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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晓月知黎明-第167章

小说: 晓月知黎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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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冲着外面喊起来,很快有宫女上前,拉起纱幔,我自己撑起身体,靠在宫女垫在后面的软垫上,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疼了,我都可以自己握着水杯,像从前一样,悠闲地喝着。
我说:“去拿些吃得来。”
那个宫女脸上闪过欣喜之色,急急忙忙下去,而蓝唐黎依旧端着个脸盆,动作怪异地站在离我三米之处,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手中那个脸盆。
我就当没有看到这个人,自顾自地看着天花板,等着宫女端上食物。
刚才没有注意,如今清醒了,才发现,自己的咽喉跟火烧一样难受,身体上的疼痛是消减了,但仿佛全部转移到嗓子一样,吞咽口水都有针扎般的干疼。
“朕让厨子炖了雪梨蜂蜜,你烧了两天,又没怎么吃过东西,嗓子一定很难受吧。”蓝唐黎突然开口,脸上尴尬地说道,又不敢太过明显地盯着我看,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若是以前,我一定还会觉得他这个动作可爱吧,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厌恶。
他倒是观察得仔细!
所幸,没过一会儿,当宫女把吃得端上来时,阿丽亚也在后面。阿丽亚对蓝唐黎一向没好感,她一进来,就板起一张小脸,拿出大夫的派头,淡淡地说:“我要给病人检查,无关人等,都下去吧,别在这碍事。”
蓝唐黎的脸上沉了沉,最终还是给前来送食物的宫女打了个手势,他们一起出去了。但听开关门声和脚步声,有人还是没有走,呆在了外堂。
我故意忽略这个插曲,只招呼阿丽亚过来,她重新给我坚持了下身体,确认我的烧退了,先给我倒了杯白水,又给我喂了宫女端上来的雪梨蜂蜜水。我躺了这么久,终于感觉身体开始恢复正常了,也开始有了食欲,把剩下的那碗粥也吃得一干二净。
“您终于要恢复了。”阿丽亚有些感慨地说道:“您都不知道,您烧了这么久,王上和我都很担心你,除了刚来的时候,您还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病。”
我笑笑,接过阿丽亚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我说:“那还多亏你照顾的好,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命也许就没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您福大命大,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的。”阿丽亚说着,眼角又有些红了,似是为了掩饰自己,她赶紧起身,端起桌上那晚粘稠的黑药汁,她说:“差点忘了,晓,趁热喝了吧,虽然有些苦,但是会好得快点。”
我继续笑笑,接过阿丽亚递过来的药一口气喝下,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害怕苦与通,但我很少会将这份害怕表现出来,有时是逼不得已,有时是为了提醒自己还活着。
“好想出去走走啊!”我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若是以前的这个时候,我们三个还在格拉湖骑马散步吧,有绿油油的草地,遍地是五颜六色的花,湖水蓝得跟宝石一般,还真是怀念这样的日子。”
“如果晓愿意,就可以过这样的生活。”阿丽亚突然握紧我的手,一脸坚定的表情,她说:“王上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您的苦,其实,您不用为了我们这样,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来承受这些苦痛呢?”
格格木告诉她什么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您就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您是为了石国的安宁,才迫不得已随了那蓝国陛下,是他用石国的安危威胁您,您才答应做他的皇后。”
阿丽亚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莫不是把格格木随口忽悠她的话当真了吧,不过还真是难得,格格木那厮也会有称赞我的时候。
本来是想解释一下,但听到外堂有响动,似是某人被听了阿丽亚的话,有些坐立不安了。既然有这个机会刺激他,我又何乐不为呢?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淡淡地说:“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您跟他在一起明明就不快乐,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呢?为什么总是一次次地为了别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呢?”
我略带诧异,挑眉看向阿丽亚,格格木那厮似乎还跟她说了些什么。
“您当年嫁作黎王妃时,不也是为了您的弟弟,才不得已嫁给他的吗?如果他能给您幸福,三年前就不会让你拖着那样孱弱的身体离开,如今他又将您弄得伤痕累累,您应该很清楚,他并非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格格木这故事是讲全了,只是,这其中的剧情,不知被他修改了几成。
“啪”得一声,外堂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阿丽亚小小地惊吓了一下,表情继续倔强,她说:“阿丽亚希望您一直都快快乐乐的,而不是跟一个魔鬼在一起受折磨。”
我微垂下眼睑,有些喃喃道:“很多事,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即使我想跟你们回石国,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格格木也没有那个能力,我们大家都无能为力。。。。。。”

☆、我为什么要恨?(五)

“王上说,若您真得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会带您离开,王上说,他从来就没把您当作交换的物品!”我的话似乎让阿丽亚误解了,她有些兴奋的说道。
卧室的门突得就被打开,有些沉重有些威严的脚步一步步缓缓靠近,我没有看向发出这脚步声的主人,我微微对阿丽亚道:“阿丽亚,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弄点白粥来吧。”
阿丽亚轻轻点头,挺胸直背地走出去,只是路过蓝唐黎时,蓝唐黎突得冷冷地说了一句:“告诉格格木,若还有下一次,朕会让他为他那些小心思付出代价。”
“如果你动了他们,你也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蓝唐黎的话音才刚断,我在后面淡淡地接道,眼神却还是停留在头顶上的浮雕上。
阿丽亚走后,屋内就是一片诡异的寂静,我索性将脸偏过去,就当面前的人不存在。
“你。。。。。。有没有觉得好点?”小心翼翼夹杂着试探的语气。
我不回声,目光落在锦被上金色的并蒂莲上。
“朕。。。。。。你先好好休息,下午。。。。。。要启程回帝都。。。。。。”
蓝唐黎静静地又站了一会儿,即使没转头,也知道他那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牢牢打在我身上。大约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最终,蓝唐黎挪动了他那两只金足,离去。
当我再次转过脸的时候,是阿丽亚皱着眉端着白粥朝我走来,我笑:“脸怎么皱得像只猴子一样?”
阿丽亚的神情稍微一缓,她微微嘟嘴,小声道:“真不知那个人怎么想的!您才刚好一点,哪受得了这一路颠簸,他居然要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跟我听到的一样。蓝唐黎果真这么着急赶路,若说有什么事让蓝唐黎这么记挂,恐怕就是那个每月十五去八宝寺守夜祈福的事了。
我才不相信蓝唐黎会有这么“心怀天下”,他到底隐藏了什么?倒不是我对他的事情有多感兴趣,我只是在试图找报复的方法。
吃了大半碗白粥,迷迷糊糊又躺了一会儿,感觉有人靠近,但却不想抬起眼皮,任由那个人将我抱起。头枕在温热的胸腔间,那是一股熟悉到这辈子恐怕都忘不掉的气息。脑子里不知不觉想起那晚树林之中的惨痛经历,身体一僵,抱着我的身体也随之一僵。
我动了动头。想离开这具抱着我的躯体,然而这身体的主人似乎比我还敏感,感觉到我的异样后,下一秒我就被放在一片柔软之中,身体悬空移动着。即使没睁眼,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躺在柔软的步撵上。
当熟悉的车轮声响起,感觉车内没有人走动的声音,我才懒懒地睁开眼,醒来喝了药,吃了东西。精神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却不怎么想睡。我在想。回去了,我要如何自处?蓝唐黎不是我的良木,我却不能再飞去其他去处,我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呢?
掀开帘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是哒哒的马蹄声和几片高举的火把。我坐的这辆马车处在队伍正中间,打头阵的肯定是蓝正岳,蓝唐黎就在马车前面一点,时不时转过头来看。我自动忽略那两道目光,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一阵更近的马蹄声响起,我坐起身来,是格格木他们坐的那辆紫色马车,我将手肘撑在车窗处,冲着同样将脸露出车窗外的格格木微一颔头。
格格木眨眨眼,咧着嘴冲我笑,依旧如从前一般,他身后的阿丽亚依然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余光扫到脚踝上那抹白玉光,我解下来,示意格格木伸出手,在他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将鹰符放入他的手心,我淡淡地笑道:“物归原主了。”
格格木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才收回手,握紧掌心,一把将鹰符收入手中。格格木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下,在露出掌心外的银链子上略一停顿,才收起鹰符,抬起头笑道:“本王记得,某人承诺要送我一份大礼来着。”
嘴角微微上扬,我在阿丽亚身上一扫,“我以为你已经收到我送的大礼了。”
格格木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确实是份大礼,那还有没有附带的小礼送呢?”
“这个可以考虑。”我继续笑。
“阿伊娜,可别再冲本王笑了,本王快被那双眼睛冻伤了。”格格木抱着肩膀,做出一副冷得发颤的夸张表情,眼睛虽然没有瞟向前方,但明显指得是蓝唐黎是不是投射过来的目光。
“如果怕,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我淡淡地说着,倒不是赌气或是生气,只是论述一种事实,我不喜欢别人牵连我,也不喜欢因我的事牵连别人。
格格木嘿嘿一笑,他说:“其实,如果你真得不愿意呆在他身边,本王可以牺牲一下带你走。”
“你准备怎么带我走?”眯了眯眼,我将身体向前倾了点。
格格木干笑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因我这句问话而尴尬,我就当他是在开玩笑,淡淡一笑:“阿丽亚可就交给你照顾了,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我能做干娘。”
车子时不时左右晃荡着,刚刚好点的感觉又被昏昏沉沉的感觉替代,我说:“困了,我会记得你那份小礼物的。”
说着就要放下帘子,手即将放下之际,听到格格木幽幽地说了句:“本王当年能带你离开,如今一样可以带你离开,如果你真得决定了。。。。。。”
我的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有所停顿,格格木这个人不算太坏,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圣人,若说他肯为了我豁出一条性命,对我来说,兴许还有一点点可信度。但放弃他的国家?绝对不可能!
石国的命运绝对是凌驾于任何人,任何事之上的,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如此大费苦心将我带回石国,那些外忧觊觎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只是提前握住了手中的王牌罢了。
他说这话或许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点,或许是想缓和气氛开玩笑,或许只是无聊。。。。。。所以,这种话,只会一笑而过。
大约是这几天睡了太久,我在榻上躺了许久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而外面骨碌骨碌的车轮声和哒哒的马蹄声像是一把把小锤子,在我脑袋上的神经上一寸寸的敲击,由隐隐的痛到一阵阵的抽痛,不舒服的感觉又强烈的袭来。胃部痉挛的熟悉节奏,恶心的感觉,条件反射地顷身,几乎是同一时刻,呕吐的反应随之而来,反应比我想得还要剧烈。
用手帕擦干嘴角恶心的粘液,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气息,我仰面平躺在榻上,思维有片刻恍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脑中此刻在想着什么。
“娘娘?”轻轻的扣门声,我刚才的动静一定惊动了在马车外随行的宫女,我拒绝了宫女贴身照顾的要求,他就安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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