱的眉头上猜出了什么,蓝唐黎抚了抚我的背,似安慰般,他轻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又是十五了。”
十五?又是他去八宝寺祈福的日子?
“你的身体还没好。。。。。。”
蓝唐黎的指腹轻轻抚在我唇上,阻止了我的劝说,他笑道:“嘘,别说,朕怕听到你担心的话语后,就真得会动摇。放心,朕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去守夜祈福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有些事,从前我不过问是我不屑甚至不在意,可现在,我盯着蓝唐黎的双眼,认真地问道:“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这三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的身体突然变得这么差?”
他每次从八宝寺回来,总是被密封的轿子抬回来,除了尹田和蒋太医,谁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就算之后几天,他露面了,也是一副血色尽失的虚弱。还有他喝的那些药,他滴酒不沾的新习性,这一切都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在蓝唐黎身上过。
相对我的担忧,蓝唐黎却显得非常愉悦,他俯下身在我唇上轻轻印了一下,眼内的温柔突然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仿佛刚刚的偷腥行为是什么天大的幸福般,他将头埋在我颈边,似撒娇的孩子般,轻声说:“朕真得很高兴你这么在乎朕,朕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你什么,朕只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被琐事困扰着,烦恼着。。。。。。”
“可这不是什么琐事,这关系着你的健康,阿黎。。。。。。”
“嘘。。。。。。”蓝唐黎再次打断我,脸上溢满了幸福的温柔,他说:“晓晓,什么都别说了,也什么都别问,让朕好好抱着你,感受着你的存在,有时候,朕还是会觉得现在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切,朕真怕这会是一场梦。。。。。。怕会有醒过来的一天。。。。。。”
听着蓝唐黎略带脆弱地呢喃,我止住了继续追究的念头,抬手轻轻回抱着他,算了,那些事,我迟早会弄清楚的。
即使万般不情愿,蓝唐黎下午还是在尹田的护送下,带着一群侍卫从皇宫出发。夜晚躺在床上,突然萌生了一种不真切的思念,耳边突然没有他的呼吸声,听不到他心跳的声音,心里仿佛被挖空一般,空荡荡的感觉。
辗转于床榻,时睡时醒,想着临走前蓝唐黎那温柔的笑,心里却总感觉不踏实,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般。
迷迷糊糊间天都亮了,蓝唐黎要午后才能回来吧,还是起了床,用过早点后,就又开始跟个游魂般出神,连叶子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注意到。
“娘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叶子清脆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拉着她坐下,准备从叶子这下手,问道:“叶子,你知道蓝唐黎为什么每月十五都去八宝佛塔么?”
“说实话,不要试图敷衍我。”见叶子一副急于撇清的模样,我又补充到。
叶子微叹一下,神色也变得严肃,她说:“娘娘,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确实不清楚。真正了解这事的恐怕只有太师父和尹总管了吧。我只知道,每次陛下祈福回来后,太师父总会带上药箱去昭阳宫带一天,连陛下喝的药都是太师父亲手熬的,绝不会让第三个人插手,喝完后,药碗都会被尹总管销毁,更无从知道陛下到底喝的什么药,但不管怎么掩饰,陛下之后几天的苍白脸色是掩饰不了的,娘娘你如此聪慧,也应该猜的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陛下。。。。。。”
叶子没有继续往下说,怪不得他每次都要带那么多侍卫去,根本是打着起伏的口号,干着玩命的事。
越想越觉得不安,我站起身,在叶子惊愕地目光中说:“去宫门口候着,我要迎接你们的陛下回归。”
既然当了我的男人,那就不能随意挥霍自己的生命,否则何以陪我走过一辈子?
我很少会这么焦急地去等待一个人,明明知道还要几个时辰蓝唐黎才会回来,但还是忍不住地往宫外那条道上观望,等他这次回来,我一定要问清楚!
就这么一边焦躁着,一边想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听到前去探路的小顺子跑回来,略显欣喜地喊着:“娘娘!娘娘!陛下回来了!回来了!”
手中的茶杯差点打散,稳定了心绪,扶正茶杯,我站起身,走出凉亭,施施然站在宫门口正中央,等着蓝唐黎的回归。
以为会看到蓝唐黎的身影,可近了,却依旧是浩浩汤汤的侍卫队和一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